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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重回高考當狀元

下井(二)血銹的巖壁

他們在井下休整片刻,又繼續往前走。

礦道越來越窄,潮濕的石壁幾乎貼著肩膀,一路壓得人喘不過氣。墻上凝著水珠,低溫混著煤灰與鐵銹味,一口氣吸進去,滿是刺鼻的陳舊和沉悶。

靴底踩在腐爛的枕木上,咔噠作響,像一下一下被拉近的鐘擺聲,擾人又扎耳。

喬磊走在最前,頭燈掃著前路。他的呼吸罩指針一切正常,可胸口卻越來越悶,像空氣里藏著什么說不出口的東西。他擦了把汗,眼神警覺。他心里清楚,這條通道,不對勁。

“濕度在升。”他低聲說著,掃了眼自己腰間那只舊式呼吸計——那是他師父留下的,比任何儀器更可靠。

喬伊緊跟其后,探測儀上跳動的數值忽然波動劇烈。她猛然感覺胸口一熱,那枚平日只作裝飾的吊墜,突然像被電了一樣,燙得她一怔。

“等等,有干擾。”她伸手攔住了身后的陳樹。

陳樹立刻停住,臉色變得凝重。他平時雖然嘻嘻哈哈,但這時候反而最清醒。他的父親,當年就是從這井里失蹤的。

隊伍中間,張芳不動聲色地靠近王昭。她的眼神仍舊清明,只是手指已下意識攥緊儀器包,指甲扎進掌心,像在提醒自己保持理智。

“走慢點。”她低聲說,連語氣都帶著一絲干澀。

王昭點了點頭,沒說話,地質錘在她手里握得死緊,指節泛白,像握著一口氣,也握著一種不肯低頭的倔強。

走在最后的馬星遙忽然停了下來。他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不對。”

“喂……”劉小利小聲嘟囔,“你們……有沒有聽到……”

他沒說完,話噎在嗓子眼。

沒人接話,連風聲都好像停了。

六道頭燈交織出一個微弱的光圈,照亮前方石壁上的一道道奇怪劃痕。那些痕跡不新,卻又不像常見的工具劃出來的,更像……一雙手指,或者什么更粗暴的力量,在掙扎時硬刻進去。

“停。”喬磊抬手示意,全隊止步。

他們面前,是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門半開著,風從里面緩緩流出,帶著一股說不清的味道。腐木、潮氣,還有一種像陳年濕被子悶久了的霉味。

劉小利拿著手電,小心翼翼往地上一照——一條新鮮的拖痕,從門口一直拖進了漆黑深處。

“這是……”他低聲說,卻不敢說下去。

喬磊沒回應,只是揮了揮手:“跟我來。”

他們踏進門后,腳下的鐵軌在這里斷了。按原本的圖紙,這里應該是盡頭。封閉線、標記、塌方墻……可這些都沒出現。

角落的木梁上,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盒靜靜地躺在那里,像是時間落下的一滴墨。

那不是現代的制式,三道老式手扣鎖得嚴嚴實實,邊角還有劃痕,像是曾被硬拽過。

喬伊蹲下身,戴好手套,目光凝在那鐵盒上。

她輕輕撥開第一道扣。

“咔。”

又一聲。

“咔咔。”

最后一道扣終于松開,發出一聲像是斷裂的嘆息。

整個礦道在那一刻安靜下來,連他們的呼吸,都像被這鐵盒勾住了節奏。

沒人說話,所有人都在看著喬伊——那個不屬于這里,卻站在這里的女孩,正打開一段誰也不敢確定的過去。

盒子打開,一股陳舊的塵味撲面而來。里面靜靜躺著一層泛黃的蠟紙,像是時光隔開的帷幕。

喬伊伸手,小心翼翼地揭開蠟紙。眾人不約而同地靠攏,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封老信——紙張干脆泛脆,邊緣焦黑,像是被火烤過。信頭上印著英文抬頭,墨跡已略顯模糊:

“TJConsolidatedMiningCompany”

——“泰記聯合礦業公司”。

喬伊皺了皺眉,把信舉到光線下。紙上的字跡是繁體中文,寫得清瘦卻工整,間或夾雜著英文短語和手寫的阿拉伯數字,看起來像是早年礦工們混合用語的筆記。

她輕聲讀出開頭:

“親愛的瑪莉,我仍不確定這裡的日子算不算安全。十二月三日凌晨,我們聽見地層裡傳出金屬敲擊的聲音……不是工具聲,更像是——”

她聲音一頓,喉嚨像被什么卡住了。

“……更像是人聲,被困在另一層裡的聲音。”

話音落下,空氣像突然被抽干了水。眾人僵在原地,誰也沒動。

張芳嗓音發澀:“這信……是哪年的?”

