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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血色蘭華

第2章紅玫瑰與糖葫蘆

“媽咪,他們為什么要分石頭?后來怎么樣了?你接著講嘛,我還想聽!”近兩歲的孩子躺在母親的臂彎里撒著嬌。

“敬兒,乖,已經十點一刻了,你該歇息了!”被叫做媽咪的女人輕撫了小孩的頭。

“可是,可是我想聽,我想知道后面的故事。”小孩漆黑晶瑩透亮的眼睛期待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敬兒,時刻地記住,要分清楚事物的主次,不能被欲望迷了自己的心!”“乖,現在你主要的事情是睡覺。如果你因為晚睡,明天起晚了,爸爸又該去忙自己的事情,不能陪你去游樂園了喲。”女人清冷而又不失溫暖的聲音為這間安靜的房間里,帶來了些許溫馨的氣息。

“好吧,敬兒記下了!那母親明晚接著給我講,可好?”

“好!快睡吧!”女人看著孩童閉上眼睛,輕輕地為其捏了捏被子,輕聲出去了。

書房內,因只開了一盞臺燈,空間稍顯昏暗。

“阿琬,父親找你說了什么?你別信,我是愛你的。是他,是他欲讓我娶【華彥玲】。他們瞞著我協商的,我不知情!”“你別生氣了,給我點時間,我會在消息發布出去之前處理好的。相信我!”

女人推開握住自己的雙手。“倪佳豪,我嫁給你時就告訴過你——我辛琬只想像普通人一樣,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更容不得背叛。”

男人再次抓住女人的手腕,道:“阿琬,我記得,我都記得,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我不會背叛你!你給我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男人哽咽,將女人拉入懷中,低聲乞求道。

女人未推開男人,也沒有對抱著自己的男人做出擁抱的回應,只是語氣稍顯輕柔。

“敬兒一直盼著我們能一起帶他去一次游樂園。你明天別忘了答應他的!”

“不會的,我記得,一直記得。明天的所有的行程安排我都已經推后了。”

“好!”女人推開男人,轉身離開了書房,獨留男人看著自己雙手間空空如也。

倪佳豪攥緊拳頭,父親昨日的話言猶在耳:'華家作為倪家扶起來的阿斗,近兩年蠢蠢欲動。倪家需要送去一個身份足夠尊貴的人——能夠名正言順地監視華家的動向。'他看向辛琬纖細的背影,喉結滾動,卻終究咽下了喉間的辯白。

出了書房,樓道間明亮的燈光打在女人的身上,折射出修長的身影.....女人的容顏也暴露在空氣中。

'玉顏勝雪映朝暉,眸若星河耀紫薇。儀態蹁躚塵俗遠,宛如洛水女神歸。'如詩中所訴別無二致,是位清冷出塵的絕美神女。

女神拿出世俗間的手機,編輯短信發出。隨著燈光落在手機上,赫然看見屏幕上顯示著【查倪世杰、倪佳豪】幾個大字.....

一夜未眠的辛琬站在窗前,晨光刺破云層時,她斂起眼里的冷意,轉身走向孩子的房間——至少今天,敬兒的笑容不容被辜負。

第二天一早,全球限量款邁巴赫里

“爹地,今天是敬兒最開心的一天!”

“額?那敬兒告訴爹地,為什么?”

男孩牽起右邊媽媽的左手,欲牽左邊男人的右手。但心神在電腦里的男人被這一動作驚了一跳。【么】字的尾音被拉得長長的。右手也下意識地躲開了。

男孩被嚇得小手僵在空中,無辜的大眼睛轉了轉,眼眶里包含濕潤。

“敬兒只是想牽爸爸的手,結果爸爸膽子小,大驚小怪的!對吧,敬兒。”女人清冷的嗓音稍稍被壓低,稍顯溫和。但倪佳豪還是從中聽出了不滿。

辛琬的眼睛對上倪佳豪的,她眼里全是滿滿的警告。

倪佳豪關上電腦,將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手中,包裹住,歉意地道:“抱歉啊,敬兒,剛剛是爸爸沒注意敬兒的手,是爸爸不專心,敬兒原諒爸爸,好不好?爸爸這下握住小敬兒的手絕不松開了!”說完,還不忘搖了搖彼此牽在一起的手。

