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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木雕的溫度

第29章:木雕的溫度

引子

夕陽如熔金,溫柔地鋪灑在社區活動室那張厚重的木桌上。桌面上,那些承載著時光記憶的非遺木雕工具,正泛著一種歲月打磨出的古老光澤。張國強的雙手,布滿溝壑,此刻正摩挲著一塊尚未喚醒靈魂的木牌。刀鋒在他的指引下,小心翼翼地在木紋深淺間游走,發出低微、輕柔的沙沙聲,那聲音不像切割,更像是在探尋,在輕聲訴說生命歷程中那些隱秘的起伏與回響。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越過窗欞,落在不遠處的王秀珍身上。她低頭沉浸在手中的刺繡里——那是一幅名為“生命之毯”的作品,每一針,每一線,都細密得仿佛是在夜空精心點綴下的璀璨星光,既承載著古老的非遺技藝,也縫合著對生命的溫柔理解。社區的笑聲,帶著一種未經雕琢的淳樸,從遠處悠悠傳來,與那熟悉的非遺童謠旋律交織在一起,匯成一片溫暖而綿長的生活之河。

然而,在這片刻的寧靜與融洽中,張國強的心底卻有一股孤獨的暗流在悄然翻涌。他曾是那個叱咤風云的工廠管理者,權威如山,一呼百應;如今,歲月剝去了他的光環,他成了一個邊緣化的、僅憑一股倔強支撐的老人。他渴望被世界重新看見,渴望自己的存在被某種方式記憶和珍藏。手中的木雕刀驟然停下,他的手指輕微地顫抖著。這塊看似平凡的木牌,能否承載他那些未曾向世界袒露的,關于柔軟、關于失落、關于渴望被愛的深沉情感?

一、固執的余溫

張國強像一塊被時間遺忘的石頭,靜靜地固守在活動室的一角。手中的木雕刀在他指間不自覺地轉動,冰冷的刀鋒在搖曳的燭光下,閃爍著一種難以接近的光芒。他面前的木料,是一塊歷經風霜的老榆木,其錯綜復雜的紋路,仿佛是一冊無聲的史書,一圈一圈地記錄著漫長而又厚重的時間故事。他低聲自語,那聲音像是說給木頭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這木頭,跟我一樣,硬得要命,不肯輕易屈服。”

社區的非遺活動正如春日的花朵般次第盛開,生機勃勃。趙小梅充滿活力的時尚課程總能引來陣陣笑聲,那笑聲像清脆的風鈴,在室內回蕩;林秀芳手下的刺繡旗袍,以其精致和典雅吸引著年輕人的目光,將古老的技藝與現代的美學巧妙融合。而張國強,卻始終像一個局外人,游離在這份熱鬧之外。固執,是他為自己鑄造的最后一層盔甲,堅硬冰冷,隔絕了外界的溫暖,也死死掩蓋著內心里那份不愿被觸碰的孤獨與脆弱。

昨天,王秀珍的出現,像一道柔軟的光,短暫地照亮了他僵硬的世界。她送來一碗冒著熱氣的湯,湯碗上蓋著一塊她親手繡制的布——不是尋常的蓋布,上面用細膩的針腳繡著一棵飽滿的老樹,枝葉繁茂,根系深扎,那是非遺圖案中象征生命力和連接的圖騰。她帶著溫暖的笑容說:“老張,這湯暖胃,喝了吧,別老繃著臉,跟那木頭似的。”她的聲音像春風一樣輕柔,不帶一絲強迫。然而,張國強內心深處的防御機制瞬間啟動,他習慣性地擺了擺手,語氣生硬得像磨刀石:“我還沒老到要人照顧。”

王秀珍沒有生氣,沒有多言,只是將湯碗輕輕放在桌邊,轉身離開。她的背影在夕陽的余暉中被拉長,顯得單薄,卻又散發著一種內在的溫暖力量。張國強盯著那塊刺繡布,那棵樹的根須,仿佛穿透布料,扎進了他的心底。他太清楚了,自己拒絕的不僅僅是一碗熱湯,更是那份滲透在每一個針腳里的,無聲的關懷與溫柔的溫度。那份被拒絕的溫暖,反倒灼燒著他的固執。

