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當(dāng)天左帥還給我準(zhǔn)備了一個更大的驚喜。
它帶給我的幸福與喜悅竟然超出姐妹重逢的溫暖與友愛。
它是人間最偉大最無私的愛。
我最親愛的爸爸媽媽竟然從天而降,來參加我的婚禮。
關(guān)于結(jié)婚的事,二老早已崔促。但我總以忙為籍口巧妙地躲開了話題。
我深知自己是爸媽媽的掌上明珠,心疼得緊。
對于我的巧妙躲閃,緘口不言。愛女心切的二老猜測肯定是時機不成熟,自己的心肝寶貝還沒做好嫁人的準(zhǔn)備。
其實他們也舍不得。
因為路途遙遠,我不打算本身就暈車暈船暈飛機的媽媽受舟車勞頓之苦,千里迢迢來此參加我的婚禮。
我想給他們一個驚喜。——在老家補辦婚宴。
沒想到,我親愛的爸爸媽媽倒是把驚喜提前送給了我。
在媽媽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我顧不上已化好新娘妝的自己。
“啊?媽?您怎么來了”
我一頭撲進媽媽溫柔的懷中,喜極而泣。
“你這丫頭,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知家里?
漂泊這么多年,心都野了嗎?
連爸爸媽媽都不要了嗎?”
媽媽滿眼淚花地慈愛地端祥著令她牽腸掛肚的心肝寶貝,
一雙略顯粗糙的手憐愛地撫摸著身穿潔白婚紗的,已哭成淚人的我。
“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不能哭哦。寶貝女兒”。媽媽溫柔低語。
“媽,我這是開心的淚。讓我哭會吧。”我撒起嬌來。
“瞧,還像個孩子,怎么就嫁了呢?媽還真有點舍不得呀,寶貝。”
剛剛還勸我不要哭的媽媽,此時眼淚也啪啪地往下掉。
滾燙的似她濃濃的母愛涌遍我的全身。
左帥請來他認識的最好的婚慶公司主持我們期待已久的婚禮。
婚禮場地依然選擇我們自己的安泰酒店。
因為它擁有得天獨厚的靠海優(yōu)勢。
一扇扇巨大的落地窗把無垠海景盡收眼底。
尤其傍晚日落余暉,晚霞鋪滿海面時刻。那叫一個美呀。任何語言都無法描繪出天工的神來之筆的絕美畫卷。
海浪親吻著沙灘,礁石。誕生的無數(shù)晶瑩浪花,像點點星辰灑落大海。
從阿梅,小嬌初次大飽眼福中,看出她倆都被這海天一色的酒店美景深深地迷住了。
被這美景震憾了的阿梅猛地抱住我,措不及防地狠親了一口,興奮地跳起她自創(chuàng)的梅式舞蹈。
“阿潔,你真是太幸福了,能在這美幻般的仙境里工作掙錢,我也心生羨慕呀。”
阿梅閉上眼如癡如醉起來。
“阿梅,你還真猜對了。當(dāng)初我就是迷戀海邊之景,才咬牙堅持留下來的!”我也有點飄飄然,美滋起來。
“你倆只說對了一半。”小嬌一臉狡黠。
“噢?怎么說?難道這里不美嗎?你,你不喜歡這里?”阿梅歪著頭等待答案。
“廢話!怎么會不喜歡?我敢打賭沒人會不喜歡這里的?
即使是盲人,他的耳朵也會迷戀上海浪的!”
小嬌也一臉羨慕地辯解。
“我以為你熟視無睹呢?
正確的另一半是什么呢,你快說呀?”阿梅急著想知道小嬌口中的一半是什么。
“我說阿梅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
小嬌故意賣關(guān)子。
“小嬌,你變狡猾啦,竟故弄玄虛捉弄我嗎?你到底想說什么呀?別繞彎兜圈了,快放出你的大臭屁吧?”阿梅急的爆起粗口來。
“傻阿梅,當(dāng)然最美的是景中之人嘍!”小嬌嘟起了小嘴。
“噢?我明白了。有人喜歡一個城市,因為城中有個她留戀的人。
是這樣理解嗎?”阿梅突然一臉嚴(yán)肅竟然文謅起來。
“理解非常,非常的精準(zhǔn)到位。
阿梅你腦回路可以啊?原來你是裝傻呀?”小嬌拍手叫好。
“行啦,你倆別逗了。如果真的喜歡。可以留下來哦。
就怕你們心有所屬,割舍不下吧?”
