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無比熱鬧,人們都在談笑,華麗莊重別墅成了富人們醉生夢死之地。
他們談笑風(fēng)生,笑意從未達(dá)到眼底。
“哈哈李董,生日快樂,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對啊,如今兒女已經(jīng)長大成人,一個比一個出眾,都是能夠獨當(dāng)一面的大人了,想來李董也要開始過自己的生活了。”
“虎父無犬子,如今李總能那么優(yōu)秀還多虧李董教導(dǎo)的好,我聽說李董的女兒如今上高三,在學(xué)校每次都是前三,還是不少男生的夢中情人呢。”
眾人的恭維聲中,看起來五六十的男人笑瞇瞇的,他是標(biāo)準(zhǔn)的包子臉,笑起來的時候像是橘貓,身上有一種慈祥感,讓人忍不住對他產(chǎn)生好感。
他抿了口酒:“感謝各位百忙之中前來參加李某的生日宴,恭維的話就不必多說了,大家敞開了玩,我就喜歡看年輕人青春洋溢的樣子,仿佛自己也年輕了十幾歲。”
一些公子哥得了自家長輩的暗示,假裝歡呼起來,眼中分明含著譏諷的笑,不知是在嘲笑別人,還是在自嘲。
李朋把他們的反應(yīng)記在心里,仰頭將杯子里的美酒喝得一干二凈,酒杯被他隨意放在酒保端著的盤子里。
作為壽星的他轉(zhuǎn)身上二樓,把招待客人的事交給了自己的孩子們。
他老了,沒精力和他們吵吵鬧鬧到半夜。
他原本不想辦生日宴,還是他兒子和女兒勸他,他才不情不愿的辦了。
他邀請了平日里交好的公司老總,他的兒子和女兒也邀請了各自的好友,林林總總加起來,邀請了大半個豪門圈。
他嘆了口氣,內(nèi)心感慨萬千。
他以前覺得,在自己有生之年能把兒女庇護(hù)在自己的羽翼下,后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發(fā)現(xiàn)自己把兒女看得過于嬌貴,他們早可以獨當(dāng)一面,只是自己不愿相信。
因為在他眼里,他的孩子永遠(yuǎn)都只是小孩子。
即將到達(dá)二樓,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喧鬧的人群中準(zhǔn)確無誤傳入他的耳膜:“動手。”
他猛地回頭,只見一襲黑衣的少女帶著幾十名壯漢沖了進(jìn)來,在外的保安東倒西歪,有些壯漢的鐵棍似乎染了血,也不知下了多重的手。
他們沖進(jìn)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料到,許多人被這樣的場景嚇了一跳,爆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
宴會頓時亂成一團(tuán),有些有功夫在身的人試圖阻止他們,卻被他們?nèi)齼上掠描F棍敲趴在地上,好不狼狽。
李朋心中大驚,轉(zhuǎn)身急匆匆下樓:“你們是誰?我李家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如此大動干戈闖入我家鬧事,還打傷我們李家的客人?”
少女抬頭,隔著人群與他對視,她似乎笑了下,眼中氤氳著笑意,距離有些遠(yuǎn),他不確定自己是否看錯。
少女輕笑,慢吞吞摘下了帽子和口罩,赫然露出那張眾人極其熟悉的臉,
沈熙!
沈家的三小姐!
她為何闖進(jìn)李家?
她不是早就被沈家拋棄了嗎?
“行了,給我砸。”
她從口袋里取出一根棒棒糖,在吵鬧聲中撕開紙衣,漫不經(jīng)心地含在嘴里,糖紙被她隨手扔到酒保的盤子上,她瞇著眼,靜靜看著幾十名壯漢砸東西。
原本想要阻止他們的人被各自的家人拉到一旁,生怕跟自己扯上關(guān)系。
李朋氣的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素來脾氣好的他氣得面目猙獰:“沈熙,我自問沒有得罪過你什么,你何故來我李家找事?你不要以為你是沈家的小姐,我們就怕你了,哪怕鬧到法庭,也是我們占理!還有你這是私闖民宅,毀壞他人物品,夠你坐牢幾十年了!”
裴芷輕輕點頭:“哦,所以呢?如果我把在場的人都?xì)⒘耍l又知道是我干的?”
她臉上掛起燦爛的笑:“我還真要謝謝你,如果你不提醒我,還要坐牢的話,我還可能放過你們一馬,現(xiàn)在……你們都要死啊。”
她明明笑著像是九天之上的神女,落在別人眼中卻像是地獄索命的惡魔。
她瘋了吧?
就算沈家棄她于不顧,也不應(yīng)該如此敗壞沈家的名聲啊!
有人站出來說她:“沈熙你難道瘋魔了不成?沈家精心教導(dǎo)你十幾年,你就是這樣報答沈家的嗎?再者,你自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覺得把我們殺了就可以逍遙法外,但你別忘了,我們可以聯(lián)系自己的親朋好友,你能攔住所有人嗎?”
“是啊是啊,你不會真以為把我們殺了就可以逍遙法外吧?監(jiān)控不是擺設(shè),其他人也都不是擺設(shè),你帶那么多人浩浩蕩蕩的闖進(jìn)來,別人會不知道嗎?你是把我們當(dāng)傻子,還是把別人當(dāng)傻子?”
“沈熙,我看你這是沖昏了頭腦,人家不要你了,你就為了吸引沈家的注意,干出這樣的事,真是愚蠢至極!”
“難怪沈家人不認(rèn)你,看來你真是進(jìn)了娛樂圈后,腦子也不好使了,為了重新引起沈家的關(guān)注,帶人浩浩蕩蕩闖入李家,還大言不慚的說要殺了所有人,我看你是從精神病院里跑出來的吧?”
眾人七嘴八舌的指責(zé)她,她面不改色,眼神比剛進(jìn)來時冷了幾分。
她慢慢朝他走去,在許武等人的幫助下,她走出一條暢通無阻的路。
李朋抖著腿,呆呆看著她朝自己走來。
“李朋,你還記得張芒吧?”
她微笑,從口袋取出一張折疊的紙,她展開,毫不留情的扔在他臉上。
“我呢,是個喜歡記仇的人,人不犯我犯人,人若犯我,我讓他全家死絕。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需要你雇那么多人來整我,給我買了那么多黑熱搜,讓我不開心。”
她每說一個字,李朋就心驚膽戰(zhàn)幾次。
他強(qiáng)作鎮(zhèn)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跟沈小姐無冤無仇,何必大費周章的去搞你?沈小姐怕是得了失心瘋吧,看誰都想害你。”
裴芷歪了歪頭:“那麻煩你撿起來看看,看看我是否在說謊呢?說實在的,我是個怕麻煩的人,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沒做,我又何必來找你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