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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重回高考當(dāng)狀元

紅臺山(二)

劉小利·他看見的是自己一個人坐在出租屋打游戲,窗外下雪。

畫面定格,他窩在被窩里吃泡面,看似自由,但眼神空洞。他站起來,走向門口,卻停住腳步。

這時井中自己忽然對他說:

“你這么熱鬧,是因?yàn)槟闾聸]人陪。”

“但也許你該去試著陪陪別人。”

他突然笑了:“原來我不是‘不學(xué)無術(shù)’,我是怕自己‘學(xué)了也沒用’。”

他決定,去做點(diǎn)“沒用的事”——但可能救一個人。

那一夜,他們圍坐在井邊,誰也沒有多說話。山風(fēng)吹過,仿佛每個人的影子都重疊了兩道、三道,隱約錯位。

馬星遙低聲說:

“我們看到的前世,可能是另一個‘我們本該成為的版本’。”

喬伊望著星空:

“或者是系統(tǒng)投影出的選擇。它問我們——你想成為什么人。”

而他們誰也沒回答。

因?yàn)樗麄円呀?jīng)知道:他們不是在找前世,是在決定下一個現(xiàn)實(shí)。

紅臺山,群山之上,藏著一口古井。

沒有井欄,沒有香火供奉,井水清澈得像一面被封印的鏡子,四季不干,夜里尤其亮,像能吞下人的影子。

他們是聽人傳說趕來的:“有人在井里看見了自己的前世,有人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自己,有人看到了還沒活過的命。”

第一晚,月朗星稀,山風(fēng)獵獵。他們輪流走到井邊,獨(dú)自凝視。

他們想知道,在一個說不出累、講不清理由的年紀(jì),自己是不是除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可能是別的樣子。

喬伊看見井水里映出兩個自己。

一個穿著博士袍,站在一間幽深圖書館里,周圍全是沉默的書,陽光打在她白襯衫上,她翻著書頁,每一頁都是別人的結(jié)論。她表情平靜,仿佛一生都在找答案。

另一個自己卻站在戲臺后臺,穿旗袍,輕輕描眉。她笑著對鏡子說:“人生是一出戲,可惜我演得不夠狠。”

兩個影子,交錯在水面。

喬伊沒說一句話,只輕輕地低下頭。

她忽然想起那天夜里,在山上踢中廢彪的一腳,那不是她訓(xùn)練的結(jié)果,而是她必須選擇的那個自己。

陳樹看見的不是過去。

而是他坐在一間荒廢的電氣房里,四周鐵皮墻,生銹的主機(jī)仍在發(fā)光。他的頭發(fā)花白,身旁放著十幾個裝置,像是他造的,又像是從別人那里拼來的。

他正調(diào)頻,頻率一格格跳動,他聽不見聲音,但他知道有人在那一端等著。

那一刻,井水中那個自己對他說了句什么,但陳樹聽不見。他只看見對方張口吐出三個字。

像是“我在這”。

陳樹眼圈一熱。

他不是因?yàn)楣陋?dú)流淚,是因?yàn)槟且豢趟蝗幻靼祝约盒薜牟皇窃O(shè)備,是失聯(lián)的人。

馬星遙看見自己穿著銀色的防輻射服,站在一片空曠無人的星球上,地平線模糊,腳下是被風(fēng)刮得光滑的紅土。

他低頭在地上寫什么,身后沒有人,只有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寫完,他站起來,對著遠(yuǎn)方的某個方向,敬了個禮。

馬星遙的心“咯噔”一下。他沒學(xué)過軍禮,但那個動作他做過,在一次畢業(yè)典禮,在對一個不認(rèn)識的星圖前。

他不是看到了前世,是看見了離別。

而他無法確定,那一刻自己是要告別地球,還是返回地球。

張芳看見一個穿職業(yè)裝的自己,在敲著鍵盤,辦公室小,窗戶朝北。

她看著電腦屏幕,文件名叫“第十三版年終匯報(bào)”,她的眼神是淡淡的,不難過,但也沒多高興。

辦公桌上放著一個舊獎杯,“高一年度第一名:喬伊”。

她輕輕笑了笑,把獎杯推到書堆后。

她翻開抽屜,最上面是一本舊日記,第一頁寫著:

“我想成為一個自由的人。”

她沒說話,只是關(guān)上抽屜。然后對著窗外發(fā)了很久的呆。

那一刻張芳意識到,她一直追的,不是第一,而是被第一定義的人生。

王昭照見一個人的雨天。

雨下得不大,屋檐滴水。

她看到的自己年紀(jì)很大,穿著干凈的棉衣,在廚房煮湯,邊煮邊聽收音機(jī)。

她沒有不幸福,但也沒有誰說“等我回來”。

她走到冰箱邊,拿出一張模糊照片,照片里是幾個高中生在山上笑著。

她看了一眼,輕輕貼在冰箱門上。

“你這么漂亮,怎么沒人陪你老去?”她曾被這樣問過。

她笑了笑,在井邊輕聲說:

