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晞吃完飯之后,看著肖宸昭回去,她也正打算出去洗個澡。
獸世晝夜溫差大,她特意多帶了件換洗的衣服出去。
想到這狼族,乃至整個獸世有不少曾被原主傷過的雄性,包括雌性。
她出門前又回去拿了把骨刀防身用。
夜晚的獸世,月光明亮,整個地面看起來如同白天一般,卻是沒有白天那么炎熱。
獸世的夜,很多獸人都是早早的入睡,凌云晞一人走在這清涼靜謐的森林中,樹影斑駁,踩到樹枝時還會發出咔吱的聲音。
不遠處雖有值夜的狼族守衛巡邏,但還顯得這般安靜。
她全程只顧著趕緊去洗完好回去睡覺,明天好早點去獸學堂報道。
可還沒等她走到河岸邊,不遠處一個正在河里洗澡的獸人聽到她粗笨的腳步后,立馬鉆入水中。
留下河面一個孤獨的漣漪。
凌云晞完全沒注意到竄入水中的獸人,看到水里的漣漪還以為是驚擾到附近的小魚們。
看了一圈周圍沒人后,她這才準備下去洗澡。
在水中的獸人見她下來后,先是滿眼嫌棄地驚訝她前些天剛溺水,今天竟然又敢獨自下水。
而此時剛脫下草鞋進入河水里的凌云晞沒有注意到水的動靜。
她拿著系統給她的新手大禮包——搓澡工具們進行認真地搓洗。
這晚上的河水就是冰冰涼涼,她邊洗邊哼著歌,完全沒注意此時一個獸人正從不遠處悄悄上岸溜走。
獸學堂的住宿內——
“晏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一個獸學堂的獸人見到赤晏翎全身濕透驚訝問道。
“今天沒心情?!背嚓挑岽诡^,一臉煩躁道。
“你們孔雀族難得洗一次澡,剛剛是遇到什么事了?”另一個躺在木床上的獸人起身問道。
“沒事?!背嚓挑嵴f著,甩了甩頭上滴落的水珠。
想起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河里洗澡,卻這么不巧遇到她。
他摸了摸自己被她扯掉羽毛的那片地方,變成原身時還是光禿禿的。
用獸毛皮擦頭發的手,不自覺握緊了些,指節因此發出咔咔的聲響。
“凌云晞——!”他心里暗罵道。
而此時河邊的凌云晞剛洗完澡準備拿起自己的東西回去。
“007,明天去學習,要準備什么東西?”凌云晞邊回去邊在心里問道。
“準備點吃的就行?!?07說道。
“好?!?/p>
聽到007的回答,凌云晞對此深信不疑。
“宿主,小心前面的樹上!”
這時本來消失的系統,突然又出現緊急喊道。
凌云晞聽到007的聲音,她瞬間警惕抬頭看去。
黑暗的夜里,樹上有樹葉層層擋住,她眉頭微蹙,什么也沒發現。
但也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這時那樹上一直盯著凌云晞的獸人,在發現凌云晞察覺到什么后。
正準備要飛下來的他,此刻卻取消原本的計劃。
凌云晞悄悄將一只手移到放在獸皮袋里——一把骨刀上。
她咽了咽口水,一直不敢松懈。
這時夜里的一陣風吹過,樹林里發出嗖嗖的聲音。
此時前方路中間又來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獸人。
月色之下,隱約可見身材健碩,他長發在風中飄逸,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靠近。
此人渾身發散危險的氣息,隨著他的步伐逐漸靠近,一股壓迫感隨之而近。
樹影之下,他瞥了那樹上的獸人。
那樹上的獸人見到又有人來,便趁著風起之時從后面消失。
動作迅速敏捷,沒有影響到樹上任何一片樹葉。
“你……你是誰?”
凌云晞在關注樹上獸人的同時,也在警惕地盯著前方的越來越近的獸人。
隨著眼前的獸人的靠近,凌云晞這才看清來的人正是螝蛇族的祁厲淵。
只見月光與樹影交叉中,隱約可見他深邃的眼眶,一雙金色豎瞳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光滑的皮膚在夜色中更顯蒼白,高挺的鼻梁下是緊閉的薄唇,刀削般的下頜線下面是若隱若現的鎖骨。
因他渾身的氣場比別的雄性都要恐怖,因此原主并不敢對他怎么樣。
因此,兩人之間并沒有什么矛盾。
想到這,凌云晞暗自松了口氣——
看來這人并不是來要她命的。
祁厲淵沒有理會凌云晞的回答,直接略過她繼續往河邊方向走去。
看著眼前的雄性就這么遠離她,不知樹上的獸人還在不在的凌云晞連忙轉身追上去。
“哎,祁厲淵,你去哪呀?”她慌忙中隨便找個理由問道。
男人見凌云晞追上來,眉頭微蹙,他停下后說了句“洗澡”,便繼續往前走著。
聽到這的凌云晞,看著前面的男人高大的背影,她頓時尬住。
在心里問道:“007,剛才的獸還在嗎?”
“宿主放心,已經不在了的。”
聽到這的凌云晞這才松了口氣。
“那……你慢慢洗哈?!?/p>
她說著看到他正在脫去上衣,連忙轉身往回走去。
“不打擾了?!?/p>
正脫衣服的祁厲淵,手中頓住,他轉身回頭看了眼跑遠的凌云晞。
幽深的眸底閃過一抹詫異。
平時的她雖不敢對他怎么樣,但偷看這種事也干過不少。
想到剛才察覺到樹上的獸人,不是來殺他的,就是來要她命的。
不過好在已經離開了。
就是不知道她回去路上還會不會遇上其他想要她命的獸人。
她這條命,可真是不少人在惦記著。
想到這,他唇角微勾,繼續下水洗澡。
此時的凌云晞,一路拼了命地跑回去,生怕前后再有什么埋藏的獸人。
“這獸世也太危險了!”
她喘著氣吐槽道。
正她回到住處時,剛一打開門,便看到屋內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月光灑在院子里,屋內卻是黑暗的。
看到這突然出現的人影時,凌云晞心里砰砰直跳。
本就跑得滿頭大汗的她,此刻安靜的院子里,她只感覺到額頭上的汗水在一條一條地往下流。
“你……你是?”
她喘著氣,擦了擦汗水,警惕再次問道。
想到剛才的獸人沒能得逞,她警惕地再次將手悄悄放進獸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