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喜歡就好。」
慕夏看著熒幕中慕晴的笑容,眼神溫柔得像要化開來。
「姑姑,我有畫妳的畫像喔~等妳回來,我要送給妳!」
小小的慕晴捧著畫具,語氣中滿是驕傲與期待。
慕夏忍不住笑了:「好啊,等姑姑放假回去,再讓我看看妳的杰作。」
一旁的徐佳琪輕輕嘆了口氣,語氣略帶責(zé)備地說:「不過,妳送的那些畫具也太貴重了吧。妳自己一個人在外地,不但要實(shí)習(xí)還有生活開銷,身邊也該留點(diǎn)錢備著。」
慕夏嘴角還含著笑,但語氣堅(jiān)定:「慕晴喜歡畫畫啊,我這個當(dāng)姑姑的,當(dāng)然要對她好一點(diǎn)。」
話音剛落,陸健麒放下手里的水果刀,淡淡開口,語氣穩(wěn)重卻不失溫柔:「佳琪姐,妳不用太擔(dān)心。慕夏這邊有我在,我會照顧好她的。」
他語調(diào)不疾不徐,但字字落地有聲。
慕晴忽然甜甜地補(bǔ)了一句:「姑丈~」
話音剛落,整個病房瞬間安靜了下來。
「……」
一秒、兩秒——
彷佛時間都停滯了。
徐佳琪睜大眼睛,訝異地轉(zhuǎn)頭看向慕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先驚訝還是該先糾正。
慕夏則像被雷劈中一樣,整張臉?biāo)查g燙得不行,從耳根紅到脖子。
她連忙手忙腳亂地笑著想解釋:
「晴、晴晴…什么姑丈啊…妳別亂叫——」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陸健麒卻突然伸出手,從容地?fù)ё∧较牡募绨颍瑒幼髯匀挥謳е鴰追止室獾挠H昵。
他笑得云淡風(fēng)輕,語氣卻帶著幾分寵溺與順勢承認(rèn):「謝謝晴晴,姑丈會補(bǔ)寄生日禮物給妳的。」
手機(jī)那頭的徐佳琪怔住了,眉頭微微一蹙,看著鏡頭里那對靠得極近的身影,眼底閃過一抹難以形容的情緒。
而慕夏整個人僵在原地,被他這一句話和這一摟,徹底逼紅了臉。
她輕輕掐了他一下,小聲抗議:「你、你干嘛亂認(rèn)…」
陸健麒低頭笑了,沒說話,只是那只落在她肩上的手,更緊了些。
聊了一陣后,氣氛漸漸放松下來,慕夏臉上的紅暈也逐漸褪去。
就在這時,徐佳琪似乎聽見了什么,忽然轉(zhuǎn)頭看向浴室的方向。
「妳哥洗完澡要出來了。」
她輕聲提醒,語氣雖淡,卻有著一絲無形的壓力。
慕夏一聽,神情立刻又繃緊起來,趕緊說道:「嫂子,那就麻煩妳了,先別讓我哥知道我住院的事……我真的不想讓他擔(dān)心。」
徐佳琪看著她,沉默片刻,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妳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慕夏微微一笑,眼底浮著一抹感激。
「晴晴,和姑姑說晚安吧。」
徐佳琪轉(zhuǎn)頭看向女兒,語氣溫柔。
慕晴開心地?fù)]著手,奶聲奶氣地喊道:「姑姑、姑丈,晚安~」
這一聲「姑丈」,又讓慕夏臉紅了一圈,但她已經(jīng)懶得糾正,只好傻笑著揮手。
隨即,畫面一黑,通話結(jié)束。
病房里一片寂靜,手機(jī)熒幕暗下的那一刻,彷佛也將剛才那些曖昧與混亂一同收了起來。
只是空氣里,還殘留著一絲說不清的余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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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門打開,熱氣伴隨著淡淡的沐浴香氣散出。
慕哲睿擦著濕發(fā)走出來,看到客廳的燈還亮著,小小的身影正坐在沙發(fā)上擺弄著什么。
他挑了挑眉,笑著走過去,在女兒身旁坐下,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這么晚了,還不睡?跑來爸爸媽媽房間做什么呢?」
慕晴仰起小臉,抱起放在一旁的畫具,小嘴甜甜地說:「剛才和姑姑視訊,謝謝姑姑送我的生日禮物。」
慕哲睿聞言一愣,動作頓了下,語氣不動聲色地問:「慕夏?她還好嗎?」
他沒看慕晴,而是抬起眼,望向站在一旁的徐佳琪。
徐佳琪沈了沈氣,眼神微微閃爍,但嘴角仍帶著笑:「嗯,生活很忙碌,但她過得很充實(shí)。」
慕哲睿聽了,微微點(diǎn)頭,語氣有些感慨:「也是啊,好久沒和她通電話了……」
徐佳琪垂下眼眸,語氣平靜卻意味深長:「等假期時間到,她就會回來了,到時再見也不遲。」
夜色靜靜地籠罩整個房間,三人之間的對話不多,卻流轉(zhuǎn)著一種不言而喻的牽掛。
——————
隔天一早,陽光灑進(jìn)病房的窗臺,柔和得像是特地為了慕夏的康復(fù)而灑落的祝福。
在醫(yī)生的許可下,慕夏終于可以出院了。
只是,陸健麒因?yàn)楣窘裉煊形恢匾蛻魜碓L,實(shí)在抽不出身,無法親自幫她辦理出院手續(xù)。
好在陸喬祤今早沒有課,他便請妹妹代勞。
他一邊收拾慕夏的行李,一邊不放心地叮囑:「我已經(jīng)幫你們叫好車了,司機(jī)會送你們回去。到了家記得發(fā)訊息給我,知道嗎?」
陸喬祤站在一旁翻了個白眼,語氣不耐地說:「知道啦哥,你這句話都講幾遍了,耳朵都要長繭了。」
陸健麒沒理會妹妹的碎念,整理好最后一件物品后,走到慕夏床邊。
他站定,低頭看著她,眼神柔和中帶著一絲不舍。
「到家記得傳個訊息給我,別忘了吃早餐,也要多休息。」
語氣像是交代小孩,卻藏著千言萬語的關(guān)心。
慕夏抬起頭看他,眼里染著笑意,聲音輕柔如風(fēng):「知道了,你也別太累。」
下一秒,陸健麒抬手扣住她的后腦,動作輕緩卻不容逃避。
額頭輕輕觸上她的額頭,帶著清晨陽光的溫度與他獨(dú)有的氣息。
那一吻不深、不急,卻極輕、極暖,像是承諾,又像是一種默契的默默告白。
「我走了。」
他低聲說,語氣溫柔得近乎柔軟。
說完便松開她,轉(zhuǎn)身離開,步伐堅(jiān)定,而身后的空氣,卻彷佛還停留著他方才的氣息。
慕夏輕輕摸了摸額頭,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眼神溫柔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