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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誤把前生草踏青

第37章毒婦

太子諸咎來到太子妃的廂房內,將予象買來的錦盒送給太子妃:“賀公主生辰!”

“謝殿下!”

太子妃笑盈盈地接過來打開錦盒,愣住了……

太子諸咎看了一眼錦盒里的瓷器,也尷尬地轉頭望著門外喊道:“予象,進來——”

予象連忙跑進來:“殿下,有何吩咐?”

“這就是你幫我備的……賀禮?”太子諸咎似有怒氣。

予象小心翼翼地取出錦盒里的瓷器,捧在手上左右端詳,一臉無辜地說:“是啊,這也沒有破損啊!”

一旁的青七憋得滿面通紅,笑問:“予都將可知這是何物?”

“店家老丈說是女子房中擺件,我看十分精美,就……”

“這是……夜壺!”青七實在憋不住笑。

“啊?”

予象趕緊將夜壺放進錦盒道歉:“殿下,太子妃,我確實不知……我,我這就拿出去換……”

“不必了……”太子妃說:“這天急雨將至,出門也不便,這個……也沒有不妥,青七,收下它。”

青七連忙將錦盒接過來,抱進內室。

太子諸咎盯著予象,暗示說:“還……還有一個……千萬不要送了……”

“是……我、我這就去攔住緹蘭……”

予象說完便跑了出去。

太子諸咎對太子妃說:“公主明日去府庫,挑選些自己喜歡的物什!”

太子妃卻笑道:“殿下今日能來陪妾身用飧,妾身就十分欣喜了!”

太子諸咎愧疚自己冷落了太子妃,便夾了菜送到太子妃碗中,感激地說:“公主豁達寬仁,我敬你一觴酒!”

太子諸咎抿了一口酒,感覺口味異樣:“這酒……很特別!”

“這是我請朝陳醫女專門為殿下泡的藥酒,可強身健體,有助睡眠!”太子妃說。

太子諸咎似乎明白了什么,放下了酒觴,默默地吃了幾口菜。

“殿下,妾身小的時候,見母親總是郁郁寡歡,她貴為君夫人,從不與父王的姬妾爭風吃醋,也只有我和兄長給母親帶來些許慰藉,否則,她都不知如何度過那短暫而漫長的一生……”

太子諸咎聽出太子妃的言外之意,無言以對。

太子妃含情蘊藉:“妾身不求殿下傾心于我,妾身只想要一個孩兒能伴我左右……”

“對不起,公主……”

太子諸咎也理屈詞窮,又不知如何安慰,如今,心里裝的也全是鄭夫人,有些坐立不安,起身說:“我……先走了……”

“走去哪?去鄭夫人那嗎?”

太子妃雖溫言軟語,但太子諸咎卻感覺到太子妃的咄咄逼人,只想趕緊逃離。

“殿下即使夜夜宿于鄭夫人床榻,她也不可能為你誕下子嗣……”

太子諸咎驚愕地瞪大眼睛,轉身過來:“你……怎么知道?”

太子妃自覺失言,慌忙地避開太子的眼神。

“是朝陳告訴你的?”太子諸咎憤然道:“這個長舌奴婢竟敢違我令……”

“不是……”

太子妃盯著太子走過來,索性直言道:“不是朝陳姑姑告訴我的,是我,是我命她在鄭夫人的藥湯中加了……絕子藥!”

此時,夜空電閃雷鳴,驟雨狂掃而來,鎮壓住了這座陰暗的府邸,四周嗡響一片。

太子諸咎瞪著佛口蛇心的太子妃,咎勃然大怒:“你太過分了!如此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子!”

“若不是我找來朝陳醫女救她,她早已殞命,如何還能成為殿下寵愛的夫人……”

太子妃也毫不示弱地逼近太子:“我為太子毒殺我兄長,為太子求娶將軍之女,為太子悉心教導鶯和,我將我父君送我的箏都贈予給了鄭夫人……我做了這么多,怎么就換不來你的一點青睞……”

太子諸咎切齒道:“毒婦!”

然后憤然甩袖出門,冒雨而去……

……

予象趕過來鄭珣的院子,見鄭珣獨自一人悶在屋里飲酒。

予象勸慰道:“鄭珣,這些恩怨……與你無關!”

“可我背后的印記怎么解釋,我……還是我嗎?”