“沒事的,敬兒不生氣!”被叫做敬兒的男孩看著被晃動的手,眉飛眼笑,同時還不忘拉過女人的手一起。

車子里,一陣陣歡聲笑語.....連前面嚴肅的司機也拉起了嘴角。

游樂園門口

“哇哦,爹地、媽咪,你們看,好多人!好多小朋友和他們的爸爸媽媽耶!”

“這么多人,為了防止爹地媽咪與敬兒走丟,敬兒可要一直牽著我們的手,不能松開額!”女人蹲下身,看著男孩溫柔的說。

得到男孩確定的回答后,辛琬起身牽起男孩往游樂園里面走去。

男孩忽然地停頓,牽動前行的辛琬停了下來。她順著男孩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倪佳豪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就近尋了個較為安靜的地方在接聽電話。

辛琬看了看男孩,在一旁陪著他等。

一刻鐘后.....男人大步過來。

“抱歉啊,阿琬,老家那邊打電話過來,讓我必須得回去一趟。

“一定得走嗎?”

“這.....嗯......必須得回去!老頭子拿性命威脅,我沒辦法......”

辛琬盯著男人的眸子漸冷。“你該道歉的不是我!”

順著辛琬的目光,倪佳豪低頭對上一雙含淚的眸子。“敬兒,爹地現在有很緊急很緊急的事情需要去處理,下次再陪著你來游樂園好不好?”

孩子未作言語,只有奪眶而出的一顆顆淚珠與隱忍的嗚咽聲告訴著別人——他此刻的傷心。

倪佳豪伸手輕撫掉孩子臉上的濕潤,張口正欲說些什么,一陣急切的鈴聲驟然響起。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運草,串一個同心圓,讓所有期待,未來的呼喚,趁青春做個伴.......”

“喂,爸?”

“哥,哥,哥....爸快不行了!你快回來.....”電話免提,一陣急切的女聲從電話那邊傳來。

辛琬對上倪佳豪的目光——急切又欲言又止。但他最終沒有說什么,拿著電話迫切地離開了。

倪佳豪轉身的剎那,辛琬指尖發顫,敬兒的小手就像一塊灼熱的冰將她凍在了原地。

鈴聲的余音好似還在耳邊作響。那是二人相戀時喜歡的歌......而現在,那首《愛》的旋律在喧鬧中褪成灰色的噪音,只讓辛琬覺得諷刺.....

漸行漸遠的車子,直至車的影子再也瞧不見..

男孩收回目光,抬頭希冀地望著女人。“媽咪,爹地走了!......他是因為倪爺爺遇到危險走的,對嗎?”辛琬蹲下身,看著眼前眉眼含淚的人兒,點頭應和道:“是的,他有急事!敬兒,就讓媽咪陪你過生日,可好?”

男孩一把擁著女人的脖子,聲音依舊哽咽道:“好!”

辛琬擁住懷中自己的珍寶,輕輕拍著他小小的背,以表示安慰。

一刻鐘不到,隨著懷中的哽咽聲漸落,懷里的男孩從女人的懷里探出腦袋。“媽咪,我好了,我們去玩吧!”

辛琬看著眼前的小人兒——乖巧可愛的臉龐,眉間微帶著笑意的看著自己【如果忽視掉眼里留余的水汽】。她的心都快化了。

“好,寶貝!走,我們今天盡情的玩.....”

......女人與孩童的嬉戲歡笑聲成為游樂園里這滿園歡樂里的一員.......

“媽咪,我今天很高興,謝謝您!”男孩牽著女人的手,站在游樂園的大門口,回頭望向游樂園里.....像是意猶未盡,又像是想把今日的點滴狠狠地刻進腦子里.....