我真心想挽留她們,從前的快樂時光我忘不了。也不能忘。
“真的嗎?阿潔你歡迎我們留在這里嗎?”。小嬌激動得滿臉通紅。
“歡迎!熱烈歡迎!”我搞怪鼓起掌來。
“阿梅,咱倆留下來陪阿潔好嗎?”小嬌興奮地拉著有點驚訝的阿梅。
“我嘛,恐怕不行,必竟也是快有家室的人嘍,
再過倆月吧,我也可能成為新娘哦。”
阿梅用少有的溫柔語調(diào)低聲細語起來。
“太好了!阿梅恭喜你哈,早知道咱倆一起舉行婚禮豈不更好?”我喜悅中略帶遺憾。
“瞧,你倆美的!可別忘了還有個單身的姐妹哦。
不行,我真的有點忌妒啦”。小嬌半開玩笑嬌嗔道。
“哎喲喲,別這么酸啦,我的嬌美人,還不是你見一個愛一個,挑花了眼?否則最先嫁的人可不就非你小嬌嗎?”阿梅毫不客氣反駁著醋意大發(fā)的小嬌。
“哎,這可不賴我,誰讓我命苦呢?竟碰上那些要么是工作朝不保夕,要不就是吃了上頓就沒下頓窮光蛋呢?我要是能釣到像左大少爺這樣的高富帥,肯定像魚咬鉤似的到死也不放呀?”小嬌做起了當(dāng)少奶奶的美夢。
“我呸!小嬌你還要不要臉呀?這話也能說出口?你忘了李瑞嗎?她還不夠慘嗎?
你想步她后塵?重蹈覆轍嗎?”阿梅突然生氣地指責(zé)小嬌。
“喂,我說姐妹們,咱能不能好好說話?靠譜點好嗎?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
我不知為什么心里也有點不痛快。尤其小嬌的話,讓我極不舒服。
“對不起,阿潔我不是故意的,我發(fā)誓我并沒有半點忌妒你,羨慕是有的”。小嬌連忙解釋。
“說好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小嬌千萬不要打姐妹們的主意哦。”阿梅還是有點不放心。
“行啦,我看我還是離開算了,反正也不受歡迎!”小嬌也生氣了。
“哎,都怪照顧不周,都是我的錯。”我也莫名其妙地道歉。
“我們這是怎么啦?一個瘋了,剩下三個好不容易相逢相聚,為什么會這樣?非要不歡而散嗎?”阿梅急得淚流滿面。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最近很不順利,工作,工作沒著落,想談個戀愛,沒想到談一個黃一個,竟是不如人意。
有點背。
如今見著昔日姐妹倒撒嬌耍潑了。
我檢討自己。
阿梅我們和好吧。好好做伴娘,行嗎”從前的知錯就改的小嬌又回來了。
,阿梅果真和好如初,不再逗嘴互掐。
她們倆緊密配合專心做起了伴娘。
尤其是阿梅對我這個準(zhǔn)新娘呵護倍至,如影隨行地伴我左右,似個忠誠的保鏢時刻保護著我。
好像我隨時都處在危險之中。
對我這倆伴娘,不知情的媽媽不知夸贊了多少回。
她說的最多是:“閨女,這倆伴娘在哪找的?實誠的很喲”
我內(nèi)心偷笑媽媽,她不知道我們可是相識多年的好姐妹。
對我能來虛的嗎?可不是實打?qū)嵉膶嵳\友情嗎?
雖然在姐妹眼中,在父母眼中我的婚禮是成功圓滿的。
尤其在小嬌一臉羨慕的神情中,在那一瞬間我內(nèi)心涌起了些許被滿足的虛榮心。
當(dāng)年近六旬的父親用慈愛的大手,顫抖地把我戴著白紗的手,小心地交遞到一臉激動喜悅的,瀟灑英俊的左帥手上。
我看到了父親眼中不舍的淚花。
同時我也捕捉到左帥如獲至寶的動情目光。
我幸福舉起手中的花,向身后沸騰的賓客拋去。
沒想到接住象征愛情降臨花束的竟是伴娘小嬌。
“哈哈,恭喜嬌美人嘍。看你還愁嫁不?