鄭珣眼眶泛紅,繼續說:“予象,我以前學的就是如何演繹別人的劇本,可如今我走進了亂世下鄭珣的人生,不僅體會到了流離顛疐的艱辛,還背負著永遠無法逃脫的命運!”

“萇州公主都能拋卻國仇家恨做越國的太子妃,鄭珣,你也毋須糾結許多……”

鄭珣搖搖頭:“我只是不明白,我怎么就一步步陷入了這場亂局之中!”

予象見鄭珣這般苦惱,也是滋味難言,他退出門口,院子里的海棠殘花風雨飄搖,想起了民國時期,那個困在深宅大院里的鄭珣少奶奶,如果自己再勇敢一點,是否就能將她救出深淵……

他又回頭看看屋里鄭珣孤獨的身影,這個心高氣傲的女子無奈屈身為妾,相同的姓名,相似的長相,如今,連妾室身份都如出一轍……予象突然有些后悔之前沒有答應她一起離開,否則,她就不會一步步陷入亂局之中無法自拔。

這時,怒氣沖沖的太子諸咎淋著雨來到鄭夫人的院子,剛走到廂房門口,予象突然沖過來跪在太子面前叩首。

“予象,你這是做什么?”太子諸咎疑惑地問。

“殿下曾說過,若你得獲寶劍,會賞賜于卑職。”

“是,我是說過!”

予象抬起頭來,望著太子,說:“殿下,絳辛說,鄭夫人是越國鑄劍師鄭勤的后人鄭珣,她……她后背有藏越女劍的地圖紅印……”

太子諸咎驚愕地盯著予象。

一旁的緹蘭呵斥道:“予都將,你這是何意?”

太子諸咎怒視著予象,說:“你是……要我的鄭夫人?”

予象自覺冒犯,低頭默認。

太子諸咎吼道:“難道你能真心待她?你要的也只是越女劍,并不是她……”

“不是……”予象急忙辯解:“我之前不知道她……就是鄭珣……”

“這有何區別!”太子諸咎吼道。

予象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辯解……

太子諸咎憤然進去廂房,重重地關上了門。

鄭珣趴在食案上,抱著酒壺已喝得滿面緋紅,抬眼見太子一臉怒氣。

“太子殿下,你……是不是還要問我是誰?”鄭珣醺醉地說:“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太子諸咎坐到鄭珣對面,心有愧疚,她就是鄭氏一族唯一的后人,卻因為自己的緣故,害的她終身不能生育。

鄭珣又飲下一觴酒,打著酒嗝:“也不知是哪個大導演……這么看的起本姑娘,給我安排了這么多身份,我都演不過來了……”

鄭珣說罷,又不禁淚濕眼眸:“我現在……只想回家,上學,排戲,看電視,吃烤串,喝啤酒……我只想……做我自己……”

太子諸咎也聽不懂鄭珣在咕噥什么,只是說:“我們連自己的出身都不能選擇,如何能選擇做自己?”

“那我……該怎么辦?”鄭珣嘀咕。

太子諸咎盯著已然有些恍惚的鄭珣,問:“你想如何?你能拋卻鄭家之仇,留在……留在……我……我身邊嗎?”

鄭珣暈頭轉向地趴在案幾上,呢喃道:“鄭家之仇,關我什么事……”

說著就迷糊地閉上了眼睛。

太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臂膀,叫道:“夫人……鄭夫人……”

鄭珣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沒有任何回應。

太子諸咎起身過去將鄭珣抱起來,鄭珣垂下來的手臂碰倒了酒壺,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殿下——”

予象立即推門而入,見太子正抱著酣醉如泥的鄭珣。

“出去——”太子沖予象吼道。

緹蘭連忙將予象拽了出去,關上了門。

太子諸咎將鄭珣抱上床榻,看著酩酊大醉的鄭珣如玉石般靡顏膩理,伸手過去解開了鄭珣的衣裳……

緹蘭將予象拉到院子角落:“予象,不管她是誰,現在都已是殿下的夫人,你要懂得分寸,鄭夫人能不能與殿下長相廝守,也是鄭夫人的選擇,你如何能為她做主?”

予象一臉惆悵。

“予象,平心而論,殿下待你如何?”

緹蘭繼續說:“殿下不僅寬容你的江湖習氣,也給過你數次機會,是你自己一次次放棄……如今,你還想怎樣?”

予象轉頭望著廂房窗口跳動的燭火光影,甩頭沖進了雨幕……

見戴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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