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圣地的雷劫臺被陰云籠罩,眉凝盤坐在中央,鐵鍋懸浮在頭頂旋轉,鍋內金丹雛形泛著溫潤紫光。她腕間的珍珠手鏈與神明之淚項鏈同時發亮,前者映出寧羽塵在昆西圣地為她布下的聚靈陣,后者浮現紫衣神女在空間法則中留下的護體符文。
“以鍋練丹,倒是別出心裁。”紫衣神女的殘魂在雷云中輕笑,指尖點出一道星軌,將第一道天雷引向鐵鍋。寧羽塵的虛影同時出現在臺邊,揮手灑出昆西圣地的星紋玉簡碎片,在她周身織成防護網:“小心,第三道雷劫會針對你的業火本源。”
眉凝充耳不聞,全心控制鍋內的靈力漩渦。業火與空間法則在金丹中交織,卻因珍珠手鏈的力量略顯凝滯——那是寧羽塵的“護持”,也是無形的枷鎖。她咬碎一枚鮫人珍珠,讓純粹的海靈之力沖進漩渦,終于在第二道天雷劈下前,將金丹凝成完美的三棱形狀。
“轟!”第三道天雷果然化作業火形態,如巨蟒般纏住鐵鍋。眉凝悶哼一聲,嘴角溢血,卻看見珍珠手鏈中寧羽塵的倒影突然皺眉——他在昆西圣地的聚靈陣竟出現裂痕。與此同時,神明之淚項鏈爆發出強光,紫衣神女的虛影踏星而來,袖中甩出銀河鎖鏈纏住雷蟒:“記住,你才是業火的主人!”
這句話如晨鐘暮鼓,震碎了她心中的桎梏。眉凝猛地扯下珍珠手鏈,任其墜入雷劫臺縫隙,業火終于掙脫束縛,與天雷轟然相撞。鐵鍋在沖擊中裂出細紋,卻也因此爆發出更強的吸力,將漫天雷光卷入鍋內,與金丹融合成流轉的紫金色。
“做得好!”寧羽塵的虛影難得露出贊賞,抬手拋來一枚昆西圣丹,“用它穩固丹基!”
眉凝卻搖頭,任由圣丹在雷火中化作齏粉。她望著碎裂的鐵鍋,忽然露出釋然的笑——這口陪她歷經無數陰謀的鍋,終于完成了使命。業火與天雷在鍋中煅燒三日三夜,當第四道天雷落下時,竟化作漫天星雨,為她洗凈了所有執念與不甘。
金丹成型的剎那,天神圣地的鐘鼓齊鳴。眉凝睜開眼,看見寧羽塵站在臺下,手中握著她的珍珠手鏈;紫衣神女的殘魂則凝在半空,指尖拂過她眉心,留下一枚星紋印記:“神眸與業火,終有一日會在你體內重逢。”
“為何……幫我?”眉凝望著寧羽塵,后者卻將手鏈重新戴回她腕間,動作輕柔得不像那個算無遺策的圣子。
“因為你讓我看到了變數。”他的指尖掠過她發間的雷劫余燼,“一個既能掌控業火,又敢撕碎我送的手鏈的女人,才配站在我身邊。”
眉凝低頭看手鏈,珍珠里的寧羽塵倒影已不再皺眉,而是帶著幾分欣賞。她忽然明白,這個選擇從來不是妥協,而是另一種博弈——她保留了珍珠手鏈,卻也守住了業火的純粹,就像她接受了寧羽塵的“護持”,卻從未放棄成為更強者的野心。
雷劫臺外,桃三木抱著新鑄的鐵鍋歡呼。眉凝站起身,感受著體內流轉的紫金色金丹之力,忽然想起東極海的鮫人女王。原來真正的現實不是放棄掙扎,而是在權力與力量的漩渦中,依然能握住那一點名為“自我”的星火。
紫衣神女的殘魂消散前,在她識海留下最后一句話:“記住,金丹雖成,道心難固。當神眸與業火重逢時,你要選擇的不是力量,而是——”
話音未落,卻被寧羽塵的輕笑打斷:“想什么呢?”他伸手替她拂去肩頭星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該去圣主那里,看看赤靈那家伙的臉色了。”
眉凝握著新鐵鍋,任由寧羽塵領著走向圣地大殿。腕間的珍珠手鏈與神明之淚項鏈相互輝映,前者是現實的籌碼,后者是初心的錨點。她知道,屬于她的時代,才剛剛開始——帶著業火的鋒芒,也帶著金丹的圓潤,在權力與真心的夾縫中,踏出一條只屬于自己的路。
天神圣地的公告石前圍滿修士,赤靈的挑戰書被靈力放大成三丈高的火字,每個筆畫都跳動著鳳凰真火:“眉凝,敢不敢以圣女之名,三日后在焚天臺一戰?”下方是密密麻麻的“應戰”血指印,顯然已激起公憤。
桃三木縮在眉凝袖中發抖:“主人,赤靈用圣女頭銜激你,現在全圣地都在傳你怯戰……”
“噓。”眉凝望著挑戰書,指尖撫過金丹處的溫熱。她能感受到赤靈的真火中夾雜著昆西圣地的星紋——果然,寧羽塵的“護持”從來都帶著代價。公告石旁的修士對她指指點點,有人罵“失勢圣女貪生怕死”,有人惋惜“曾經的天才竟淪落到避戰”。
“不是怯戰,是時機未到。”她低語,業火在袖中凝成紙鶴,將一封密信送往云溪圣地。三日前沖擊金丹時,紫衣神女殘魂留下的星紋印記突然發燙,玉簡中浮現出半幅星圖——焚天臺的決戰之日,正是星空裂隙最薄弱的時刻,而蕭明毅的神眸,將是打開裂隙的關鍵。
赤靈的冷笑從身后傳來:“怎么,不敢接?當年在帝蝶谷燒我幻象的氣勢呢?”她身著新制的鳳紋戰甲,身后跟著圣主親賜的十二衛,每道目光都像在看一個懦夫。
眉凝轉身,業火在眼底流轉卻未燃起:“赤靈圣女說笑了,圣地大比在即,若此時內斗損耗元氣,怕是讓外敵看笑話。”她刻意加重“圣女”二字,看著赤靈臉色瞬間鐵青。周圍修士果然開始交頭接耳——圣主剛頒布“一致對外”的訓誡,赤靈此時約戰,難免有不顧大局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