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大自然,不管人世間的喜怒哀樂,總是按自己的規律循序漸進的變換著一年四季。炎熱的夏天悄悄隱退。我想家了,想起了每天上學、放學。郁金香已然綻放,云卷云舒,四時更替,卻帶不走我們的回憶。光陰不會說話,卻回答了一切,我不禁感慨萬千,明明是世事變遷,卻幻想著天長地久,不知道阿嬌她們是否有同樣的想法呢?我想了想,按照慣性思維肯定會的,這種裝在盤子里的青春,也不錯。“無關遲暮,不問翻覆。”張芳潔揮毫著潑墨,一切都渾然天成。這時李瑞湊過來說:“英雄所見略同。”,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伙計,該上班了。”這就是“三秒定律”嗎?我扶額。
佳節重陽,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廣九大酒店一切準備就緒,籌辦起了中秋大酬賓。我們“詩社”也成功入圍了,總的來說,李瑞負責編稿,我們三人負責小品。酒店對中秋舞會的安排如下:1、安排甜點師推出2道“中秋“特色菜肴或點心。2、中秋節當晚每臺位,包廂送月餅一份。3、消費滿400元送面額20元的等值消費券一張4、要求啤酒贊助商適當進行活動5、獎品設置:汽水一打、收音機、錄音機。
不一會兒,酒店的廣場中央就設置好了一個圓形的大舞臺,后面是一個超大的液晶屏,舞臺周邊、頂部鑲上了鍍金球,酒店門口的玻璃上貼滿了宣傳語:相約中秋,1999。在Dj臺旁也懸掛著:中秋快樂的字樣,酒店門口擺滿了花朵。
燈光師調節好燈光,節目開始了。雙簧二人組登場,原來是我和阿梅,“這位貴賓,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阿梅畢恭畢敬的湊上前來,我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清蒸大閘蟹,蒜蓉粉絲蒸元貝,白灼花螺,椒鹽瀨尿蝦,美極唐獅,糖醋松子魚。”“好。”阿嬌剛準備退下,“這些,都不要。”我緩緩補充到,阿嬌好似一臉懵逼。“還有,湛江白切雞,潮州鹵水拼盤,深井燒鵝,叉燒,豉油雞,這些也都不要!”我得意的摸了摸下巴,“鹵水類不要!”,話音未落,我還意猶未盡似的補充到:“蒜香排骨,菜甫煎蛋,鐵板牛肉,生啫魚頭煲,酸菜炒大腸,胡椒豬肚煲,東坡肘子,梅菜扣肉,榴蓮酥,黃金糕,干蒸,牛肉丸,鳳爪,馬拉糕,金錢肚,核桃包……”阿梅一個勁的再寄,一張卡單就記滿了,又換了一張,又換了一張。我好像挺滿意似的點點頭,“這些,我都不要。”,“啊?”阿梅勉強開口,“啊什么啊,我能吃那么多啊!”我又開始喋喋不休,阿梅趕忙詢問到:“那你吃什么?”,充滿疑惑的眼睛不停的旋轉:一個也沒點……“你是不是有什么送啊?”我罵罵咧咧的開口,還揚了揚眉頭,阿梅想了想:“是這樣的,小姐。我們這邊不單送的,半只蒜香雞要點個菜才送。”我絞盡腦汁似的左想右想,如臨大敵般的開口:“來個清炒苦瓜,那還有的送嗎?”“米飯還要嗎?”阿梅禮貌的詢問了一下,“是不是免費?”我也有一些詢問,“兩元一份。”阿梅漫不經心的說,“那算了吧,我正減肥呢。”說完這些后,我得意洋洋的靠在座椅上,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
幕布一拉,全場一片嘩然,掌聲此起彼伏的一片,“喲,這不是小摳嗎?”,李瑞趕忙打趣到。我忙不迭的提醒了一下李瑞:“輪到你啦!”,似乎還沒有從片刻的掌聲中緩過神來,當“上帝”的感覺真不錯。
