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穆清清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小姐！不好了！”小翠的聲音帶著哭腔：“老爺被官府的人帶走了！”

穆清清瞬間清醒，匆忙披上外衣打開房門：“怎么回事？”

小翠滿臉淚痕：“剛才來了幾個衙役，說老爺欠了林家巨額債務還不上，要抓去問罪……”

穆清清的心沉到谷底。

她沒想到林世杰動作這么快，昨天剛威脅完，今天就直接動手了。

“備轎，我要去縣衙。”

穆清清迅速做出決定，聲音中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小姐，您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小翠焦急地阻攔。

穆清清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我不是一個人。”

……

縣衙外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穆清清一下轎，就聽到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聽說穆老爺欠了林家五千兩銀子呢！”

“五千兩？穆家這下完了……”

“嘖嘖，那穆小姐長得跟天仙似的，這下怕是要被林家……”

穆清清強忍羞憤，挺直腰桿走向縣衙大門。

剛踏入門檻，她就看到了站在公堂一側的林世杰，對方正得意洋洋地沖她笑。

“穆小姐來了？”縣令懶洋洋地開口，“你父親涉嫌欺詐，欠債不還，按律當收監……”

“大人！”穆清清行了一禮，聲音清亮：“家父一向誠信經營，此事必有蹊蹺。請大人明察！”

縣令不耐煩地擺手：“白紙黑字的借據在此，還有什么好查的？”

林世杰適時插話：“大人，穆小姐一介女流，不懂這些。不如讓我來……”

他說著就要去拉穆清清的手。

穆清清猛地后退一步，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林世杰，你別太過分！”

“清清妹妹這是什么話？”林世杰假惺惺地說：“我這是想幫你啊。只要你答應……”

“答應什么？嫁給你嗎？”穆清清冷笑，道：“做夢！”

公堂上一片嘩然。

縣令拍案怒喝：“大膽！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

穆清清深吸一口氣，在心中呼喚：“夜，現在該怎么辦？”

夜的聲音立刻回應：“別怕，把身體暫時交給我。”

穆清清猶豫了一瞬，隨即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她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接管了她的身體。

“縣令大人。”

她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磁性，完全不像平時的自己：“您確定要為了林家那點賄賂，毀了自己前程嗎？”

縣令臉色大變：“胡…胡說什么！”

‘穆清清’輕笑著，緩步走向公案：“去年臘月，林家送給您一對價值千兩的玉如意；今年三月，又送了您一座京城的宅院…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縣令面如土色，顫抖著手指向‘穆清清’：“妖…妖女！來人啊，把她給我拿下！”

幾名衙役沖上前來，卻見‘穆清清’輕輕抬手，一道無形的力量將他們全部彈開。

“現在，讓我們看看真正的借據在哪里。”

‘穆清清’轉向已經嚇呆的林世杰，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林世杰連連后退：“你別過來！我…我警告你……”

‘穆清清’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另一只手按在他的額頭上。

林世杰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片刻后，‘穆清清’松開手，從林世杰懷中掏出一張折疊的紙：“這才是真正的借據，上面寫的是五百兩，不是五千兩。”

縣令顫抖著接過借據，仔細查看后，臉色更加難看：“這…這……”

“大人現在明白了？”

‘穆清清’冷冷地說：“林家偽造借據，敲詐良民，該當何罪？”

縣令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這個…林世杰！你好大的膽子！”

林世杰癱軟在地，語無倫次：“不是我…是父親…我……”

“來人！把林世杰押下去！”

縣令急忙下令，又轉向‘穆清清’，討好地說：“穆小姐，這是個誤會，我這就釋放令尊……”

‘穆清清’微微頷首，隨后身體一晃，眼中的紅光漸漸褪去。

真正的穆清清重新掌控了身體，感到一陣眩暈。她勉強穩住身形，在心中問道：“夜？你還好嗎？”

夜的聲音有些虛弱：“消耗有點大…不過值得。你父親沒事了。”

穆清清心中一暖：“謝謝……”

這時，穆老爺已經被帶了出來，看到女兒，老淚縱橫：“清清，爹對不起你……”

穆清清上前扶住父親：“爹，我們回家吧。”

走出縣衙時，穆清清能感覺到暗處有許多雙眼睛在盯著她——有驚疑的，有畏懼的，還有…貪婪的。

她知道，今天的表現太過異常，必定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而體內的夜似乎也比她想象的更加強大和…危險。

“夜。”她在心中輕聲問，“你到底是誰？”

夜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地回答：“一個…比你想象中更古老的存在。”

穆清清沒有繼續追問。

此刻的她只想趕快回家，消化這一天的變故。

但她隱約感覺到，自己的生活從此將徹底改變。

而這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