夜深了,社區活動室在燭光的守候下,變得格外空曠和安靜。張國強像一個秘密的拾荒者,偷偷拿起木雕刀,開始在一塊木料上小心翼翼地雕刻。他腦海里勾勒的形狀,是一個湯碗——一個尋常到不能再尋常的器物,卻因承載了那碗湯和那份心意而變得不凡。他想在碗沿刻上王秀珍刺繡的老樹圖案,這算是一種回贈,一種笨拙的、不敢明說的感謝。他刻得格外小心,刀鋒在木頭上劃出極細微的紋路,那沙沙聲像是他在與自己內心的固執進行一場漫長而低語的對話。

他想起工廠的歲月,那時的他,三十出頭,意氣風發,眼神銳利如鷹,站在高臺上,指揮著千百工人,汗水與機器的轟鳴交織成一曲生產的交響樂。他的權威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工人們既敬佩又敬畏,私下里稱他“鐵廠長”。一次慶功會上,他心血來潮,親手雕刻了一塊非遺木牌,刻上“團結如鋼”四個字,送給表現最優秀的班組。那塊木牌被莊重地掛在車間入口,成了工廠精神的象征。他清晰地記得工人們圍著木牌歡呼雀躍的場景,年輕的王秀珍也在人群中,她是廠里的會計,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明亮得像初升的太陽。她遞給他一杯熱茶,帶著真誠的贊嘆:“廠長,這木牌真有氣勢!”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到,自己是這座工廠不可或缺的靈魂,是時代的弄潮兒。

可時代像一條奔涌的河流,毫不留情地向前,將舊有的輝煌卷走。工廠倒閉了,工人們像蒲公英一樣四散飄零,那份“鐵廠長”的榮耀,也化為灰燼,散落在記憶的風中。如今,他只剩下這雙飽經風霜的手,和一顆包裹在層層固執下,卻不愿承認自己孤獨的心。“團結如鋼”的木牌,那段集體榮光的記憶,此刻像一把鋒利的刀,割開了他堅硬的外殼,露出了內心的脆弱與失落。他緊握著雕刀,低聲自語:“我還能雕點什么?雕點什么,才能證明,我張國強,還在這里,還在活著,還有價值?”

二、木雕的觸碰

清晨,社區活動室又漸漸蘇醒,恢復了它日常的喧囂與溫暖。鐘秀蘭忙碌地組織著非遺關懷小組的工作,每一個細微的環節都透著她對老人們的真摯關懷;林秀芳的刺繡課程旁圍滿了躍躍欲試的學員,一針一線間傳承著指尖的藝術;趙小梅的時尚派對更是吸引了社區外的目光,充滿了活力與新意。而張國強,依然保持著他慣有的姿態,低頭雕刻,仿佛外界的熱鬧與他無關。木屑輕盈地飄落,像冬天里無聲無息的雪花,覆蓋在他腳邊的地面。

他雕刻的湯碗已初具雛形,木頭的紋理在刀下呈現出柔和的曲線。碗沿上,那棵老樹圖案被精心刻畫出來,枝葉舒展,栩栩如生,其間點綴著幾朵象征希望和溫暖的小花——那是他想賦予王秀珍的,那份溫暖的具象表達。他想把這只碗送給她,以此作為對那碗湯和那份關心的回應。然而,猶豫像一層薄霧籠罩了他的心頭——他害怕這份笨拙的心意被誤解,更怕這份久違的、帶著柔軟的舉動,會暴露他內心深處那份渴望被看見、渴望被溫暖的孤獨。

就在他內心掙扎時,王秀珍走了過來。她手里拿著一塊新的刺繡布,上面用淺淺的綠色和藍色繡著一座小橋,橋下流水潺潺,意境悠遠。她臉上帶著一貫的、令人感到安心的笑容:“老張,你這碗雕得不錯嘛。挺有心意的。”她的目光落在那棵老樹上,仿佛看穿了他未曾說出口的心思。她停頓了一下,帶著一絲playful的語氣說:“雕好了是打算送我吧?”