接下來的時間,李瑞帶來一場精彩絕倫的歌曲,阿嬌跳了一支獨舞,這次中秋晚會就這樣落幕了。阿強這時走了過來,“發揮的不錯嘛,有長進。”,張芳潔回答道:“情非得已,被逼無奈,嚇的要死!”,“還有,智慧樹上智慧果,智慧樹下你和我。”。“就你嘴貧,不過也多虧了你和阿梅的這個節目,我總算能和老板交差了。”阿強自顧自的說,言歸正傳,這次的匯演舉辦的非常成功,酒店生意明顯有了好轉,并擴招了不少人,從我們這些員工中提拔不少人,李瑞也從中脫穎而出,我真替她感到高興。
于時風波未盡,阿強破天荒的邀請我們姐妹四人,對了,我們有了一個新的團體名“四朵金花”。不一會兒,我和小嬌梳洗完畢,到一樓與阿強會合,阿強還帶來了另外一個酒吧仔阿健,阿強看著阿嬌若有所思:“居安思危,我是不是應該先下手為強?”,李瑞和阿梅在溜冰場等我們。“實不相瞞,溜冰方面我還是精通一點的。”阿強邊走邊說,說完還向我們展示了一下自己溜冰裝備,“其實,我堂哥也教過我。”我暗自得意。“這樣吧,我帶阿嬌,阿健帶阿梅,你和李瑞一起。”阿強囑咐到,正說著我們就到了溜冰場,“那小嬌就拜托你了。”我有點不放心,“包在我們身上。”阿健也回復到。不一會兒,一圈一圈冰痕,在溜冰場上蕩漾,旋轉、跳躍,我和李瑞早已練得爐火純青,想來我還不知道李瑞的溜冰竟然如此嫻熟。只見她輕柔的腳尖點過溜冰地板,在冰面上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遠處阿強也帶著阿嬌,熟悉了一下場地,阿嬌褪去怯懦,也帶上久違的勇敢,只見阿強雙手緊緊拉著她的手,阿嬌羞澀的表情下是難以言喻的神情。阿健這是也溜了過來,“想不到你們個個都是高手,我真是自愧不如啊!”,“彼此,彼此。”李瑞說完她也看到了在他身后的阿梅,她悄悄湊在我耳邊說:“我看到一顆番茄誕生。”,“哪里哪里,哪有番茄,我怎么沒看到。”我剛說完,李瑞就對我擠眉弄眼,狀況外的我毫無察覺阿梅那早已憋的通紅的臉背后意味著什么,“咦?阿梅顯然已經很累了,她累的臉都紅了。”我疑惑不解,一會兒我的疑惑很快解開了,阿梅一路小跑過來,“你看,阿健多帥。這寬肩窄背的,這身姿挺拔的,還有他小麥色的肌膚讓我著迷,一看就是我的菜!”,“呃,你不會看上他了吧?”李瑞有點吃驚,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不會是阿梅的花癡病犯了吧!”,我慫慫肩,“你才認識他幾天?”。阿梅急切的說:“他是阿強老鄉!”
憑借著多年的溜冰經驗,我知道溜冰腳要外八張開,腳尖張開的弧度要比腳跟大,大臂要伸展似飛行的大鷹,頭要向前傾,胸脯不能挺直,腳尖一定不能碰在一起。我和李瑞決定一決高下,沒成想生活處處是驚喜,也是一種又驚又喜的未知,果不其然,我正沾沾自喜著,就迎面撞來了一位精神小伙。我撲通一聲,應聲倒地,臨倒前我聽到了一句:“不要客氣,親上去。”,就這樣我跟大地來了一次親密接觸,阿健率先領會過來,拉起了我,“哎呦,我的頭,我的胳膊肘,我的大垮,我的腰……都不疼。”阿健:“快檢查檢查,傷到哪里沒有,我馬上把他捉過來給你道歉。”,李瑞跑過來說:“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我安撫了一下大家的情緒,“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去吃飯吧。”。“當然,這次我買單。”阿強也走了過來,阿嬌看著我通紅的膝蓋,“是誰撞得!”她語調也大了起來,阿強聞聲也開口詢問,最后還是阿健站出來打了個圓場,“我看過了,沒多大問題,我練體育的時候也經常受傷。”,隨后阿強提議我們先去吃飯,晚上再去阿健所在的麗都酒吧唱K。“夜太美,盡管太危險,總有人黑著眼眶熬著夜……”阿強唱的津津有味,阿嬌也聽得如癡如醉,阿強對著阿嬌深情的唱到:“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里,日子過得怎么樣,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愛情甜如蜜,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我看到阿梅對著阿健目光流轉,她一把搶過話筒:“愁緒揮不去,苦悶散不去。