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口黑黢黢的,像一只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看得我小心肝兒撲通撲通直跳。
說不怕是假的,我畢竟是個如假包換的現代人,盜墓筆記看多了,難免腦補點粽子啊、機關啊什么的。
蕭硯倒是一臉淡定,接過王侍衛遞來的火把,率先走了下去。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怕什么,有我在呢。”
行吧,看在他這么帥的份上,本小姐就舍命陪君子一回!
我深吸一口氣,也跟著下了地道。
王侍衛殿后,手里還提著一盞油燈,燈光昏黃,照得地道里影影綽綽的,更添幾分詭異。
地道里潮濕陰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是有什么東西腐爛了,混合著某種香料。
等等,香料?
我心里咯噔一下,作為毒醫傳人,我對各種藥物的氣味極其敏感。
這味道……該不會是……迷魂香?
“小心,這氣味不對勁!”我連忙出聲提醒蕭硯和王侍衛,“可能有毒!”
蕭硯聞言,立刻屏住了呼吸,并示意王侍衛也小心戒備。
還好我隨身帶了個香囊,里面裝著特制的解毒藥草,我趕緊拿出來放在鼻下嗅了嗅,總算感覺舒服了一些。
地道彎彎曲曲,走了好一會兒也不見盡頭。
墻壁上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我用手電筒仔細照了照,發現這些符號排列得很有規律,像是什么暗語。
職業病又犯了,我忍不住開始研究這些符號。
嗯……這個像個“日”字,這個像個“月”字,連起來是……“日月同輝”?
什么鬼?
這也太直白了吧!
我繼續往下看,又發現了一些類似于箭頭和數字的符號。
我一邊走,一邊在心里默默地推演這些符號的含義。
等等,箭頭指向右邊,數字是“三”……難道是說,右邊第三塊磚有什么玄機?
我趕緊走到右邊,數了三塊磚,用手輕輕一推。
果然,這塊磚是活動的!
我用力一推,磚塊向內凹陷,緊接著,旁邊的一堵墻緩緩地打開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好家伙,原來這里還有個密室!
我轉頭看向蕭硯,只見他眼里閃過一絲贊賞。
“清梧,你真是聰明過人?!?/p>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蔽抑t虛地擺了擺手,心里卻暗自得意。
我們三人小心翼翼地進了密室。
密室里很空曠,只有一張石桌和幾把石凳。
石桌上放著一個木匣子,匣子上了鎖。
“這匣子里會是什么呢?”我好奇地問道。
蕭硯走上前,拿起匣子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后……直接用暴力把它砸開了!
我:“……”
好吧,不愧是你,簡單粗暴的蕭大將軍。
匣子里裝著一卷羊皮卷和一個玉佩。
蕭硯拿起羊皮卷,緩緩展開,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
“這是……前朝的密詔!”蕭硯臉色一變,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我湊過去一看,羊皮卷上記載的,竟然是前朝皇帝的遺詔,上面清楚地寫明了皇位的繼承人,以及一些重要的國家機密!
看來,這個密室是前朝皇帝為了保存這個秘密而特意建造的。
正當我們沉浸在震驚之中時,密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幾個黑衣人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朝我們發起攻擊!
我靠,這劇情也太狗血了吧!
我趕緊從袖子里掏出幾枚毒針,朝著黑衣人射了過去。
王侍衛也拔出佩劍,與黑衣人纏斗在一起。
蕭硯則護在我身前,一邊指揮戰斗,一邊尋找黑衣人的破綻。
黑衣人武功高強,出手狠辣,我和王侍衛雖然盡力抵抗,但還是漸漸落了下風。
蕭硯為了保護我,手臂上被黑衣人劃了一道傷口,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蕭硯!”我驚呼一聲,心疼不已。
他卻只是淡淡一笑,說道:“我沒事,不用擔心?!?/p>
看到他受傷,我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
我咬緊牙關,從懷里掏出一瓶毒粉,朝著黑衣人撒了過去。
“嘗嘗我的獨門秘方!”
毒粉彌漫開來,黑衣人吸入后,頓時感覺頭暈目眩,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
我和王侍衛趁機反擊,很快就把黑衣人全部制服了。
就在我們即將取得勝利的時候……
“等等!”我突然感覺到腳下傳來一陣震動,“這……是怎么回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們腳下的地面震動得越來越劇烈,就像一頭巨獸正從沉睡中蘇醒。
灰塵和小石子從隧道的拱形頂部紛紛落下,撓得我鼻子癢癢的,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是……”我剛開口,就被越來越大的轟鳴聲淹沒了。
“不妙?!笔挸庎?,眼睛緊盯著顫抖的墻壁。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握得出奇地緊。
就連他平時那冷靜的神情似乎也有些動搖了。
火炬的光劇烈地閃爍著,投下舞動的影子,讓隧道墻壁上如蜘蛛網般的裂縫顯得更加明顯。
那些裂縫看起來就像饑餓的嘴巴,隨時準備把我們整個吞下去。
“地震了?”王侍衛聲音緊繃,往日的冷靜已被濃濃的恐懼所取代。
他把劍入鞘,似乎預料到有比戰斗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空出手來做——比如,活下去。
空氣變得又濃又重,讓人呼吸困難。
腐臭味越發濃烈,不再只是隱隱約約的一絲氣味,而是一股刺鼻的惡臭撲面而來。
這股味道甚至蓋過了我香囊里草藥的香氣。
我一陣作嘔,那股刺鼻的氣味像一只頑固的水蛭,緊緊貼在我的喉嚨后部。
“它……要塌了?!蔽疫煅手f,心里一陣惡心,意識到這震動意味著什么。
“整個該死的隧道都要塌下來了!”
轟鳴聲越來越大,變成了一種低沉、沙啞的咆哮,在狹窄的通道里回蕩。
大塊的巖石開始從頂部脫落,轟然砸向地面。
一塊特別大的巨石落在離我們只有幾英尺遠的地方,揚起一團塵土,一時間讓我什么都看不見了。
我咳嗽起來,眼睛刺痛,緊緊抓住蕭硯的胳膊,仿佛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把我拉到身邊,用身體護住我,更多的碎石如雨點般落下。
“我們得離開這兒!”他在喧鬧聲中大喊,在石頭崩塌的嘈雜聲中,他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但現在“這兒”到底是哪兒呢?
隧道在我們周圍迅速崩塌,變成了一個由滾落的巖石和嗆人的塵土構成的混亂迷宮。
我瞇起眼睛,試圖看清前方的路,但塵土太厚了,我幾乎看不到自己眼前的手。
感覺就像大地要把我們整個吞下去一樣。
“那邊!”王侍衛指著遠處一絲微弱的光亮,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他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在逐漸逼近的黑暗中,那是一線希望,是絕望之海中的一盞小燈塔。
但通向那里的路危機四伏,是一條被碎石堵住的狹窄通道。
而且地面……地面讓人感覺不祥地不穩。
我更緊地握住蕭硯的手,指甲都嵌進了他的皮膚里。
“我……我覺得……”我聲音顫抖著開口,但他兇狠的眼神打斷了我。
“我們別無選擇?!彼盏酶o了,目光與我交匯。
但就在這時,我們腳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