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今晚干什么啊？”

說話間，史香奶奶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聽到史香說的今晚，問今晚干什么。

史香解釋，口才大師杜老師說上口才提升班，今晚有課。

見史香奶奶走了過來，杜老師和藹可親地說：“哦，香香奶奶啊，我杜老師，口才大師，學校洪災臨時過渡區見過的？您還有印象吧？”

史香奶奶老眼看了看，見那大肚子，想了起來：“哦，你就是，進來就說，真特娘的，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啊！還說是我們的榮幸，還說什么世界多災多難，人類才多姿多彩，說人類文明，就是在多災多難中發展起來的。然后我罵你，文明個屁啊文明，罵你扯得遠，怎不說女媧補天小泥人呢，說你那一套，還尼瑪不如我天靈靈地靈靈，各方神仙快顯靈呢，對不對？”

“啊對對對，奶奶！您老記憶力可真好啊！為您點贊！您看那天我都還沒說完，救援黑科技就來了！”杜老師驕傲地說。

“呵呵呵，那尼瑪還不是我念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召喚來的！呵呵呵”史香奶奶也是驕傲滿滿。

“噗嗤！”一旁的史香聽了，笑出了聲。

史香奶奶看了眼史香，又問杜老師：“怎么晚上上課呢？杜老師，這姑娘家家的，晚上上課多不方便啊？”

“方便方便，奶奶。是這樣的，這不上次我演講后，找我學口才的人越來越多，排課排不過來了。白天就安排的小學，中學，高中學生，晚上就是大學生和成人，很多的，不是只香香一個人上課，您放心！”杜老師給史香奶奶解釋。

“哦哦，行，那我陪著香香上課，晚上回家也有個伴”史香奶奶說。

“不行，奶奶，香香那四節課是一個人的課時，您要陪著您也得交錢！”杜老師突然間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了。

“嘁！那我就外面等著我們香香！我感覺你有點不安好心……上次你說的什么，我們香香要是學完4節課，你包她？別以為我沒聽到哈！”史香奶奶假裝生氣道。

杜老師聽了，又挺了挺大肚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奶奶啊，幽默，幽默，那是我的幽默說法，奶奶！我對我所有學員都說過，連小學生我都這么說過的，我包你！成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史香奶奶哈哈大笑，史香也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

這一笑，她本是意難平的，完全忘了。

史香連續上了四個晚上的口才提升課，她發現曾經跟她一起參與救援的醫學生也在上。

但這個口才提升班，大部分時間都是背順口溜，就是杜老師公園里練習的那三段。

一天背一段。

第一天背“老龍惱怒鬧老農”。

第二天背“劉奶奶找牛奶奶買牛奶”。

第三天背“牛郎戀劉娘”。

第四天一個一個的三段抽查。

時間就那么耗過去了，四天上完課，史香感覺有點虧，他杜老師都沒怎么講。

都是同學背，同學之間抽背，再一個一個的提問抽背。

史香心里暗自想，這錢可真是好賺哈。

可能也是覺得過意不去，杜老師每節課都有一番即興演講，可大部分演講內容是吹牛他自己如何如何牛，怎么從小結巴變成了如今的金牌口才大師。

每次演講，杜老師都是這句開頭：“真特娘的，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啊！”

最后一天，抽查完所有同學，最后五分鐘，杜老師再次激情演講。

“真特娘的，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啊！各位，同學們，你們趕上了好時代啊！開了眼了啊！”

再次挺了挺大肚子，時而兩手叉腰，時而揮臂揮拳，杜老師繼續激情演講：“真特娘的！我們現在，真真地就如同狄更斯《雙城記》里開篇說的那樣：那是最好的時代，那是最壞的時代，那是智慧的時期，那是愚昧的時期，那是信仰的世紀，那是懷疑的世紀，那是光明的時段，那是黑暗的時段，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絕望的冬天，我們擁有了一切，我們的面前又一無所有！”

“各位，榮幸啊！真特娘的榮幸啊！我們現在，都是，歷史參與者，歷史見證者啊！”

“各位！我之前就說過，災難催生科技進步。頭幾天我們這里泄洪潰壩，那么多救援力量，那么多高科技裝備，如果沒有這次災難，我們這輩子見得著嗎？”

“各位，我看這里大部分人都參與過上次救援搶險，大家都親眼目睹了哈？黑科技大家也都親眼見到了哈？好他奶奶的！真特娘的！牛掰啊！這就是智慧的時期！”

下面的學員，史香醫學生她們，都點頭。

“智慧的時期，靠著什么？靠著智慧的人！各位，我看各位都是智慧之人，都屬于未來可期的！電視劇《覺醒年代》我發現你們不少年輕人都喜歡看，里面陳獨秀在禮堂演講時，提到了新青年六個標準：一、自主的而非奴隸的；二、進步的而非保守的；三、進取的而非退隱的；四、世界的而非鎖國的；五、實利的而非虛文的；第六、科學的而非想象的。六條標準，總的來說，就是科學與民主。要造就一代新青年，唯有用科學和民主并重！”

“那是我們前輩的智慧啊！我們現在的智慧，就是科技創新，用科技造福人類！但是，各位，不管多智慧，你得有能力把智慧表達出來？表達靠什么？就靠著這張嘴！”

“啪啪啪！”拍了幾下自己的大嘴巴子，順便擦了擦嘴邊唾沫星子，杜老師繼續說道：“就靠著這張嘴！大家回去多練練嘴皮子……嗯，另外，續報有好禮，再報一學期，免費贈送四節視頻課。老帶新，返利100元！各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好，下課，續報的到我這登記下！”

烏泱泱上去好幾個學生，史香要回山川市找工作，沒去湊熱鬧，歡快走了出來。

“你們那大肚子杜老師在講什么啊？我外面玻璃門看過去，感覺他就像個神經病一樣呢，手舞足蹈的，他那唾沫星子，我感覺沒這個玻璃門檔著，我都怕噴出來，噴到我臉上呢？你們同學，都受得了啊？前幾排，怎么得了啊！”

拿著小帕子的史香聽了，嘻嘻笑：“嘻嘻嘻，就是，我就是用這小手帕，東擋西擋的呢！”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史香攙扶她奶奶，歡笑回到了家。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到了史香要離開的日子了。史香爸爸帶她去玉米地，裝點家鄉土，到史香媽媽給縫的小紅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