女人蹲下,摸了摸男孩的腦袋,道:“敬兒,媽媽也很開心,很開心能與我們寶貝度過快樂的時光!”

“吧唧”男孩吻了吻女人的臉,調皮道:“媽咪真好!”

辛琬摸著臉龐,些許地愣神——自己兒子從小就敏感沉穩,像個小大人模樣。這還是第一次如普通孩童般,這樣明確地表達自己的歡喜。

“媽咪,媽咪,那里有糖葫蘆,我想吃!”兒子的呼喊聲喚回了沉浸于喜悅之中的辛琬。

“好,媽咪這就去給你買!你站在這里等媽咪,不可亂跑額!”

男孩乖乖地站在園區大門的監控下,盯著去給自己買糖葫蘆的母親......

此時,一個小臉白凈,穿著破損布衣的小孩站在男孩的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讓開!”聲音稚嫩卻生冷。

看到面前與自己一般高的孩童并沒有聽他的話讓開,男孩眉頭緊皺,正欲出聲,卻被眼前的一抹紅色阻斷了喉嚨間的字眼。

“小哥哥,生日快樂!”那個布衣孩童眼含笑意與些許膽怯,快速的將玫瑰放在男孩的手上,就提著籃子跑開了。獨留男孩一人,在原地愣神地盯著手中的紅。

“哦,我們敬兒這是收到鮮花了!”拿著兩串冰糖葫蘆的辛琬看著男孩手里的紅玫瑰,些許愕然后,笑道。

聽著母親的話,男孩把玫瑰塞給辛琬。

辛琬接住男孩送過來的玫瑰,道:“這么美麗的花,送你花的人肯定希望它被珍惜!敬兒,你說,對不對?”

她看著錯愕的兒子,蹲下盯著男孩的眼睛道:“這是剛剛那個孩子送給你的心意,你可以當著他的面拒絕他。但你不能收下后,隨便處理。敬兒,你要記住,你剛剛的舉動,是一種對別人心意不尊重的行為,知道嗎?”

被教導的男孩,眼里有著驚奇,亦有著疑惑.....

“媽咪,那什么叫心意?怎樣的心意能收,怎樣的不能收呢?”

“嗯......它首先是真誠的,沒有撒謊的意思!其次,它能讓你感受到溫暖和喜悅!”“至于怎樣的心意能收?那就得問我們敬兒的內心,問他想不想收!”辛琬思考片刻后,耐心地回答了男孩的問題。

“我們敬兒想不想收下這朵花兒呢?”辛琬未催促,靜靜地在一旁等著小小的人兒思考。

“媽咪,這個冰糖葫蘆能給我一串嗎?”男孩看了看辛琬手中的紅玫瑰,指著她另一只手里的糖葫蘆,看向不遠處賣花的孩童。

“當然可以,就是給你買的!”

“謝謝媽咪。”

男孩拿著一串糖葫蘆,跑向剛剛那個送花孩童的方向。他將糖葫蘆如法炮制地塞在了孩童的手里,心滿意足地跑回來,滿臉笑意地盯著辛琬。

辛琬笑著摸了摸男孩的腦袋,將手中的花與另一串拆好的糖葫蘆一同給了他。

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灑向大地,亦為行人的歸途路上留下縷縷光暈.....

“媽咪,你是不是看見了他,所以才留下我,一個人去買糖葫蘆的?”

“寶貝真聰明,媽咪看見他的眼睛里有渴望。他應該是真的很想很想過來,與你交朋友,所以.....”

“朋友?.....”

男孩左手拿著紅色的花與糖葫蘆,右手牽著辛琬,腳踏夕陽,帶著在這歡聲之地留下的疑惑離開了.....在臨行前,男孩還不忘回頭看了看賣花孩童的方向,隨后低頭看向自己左手手腕處的位置【沒有像小男孩一樣的傷疤,潔白無瑕】。

回程的車上,敬兒緊緊攥著糖葫蘆的竹簽,鮮紅的山楂包裹著晶亮的糖殼,像極了他手中那只玫瑰——刺早已被拔去……

佛系貓崽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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