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童一走進教室,眼睛差點沒瞪掉:「這、這是我們的講堂?我是不是走錯棚,誤闖延禧宮了?」
肥常在斜躺在加大加寬加厚的貴妃椅上,手里搖著團扇,懶洋洋地說:「本宮這叫投資教育,環境會說話,椅子要能包容,甜湯要能啟智?!?/p>
小書童看著課桌椅:「這張桌子比我家飯桌還大,椅子一坐下去立刻想打盹……老師,這些銀兩哪來的?」
肥常在微微一笑:「你只要記住,人人為我,我為人人?!?/p>
小書童皺眉:「這句話出自哪里?」
肥常在不動如山:「你去查。老師只是照亮你的明燈,光給你了,書要你自己讀。困而學之,懂嗎?」
小書童記下:「老師所言甚是。」
肥常在翻了個身:「你看,這叫儒家式循環經濟的典范。本宮花得起,也花得有道理。教育建設,不容小覷?!?/p>
這時,一名宮女端上熱騰騰的甜湯。
肥常在一邊喝一邊說:「你看,上等銀耳、極品蓮子,這叫『學術配餐』,吃下去記憶力提升,睡眠品質升天——不,是升級!」
小書童小聲嘀咕:「那我的點心怎么只有三粒花生米?」
肥常在含笑搖扇:「這叫苦其心志。孟子你沒讀好?你準備抄書吧,學生要吃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p>
陽光明媚的午後,儲秀宮門前懸掛著「儲秀講堂」四字金匾,筆力雄渾,墨跡未干。講堂內窗明幾凈、桌椅整齊,淡淡花香隨風飄入。
肥常在半躺在貴妃椅上,啜茶,嘴角含笑:「從今開始,本宮講學之地,煥然一新!講堂修繕完畢,地板可照人,窗戶會說話,蚊子不敢飛進來!」
小書童一臉認真:「娘娘英明,乾隆通寶花得其所,學生們再也不抱怨桌腳與人腳打架了!」
肥常在:「咳,我說你這副教授,說話還這么阿堵物?多讀幾篇《莊子》去去俗氣!」
此時,兩道身影從講堂門外走進。
青云抱拳,沉聲道:「微臣青云,奉旨駐守儲秀宮,護衛主講與三皇子之安。講堂若有宵小擾亂,青云斬他三十七段!」
肥常在皺眉:「為什么是三十七,不是三十八段……喂喂,這是講堂不是刑部,不要嚇跑我的學生,我還等著傅恒大人來旁聽呢!」
接著一名太監步入,手抱一疊古籍,細聲細語道:「奴才文心,略通文理,熟讀經書,愿輔助講堂學術發展,亦可與娘娘切磋章句之義?!?/p>
肥常在瞇眼打量:「唷,文心雕龍的文心啊。文心,你要糾正學生我不攔你,但你跟我講話時能不能雄壯威武點?你這音調我渾身發麻?!?/p>
文心臉上擠出十六個褶子:「臣遵命?!?/p>
他手捧古書,語氣婉轉:「啟稟娘娘,奴才晨讀《大戴禮記》,見『知足者常足』,不禁感慨萬千……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p>
肥常在一口甜湯差點嗆死:「咳咳咳!你這聲音是泡過桂花糖水壓過百花釀出來的嗎?怎么嬌得我腋下都起顆粒了!」
文心嬌聲笑:「娘娘,奴才這點微涼的嗓音,是為了搭配儲秀宮這燈光美、氣氛佳呀。奴才不只會嗲,還能吟詩作賦、講經論道呢。」
肥常在縮到貴妃椅角落:「不要了不要了!你這嗲中帶經、酥中帶儒的聲音,我腦門都快出音波型蕁麻疹!」
文心仍笑:「娘娘若要修身,先要習靜;要習靜,先閉氣。我們一起吸——呼——吸——呼——」
肥常在翻白眼:「我再吸下去,這輩子就真的靜到斷氣了。」
午後時分,青云正在院中打掃落葉,芳芳斟茶,秀秀與娟娟擦窗。
肥常在叼著葡萄瞇眼:「哎唷,這位侍衛……掃個地都這么有儀式感,手起落葉飛,腳踩無聲步,我看你是武當張三豐失散的弟弟吧?」
青云不抬頭:「臣未曾入武當,掃地之術乃自學?!?/p>
肥常在戲精上身:「嘖,自學?青云你這叫內練一口氣,外練一張臉!這臉帥得害我多看三眼,然后眼壓升高,你是展昭轉世嗎?」
青云淡定回應:「娘娘若眼壓升高,應速請太醫。臣不識展昭?!?/p>
肥常在笑倒在貴妃椅上:「你怎么每句話都像醫書附錄?我撩你耶!你看看你一身肌肉,根本是被護衛耽誤的歐巴。」
芳芳臉微紅,在一旁聽得仔細。
青云眉毛微動:「歐巴是何人?娘娘若真意撩臣,微臣當以死自證清白?!?/p>
肥常在一口茶噴出來:「撩你還要賠一條命喔!本宮又不是要納你為妾,只是嘴癢講個笑話罷了!」
娟娟低聲道:「娘娘您這樣說,芳芳姐都臉紅了……」
肥常在轉頭看向芳芳,眼神一閃:「放心啦,本宮喜歡的是能講笑話的,不是武功值九百、反應慢半拍的木頭人!」
青云低頭行禮:「臣受教。」
肥常在咕噥:「本宮撩個侍衛,撩到雞皮疙瘩掉滿地,還撩出個能進忠烈祠的臣子來……這宮里的帥哥都這么難逗嗎?」
文心笑吟吟:「娘娘錯也錯得有道理,讓人如沐春風?!?/p>
青云單膝跪地:「娘娘,小的誓死護講堂上下周全!」
小書童宣布:「目前正式弟子四名,皆已報到?!?/p>
肥常在:「念名!」
永瑢:「李玉太監,課堂風趣委員;大春御醫,兼任養生學助教;清泉侍衛,默默暗戀系學員,保護娘娘?!?/p>
這時,一位穿女裝的中年婦人高聲答:「儂在!容嬤嬤,風紀股長?!?/p>
肥常在扶額:「……你自封的吧?!?/p>
容嬤嬤叉腰:「老娘雖年長,但熱愛學問!我繳了半年的學費,請同學們多指教!」
小書童小聲:「她是正式生嗎?」
肥常在微笑:「算了,就當她是我們講堂的國學歷史糾察隊?!?/p>
眾人笑成一團。
肥常在站起來,語氣莊重:「儲秀講堂堂規如下:學費不找零,遲到罰三兩,貝殼不收,點心吃到飽但不許打包。旁聽尚有兩席,快來搶位!」
窗外太監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來儲秀宮,學哲理、吃點心,還能看娘娘打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