喬伊翻到信末,一行字赫然印在頁角:

“一九三八年。”

一陣風從鐵門縫隙灌進來,卷起地上的灰塵,也吹得那封信微微顫動。

那一刻,他們都明白了:他們腳下的,不只是這口礦井的深處,而是一道被歲月遺落的縫隙。一個被封存了幾十年的回音,忽然在現在響起。

“1938?!”

王昭的聲音突然拔高了一點,眼神發直。她腦中閃過父親前兩天夜里放給她聽的那段錄音——模糊的敲擊聲,節奏詭異,還有一張寫著“1938年”的舊照片。父親當時什么都沒解釋,只說是“老物件”,她現在才突然明白,那一切都指向這口井。

陳樹猛地回頭盯住喬磊,嗓音低啞:“這礦……抗戰前就有了?”

喬磊點了點頭,眼里透出不安:“老礦確實是三十年代開的,后來幾經轉包,才成了現在的‘三號井’。但這一區……是后來才封掉的。檔案里沒有記錄,連圖紙也是缺的。”

馬星遙接過信,攤開紙頁,低頭掃了一眼,然后緩緩念出:

“……若有一日此信被發現,務必警告後來的人——此井口不可再開。每逢十二月,便有異動……我們並非唯一在此作業的存在。”

他停頓了一下,深吸口氣,繼續念:

“後記:若真信科技之力,請於‘時間場’穩定時,啟動Ω裝置,或能聽見——‘另一層的我們’。”

信紙仿佛壓彎了空氣,房間一下子變得更窒悶了。

王昭喃喃復述:“……我們並非唯一在此作業的存在……”

劉小利咽了口唾沫,嘴角勉強擠出點笑:“不是吧……這玩意兒聽著像地下版‘靈異施工隊’?”

他說著想緩解氣氛,可聲音發虛,誰都笑不出來。

張芳緊鎖眉頭:“可……1938年的礦工怎么會寫出‘時間場’、‘Ω裝置’這種詞?這……聽著就不像那個年代的東西。”

一時間,所有目光都轉向喬伊。

她沒有說話,手指下意識地緊扣著信紙邊緣,眼神卻越來越凝重。那句關于“Ω裝置”的話,用詞方式、邏輯結構……和她這兩年正在研究的“時頻場干擾模型”幾乎一模一樣。

她喉嚨發干,低聲道:“這太精確了。”

“太不合理。”王昭盯著她,語氣罕見地柔和,“喬伊,你……你確定這不是后來偽造的?”

喬伊搖了搖頭,臉色蒼白,卻異常冷靜:“我不能百分百確定,但——這封信的紙張、書寫方式、包裝手法,還有那種夾雜式的語言習慣,都符合那個年代。最重要的是……”

她頓了頓,看了眼眾人,一字一句道:

“信里寫的理論,是2020年左右才剛提出的假說。而它,出現在一封寫于八十七年前的信里。”

周圍,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那封信像一枚鐵錘,敲碎了他們認知中的時間線,也敲開了這口礦井下,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回聲。

空氣突然變得厚重,像是有什么無形的東西貼在礦道的墻壁上,濕漉漉地回蕩著每個人的呼吸聲,卻聽不出一條能逃出去的路。

那封泛黃的信紙,在礦燈的光下輕輕晃動,仿佛它也知道,接下來的內容……不該再被念出來。

劉小利咽了口唾沫,勉強笑著:“要不……我們把信塞回去,就當啥都沒看見?”

沒人接話。

這話已經不好笑了。

他們終于明白,他們闖進的,不只是一個封閉已久的舊礦井,而是——一個幾十年前就有人想警告,卻沒人敢揭開的時間裂縫。

喬磊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帶著多年井下老工人的那種篤定與決絕:

“把信收起來,往下走。”

“信沒有結尾,但它提醒的‘底部’,我們得搞清楚……到底是哪一層。”

喬伊點點頭,默不作聲地把信紙折好,裝進文件袋,再貼身塞進外套內襯口袋里,拉鏈拉得“咔”地一聲,像是在封存什么不可逆的東西。

張芳站在原地,盯著那只已經空了的鐵盒,忽然開口:

“這封信,不是被遺失的。”

大家轉頭看她。

她輕聲說:“它是留給我們的。”