“因?yàn)槲艺l也沒敢留。”

劉小利看見一間出租屋,屋里堆著泡面盒、舊音箱和一臺卡帶機(jī)。

他穿著寬大的T恤窩在床上,聽著自己剪的混音帶。

他拿著遙控器不停換臺,最后干脆關(guān)了電視,屋里一下安靜得嚇人。

他盯著墻角的窗子,那窗戶關(guān)著,像從來沒打開過。

然后他看向水面,對自己比了個手勢——

不是招手,是道別。

他忽然鼻子一酸。

原來他那么吵,是怕沒人回應(yīng)。

那晚,他們輪流看完井水,誰也沒第一時間說話。

他們只是圍坐在井邊,不看水,也不看天。

張芳先輕聲問了一句:“你們都看見了嗎?”

喬伊沒回答,只說了一句:

“我們看到的……不是前世,是那些差一點(diǎn)就成為的自己。”

他們都明白了:人生不是一條路走到黑,而是無數(shù)個“差點(diǎn)”。

而井水,只是把這些“差點(diǎn)”從影子里,倒映出來。

炊煙早已散盡,農(nóng)家小院一片安靜。幾個人吃完飯后在院里鋪了涼席,仰頭看星星,說話的聲音都輕得像怕驚擾什么。

喬伊正在整理記錄,張芳在翻相機(jī),劉小利搗鼓隨身聽,王昭抱著胳膊坐在葡萄架下發(fā)呆,陳樹拿著手電在院墻邊調(diào)設(shè)備。

只有馬星遙,蹲在房間門口,手肘支在膝上,屏幕亮光倒映在臉上。

他打開的是——QQ。

那時候,QQ剛剛興起,銅山市里,只有少部分中學(xué)生玩得起來,農(nóng)家院的無線不穩(wěn)定,但馬星遙還是堅(jiān)持每天上線一次。

他只加了三十多個好友,但他最常聯(lián)系的,只有一個。

胡靜。

小鴨子表情·一只獨(dú)屬于他們的表情包

他們聊天不多,也不打語音。

但他們有一套只有彼此才懂的“私有語言”。

比如:胡靜一發(fā)“”,就是“我今天想你啦”;

馬星遙回一個“+”,就是“我也想你了,但我更想你能睡個好覺”;

若她那天心情不好,只發(fā)個“”,他就不問,第二天他就會在她冰柜里放罐冰汽水;

偶爾,他發(fā)一個只有嘴巴歪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小鴨子,是“想見你又不好意思說”。

胡靜發(fā)來的消息,屏幕跳了一下:【:今天晚上好像有點(diǎn)冷】

馬星遙回:【:我給你多蓋層想念的被子】

隔著一百多公里,山風(fēng)和都市的燈光中,這個對她永遠(yuǎn)叫“大姐”的少年,其實(shí)比誰都溫柔。

她:【今天滑冰場來一堆高中生跳“自由街舞”,都說模仿你】

他:【我退役了,讓他們繼承光榮傳統(tǒng)】

她:【你知道嗎,你給的那個鴨子QQ表情,我今天貼在冰箱門上了】

他:【所以你每天打開冰箱,第一眼就看見“我”】

她沒回復(fù),只發(fā)來一個圖:(排成一排的小鴨子,整齊劃一)

他咧嘴一笑,把手機(jī)翻過來,屏幕向月亮。

月光照在鴨子表情上,像是真的發(fā)出細(xì)細(xì)的咕嘰聲。

馬星遙沒有告訴其他人,他最想帶去紅臺山的人是胡靜。

但他沒說,因?yàn)樗f不出口:“你能不能請假陪我們?”

他只說:“我們這次去探個地方,回來再跟你講。”

胡靜說:“那我在QQ上等你更新‘任務(wù)進(jìn)度’。”

他笑,說:“嗯,隨時發(fā)小鴨子簡報(bào)。”

而他不知道的是,胡靜其實(shí)每天都截圖他們的聊天,打印成一張張照片貼在臥室墻上。

她說,既然不能一直在你身邊,那我就把你掛在我心上。

馬星遙盯著手機(jī)發(fā)呆,院子里飄來劉小利的口哨。

喬伊走過來,看見他還沒睡,問:“她說什么了?”