張國強愣住了,像是被戳破了什么小秘密,臉頰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紅。他有些手足無措地支吾道:“還沒雕好,送什么送。”王秀珍卻沒有追問,她似乎明白他的羞澀。她自然而然地坐在他旁邊,拿起針線,繼續她的刺繡。她的手指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靈活,那根細細的針,在布上輕快地跳躍,穿梭,每一針一線都仿佛在譜寫著一首無聲的歌,一首關于時光、關于堅持、關于生命流動的歌。

張國強偷偷地瞄她,看著她專注而溫柔的側影。她刺繡布上的那座小橋,讓他心頭一動,喚起了遙遠的記憶。那座橋,不就像是工廠旁的那條小河上的橋嗎?年輕時,他常在那條河邊散步,吹著風,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與夢想。如今,河水依舊流淌,橋也還在,可他和她,都已兩鬢斑白。

“老張,你說人老了,是不是就沒用了?”王秀珍突然開口,她的語氣平靜得像那橋下的流水,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這句話像一根細針,輕輕地刺向張國強內心最脆弱的地方。張國強握著刀的手停住了,刀鋒懸在木頭上。他很想立刻反駁,斬釘截鐵地說“當然有用!”,可話到嘴邊,卻像被什么東西哽住了,發不出聲。他想起自己是如何拒絕她的湯,如何回避社區的熱情,如何死守著固執,不肯承認自己的脆弱和對意義的渴望。他低聲說,聲音里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苦澀:“有用……只要……只要心里還想做點什么,就……就有用。”

王秀珍聽了他的話,臉上綻開一個明亮的笑容,像一朵在陽光下盛開的花。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塊糖,遞給他:“那就一起做點什么吧。社區需要你的雕刀,老張。你的手藝,也是我們非遺的寶貴一部分。”那塊小小的糖,仿佛融化了他內心的冰塊,也像是一份邀請,邀請他從自我封閉的世界里走出來,重新與生活、與人群建立連接。她的理解和肯定,溫暖得像手中的雕刀,帶著一種觸碰到靈魂深處的溫度。

三、社區的凝聚

午后,非遺關懷小組的會議在活動室召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嚴肅而溫情的氛圍。鐘秀蘭主持會議,宣布了一個令人心頭沉重,卻又充滿人性光輝的決定——為社區外一位孤寡老人,老王,提供臨終關懷。這是一個關于尊嚴和陪伴的議題。就在大家討論如何能讓老王在生命的最后階段感受到溫暖和被關愛時,張國強,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老人,第一次主動舉起了手。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卻又異常堅定:“我……我能為老王雕個木牌嗎?刻上他的名字,再刻點別的……讓他走得有尊嚴。”他的話音剛落,活動室里響起一陣低低的驚嘆聲。緊接著是溫暖的掌聲。林秀芳笑著拍了拍桌子:“老張,你這塊硬得像木頭的倔脾氣,終于松動了!”張國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臉上帶著一絲尷尬,但目光卻不自覺地瞥向王秀珍。她正低著頭,手里依然忙碌著刺繡,嘴角卻帶著一絲柔軟的笑意,仿佛在無聲地說:看吧,我早知道,你心里的那團火,從未熄滅。

會議結束后,張國強和王秀珍并肩走在去老王公寓的路上。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因為剛才的會議拉近了不少。路上,王秀珍輕聲哼唱起一首非遺童謠,那旋律輕快而悠遠,帶著泥土的芬芳和鄉間的風味。張國強忍不住問:“你咋老這么樂呵?好像啥事兒都能讓你高興。”

王秀珍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眼神清澈而認真:“老張,活著哪能不找點樂子呢?不然跟死了有啥區別?我當然也怕老了拖累別人,可我更怕,更怕自己沒活明白,活了一輩子,到頭來卻不知道為了什么。”她的話,像一根針,準確地刺進了張國強內心最柔軟、也最痛的地方。他想起工廠倒閉后的那些年,無數個獨自面對空蕩蕩屋子的夜晚,那種被世界拋棄、被時間遺忘的失落與茫然。那份固執,其實是他對抗這種無意義感的最后武器。此刻,面對王秀珍的坦誠和對生命的深刻理解,他內心的防線徹底崩塌。他握緊手里即將雕刻的木牌,低聲說,聲音帶著一種久違的、如同釋重的脆弱:“秀珍,我……我不想一個人了。”