為何我心一片,空虛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滿腔恨愁不可消除。為何你的`嘴里總是那一句為何我的心不會死,明白到愛,失去一切都不對。”她雖然唱的跑調但卻深情,我看到阿健愕然的看著阿梅,并且還時不時的和阿強在對話,我就知道阿梅沒戲沒跑了,阿梅對阿健一往情深,阿健就像個絕緣體一樣,顯然沒有動情。我不禁為阿梅感到憂傷。李瑞以嗓子疼為由退卻了,我也沒怎么唱。
不知不覺中時間悄然逝去,阿健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怎么玩?”李瑞問到,“簡單,我搖這個骰子,從1到6,我們四個人,多的骰子數就往后推,輪到誰就選誰。”,糟糕的是,我總是輸,李瑞幫我擋了好幾杯汽水,終于阿健耐不住性子提問我:“交過幾個男朋友?”,他的想法昭然若揭,我卻渾然不知,當然也錯過了阿梅眼里閃過的一絲嫉妒。“零個,我承認吧,我是母胎單身。”我壓低了聲音,阿健像個好奇寶寶似的驚奇的問道:“可以呀,芳潔,看不出來你居然一個也沒談過!”,他眼里是掩蓋不住的興奮。輪到李瑞了。高冷的她突然站起來說.你們也別問我什么問題了,我唱首歌好了。”說完她就拿起麥克風果真高歌一曲。“這哪行啊,不行,必需揭開你神秘的面紗。”阿梅第一個不服氣地說。“行啦,誰讓她有個被天使吻過的嗓子呢。且還配上一張閉月羞花的臉。”知道原因的我趕忙替李瑞幫腔。我們的狂歡之夜,在李瑞甜美的歌聲中,圓滿結束。
七
我們如青蔥般的歲月在不離手的盤子中悄然流逝…
轉眼,,日子滑到了年底。
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似乎更加忙碌了。奔跑的步伐,隨著一輛輛不知開往何方的列車,加速,,再加速,永不停歇。大自然悄無聲息地為它的萬物換了新妝。樹葉變黃了,變少了,有的禿了,只剩下枝丫,等著來春生發。昔日炙熱的大地,也冒著絲絲寒意。冬天來了。我們也換上了冬裝。阿嬌,阿強如茶如火地談著戀愛。阿梅一如既往地,一廂情愿地暗戀著阿健。李瑞又升職了。做了咨客部長。我從一樓大廳調到二樓大廳。
我無數次幻想著愛情的降臨,但它從天而降那一刻起,我竟渾然不知。
比我還摳的《花生仔》
一個尋常的下午,二樓大廳一個偏僻的角落里,坐著一個俊朗的年輕男人。高腳杯,一張圓桌,正好在吊燈底下,青年人正東張西望的等待著什么,“waiter.”當班的我快速走了過來,為客人帶來了一包新鮮的茶葉,“有威士忌嗎?要一瓶。”他薄唇輕啟,俊美的臉龐一時間讓人挪不開眼,我想:糟了,我是不是跟阿梅走太近,都被傳染了。因為調酒師已經下班了,我嫌麻煩,心想:“不然換成珠江純生好了。”就這樣想著我也說了出來。“什么,我說要去迪士尼,你要帶我去動物園?”,看著他臉上蹙著的眉,我忽然想起了絡腮胡事件,趕忙補充到:“哦哦哦,好好好。”,離開了餐桌后,我call了一下阿健,不禁心急火燎。“喂?阿潔,什么事?電話中很快傳來阿鍵的聲音。“快救我!”我急急忙忙道,道,“聽說你會調威士忌,客人要喝,再晚點小白臉就要變成絡腮胡了!”,“哦,阿潔。我換身衣服就來。”他忙不迭的說,“別換衣服了,救命要緊!”我掛斷電話。
