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人的解釋,林業局那兩個公安還是不信,我們也不信。
他這話也太扯了,他有沒有做準備、能不能徒步穿越可可西里先不管,但他說跑進雷雨后狼就不見了,之后雨過天晴就見到了我們,這怎么可能?
我們剛從峽谷出來,里面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更沒有他說的什么狼群,而且峽谷里下的可不是一般的雷雨,而是夾雜著密集閃電的雷暴雨。
雖然他身上沒有電子設備或鐵器,但小影之前只是小跑了幾步便因磁場改變被雷給劈了,他若真是一直在雷暴中狂奔,又怎會什么事都沒有?
但這個叫蕭華的光頭一無武器二無獵物,就連行李都沒有,就算他的話漏洞百出,卻也無法證明他就是盜獵份子,那兩個林業局公安一時拿他也沒辦法。
見林業公安不說話,這個叫蕭華的光頭男子對我們的拍攝產生了興趣,問也沒問林業公安是不是可以走了,就直接朝著我和大吉走來。
不過他才剛走了幾步,就被兩位林業公安中一位姓趙的同志叫住。
“等等,你回來,我們還有話要問你”
于是那家伙又走了回去。
姓趙的那個公安問:“我們暫時相信你的話,那你現在怎么辦?你現在什么也沒有,是打算繼續穿越可可西里?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去?。”
這個叫蕭華的光頭笑了笑,說:“我跟你們回去吧,我這人雖然喜歡冒險,但又不傻,現在什么都沒了還怎么穿越,再去就是找死了,謝謝各位了啊。”
趙公安點了點頭:“好吧,那你跟我們回格爾木,不過路上我們還會問你一些問題,希望你能說清楚,不然你回去也得坐牢。”
蕭華再次笑了笑:“放心,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確實只是一個喜歡冒險的驢友,你們隨便問,我一定實話實說。”
之后這個蕭華就加入了我們的返回隊伍,但被趙公安要求幫我們背設備。
就在一切恢復平靜,我和大吉正準備繼續完成我們這次探訪的結尾告別時,熊哥走過來和我說了幾句。
大概意思是說,這個叫蕭華的光頭出現得太過詭異,既然大吉和老陳的鏡頭都拍到了他,那不如采訪一下,說不定他的那些胡言亂語反而能為我們的節目增加幾分神秘感。
我也覺得應該采訪,這家伙出現的確實太過詭異,別說以后看我們節目的觀眾,連我自己都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出現在這里的。
于是我和大吉在錄完結尾后便去采訪了那個正等著幫我們背設備的蕭華。
這家伙是個光頭,但人卻長得天庭飽滿、氣宇軒昂,鼻如懸膽耳垂肉、濃眉大眼口四方,還留了個很有男人味的口字胡,有點兒成熟型男的感覺。
他見我和大吉走向他,以為是我們拍完了要收設備,主動迎了上來,還熱情的伸手去接大吉肩上扛著的攝像機,我趕緊向他解釋,我們想采訪他。
這個光頭立馬同意,還一臉賤兮兮的說:“太好的,我已經很久沒和人說話了,特別是美女,你想知道什么盡管問,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算我不知道也能給你編個完美答案,還保證天衣無縫。”
我一下就愣住了,聽他這么一說,我立馬感覺這人是個老油條,他若說真的也不管了,可他若真的胡說八道,觀眾會信嗎?
但沒辦法,為了完成熊哥交待的任務,我只得硬著頭皮開始問。
“你好,請問你知不知道這里是號稱死亡之谷的那棱格勒峽谷?你當初是怎么計劃的,又是怎么來到這的?為什么我們在峽谷時沒看見你?”
結果他說:“我當然知道這里是死亡之谷,還知道谷里的中游地叫地獄之門,我就是為了探索這里才專門從可可西里徒步而來。”
這和他之前跟那兩個林業公安說的完全不一樣,后面說的也不一樣。
他說他是在那棱格勒河上游過的夜,遇到野狼之后他往中游跑,看見前面在打雷下雨他就沖了進去,然后一直跑,直到跑出峽谷遇到了我們。
不僅如此,他還把死亡之谷和地獄之門的傳說加油添醋的講了一遍,甚至還眉飛色舞、繪聲繪色的講起了雷暴。
什么風起云涌、烏云翻滾、猶如黑龍盤旋,什么金蛇狂舞、電閃雷鳴、噼啪之聲不絕于耳等等,真的是繪聲繪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說書先生。
我被他評書般的表演說的一時插不上話,熊哥和老莫他們卻在旁邊豎起了大拇指,連夸這家伙是個人才,說這一集播出之后百分之百會火爆。
好不容易,我完成了對這家伙的采訪,收好設備后開始原路返回,結果這家伙粘上了我和小影,一路上不斷的故意和我倆找話說。
一會兒說風景溫差,一會兒說藏羚羊藏野驢,一會兒說我們野外拍攝太辛苦,一會兒又說我們滿世界的亂跑實在是太幸福,簡直就是話嘮。
我沒怎么接他的話,小影卻對這家伙很感興趣,不但和他討論高原的風景溫差,還和他討論如何去分辨一只藏羚羊或藏野驢的公母。
我是越聽越想罵人,小影和這家伙卻是越聊越開心,話題也越聊越遠。
從風景溫差、野生動物聊到在野外要如何保養,要怎么防曬,要怎么解決大小便等等,最后繞來繞去,這家伙終于繞到了我倆有沒有男朋友。
小影是有男朋友的,但她說沒有,而我沒有的,卻說有,我不想給這種老油條任何可乘之機。
但這家伙真是一個話嘮,聽小影說沒有男朋友,又問她喜歡什么類型的,說差不多就行了,千萬不要挑七挑八最后挑個腳掰眼瞎,還給小影舉了個例子。
說他有個女同學就是因為眼太高,如今都快三十了還沒找到合適的男朋友,為了幫助這女同學脫單,他就把自己的一個同事介紹給了這女同學,結果他這女同學不但沒相中他的同事,還把他同事打成了輕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