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姐和太爺爺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奶音陡然拔高，顧浩楠熟練地調出顧老爺子珍藏的老照片。
空氣突然凝滯。
岑青僵在一邊，“監控顯示小少爺昨晚潛入了老爺子的書房。”岑青小聲補充，“還...拿走了相框。”
顧景川氣極反笑，拎起兒子后衣領提到膝頭，“人小鬼大，偷東西倒學會聲東擊西了？上個月把定位手表塞進外賣箱，上周用全息投影偽造家長會...”
“這次是真的！”顧浩楠掙扎著掏出兒童手機，視頻里林予棠彎腰系鞋帶時，后頸紅繩若隱若現，“姐姐這里也有玉佩的繩子！和太爺爺給爸爸的一模一樣！”
窗外驚雷炸響，暴雨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
顧景川望著視頻里晃動的紅繩，夢中記憶里的畫面重合。
難道？
顧景川心里的疑影愈發加重。
轉而，和藹地對顧浩楠說，“即便這個姐姐和照片里的人很像，也不能隨便當媽媽，乖，回去休息，過幾天你就能看見她了。”
“爸爸，我認真的，到時候你和姐姐可要好好培養感情呀。”
說著顧景川抬手示意岑青把顧浩楠抱走。
顧景川深思，如若林予棠真的是他夢中的那個女孩，假戲真做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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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門口的梧桐樹在晨風中沙沙作響，細碎的陽光穿過枝葉，在青石臺階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幾對新人手挽著手進出玻璃門，有人捧著鮮花掩嘴偷笑，有人緊張地攥緊戶口本，總之空氣里浮動著全是甜蜜的氣息。
林予棠攥著婚前協議的手指微微發顫，月白色長裙被風掀起一角，露出纖細的腳踝。
她抬頭望著“云城市民政局”牌匾，突然被身后人輕輕推了一把。
“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顧景川單手插在西褲口袋，銀灰西裝襯得肩線凌厲如刀，鏡片后的眸光卻掃過她發紅的耳尖，“畢竟監控備份還在我手里。”
“顧先生說笑了，既然決定拼婚，就不會反悔，今天是我約你來的不是嗎？”
女孩爽朗的性格讓顧景川很舒服，男人嘴角不易察覺地始終上揚著。
林予棠把婚前協議遞給顧景川，“協議我在后面補充了幾條，基本上和你給出的條款如出一轍，我已經簽好字了，合作愉快！”
顧景川伸手接過，紳士地同林予棠握手。
兩人肩并肩進入民政局，玻璃門自動開啟的瞬間，冷氣裹著玫瑰花香撲面而來。
大廳里粉色氣球簇擁著頒證臺，LED屏循環播放著“百年好合”的動畫，排隊的新人隊伍里傳來細碎的私語。
“下一位…”
工作人員接過兩人的證件時愣了愣，“兩位確定不是來離婚？”
林予棠下意識扯了扯裙擺，卻被顧景川突然捏了捏腰肢。
“嗯，結婚！我老婆緊張了。”
他側過頭，溫熱的呼吸拂過她頸側，小聲說，“攝像頭在拍，笑。”
林予棠條件反射彎起嘴角，余光瞥見鋼印機嗡鳴啟動。
工作人員舉著相機探頭，“新郎摟下新娘腰啊！隔這么遠拍出來像被逼婚！”
顧景川從善如流攬她入懷，掌心溫度穿透布料烙在腰窩。
林予棠后頸汗毛炸起，朝著顧景川斜睨了一眼，小聲，“協議第三條，禁止過度接觸。”
他面不改色收緊臂彎，“林小姐很怕假戲真做？”
“我是怕你認真。”林予棠撇了撇嘴。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林予棠突然拽住他領帶往下拉。
鼻尖相錯時，紅唇堪堪停在距他喉結半寸，“顧總，你心跳聲吵到我的耳膜了。”
顧景川被撩了！
雖然剛剛的他內心平靜如波，但現在，內心已經驚濤駭浪，如此心跳才開始加快。
鋼印咔嚓落下，工作人員遞來結婚證時滿臉通紅，“兩位...感情真好，祝二位永結同心！”
顧景川吞了吞口水，掩飾內心的波瀾，慢條斯理撫平領帶褶皺。
民政局外，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拉的老長，林予棠盯著結婚證上的鋼印和合照，指尖輕輕撫過“顧景川”三個字，昨天加微信的時候還不曾覺得熟悉，但現在突然覺得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
思緒抽離之時，男人忽然俯身靠近，溫熱呼吸掠過她的耳畔。
“林小姐，不，顧太太，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她慌忙后退半步，男人雙眼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不用了。”她攥緊結婚證，故作鎮定，“我們各取所需而已，不用那么認真。”
緊接著林予棠又道，“我想我的情況還是要和你說一下，我是個孤兒，我和養父母的關系比較復雜，我之所以同意和你結婚是想和他們斷絕關系，所以我的目的達成之后我們可以隨時離婚。”
“我明白。”顧景川抬手摘下眼鏡擦拭，借此掩住那一絲連自己也沒察覺到的疼惜。
林予棠接著道，“我知道，你可能暫時還放不下你的前任，放心，我不會干涉你的生活，結婚后，除了配合你應付你的長輩，我們互不干涉。”
“你就不想找一個靠山？或許可以幫你解決你的問題，比如，順利和養父母斷絕關系。”
林予棠嘴上扯出禮貌的笑意，“顧先生說笑了，我不需要，我有能力且能處理好我的所有事情。”
顧景川試探著，“女人嘛，偶爾靠一靠男人的肩膀沒什么不好的，我希望你可以試著……”
林予棠倏然打斷他的話，拒絕了一個男人想要保護她的心。
她猛然逼近，高跟鞋尖幾乎抵上他锃亮的皮鞋，仰起的臉滿是譏誚，“顧先生是不是覺得，所有女人都該扒著男人哭哭啼啼求保護？”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景川急忙解釋。
“不管你是不是這個意思，我有能力處理好所有事情，多謝你的好意，有需要微信聯系。”
說罷，林予棠提著裙擺離開。
而一輛加長林肯穩穩停在顧景川的身邊。
顧景川清冷的聲音淡淡揚出，“這個女人，比我想象的有趣的多。”
他穩穩地坐在后排坐上，“查清楚了嗎？”
岑青應聲匯報，“林小姐確實談過一個男朋友，兩人很恩愛，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就分手了。
不過奇怪的是兩人分手時，是男方拋棄了林小姐，分手時有很激烈的爭執，可是沒想到分手后林小姐生病期間，那個男人竟然毫無怨言的回來照顧林小姐兩個月，然后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