史香奶奶看到小佳兒爺爺拿著臍橙果酒要敬她，推脫說喝不了酒了。邊推脫邊說怎么臍橙都能做酒了？最多不就是個果汁嗎？

“呵呵，姥姥啊，現在科技是很發達了哦，不但臍橙可以做酒，你們老家巫山的李子都能做酒呢！”

“啊？是不是啊？我怎么感覺自己越活越迷糊了呢？這玩意還能做酒？”史香奶奶不相信。

“媽，是的呢！現在幾乎所有水果都可以做酒了呢，您嘗下這個臍橙果酒嘛，挺好喝的，是這邊的特產果酒，反正這個酒精度也不高，試試嘛！”史新提醒她媽媽嘗下。

“對，嘗下嘛，給我個面子！”小佳兒爺爺笑道。

聽到這人說的“給我個面子”，史香感覺那口氣很搞笑，偷眼看了過去。

只見眼前的小老頭，當初第一眼看著奇丑無比，豬頭臉，八字眉，瞇縫眼，塌鼻子，大嘴巴，豬頭臉跟農貿市場幾天沒賣出去干癟無油豬嘴一樣的，蔫皮小老頭，因為笑容可掬，看著順眼多了，沒那么丑陋了呢。

“親家母，嘗下嘛，給我個面子！”

小佳兒爺爺再次笑道。

“好！反正我這趟也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了，咱也嘗嘗鮮！”

“咕咚咕咚”

臍橙果酒豪爽下肚。

“痛快！我就喜歡親家母的豪爽！來，再來一杯！”

“老娘誒，少喝點，雖然這臍橙酒度數低，可也有度數呢！”史新提醒她媽媽。

“吧唧吧唧，嗯，好喝，確實好喝，我以前從來沒喝過這種味道的酒呢，真不錯！”史香奶奶咂吧了幾下嘴巴說道。

“來，都喝點，你們都喝點！嘗嘗這邊的特產果酒”小佳兒爺爺把臍橙果酒倒向史香，史新。

轉了轉瞇縫小眼，他也把臍橙果酒倒給了臨近桌幾個孩子家長，他瞇縫眼能看出來這幾個孩子家長肯定是和史新認識的。

幾個孩子家長都笑著推脫說喝不了酒。

史香奶奶神助攻：“這不是酒，喝點嘛，挺好喝的，其實就是個飲尿！”

“噗嗤！”史香笑噴，她奶奶也經常把飲料說成飲尿。

“哈哈哈，不是飲尿，不是飲尿，這就是酒，果酒！當地特產臍橙果酒，各位美女，只嘗一小口嘛，都給個面子嘛，美女！”

小佳兒爺爺，假洋氣假藝術青年小老頭，朝著幾個孩子家長喜笑顏開。

“哎！”

史新聽了心頭暗自一嘆。

她心里想，她們爺爺可真會來那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怪不得退休了還能混個返聘名額呢，她們爺爺社交方面真是不擺了。

大家寒暄著都喝了點，都夸這個臍橙果酒真是不錯。

各自滿意，各自散去。

吃得都差不多了，史新結賬準備離開，她本來想給她們爺爺結賬的，可想了想，想起她爺爺包間里還一個靚女，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也就沒管了。

幾個小朋友被收了手機無聊之極，一個家長提議要不再讓孩子們玩玩游樂場游戲幣那種的游戲？讓孩子們都開開心？

“好哦好哦”幾個孩子聽了歡蹦亂跳，小佳兒也興奮地又蹦又跳。

……

進了游樂場，孩子們歡樂無比。

游樂場里聲，光，電，影……驚叫聲，霹靂聲……說話都得湊近了耳朵，也未必能聽得清。

奶奶嫌吵，走到了一個角落里坐著。盯著眼前滿眼的熱鬧繁華。

史香也找了離她奶奶不遠的地方，時不時觀察著奶奶，時不時偷眼看向手機。

手機里自從李山發了歡送救援隊伍以后，一直沒再回信息。史香也不知道這么長時間，李山在忙著什么呢？

她心里默默猜想，李山是在清理洪澇災區垃圾？還是在衛生消殺？還是在聽著韓領隊布置任務？還是在……帶爺爺去醫院看腿疼？

胡思亂想中，史香看到她姑姑史新也走了過來，坐了到了奶奶身邊。

“沒事吧？哪里不舒服嗎？”史新看到她媽媽茫然無助的神情，關心問道。

“沒事，我就是很恍惚，恍惚得很～”盯著滿眼繁華熱鬧，史香奶奶說道，“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了，我現在在哪里？我在干著什么？……”

“呵呵，這不是靈魂三問嘛，老娘也靈魂三問起來了嗎？呵呵呵”史新笑道，“不過，有時候我也是恍惚，恍惚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是，有時候感覺不在了人間，有時候又感覺這人間的狗東西怎么那么多！靠！”奶奶突然嘲笑道：“你們爺爺，那個老狗，他可真行啊！怪不得人家是教授呢，你看那老狗在烤肉店里那玲瓏八面的樣子！靠！”

“哎呀，媽呀，您怎么嘴里又說臟話啦！文明點，呵呵呵”史新笑道。

“呵呵，我文明？我就是羨慕人家八面玲瓏啊！你爸，老實巴交，窩囊費，但凡你爸有你們爺一點嘴皮子，也不會總是被人欺負啊！”史香奶奶突然流出了眼淚。

“哎，別說了，老實人吃虧，自古以來都是如此！不是只我爸一個人老實巴交被欺負，老實巴交被欺負的人多得是！我爸不孤單，呵呵呵，悲催！”

史新突然間也彪出了眼淚。

“……你們那個狗日的，我現在還在氣不過！都是因為你爸爸，老實巴交，沒能耐，沒地位......娘家人不給力，出嫁的閨女也跟著受氣！嗚嗚嗚～”史香奶奶哆嗦哭泣。

史香看了，也紅了眼圈，掏出手帕紙，走過去幫她奶奶擦拭淚水。

“奶奶，別生氣了，人和人是性格不一樣的，小佳兒爺爺是E人，我爺爺是I人……”史香低聲抽泣道。

“嘛玩意？！”

史香奶奶突然抬起頭：“E人，I人，這是什么鬼？！”

扯過史香手里的手帕紙，史香奶奶自己擦拭淚水，邊擦邊驚訝問道。

奶奶剛突然拋出的“嘛玩意？！”嚇了史香一大跳。

因為此時，游戲廳里正傳出來鬼魅電音和驚叫聲陣陣……

“哎呦，老娘啊，可嚇死我啦！”史新也連拍了幾下胸脯說著，“E人就是……誒？嘛玩意？！你要干嘛？！”

本來史香奶奶正想聽她閨女史新解釋什么是E人什么是I人呢，就叫史新對著前方喊話。

驚得她尋聲望了過去，史香也跟著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