風,從礦道深處緩緩吹上來,冷得像水,又帶著說不清的意味。燈光晃了兩下,他們的影子在礦壁上一抖一抖,像是井下什么東西正在睜眼,看著他們。

喬磊走上前,蹲下身,把那只生銹的鐵盒抱了起來。他的動作很輕,像是在捧一件舊友的遺物。

他沒有急著說話,而是仔細查看信封、信紙,還有夾在里面那張泛黃的登記卡。卡片上的字跡早被煤灰糊住,只依稀看得出幾個數字和一個名字。

他沉默許久,終于低聲開口:

“這不是普通礦工寫的。”

“信里用詞太準了,能看出寫信的人懂機械,也懂些……時空干擾之類的東西。他不是寫給家人,是寫給后面的人——也可能是寫給我們。”

他翻到信紙背面,指了指印著的英文公司抬頭:

“TJConsolidatedMiningCo.”

“泰記聯合礦業公司,租界時候的外資企業。那時桐山被劃給外國人做資源開采。”

張芳神情一緊:“也就是說,這封信……真的是抗戰前的?”

喬磊點頭:“1938年,日本人全線入侵。桐山當時被定為戰略資源區,很多井都被臨時接管,用來搶采金屬礦。老一輩的人把這些地方叫‘輸血井’——人進去,就是耗材。”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幾分:“寫信的人,很可能是個被強征來的技術員。他發現了什么,卻來不及說完。”

“后來出了事,塌方、失聯、封井……很多人,沒能上來。”

空氣再次沉了下來。

他們腳下,是幾十年前那些“沒能上來的人”的世界。現在,他們站在這段被封印的歷史上頭,像站在一層薄冰上,而冰下的水,正在動。

而真正的“底部”——還在下面,等著他們繼續走下去。

“1938年……”王昭喃喃出聲,眼神有些恍惚。

她腦中浮現出父親幾天前放給她聽的那段舊錄音——模糊的雜音中,有斷斷續續的敲擊聲,像是信號,又像是求救。還有那張發黃的黑白照片,背后就寫著這個年份。父親從沒說過它從哪來。

陳樹突然轉頭,聲音低而急:“你是說,這口礦……在抗戰前就已經在用了?”

喬磊沒急著回答,只是低頭盯著手里那張登記卡,指腹輕輕摩擦著上面的字跡,像是想喚醒它沉睡多年的記憶。

那上面,只勉強看清幾個模糊的鋼筆字:

“No.42,Mark”

喬磊緩緩念出來:“Mark……可能就是寫信的人。”

空氣仿佛凝固了。眾人的目光一齊落在那枚銹跡斑斑的身份卡上。沉默像錨一樣,從他們的影子里扎進了地面。

他們誰也沒動。

因為他們都知道,那張小小的卡片,不只是身份的標記。

它可能,是一個失落真相的鑰匙。一個……埋在井底五十多年的回答。

就在氣氛壓得幾乎喘不過氣時——

“噗。”劉小利憋不住笑了一聲,隨即咳了一下,怯生生地開口:“哇……不會是《英雄本色》里那位小馬哥吧?”

所有人愣了一下,齊刷刷看向他,像幾束礦燈掃過墻角。

他連忙舉手:“別誤會啊,我不是不嚴肅,我是……就想緩和一下。要真是小馬哥,那我們這趟妥了!風衣一甩,子彈都拐彎躲他那種!”

張芳眉頭一緊,冷聲道:“……你覺得這時候還能開玩笑?”

劉小利攤了下手,聳聳肩:“不是,我只是想讓大伙兒別那么悶。‘Mark’,這名字聽著就像港片男主,說不定下一頁信紙就寫著——‘我要的不是這個世界’。”

原本神色冷靜的喬伊,嘴角輕輕動了一下,沒說什么,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像是在默許他這一點調侃。

喬磊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但那種緊繃的神情,確實松了一點。

劉小利心里明白,這地方太沉了,每多呆一秒,心里就沉一分。他寧愿別人覺得他傻,也不想讓這支隊伍,被這口井里的沉默慢慢壓垮。

他悄悄拍了拍王昭的肩,小聲說:“哎,昭姐,要真碰上小馬哥,你記得拍張照,回頭我得裱起來傳家。”

