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就要抓穆清清，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現在！”夜喝道。
穆清清猛地抬手，一道白光從她掌心射出，正中刀疤臉的胸口。
大漢如遭雷擊，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另外兩個山匪見狀大驚：“大哥！”
他們舉著刀斧沖過來，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手中竟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繼續?！币怪笇У?，“左手畫圓，右手畫方，同時輸出靈力?！?/p>
穆清清依言而行，雙手在空中劃出不同的形狀。
令她驚訝的是，靈力竟然隨著她的動作形成了一張發光的網，朝兩個山匪罩去。
光網一接觸山匪，立刻收縮，將他們牢牢捆住。兩人掙扎了幾下，發現動彈不得，頓時面如土色。
“妖、妖女！”其中一個驚恐地喊道。
周老漢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半晌說不出話來。
穆清清跳下車，跑到老漢身邊：“周伯，您沒事吧？”
周老漢如夢初醒，結結巴巴地問：“姑、姑娘，你是…仙人？”
穆清清不知如何回答，夜在她腦海中輕笑：“就說你是路過的修士?！?/p>
“我…我是路過的修士?！蹦虑迩逵仓^皮說，“專門對付這些山匪的。”
周老漢恍然大悟，連連作揖：“多謝仙姑救命之恩！老漢有眼不識泰山……”
穆清清尷尬地擺擺手，轉向那幾個山匪：“你們…以后不許再搶劫了，知道嗎？”
山匪們哪敢說不，連連點頭。
穆清清這才收回靈力，光網隨之消散。
“走吧?！币拐f，“別耽擱太久。”
穆清清幫周老漢移開擋路的樹木，兩人重新上路。
一路上，周老漢對她畢恭畢敬，再不敢像之前那樣隨意聊天了。
太陽西斜時，清水鎮終于出現在視野中。
這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小鎮，比穆清清家鄉的縣城小得多，但看起來頗為繁華。
鎮口立著一座石牌坊，上面刻著“清水鎮”三個大字。
“仙姑要在哪里下榻？”周老漢恭敬地問。
穆清清一時語塞，夜立刻提醒她：“問問鎮上最好的客棧?！?/p>
“鎮上…最好的客棧是哪家？”
“回仙姑，是‘悅來客棧’，就在鎮中心?！敝芾蠞h指向遠處一棟三層木樓：“老漢可以帶您過去?！?/p>
穆清清點點頭：“有勞了。”
悅來客棧比穆清清想象的要精致得多。雕花門窗，紅漆柱子，門前掛著兩盞大紅燈籠，看上去干凈整潔。
周老漢堅持幫穆清清付了一晚房錢，又千恩萬謝后才告辭離去。
客棧掌柜見周老漢對穆清清如此恭敬，也不敢怠慢，親自帶她去了最好的客房。
房間雖小，但布置得很溫馨。
一張掛著紗帳的木床，一個小梳妝臺，還有一扇面向街道的窗戶。
最讓穆清清驚喜的是，角落里擺著一個大木桶，顯然是用來沐浴的。
“姑娘需要熱水嗎？”掌柜殷勤地問。
“要的，多謝?！蹦虑迩妩c頭，等掌柜離開后，她才長舒一口氣，癱坐在床上。
“累死了……”她小聲嘟囔。
“表現不錯?！币沟穆曇魩е澰S，“尤其是那個靈力網，很有創意?！?/p>
穆清清有些不好意思：“那是你教得好……”
夜輕笑一聲：“不，那是你自己領悟的。我只是告訴你基本方法，具體運用靠你自己?！?/p>
穆清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這是夜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揚她。
“對了。”她突然想起什么，“那些山匪說我是‘妖女’…為什么他們不認為我是修士？”
夜沉默片刻：“正統修士很少單獨行動，而且都有門派標識。你這樣的，在他們看來更像是野修或者…邪修?！?/p>
穆清清心頭一緊：“那會不會有麻煩？”
“短期內不會。”
夜分析道：“清水鎮離事發地很遠，消息一時傳不過來。不過以后盡量少在人前使用靈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是伙計送熱水來了。
穆清清趕緊打住話頭，等伙計將浴桶注滿熱水離開后，她才繼續問道：“玄靈宗的人會接受我嗎？我是說…帶著你這樣的……”
“惡靈？”夜替她說完，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放心，只要你不說，沒人能發現我的存在。至于你的通靈之體，他們會當成寶貝的?！?/p>
穆清清點點頭，走到浴桶邊試了試水溫，剛剛好。
她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那個…我要沐浴了……”
夜立刻會意：“明白。我會‘閉眼’的?！?/p>
他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笑意。
穆清清的臉一下子紅了。
雖然夜寄居在她體內，理論上她對他毫無隱私可言，但兩人一直保持著某種默契，在她更衣沐浴時夜會自動“回避”。
褪去衣衫，穆清清踏入浴桶，溫熱的水瞬間包圍了她。
三天的疲憊似乎都被這溫暖驅散了，她滿足地嘆了口氣，慢慢沉入水中。
洗去一身塵土后，穆清清換上周老漢臨別時送的干凈衣裳——一套他女兒的舊衣裙，雖然樸素，但很舒適。
她坐在窗邊，一邊梳理長發，一邊望著窗外的落日余暉。
“夜?！彼蝗粏柕?，“你以前…是什么樣的人？”
這個問題似乎出乎夜的意料，他沉默了很久才回答：“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就是好奇?！蹦虑迩遢p聲說，“你幫了我這么多，我卻對你一無所知……”
夜又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曾經…是個修士。后來發生了一些事，變成了現在這樣。”
“是…怎么發生的？”穆清清小心翼翼地問。
“以后有機會再告訴你。”夜避開了這個問題，“現在，你該休息了。明天還要趕路。”
穆清清知道夜不愿多談，也不勉強。她躺到床上，很快就被連日的疲憊拖入了夢鄉。
深夜，穆清清被一陣異響驚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窗外月光如水，萬籟俱寂，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夜的聲音突然在她腦海中炸響：
“有人在外面！別動！”
穆清清瞬間清醒，屏住呼吸。
果然，門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接著是鎖孔被撥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