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所有人都有圓滿的未來。
裴芷對自己充實的生活很滿意。
雖然每天都要為神州的事情煩惱,但是她擁有愛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這是過去她夢寐以求的。
兩年前,解決完長老院和陸驍的事,她專門回了趟華國,想要找到沈家的人解釋情況。
她過去以為自己占了他們女兒的身體,從未想過自己就是沈熙。
她知道他們的痛苦,想要告知他們真相,以減輕他們的痛苦。
當她踏入沈家大門,沈母直接朝她撲了過來,用力抱緊她,嘴里念著沈熙的小名。
她誤以為對方把自己當成沈熙,哪料到沈母直言:“你就是小七,小七就是你啊。”
她驚愕,呆呆任由沈母抱著。
她誤以為是沈策告知沈母真相。
然而沈母像是知道她內心的疑惑,哭著告訴她答案:“沒有母親認不出自己的孩子。”
是了,每個愛孩子的母親總能在蛛絲馬跡找到答案。
在與沈家人和解的情況下,她等同于擁有兩位母親兩位父親,嚴重導致關于她談戀愛這件事,得到了兩人的同意兩人的反對,使得結婚日子一推再推。
兩位父親強烈反對,都不愿過早把女兒嫁出去。
兩位母親保持恰恰相反的態度,她們支持女兒追求真愛。
夾在中間的裴芷左右為難,扭頭帶著博寒聲回到神州住了兩個月,等他們再回來的時候,兩位父親不知出于何種原因松了口。
但他們還是沒能結成婚。
博寒聲最近不知怎么搞的,經常玩失蹤,哪怕信息秒回,也不能洗脫他的嫌疑。
裴芷懷疑他想求婚,并且一直在找合適的時機。
她假裝不知道,整天忙碌在神州的公務。
如今的神州在她手里蒸蒸日上,多了許多與華國相似的法律,減少了許多犯罪,變得越來越正常化。
她很想撂挑子不干,但至今未找到合適的繼承人。
她親弟不樂意繼承,傅淵倒是可以考慮,但科技院的人把他內定為下一任院長,她總不能跟科技院搶搶,人家找繼承人不容易。
所以撂挑子的事一拖再拖。
“唉,神州之主這個位置到底誰想要啊?”
裴芷癱坐在椅子上,兩條腿翹上桌面,渾身上下透露著懶散。她的眉眼比過去多了幾分成熟,往日的戾氣不復存氣,取代而之的是這個年紀該有的靈動。
她兩年來過的順風順水,又生活在愛里,性子和曾經的自己格外相似。
其他人見了紛紛打趣她:“果然還是十幾年前的你比較可愛,以前冷冰冰的不好玩。”
她笑而不語,相當滿意自己的生活。
她不需要再提心吊膽,也不需要想著報仇,每天最忙的事就是處理公務,倒也讓她輕松許多。
她比任何人都滿意這平靜的生活。
“裴美人,你就知足吧,上一任神州之主坐了幾十年這個位置,一直到死才把位置傳出去。”
坐在沙發上的孩童生得粉雕玉琢,金黃色的短發略顯蓬松,一雙酷似藍寶石的眼眸滿是無奈。
裴芷慢吞吞放下腿,老老實實坐好:“那我得抓緊時間培養新的繼承人防止出現類似的情況。”她嘆了口氣,把處理好的公務推到一務,起身朝著門外走。
她今天答應了博寒聲的約會,得趕緊過去,免得他多想。
博寒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天吃自己的醋,明明兩個就是同一個人,非要自我認為是兩個人,整天問她最愛誰,不回答出個所以然她就別想清靜。
真真讓她頭疼。
偏偏她還舍不得說他,一說他,他就裝可憐,更讓她沒心思去說。
她又不能兇他,因為也舍不得。
祎言有種覺得女大不中留,邊搖頭邊拿著手機刷視頻,假裝自己很忙的樣子,實際上他早就切屏在群里打字。
【祎言:已經出發了,大家各就各位!】
【我上榮耀了:準備好了!】
【吱了個吱:已準備就緒!】
【黑金神偷手:準備好了!】
……
十幾條消息彈了出來,祎言嘿嘿笑出聲,自顧自刷起了視頻。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的事情還是交給別人來做吧。
他還只是個孩子,沒辦法幫太多。
再說了,同意裴芷嫁給博寒聲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
與此同時,裴芷通過祎言的力量回到京城,來不及換新衣服,就拿著車鑰匙上了車。
她開車駛在熟悉的公路,街道上不知何時掛上粉色的氣球,許多地方也栽滿玫瑰。
有人在人群中分發著玫瑰花,裴芷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等綠燈亮了才收回視線。
一路上到處是類似的情況,有人送花玫瑰,有人分發金條銀條,還有人分發鉆石,像是某個暴發戶在做公益。
裴芷感嘆對方是個敗家子,一個甩尾把車甩進了停車位。
她剛下車,一堆人突然圍了上來,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她,也不給她反應的機會,見她不接,一股腦塞進了她懷里揚長而去。
裴芷懷里抱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徹底呆住。
她低下頭,懷里有金條、鉆石、銀條、玫瑰花、糖果、房產證。
她嘴角抽了抽,隱約猜到了什么,心里升起一股期待。
她把東西放到駕駛座,鎖上車,轉身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路上有人往她手里塞玫瑰花和百合花,他們臉上掛著祝福的微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像是把手中的花當成了祝福。
裴芷邊接邊道謝,等她走進餐廳,懷里捧了一大束,紅粉白三種顏色顯眼而漂亮。
她抬眼,整個餐廳只有一張桌子,其余的桌子不知搬往了何處,無數的鮮花點綴在各個角落,五顏六色的氣球擺成了愛心狀,玻璃燈盞放在正中央,散發出七彩的光。
她眸光微動,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圓桌,正中央用藍色的玫瑰花裝飾,粉藍色挑染玫瑰點綴其中含苞待放。
她朝著圓桌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多一份期待。
她彎腰放下懷里的花兒,停在圓桌前。
她輕輕觸動含苞待放的玫瑰,那花一瞬間盛開,粉鉆戒指闖入她的視野中。
“怎么……這么土。”
裴芷笑著拿起那枚戒指,嘴上不饒人。
她正要往手上戴,一道淡金色的光束驟然落在她的身上,她抬頭朝光射來的位置望去,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站在那。
二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再多的話都藏在了對視里。
男人一步步朝她走近,他今天似乎專門做了發型,發絲的位置都像是刻意擺弄。他眉眼帶著笑,相貌俊美,一步步和記憶中的少年重合。
裴芷微笑:“博寒聲,謝謝。”
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釋,懂的人自然知道。
博寒聲握住她的手,單膝跪下,接過戒指,鄭重地為她戴上。
他在她手背落下一吻:“該說謝謝的人是我。”
是你的存在,讓本該死去的我獲得新生。
是你的出現,拯救了生活在荒蕪世界中的我。
因為你,我才是我。
我為你而生,也為你而活。
你才是我意料之外的新生。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