在等阿健期間,我與“小絡腮胡”周旋,我望望高腳杯又望望那位先生,心里想著:“哎呀,我的客人啊,生氣歸生氣,別毀了我的高腳杯呀,一個得好幾百呢!”,不一會兒阿健就出現了。這位小白臉,一會兒敲敲高腳杯,一會兒抖抖腿,一會兒蹙著眉。看到這情形,我一邊崔阿健快點調好救命的威士忌,一邊不忘維恭著道:“阿健你這是雪中送炭,不愧是老鐵。阿梅的眼光不錯!”。“小絡腮胡”聞聲也湊了過來:“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我看看你叫什么名字。”,我戒備的躲開了,雖然“小絡腮胡”轉怒為喜,但經過“絡腮胡”事件后,我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我又回了一句:“我叫阿潔,請問還有什么需要的?”,“要一碟花生米,好,就這樣。”,“小絡腮胡”看似挺滿意的說,說罷還點了點頭。我心里想著:這人根本就不餓。
他吃著吃著竟然掄起了袖子,還擦了擦額上的汗:“你們這兒空調是不是壞了,怎么這么熱啊!”,我看著他漲紅的臉心知肚明,忙活了半天,看著被鎖在柜子里的遙控器想著:“經理這么扣,不愧是鐵扇公主的親兒子吧!”,這時阿健從不遠處的酒吧取來一架風扇。我心想:“扇不死你!”,隨后又憤憤的看了一眼被鎖住的遙控器:其實我也挺熱的。
其實離譜已經夠離譜,但他一杯威士忌蹲到晚上九點直到我們打烊,我才意識到他是我這世界上遇到的唯一一個“高維度”的存在,不是,“花生仔”,你二臂啊!
次日下午,“小絡腮胡”又準時準點來到我們酒店,“小姑娘,別拿天靈蓋對著我,我要看你的臉。”他裝神弄鬼的說,我不可思議,又覺得莫名其妙。他又接著說:“阿潔,我記得你叫阿潔是吧?幫我拿碟花生米,一杯威士忌。”他又帶著滿臉的疑惑說:“你這家酒店有什么特色呢?”他緩緩開口。我也疑惑不解,心想,你不就點一盤花生米嗎?問那么多干嘛?但我還是禮貌地說:“先生您指哪方面呢?”。“你覺得,是哪個方面?”他微慍。見他好像沒什么惡意,我就清了清喉嚨,壯了壯膽說:“萊式方面,我們有炒菜、鹵水、燒臘、甜點、糖水。”,“炒菜具體有哪些?”他的語氣略帶好奇。“黑椒牛排、蒜香排骨、豬扒包、油燜大蝦、紅燒豬手、東坡肉、功夫鱸魚、胡椒豬肚雞、鐵板魷魚……”,“先生,你是不是要在這里訂酒席?”我開口,“行了,你去忙吧。業務功底還不錯,我自己看看。”隨后他真的認真的看了起來。我心想:“這個人真的有點怪”。隨后我就忙著招呼別的客人去了。這次這個外表俊朗,但形為怪異的男人,沒有把一杯威士忌喝到打烊時刻。他這次離開后再也沒來過。但他用威士忌就花生,這個嗜好,還是給孤陋寡聞的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當然我也把這件事分享給我的好姐妹們了。為此她們樂了好幾天。李瑞還特意調侃我說:“阿潔,這個花生靚仔應該是專門來跟你比摳的。好歹你還點了個苦瓜啊”。聽到這話,小嬌,阿梅頓時大笑。她們肯定又想起那個中秋了。
八
聽李瑞說老板已盤下酒店旁邊的一家咖啡廳。準備改裝成有包間的酒吧。看樣子,李瑞的消息不是小道消息。咖啡廳不知什么時候已圍起施工帳篷,里面已出現了忙碌的裝修工人。這周我上晚班與李瑞同班,當班主管是阿強。
“不速之客”
就在我們上晚班的最后一天,氣溫驟然下降,天空低垂,觸手可及。瞬間下起了細雨,起風了。陰冷,陰冷的。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睌飯市,客人很少,稀稀拉拉的幾桌客人正津津有味吃著火鍋。其中離酒吧最近的一臺坐了八個人,四男,四女。他們點了麻辣鴛鴦火鍋,兩碟肥牛,兩份金針菇,兩份牛肉丸,一份生菜,一份油麥菜。一打雪花啤酒,一支白蘭地。他們吃的很起勁,很開心。夜深露重,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午夜。
