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輕如羽毛，卻讓林予棠的心跳徹底亂了節奏。
她紅著臉點頭，換來顧景川一個燦爛的笑容。
他直起身，順手整理了一下西裝，又恢復了那副精英總裁的模樣，“明晚有個應酬，陪我一起去好嗎？”
林予棠下意識想拒絕，可看到他期待的眼神，又鬼使神差地點頭，“好。”
顧景川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拿起辦公桌上的文件遞給她，“這是設計大賽的最終方案，你看看還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話題轉得突然，林予棠愣了一下，接過文件翻看起來。
兩人之間的氛圍終于輕松了些。
正此時，祁珩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祁珩手里抱著一疊文件進來，見到林予棠在總裁辦公室，兩人之間的距離還很親密，明顯愣了一下，“林總監，也在啊？”
顧景川神色不變，語氣平靜，“祁總監，有事？”
祁珩挑眉，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了一圈，笑道，“顧總，有份文件需要您確認一下。”
他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林予棠一眼，“沒想到打擾二位了？”
林予棠耳尖微熱，下意識往旁邊挪了半步，與顧景川拉開距離。
這個小動作讓顧景川眸光一沉。
“文件給我。”
林予棠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們忙，我回去詳細改一下設計方案。”
顧景川溫柔地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林予棠走后，顧景川神色清冷了起來。
“祁總監。”
“嗯？”祁珩回頭。
顧景川語氣隨意，卻帶著一絲試探，“你和林總監似乎很熟？”
祁珩有些自豪，“當然，我們認識很多年了。”
他湊近一步，壓低聲音，“怎么，顧總對林總監有興趣？”
顧景川神色不變，指尖輕輕翻動文件，“有些好奇。”
他頓了頓，忽然問，“她有沒有提過，心里有喜歡的人？”
祁珩聳聳肩，“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他忽然壓低聲音，“顧總要是真對她有意思，可得抓緊了。”
“什么意思？”顧景川聲音微沉，顯然有些緊張。
祁珩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說，“她心里確實有個很在意的人，這么多年都沒變過。”
顧景川的手指驀地收緊，“是誰？”
祁珩看著顧景川的反應有些后悔，在他心里他還是想撮合一下顧景川和林予棠的，更何況眼前的顧景川的表現明明對林予棠很有意思，他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要是顧景川誤會了怎么辦！
他思緒亂飛暗想：說漏予川董事長的事肯定不行，林予棠知道不得殺了他，隨便瞎編一個，模糊一下總可以吧，不僅給顧總危機感，還能保守住林予棠喜歡予川董事長的秘密！
“這個...”祁珩干笑兩聲，“具體是誰她也沒明說，只知道是在國外認識的，好像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顧景川的眼神徹底暗了下來，聲音卻異常平靜，“是嗎？”
祁珩沒注意到他的異常，繼續道，“不過顧總您這么優秀，要是真心喜歡她，說不定能...”
話未說完，就被顧景川冷聲打斷。
“文件我看完了。”他將文件簽好字遞還給祁珩，“沒什么問題。”
祁珩愣住，“啊？這就...”
他沒想到顧景川轉移話題這么快而不著痕跡，難道是他會錯了意？顧景川根本不喜歡林予棠？
祁珩站在原地發愣。
“還有問題？”顧景川抬眼，鏡片后的目光冰冷。
祁珩被他周身無形的威壓驚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沒、沒有...”
祁珩見他神色不對，連忙把話題拉回來，趕緊找補，“林予棠和那個人都是過去的事了，顧總風光霽月是她喜歡的類型！”
顧景川沉默片刻，忽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終于明白了為何林予棠總是推開他。
難怪她說“契約就是契約”。
原來她心里，早就有了別人。
祁珩見他臉色陰沉，心里暗叫不好，趕緊找借口溜走，“那個，顧總沒什么事，我先去忙了！”
他轉身離去回頭又看了一眼顧景川撓撓頭，小聲嘀咕，“這是什么情況，顧總對林予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啊？”
辦公室內，顧景川站在落地窗前，鏡片映著窗外漸暗的天色。
兩年了。
回國已經兩年了。
原來她心里，早就有了別人。
不是褚雨辰。
而是一個“在國外認識的、很厲害的人物”
會是誰呢？
他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
胸口翻涌著酸澀與不甘。
但很快，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不管她心里的人是誰，他都不會放手。
他已經等了太久，這一次，他一定要徹底擁有她。
-
顧家老宅。
顧老爺子坐在紅木書桌前，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盯著桌上的文件袋。
那是他讓管家秘密準備的親子鑒定報告。
“老爺，都安排好了。”
管家低聲說道，“報告放在書桌顯眼處，張小姐待會兒進來送茶，一定能看見。”
顧老爺子微微頷首，眼神銳利，“結果還沒出來？”
管家點頭，“是，真正的鑒定結果還在醫院，這份是偽造的'非血緣關系’的報告。”
顧老爺子閉了閉眼，聲音沙啞，“希望是我想多了......”
片刻后，張檸端著茶盞，輕輕推開書房門，“外公，您該喝藥了。”
她的目光在掃過書桌時猛地一滯，那份醒目的“親子鑒定報告”就擺在她一眼就能看得到的位置，封面上赫然寫著“血緣鑒定結果”。
她心虛的手有些發抖，茶盞都險些掉在地上。
“放那兒吧。”
顧老爺子閉目養神，似乎并未察覺她的異常。
張檸強作鎮定地放下茶盞，故作輕松道，“外公，您休息，我先出去了。”
門剛關上，顧老爺子便睜開眼，眸中寒光乍現，“她看到了？”
管家點頭。
“扶我回臥室休息，派人悄悄盯著她。”
幾個小時后。
管家給顧老爺子送吃食，輕輕敲了敲門。
顧老爺子沉聲，“她拿了？”
“拿了，而且......”他掏出從廢紙簍里撿出幾片碎紙，“撕毀后扔在了垃圾桶。”
顧老爺子猛地拍案而起，蒼老的手背青筋暴起，“好，很好！”
他顫抖著拿起電話，撥通了顧景川的號碼。
顧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顧景川正在審閱文件，手機突然震動。
“爺爺？”
電話那頭，顧老爺子的聲音異常冷靜，“景川，張檸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