老王的公寓破舊而冷清,彌漫著一股難以驅散的藥味和陳舊氣息。墻角堆著泛黃的舊報紙,仿佛記錄著一個被遺忘的人生。鐘秀蘭播放了非遺童謠的磁帶,那稚嫩的歌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帶來一絲久違的生氣;林秀芳將她繡制的“生命之毯”輕輕蓋在老王身上,那毯子上的圖案,仿佛蘊含著生命的溫度;趙小梅則輕柔地跟著哼唱童謠,用年輕的聲音撫慰著老去的靈魂。而張國強,則小心翼翼地將他連夜趕工雕刻好的木牌,放在老王的床頭。

木牌上,是他用畢生雕刻的技藝,一刀一刀刻下的字——“老王,山河永存”。字體遒勁有力,帶著非遺木雕特有的古樸與厚重氣息,仿佛要將老王的名字刻進永恒的山河之中。老王顫抖著手握住那塊木牌,渾濁的雙眼中,竟然閃過一絲短暫卻明亮的光芒。他喃喃自語,聲音微弱卻清晰:“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讓我像個人一樣……體面地離開。”那一刻,張國強感到一股電流從指尖傳遍全身。他感到自己的存在,自己的技藝,在這一刻被賦予了非凡的意義,被真真切切地看見。木雕的溫度,從他粗糙的指尖,傳遞到了老王手中,也溫暖了他早已冰封的心底。那不僅僅是一塊木頭,那是尊嚴,是認可,是生命最后的溫暖。

四、感情的升溫

夜幕像一張溫柔的毯子,緩緩覆蓋了社區。活動室里點起了柔和的燭光,昏黃的光暈將圍坐在一起的老人們的臉龐映襯得格外溫暖。他們分享著關于老王臨終的故事,關于那些微小卻充滿力量的細節。鐘秀蘭輕聲說:“老王臨走時的那個微笑,是我們的火種,提醒著我們生命的價值和互助的力量。”

張國強低頭,看著手中那只已經完工的湯碗木雕。它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散發著木頭特有的溫潤氣息。那是他與自己固執對話的成果,是他內心柔軟的證明。在這一刻,他覺得沒有什么好再隱藏的了。他鼓起勇氣,將木雕遞給旁邊的王秀珍:“秀珍……這只碗,給你。謝謝你的湯……謝謝你的關心。”

王秀珍沒有說話,她伸出雙手,溫柔地接過那只木碗。她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碗沿上雕刻的老樹圖案,仿佛能感受到每一刀下去時,他內心的掙扎與轉變。燭光映照在她的眼眸里,閃爍著濕潤的光。她輕聲說,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老張……這碗……這碗比湯還暖。”說著,她伸出手,主動握住了張國強放在桌上的手。她的掌心,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溫暖,那溫度像一股暖流,瞬間驅散了夜的寒意,也融化了他心中最后一塊冰霜。

趙思凡坐在一旁,微笑著看著這一幕。他輕聲開口,像是為這溫馨的時刻做了一個注解:“老張,你的木雕,和秀珍的刺繡一樣,都是咱們社區的魂啊。它們不僅僅是手藝,更是情感的載體,是連接人心的橋梁。”張國強聽到這句話,心中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感受。他第一次沒有反駁,沒有回避,而是坦然地接受了這份贊譽。他感到自己不再是那個孤獨、邊緣化的前廠長,而是這個充滿溫暖和互助的社區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的固執,在王秀珍溫柔的笑容和溫暖的掌心中徹底融化。他手中的木雕刀,不再是用來雕刻榮耀或封閉自我的工具,而是連接人與人之間情感的,充滿溫度的橋梁。

五、存在的證明

幾天后,張國強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主動向社區提出,要開設非遺木雕課程,面向社區的年輕人,教他們雕刻木牌。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是他重新定義自己存在價值的方式。

