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恩月才明白,自己之前把沈時安想得太過簡單了。
她原本以為沈時安只是單純的嫉妒,卻沒想到對方心機如此深沉。
白恩月從背后拿出正在錄音的手機,然后當著沈時安的面將錄音關掉。
“現在你肯承認了嗎?”
看著白恩月掛掉了錄音,沈時安狡黠一笑:“沒錯,就是我的誣陷的鹿嘉誠。”
“白恩月你和鹿雨菲的關系本來就不好,我也知道你不喜歡她們一家,所以我也是在幫你。”
看著沈時安那無賴般的神情,白恩月向沈時安走近一步,“我討厭誰,不需要你幫忙。”
“不過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辦到的?”
沈時安慫了慫肩膀,“小時候我和鳴川哥經常在祖宅玩,就算我閉上眼也能對整個祖宅了如指掌,更不用說老太太的一些習慣。”
“我趁著你們在里面換衣服的間隙,就把鐲子拿出來扔到鹿嘉誠的周圍,引誘他故意去撿......”
沈時安一臉得意地看著白恩月,“沒想到你竟然能猜到是我?”
“我不用猜。”
在見識沈時安的手段之后,白恩月對沈時安的厭惡程度又高了一個層次。
白恩月冷冷地看著沈時安:“沈時安,你這樣做,就不怕大家知道你的真面目后,會怎么看你?”
沈時安勾起嘴角不屑一笑,“我沒有笨到會讓你抓住把柄。”
白恩月深吸一口氣:“沈時安,你這樣做,只會讓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一直嫉妒我,嫉妒我得到了鳴川的愛,嫉妒我成為了鹿家的媳婦。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行為只會讓你自己更加可憐?”
沈時安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憐?我有什么可憐的?”
“我從小和鳴川哥一起長大,我對他的心意,他怎么會不知道?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這個外來的孤兒,搶走了我的一切!”
白恩月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沈時安,你錯了。鳴川的心不是憑搶就能得到的。你這樣做,只會讓他更加遠離你。”
沈時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遠離我?你以為我會讓你得逞?我不會讓你和鳴川哥在一起的,我不會讓你毀掉我的一切!”
“我會永遠將我最完美的一面展現給鳴川哥,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他真正喜歡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你別以為能蠱惑鳴川哥一輩子!他只能是我的!”
白恩月嘆了口氣,她知道沈時安已經陷入了瘋狂。
此刻她對沈時安的厭惡減少,反而覺得她有些可憐。
“你這是什么表情?”
沈時安自然察覺到白恩月那絲異樣的情緒。
她可以接受白恩月的炫耀、辱罵哪怕是攻擊,可白恩月那種來自勝利者的憐憫徹底擊碎沈時安的自尊。
“你憑什么在這兒可憐我!我不需要的你的可憐!”
沈時安沖上前,一把死死抓住白恩月的胳膊。
“你以為自己是誰?一個沒人要的孤兒罷了!”
白恩月正準備將沈時安的手甩開,鹿鳴川因為擔心找了出來。
“恩月......”
“時安......發生什么事了......”
察覺到兩人之間氛圍有些奇妙,鹿鳴川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快步走到兩人面前。
他再次問道:“發什么了什么?”
沈時安見鹿鳴川來了,心中一慌,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她故作委屈地說道:“鳴川哥,剛嫂子跑得太急,差點摔倒,還好我把她扶住,你說要是把祖母送的手鐲摔壞了咋辦......”
鹿鳴川卻不再理會她,他轉向白恩月,眼神中滿是關切:“恩月,到底怎么了?”
白恩月深吸一口氣,她知道沈時安的心思深沉,自己沒有確鑿的證據,說出來也不會讓人相信。
而且她也明白這是她與沈時安兩人之間的斗爭。
白恩月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鳴川,沒什么。就是時安說的那樣。”
她將沈時安的手拿開,“謝謝你時安。”
鹿鳴川看著白恩月,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但他還是選擇相信她:“恩月,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
白恩月點了點頭,她知道鹿鳴川的心意,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她必須自己面對。
她輕輕握住鹿鳴川的手:“鳴川,我相信你。我會處理好的。”
鹿鳴川微微一笑,他輕輕摟住白恩月:“恩月,我相信你。無論發生什么,我都會在你身邊。”
沈時安看著兩人親密的樣子,心中一酸,她知道自己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她咬了咬牙,轉身就跑,消失在了花園的盡頭。
鹿鳴川看著沈時安離開的背影,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時安,她……”
白恩月輕輕握住鹿鳴川的手:“鳴川,別擔心,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鹿鳴川點點頭,兩人收回目光。
“對了,剛才我好像看你和爸在說什么?遇到什么事了嗎?”
白恩月知道隨意糊弄只會引起鹿鳴川更大的懷疑,但她又不想在今天這個輕松的日子里說那么沉重的話題。
“我看爸今天似乎心情不錯,我本想著當著奶奶的面,再爭取一下進公司的事情。”
“那爸咋說?”
看到鹿鳴川相信自己的說辭,白恩月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爸的意思就是他會慎重考慮一下。”
鹿鳴川點了點頭,“那就是有希望。”
“假如爸還是不同意的話,還有我在......”
“嗯嗯......”
但一想到剛剛蘇醒的蘇沁禾,白恩月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她只能不斷轉移話題。
“對了,樹苗栽完了嗎?”
“栽完了,好久沒有看到祖母這么開心了。”
“是啊,奶奶年紀大了,有一家人的陪伴她肯定更開心。”
“我們以后多回來看看吧。”
白恩月一邊說,一邊拉著鹿鳴川就往水池旁的大理石洗手臺走去。
白恩月細細幫鹿鳴川洗去手上的泥土,“戒指呢?”
鹿鳴川抽出一只手,把放在口袋里的戒指拿出來遞到白恩月的手掌中。
白恩月牽起鹿鳴川的手,將戒指重新套到他的無名指上。
鹿鳴川笑了笑:“這次熟練多了。”
白恩月知道鹿鳴川是在笑自己婚禮的時候,好幾次都沒能給鹿鳴川把戒指戴上。
她捧起一掬水就灑向鹿鳴川,“哼,你還好意思笑我,自己當時還不是緊張得戒指都掉到了地上!”
“誰緊張了,那是高興!”
兩人鬧著笑著,似乎又回到了在學校那段無拘無束的時光。
“表舅,表舅媽......”
小秋急匆匆跑來,一臉嚴肅:“曾祖母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