他沒抬頭,只輕聲說:“她今天發(fā)了一個小鴨子,還說……有點(diǎn)冷。”

喬伊笑了笑,點(diǎn)點(diǎn)頭:“那你就陪著她吧。”

他繼續(xù)敲字,發(fā)出:【】

然后備注:“這是今晚紅臺山看到的七顆星星。”

紅臺山的夜晚清透寧靜,天上的星星一顆一顆排成弧線,就像胡靜冰箱門上的小鴨子。

如果人和人的聯(lián)系也有波長,那他們之間,一定是最柔軟、最長久的那一條。

晚風(fēng)拂過山腳,蟬鳴聲在草叢深處起伏,山的輪廓在夜色中如水墨邊緣。

院子里安靜,其他人已經(jīng)陸續(xù)入睡,或翻書,或窩在被窩里刷QQ小表情。

而陳樹站在月光下,躊躇地走到喬伊窗前,敲了敲門。

喬伊推門,眉眼溫溫淡淡地看著他:“怎么了?”

陳樹一笑,撓撓后腦:“月亮……挺圓的,想找人賞月。”

喬伊點(diǎn)點(diǎn)頭,披了件外套,和他一起走出門。

沒有多余語言,他們一起在老榆樹下坐下。上山時路過的小竹椅,此刻成了兩個少年不言而語的坐標(biāo)點(diǎn)。

月亮被掛在枝頭,像一顆靜靜凝視的眼睛。

圓潤,亮堂,不冷不熱,恰好是少年心事未決時最適合沉默的天光。

陳樹忍不住開口:“你覺不覺得,月亮就像……時間的井。”

喬伊側(cè)頭看他一眼:“什么意思?”

陳樹用手指比了個圓:“你看,它永遠(yuǎn)在繞,永遠(yuǎn)在回頭,像我們繞來繞去,卻總會回到一些東西上。”

喬伊想了想,沒有回答,而是輕輕哼起一句歌:

“你在我身旁看月亮的臉……”

“說夢想就從這里開始走遠(yuǎn)……”

陳樹轉(zhuǎn)頭,有些驚訝:“這是什么歌?”

喬伊微微一笑:“20年的老歌。”

他想說:“那你小時候就是現(xiàn)在的我。”卻沒說出口。

他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低聲接了一句:“……那我希望每年這時候,都能和你一起賞月。”

喬伊愣了一下,看向他。

陳樹也不看她,只看月亮,神情認(rèn)真,像說一個能量守恒的定律。

“一年一次也好。你在哪兒,我就看哪片月亮。”

喬伊沒笑,但眼角微微濕潤。她知道他不是說情話,是說她穿越回來這件事,他早就懂了。

他們誰都沒有揭穿對方的沉默。

她看著月亮,想起了2021年某個城市夜晚。

那時候她剛考完研究生復(fù)試,站在宿舍陽臺上聽著耳機(jī)里的《月亮之上》,一個室友說:“這首歌好土啊。”

她卻聽得眼淚要掉下來。

那時沒人知道,她在等待一次出發(fā),或者——一次歸途。

可現(xiàn)在,她真的在2002年,真的在和一個男孩安靜地看月亮。

她忽然想起一句話:

“也許命運(yùn)不是一場奔赴,而是一次偶遇。”

陳樹忽然遞過來一塊糖,是老式橘子味夾心糖:“你吃不吃?”

喬伊笑著接過來:“你還隨身帶糖?”

“我媽讓我?guī)У模f‘見到喜歡的女孩別空手’。”

“……那你是給誰準(zhǔn)備的?”

“……我沒說。”

兩人都笑了,月亮靜靜地看著他們,像是知道他們都沒說完,但也沒關(guān)系。

風(fēng)吹起院中的藤葉,幾只飛蛾盤旋在窗前燈影。

喬伊與陳樹并肩坐著,不說未來,不說系統(tǒng),不問結(jié)局。

他們只是看著月亮,想著這一刻,是不是也可以是永恒。

月亮還掛著,風(fēng)越夜越?jīng)觥?/p>

院子里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回房休息,唯有劉小利依舊精神抖擻,躺不住。手機(jī)在手里轉(zhuǎn)了兩圈,他撥出了那串熟到不用存號的號碼:

“喂,昭昭,出來散步啊!你聽,風(fēng)多好啊,月多美啊,這不走一圈怎么對得起這夏夜的情調(diào)!”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王昭沒立刻答應(yīng),而是慢條斯理地笑著說:

“那你把馬星遙一起叫上,我要看你們Battle,不然沒誠意。”

劉小利瞬間來了精神:

“那必須啊!你說看就看,今天我讓你看看什么叫‘銅山東街舞王’!”

他一邊說,一邊沖回屋子,撲到馬星遙床邊就開始搖:

“星遙,星遙,快起來!你女神點(diǎn)你名了,月下Battle!”

馬星遙還沒睜眼,聲音含糊:“……你走錯房間了吧,和你battle的是陳樹。”

劉小利假裝嘆氣:“兄弟,我要是能拉陳樹起來賞月,他今晚得先拆個電臺當(dāng)鋪墊。”

馬星遙睜開一只眼,還是沒能抗住“被王昭點(diǎn)名”的誘惑。

“……行吧,今天就陪你瘋一回。”

道勝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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