他站在活動室的講臺前,雖然有些不適應,但眼中卻閃爍著一種新的光芒。他手持雕刀,語氣不再像過去那樣生硬和充滿防御:“木雕是活的。它有自己的生命和語言。我們雕刻的每一刀,都像是心跳,都注入了我們的情感和故事。”學生們圍坐在他周圍,眼神里充滿了好奇和求知欲。他們學著雕刻簡單的非遺圖案,有人刻出了一座稚拙卻可愛的小橋,有人刻出了一棵雖不完美卻生機勃勃的老樹。張國強看著他們認真的臉龐,看著他們雕刻出的圖案,感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年輕時,站在工廠的慶功會上,那種被需要、被認可的激動與自豪重新在他心底燃起。他找到了新的存在的意義,這份意義不再依賴于過去的職位和權威,而是根植于傳承和分享。

王秀珍像一個溫柔的守護者,靜靜地坐在教室的后排。她沒有參與雕刻,而是悄悄地為張國強縫制一幅新的刺繡。繡的是他此刻站在講臺前,手持雕刀,專注而充滿活力的身影。背景里,她特意繡上了已經拆除的工廠的煙囪,那煙囪雖然消失了,但它承載的回憶和精神,依然是張國強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她繡好最后一針,走到張國強身邊,將刺繡遞給他。她的聲音帶著一種了然的溫柔:“老張,你的木雕,讓我想起你年輕時的樣子。那時你就這么倔,這么有勁。”張國強接過刺繡,那細膩的針腳,那熟悉的煙囪,瞬間濕潤了他的眼眶。他看著她,低聲說,語氣中充滿了依賴和真誠:“秀珍……有你在,我就不怕老了。”兩人相視一笑,燭光透過窗戶,柔和地灑在他們身上,也灑在那幅刺繡和那塊木雕上。它們靜靜地躺在那里,散發著一種比燭光更溫暖、更持久的光芒——那是生命在歲月沉淀后,所散發出的溫暖光芒。

六、尾聲

夜深了,社區活動室的燭光一盞盞熄滅,只剩下窗外皎潔的月光。張國強和王秀珍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灑在他們相互依偎的身影上,拉出長長的影子。木雕的溫潤與刺繡的柔軟,仿佛在他們相握的指尖流轉。

張國強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柔情:“秀珍……我想雕一塊木牌,刻上咱們倆的名字,再刻點什么……留給后人。”這不是關于過去的輝煌,而是關于未來的承諾,關于共享的余生。

王秀珍輕輕點頭,眼中閃爍著淚光,那是幸福和釋然的淚水:“好啊……就刻上‘相伴到老’吧。讓這塊木牌,把咱們的溫度和故事,傳下去。”

社區的非遺燈火,在夜色中如同星辰般閃爍。老人們用他們的木雕刀和刺繡針,不僅僅是在傳承技藝,更是在書寫著各自生命的厚度,雕刻著共同歲月的溫度。他們知道,死亡并非生命的終點,而僅僅是生命存在形式的一種流動,一種回歸。木雕上的刀鋒,刺繡里的針腳,那些微小的存在,如同沙漠中的每一粒沙子,它們融入整體,卻不會消失,依然以另一種方式存在和傳承。

張國強緊緊握住王秀珍的手,感受著掌心里傳遞來的溫暖。在這一刻,他感到生命的秩序仿佛在他們身上凝結,所有的漂泊、失落、孤獨,都化作了一種平靜而永恒的溫暖。那份溫暖,從指尖開始,流遍全身,溫暖著他們的靈魂,也溫暖著這個逐漸老去的社區。

懸念

社區的非遺課程吸引了越來越多年輕人的加入,張國強的木雕課堂座無虛席,年輕的臉上洋溢著對古老技藝的渴望;王秀珍的刺繡,帶著她獨特的溫柔與故事,逐漸成為社區溫暖和連接的象征。張國強和王秀珍的感情,也在柴米油鹽和燭光絮語中緩緩升溫,如冬日里的暖陽,驅散了他們生命中的寒意。

然而,未來像一本尚未翻開的書頁,充滿了未知。在生命的最后時光里,他們能否繼續用手中的雕刀和繡針,一起書寫那份“相伴到老”的承諾?他們的故事,他們的技藝,又將在新一代的傳承中,激蕩出怎樣的回響?那份木雕與刺繡交織的溫度,能否溫暖更遠的角落,連接更多的心靈?

向往地平線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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