其它幾桌客人已陸續買單離去。整個餐廳也就剩下這一桌,四男四女的客人了。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酒店也到了打烊時刻。其中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站了起來,并招了招手,站在吧臺的阿強立馬迎了上去:“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幫什么幫?你看這是什么?”鴨舌帽憤憤地說。阿強又走進了一些,湊上去看了個究竟,原來火鍋里面有一只蟑螂。他連忙驚慌失措的說:“對不起,先生。我幫你換一個火鍋好嗎?”。“換什么換?老子已經吃飽了。”,說話的是個帶耳釘的年輕男孩,年紀大概有十八九歲。阿強一時不知該怎么是好,只好連說對不起。“除非你把這個蟑螂吃了,否則老子今天絕不會放過你們的!”,一個叼著香煙的染著黃毛的青年男子惡狠狠的說。阿強一時不知所措,愣了幾秒。忙說:“先生,有話好好說,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什么解決辦法?除非把蟑螂吃掉,單我照買,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錢!今天一定要把蟑螂吃掉!”,黃毛更加兇狠的說。因為上次絡腮胡報警事件后,我做事謹尊層級管理的程序。輕輕走到阿強旁邊,希望他能給點指示。慌亂中的阿強給我傳遞一個絕不能報警的信息。我戰戰兢兢地拿起茶壺,給他們斟上了茶。我瞥眼看了一下,那只蟑螂,根本不像煮過的,很新鮮,好像隨時都可以復活似的。我突然腦洞大開,多么希望,這只蟑螂會說話,能告訴我們,他是怎樣做了這不速之客?門外的雨越下越大,細雨秒變成飄潑大雨。事情并沒有解決。我不明白阿強為什么不報警,但也不知道這事情到底該怎么解決,難道他真的想隨了客人的愿?把蟑螂吃了,這不可能吧?
“要不,讓他免單得了。蟑螂就別吃了。它又不是龍虱,多惡心。想想我都會吐”。說話的是四女當中一個留著男仔頭,穿著一身黑皮衣,涂著藍莓色的口紅高個子女人。
“閉嘴,這小子除非把這蟑螂吃了。單我照買,也不打電話舉報。總之,把蟑螂吃掉,全當什么都沒發生。”黃毛不依不饒地說著。“對,吃了,全當什么都發生過”。另外三個男人也附號說。四個女人驚愕的看著這一切。
此時的阿強,尷尬,窘迫,還有隱忍的憤怒,在他蒼白的臉上一一閃過。他猛地咽了下口水,眼神冷冷的略帶戾氣地說:“先生說話算數,只要吃掉這只蟑螂,就是你們滿意的解決方法?”阿強鄭重其事的語氣讓我不寒而栗。這四男,四女乜晃了一下神。“媽呀,他不會真的吃了吧”。另外三個穿著同款迷你裙的長發女孩竊竊私語傳入我耳中。諷刺的是我此時的感受與她們略同。不知阿強能不能感應到我心里一萬個說不要吃,不要吃的聲音。你可是我姐妹阿嬌的男朋友啊,有點尊言,有點血性好不好。如果此時站在你身旁的是阿嬌,你還能這樣嗎?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四男同時說。。我差點想笑出聲來,心想:“還君子呢,別侮辱這兩個字了,就你們,也配!”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叫我永生難忘。
“各位老板,既然這么希望我品嘗這只蟑螂,恭敬不如從命吧!”只見阿強說完就把那只蟑螂放進了嘴里,還咀嚼了幾下,就著口水咕咚咽了下去,我仿佛看見那只蟑螂又活了過來,那一刻,我極力不讓自己嘔吐。
“買單,小子有種!”黃毛邊說邊把單甩向阿強。四女投來鄙視的眼神,阿強若無其事地拿起單走向了收銀臺。
九
阿強被客人逼吃蟑螂的事像長了翅膀一樣不脛而走,傳遍了酒店的每個角落。阿強沒有尷尬,他如常上班,下班,仿佛別人議論
的不是他。但感覺尷尬的人是阿嬌,一向靦腆的她,更加靦腆了。連見到我們幾個,也是臉頰緋紅,一副難為情的樣子。仿佛做錯事的孩子,畏畏縮縮。我和李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