說不定還搶先我一步呢?”
阿梅的大嗓門,讓我聽了個真切,盡管人群喧鬧,但我還是聽到了。
我內(nèi)心悄悄稍去了祝福。
我是真心希望四朵金花都能有個好歸宿。
,阿梅和小嬌依依不舍地與我告了別。
她倆含淚踏上看望李瑞的列車。
我們都期盼下一次的重逢。
三天后,我?guī)е髱浕氐介焺e五年之久的家,準(zhǔn)確的應(yīng)該改稱為娘家。
對這個稱呼我有點心酸,因為如今的我已成為遠嫁他鄉(xiāng)而歸來探親的客。
“奶奶,這個漂亮姐姐是誰?還有帥氣的哥哥又是誰?”
剛邁進村口,就看見跑來迎接我們的一大一小的約莫五六歲,
另一個更小些大概三歲左右的小女童,在女童的后面是比我們早兩日到家的媽媽。
不用說,這兩個萌萌的超可愛小女孩就是我的親侄女了。
“婷婷,圓圓,來叫姑姑,這就是你們整日念叼的親姑呀。
快叫呀,那位就是你們的姑父嘍。”
母親拉著兩個有點害羞,怯生的侄女叮囑著。
“你叫婷婷?
你是圓圓?
好可愛喲,
姑姑超喜歡你倆啊,
走回家拆禮物!”
我放下手中的行李,蹲下來抱住小圓圓,另一只手想牽婷婷。
這時心花怒放的左帥也張開了雙臂一把抱起了五歲的婷婷。
奇怪這兩個初次見面笑而不語的小可愛沒有
抗拒我倆熱情的懷抱。
反倒溫馴地撲在她們陌生的姑姑和姑父懷里。
“你大哥和二哥去城里給你們采買婚禮用品,還沒回來。他們以為你倆下午到,準(zhǔn)備去接呢。
你弟弟還在國外備考論文一時半會可能回不來,別怪他。”母親有點激動地訴說家里的狀況。
媽,不用太麻煩,婚禮只是個儀式,主要我想回來看看,離家太久了,時常在夢中見到家鄉(xiāng)的一切。
如今我真實地回到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
心里有股說不出的高興與激動”
“閨女,媽還真的有點怪你這么長時間不回家呀。
瞧瞧,你哥哥們的女兒都長這么大了?
還沒見過你這個陌生的姑姑呢?
錢是掙不完的,也不要只顧玩命的工作,也要適當(dāng)放松一下,你回家來休息一陣,再投入工作人會更精神的。”
兩鬢已生有幾縷白發(fā)的媽媽緊緊攥著我的手,
淚眼婆娑地說著令我動容又愧疚的溫情話語。
“媽,都是我不好,以后我會帶著阿潔常回來看您和爸爸。
您二老也可以去我們那里住上一陣哦。”
左帥不知所措地也有些愧疚地說。
下午,我兩位去城里采購歸來。他們熱情地招待了初來乍到的左帥。
左帥這個從未到過鄉(xiāng)下的公子哥,對村里的一切都感覺新鮮好奇,整日興奮得像個貪玩的大男孩。
讓我兩位哥哥一度質(zhì)疑他是否是個貨真價實的青年企業(yè)家,甚至還懷疑我的眼光。
當(dāng)然,我絕不認同,反過來搶白他倆心態(tài)過時了,左帥的行為舉止那才是時尚潮流。
永保青春活力,坦城率真。
這時我兩位親愛的哥哥,準(zhǔn)會說:“小妹,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哦。一點沒變,還是當(dāng)初那個古靈精怪的聰明小丫頭片子。”
對了,這就是我要尋找的感覺。少時難忘的歲月印記。
鄉(xiāng)下的婚禮,樸實生動。處處散發(fā)鄉(xiāng)人的友愛與溫情。
很快又到了難舍難分的離別時刻。
媽媽紅腫的雙眼訴說著對女兒萬般的割舍不下的母女情誼。
兩個可愛的小侄女,也露出對姑姑依戀的表情。
臨別前,我偷偷地把一張存有三十萬元的卡放進媽媽的床頭柜里。
密碼,還是當(dāng)初他二老為我攢嫁妝時用的那個。
媽媽準(zhǔn)沒忘。因為它是我的生日。
就這樣我的婚姻大事從此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