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不再只是微微震動,而是劇烈搖晃起來,就像一場糟糕的迪斯科派對,只不過沒有閃爍的燈光,取而代之的是搖搖欲墜的墻壁和那撲面而來的末日氣息。
濃稠如油的黑霧開始從裂縫中滲出,每一縷霧氣都伴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聽起來就像我米爾德麗德阿姨喝了太多雪利酒后發出的聲音。
說實話,整個場景讓我毛骨悚然。
我的心在肋骨間怦怦直跳,但多年來躲避有毒的餃子和背信棄義的親戚,讓我變得像仙人掌一樣堅韌。
恐懼?
哼,我只在報稅季才會有那種感覺。
然而,謹慎則是另一回事。
我像懷疑街頭小販一樣懷疑地盯著那團旋轉的黑霧。
直覺告訴我,這可不是那種可以輕易穿過的霧氣。
“還有人跟我一樣覺得我們完蛋了嗎?”我咕噥著,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一些。
朋友們,幽默是對抗生存恐懼的最佳防御手段。
尤其是當這種恐懼還伴隨著神秘的黑霧和瘋狂的笑聲時。
事實證明,這黑霧不僅詭異,還很“饑餓”。
它所觸及的石頭都紛紛碎裂,就像一個惡魔版的吃豆人,把我們的逃生路線一點點吞噬掉。
而我之前瞥見的那些黑影?
沒錯,它們越來越清晰了。
可不是那種“哦,原來是一只友好的森林生物”的清晰,而是“快跑,你們這些蠢貨!”的那種清晰。
蕭炎,真佩服他那堅毅的性格,只是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他的觸摸,平時總是那么令人安心,此刻卻奇怪地冰冷。
他也害怕了。
從他緊握的力度我就能感覺到。
說實話,這比那些咯咯笑的霧怪更讓我害怕。
“好了,大家集合。”我拍了拍手說道,“是時候實施B計劃了,或者是C計劃。又或者我們直接跳到Z計劃了?我都記不清了。”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在一堆半成型的計劃和草藥療法中篩選著。
快想想,清舞,快想想!
什么能對付這些詭異的霧怪呢?
陽光?
也許可以。
但考慮到我們在地下大約一百萬英里的地方,陽光就像巧克力茶壺一樣沒用。
還有什么辦法呢?
突然,我想到了。
制作解毒劑剩下的那些草藥!
它們在這里的空氣中反應很奇怪,就好像……就好像它們對這里的空氣很排斥。
值得一試,不是嗎?
“李正,去撿那些松動的石頭。趕緊砌一堵墻!”我大聲喊道,同時已經在包里翻找那些草藥了,“誰給我找個該死的研缽和杵來!除非你們想看著我用牙齒把這些草藥碾碎。”
李正,這個高效的殺人機器,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他和玄風的一個影子忍者已經像兩只喝了咖啡的海貍一樣,迅速地堆砌著石頭。
玄風本人則在低聲念著咒語,他的雙手周圍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很好,來點魔法支援也不錯。
空氣中彌漫著碾碎草藥的刺鼻氣味。
我的手指快速地攪拌、研磨著,在逼近的黑暗中瘋狂地舞動著。
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霧中的黑影不斷變幻、跳動,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我們。
我們臨時搭建的路障暫時還能支撐。
玄風發光的屏障閃爍著、跳動著,擋住了大部分的黑霧。
而我調配的藥劑呢?
嗯,它聞起來就像巨魔的腋窩,但黑霧似乎在退縮,藥劑的煙霧所到之處,黑霧稍微稀薄了一些。
朋友們,這也是小小的勝利啊。
但就在這時,我看到了。
靈犀,我那美麗、空靈的靈獸,正在漸漸消失。
它身上原本明亮的光芒已經黯淡成了閃爍的余燼。
它小小的、水晶般的身軀顫抖著,仿佛在拼命維持著自己的存在。
“不,不,不。”我輕聲說道,心都揪緊了。
不能失去靈犀,現在不行。
突然,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在洞穴中回蕩,比之前更大、更近了。
我懷著一種惡心的確定感知道,情況馬上就要變得更糟了。
“堅持住。”我低聲說道,緊緊地抱著靈犀,“接下來會……很有趣。”好了,各位小可愛們系好安全帶,因為接下來的2.5秒,事情就要從風平浪靜變得瘋狂至極了。
就在我以為我們在對抗那詭異霧怪的咯咯怪笑毒氣攻擊方面取得進展時,砰!
該死的黑色激光像野餐時發怒的蜜蜂一樣在空中亂竄。
“有攻擊!”我大喊一聲,躲到了李錚身后。
謝天謝地,他鎮定自若,用劍擋開那些黑影般的光束,就像在拍蒼蠅一樣。
說真的,這人估計能在半空中把蚊子劈成兩半,太牛了。
那些光束切開了剩下的石頭,身后留下一道道咝咝作響的虛無痕跡。
玄風的魔法屏障閃爍不定,在攻擊下呻吟著,就像一個工作過度的實習生。
情況不妙啊。
我精心制定的計劃比廉價餅干碎得還快。
接著,情況變得像放了一周的肉汁一樣復雜。
眼角的余光里,我看到神秘囚犯蘇羽正朝著霧氣“飛奔”而去。
就好像他和……死神有個重要約會要遲到了似的?
我發誓,這家伙跑得飛快,簡直就是個人形子彈。
前一秒他還在那兒,一副沉思又像囚犯的樣子,下一秒就不見了,被那旋轉的黑色深淵吞沒了。
“搞什么鬼啊!”我驚呼道,一時忘了自己那冷靜如黃瓜的形象。
說真的,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他是想拿個達爾文獎(指一些因愚蠢行為而喪命的人)嗎?
“蘇羽!”蕭炎怒吼著,向前沖去,卻被李錚攔住了。
“陛下,太危險了!”李錚厲聲說道,他的臉繃得緊緊的,一臉決然。
沒錯,他說得有道理。
就算是個帥得離譜的皇帝,一頭扎進一團邪惡的霧氣里也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我的腦子亂成一團,全是“搞什么”和“我們完蛋了”的念頭。
先是霧怪,接著是激光秀,現在囚犯又玩起了消失?
這是什么新的煉獄啊?
我看了看靈犀,它的光現在只剩下微弱的閃爍。
我的心揪緊了。
我們沒時間了。
我必須做點什么,隨便什么都行。
“待在這兒,”我聲音緊繃地說道,“我去追他。”
蕭炎抓住我的胳膊,盡管他受了傷,但力氣大得驚人。
“清舞,不行!太危險了。”
我迎著他的目光,咬緊牙關。
“那讓他跑到天知道哪兒去就不危險了嗎?再說了,”我苦笑著補充道,“要是我不跟著,誰來幫你擺脫麻煩呢?”
沒等他抗議,我掙脫他的手,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做好準備,去面對那旋轉黑暗中等待著我的一切。
我要沖進那團黑霧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