王昭翻了他一眼,沒說話,卻也沒拒絕這個沒頭沒尾的笑話。

隊伍重新收攏,往前走去。腳步在鐵軌上踏出回音,通道依舊黑暗壓抑,但因為剛剛那幾句插科打諢,空氣里終于有了點“人氣”。像是一口從石縫中擠出的喘息。

那枚寫著“Mark”的身份卡,被喬磊貼身放在胸前內袋里。鐵盒早已冰冷,但那張卡片仿佛仍在發熱,一點點把什么從過去帶到現在。

這時,陳樹開口了,聲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語:“可……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些詞?‘時間場’、‘Ω裝置’,連現在都沒幾個人懂。”

喬磊抬起頭,神情沉著,語氣卻多了一分說不清的疑問:“這封信不是單純的中文。它混雜著三十年代的工程英語,還有……一些我們現在剛剛接觸的時間理論術語。”

他頓了頓,像是斟酌詞句:“不是抄來的,也不像湊出來的……更像是,他真的經歷過某種‘場域干擾’。”

劉小利遲疑地問:“你說的干擾,是指……我們最近碰上的那些反常?”

沒人回答。

四周寂靜,只有礦燈照出微弱的光圈,掃過鐵軌、墻壁、殘破的標牌。巖壁上凝著白霜,就像某個人在這兒喘過氣,卻被時間凍住了呼吸。

喬伊忽然出聲,語調仍平穩,卻透著一絲壓不下去的裂紋:

“我查過檔案。1938年12月6日,桐山礦區發生過一次‘封井事故’。官方記錄說是施工結構失穩,塌了。127人失聯。”

她停頓了一下,聲音更低了:“可那份報告的下半頁——被撕掉了。”

張芳一怔:“所以這封信,是在補那段被掩蓋的真相?”

喬伊點頭,但眼里沒有一絲松動的光。

“不止是補。”她低聲說,“我覺得……它是在等我們。”

“不是被發現,是‘安排’我們這個時間來發現。”

空氣像是被這句話卡住了喉嚨。所有人的呼吸都頓了一拍。

他們的眼神,不由自主又落到那封泛黃的信紙上。燈光照著它,像照在一口未完的墓碑上。

馬星遙忽然開口,聲音低啞,像從鐵銹里拉出來的:

“這封信……是在等我們。”

他望著礦道深處,眼神幽沉:“我們現在不是在做調研,是……在赴約。”

通道深處,風聲若有若無,像在回應什么。

王昭閉上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礦燈在她睫毛上投下微微的影子,細得像礦塵。

再睜眼時,她的神情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帶著好奇下井的學生,而像一位被塵封往事喚醒的目擊者。

“我們正在走進一段……遲到了六十年的對話。”

她的聲音不高,卻像落在每個人心上。

喬磊把那封信重新疊好,指尖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莊重。他將信小心地塞進貼身口袋,動作像是給一座沉睡多年的墓碑整理遺物。手指停留在信紙邊緣,輕輕一摩,仿佛在向某人許諾:我收到了。

當他抬起頭,眾人看見他眼中閃著光。

不是礦燈的反光,也不是疲憊后的濕潤——那是一種清晰的、不能后退的決意。

“真正埋在井下的,也許不是石頭。”喬磊輕聲道,“是記憶,是真相,是一個沒人敢接下去的故事。”

他說完,站直身子,語氣沉穩如釬子入石:

“我們繼續。我們是第一批……收到回信的人。”

他話音剛落,四周一片寂靜。

但下一秒,六盞頭燈依次亮起,像一串緩慢蘇醒的光,沿著礦道鋪成一道通向黑暗的鎖鏈。

光照下,廢舊鐵軌從腳下伸向深處,軌枕間距整齊,竟像那封信上的字距——一筆一劃,沉穩得近乎執拗。

空氣中漂浮著煤塵,混著鐵銹和時間的味道,仿佛1938年的墨跡還沒干,仍在這空間緩慢彌散。

喬磊走在最前,胸口貼著那封信。每走一步,那微妙的重量仿佛都在提醒他:這不只是紙,是某人的命運,是一個還沒說完的名字。

“Mark”——這名字像一道看不見的影子,隔著六十多年,正無聲地跟他們并肩前行。

七人默不作聲,沿著鐵軌深入井道。頭燈的光掃過濕冷的巖壁,映出銹蝕的軌道、松動的枕木、凝滯的水珠,還有巖縫間那些已經變色的舊電纜頭,像是某個年代殘留的神經。

走了約五十米,前方忽然開闊了。

他們的光束一下子打到一個比通道寬了一倍的空間。地面殘留著廢舊工具的影子,墻上掛著一副生銹的鐵梯,井頂滴下一串串水珠,啪嗒啪嗒砸在鐵皮桶里,回音幽長。

像極了某種節奏。

像有人,在下層輕敲。

道勝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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