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
“昊兒此話當真?”皇后正在鳳椅上聽著祁凌昊的話,祁凌昊這幾日聽了祁凌亦的話,叫手底下的人死死盯著玉月,昨夜終于看到玉月在院子里偷偷埋藥,今天一早來鳳儀宮就為了在皇后面把這件事先坐實,絕了承宜殿再翻身的路。
“母后,兒臣絕無虛言,兒的人已經將證物拿到手里,就等母后主持公道了。”祁凌昊虔誠的跪拜行禮雙手高過頭頂,但是那張不聰明的臉在看向地面時,滿是小人得逞的樣子。
“來人,去把承宜殿那個叫玉月的丫頭給本宮抓過來。”獨孤和顧笙這么多年的表面和睦,也不是這一下子就能撕破臉的,不能從顧笙下手,也不能從祁凌寒下手,一個小女婢,她堂堂后宮之主還是管得了的。
不一會兒玉月被人押到了鳳儀宮,一同跟來的還有顧笙,獨孤的人突然到承宜殿拿人,也不給個原由,顧笙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小事,不然獨孤不會明目張膽的直接到她宮中抓人。
“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到臣妾宮中將玉月叫過來所為何事?”皇家自有皇家的規矩,顧笙再怎么孤傲也不得不得遵循這些條規,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她的孩兒們。
“妹妹也來了,坐吧,正好有些事你在一旁聽著也好。”說罷皇后那良善的面龐換上了斥怒的表情,“玉月,還不如實說來!這是何物!”身邊的李公公適時的將一包藥渣扔在玉月面前,而玉月則是一臉懵的看看皇后又看看宜妃。
“回稟娘娘,奴婢不知。”玉月如實答道。
“大膽!小小奴婢,死到臨頭了還嘴硬!來人,先打二十大板,我看她還能怎么嘴硬!”能坐上后位的人不僅是家族助力本身也不是能力低下的人,獨孤第一時間便是下狠手,哪怕不是她今天也只能是她。
“皇后娘娘,這是為何,您也不說一下這是什么便讓我的女婢認下,何來的道理。”顧笙也不是什么善茬,動她的人,還是莫名其妙的動人,她不允許這種情況在她面前發生,別說是皇后,哪怕是皇上她也要問清一個所以然。
“宜妃你別急,等這二十大板打完你就知道這是什么了,還不動手?”獨孤想要一切都跟著她的安排走,加之急于將這件事落實,一個眼神都擋回了顧笙的疑惑,玉月兩邊的公公見狀正欲將玉月押出殿外行刑。
“誰敢!”
“住手!”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前者是顧笙,鏗鏘有力不容拒絕。后者是祁凌晨,堅定卻還有些稚氣。
“晨兒?你來干嘛?”顧笙看到祁凌晨后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兒臣給母后請安,給母妃請安,見過太子皇兄。”祁凌晨不緊不慢的行過禮,“一大早的四兄讓南初樓的送來今年的第一批桂花糯米藕,太早了來人不敢直接去打擾母妃便來放到我這里來了,我看著時辰差不多了正準備給母妃送去,誰知嬤嬤們說您來鳳儀宮了,我想著我也許久沒來給母后請安了,就過來了。”祁凌晨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這宮里的場景,“這是……?”他指著玉月。
“七弟,宜妃娘娘宮里的這個女婢犯了錯母后正在詢問呢。”一旁的祁凌昊開口了。
“七皇子,你先退下,本宮與你母妃還在處理事情。”不管怎樣祁凌晨在獨孤眼里始終還是個孩子。
“母后,不知玉月犯了何錯,需母后親自審問,玉月自小在我母妃身邊伺候心性壞不了,母后與我母妃向來和睦,一定是有心人挑唆,才叫母后蒙蔽了雙眼。”祁凌晨從站著到跪下,嘴里不曾停下。
“大膽!七皇子,本宮念你年幼免你擅闖鳳儀宮之罪,你卻還在這里口出狂言!”
“皇后,晨兒此話本不無道理,皇后一早從我宮中將玉月叫來也不說清何事就要用刑,未免壞了這宮中的規矩。”兒子面前顧笙也顧不得什么禮儀了,站起來就是一通亂懟。
“好,本宮就讓你們知曉是為何。”獨孤看到顧笙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這皇宮中除了軒帝誰不敬她一分,除了這個顧笙,仗著與軒帝的情誼我行我素,這一次她一定要讓她永遠趴下。“玉月,這藥渣是否是你昨夜在承宜殿的那顆木槿下埋下的?本宮已經叫太醫來瞧過了,這藥便是讓陛下昏睡的那毒藥!”這句話出來,獨孤長袖一揮坐回了鳳椅,眼里滿是兇狠,更是得意。
“什么?”顧笙不可思議的看著獨孤,慢慢將頭轉過去看向玉月。
“沒有!奴婢沒有埋藥,更不知這毒藥哪來的。”玉月心中雖有慌亂,但不是自己做的不能認她是知道的。
“你說沒有就沒有?孤身邊的人昨夜巡視的時候親眼看見的,就是你!”祁凌昊急了,此時的祁凌晨也不得不疑惑的看向玉月,這畢竟事關軒帝中毒一事。
“玉月?”顧笙的聲音放輕了些許,她是相信玉月的,但她需要一些有利的說辭。
“娘娘,昨夜奴婢伺候娘娘歇下之后便去落了咱們殿的鎖,落鎖之后奴婢就去睡了,昨夜不知怎的睡得異常的踏實,今日起來沒多久就被皇后娘娘的人押了過來,奴婢真的沒有。”玉月大腦飛速轉動著,回想著昨夜有何異常,但也許是因為心中緊張一絲一毫都沒回想起來。
“還在嘴硬,來人,去,她的住處必定還有剩余的藥材,去給我搜!”獨孤早就留有一手,即刻就要將人安排出去。
“是這個么?”祁凌寒拎著一個藥包走進來,身旁跟著祁凌敬身后的阿肆和飛雪還帶著一個人,那人的眉眼和玉月極度相似,只是比玉月多了一分嫵媚。鳳儀殿中的所有人聞聲都將目光移過去,看到那人的時候更是都睜大了眼睛,尤其是玉月。幾人行過禮后便將那人押跪在玉月身旁,那人垂喪著頭,可玉月挪不開自己的眼睛。
“母后,這藥確實是是從玉月的房內搜出來的。”聽到祁凌敬這句話玉月才將目光移開,“但不是玉月的,是玉月旁邊這位的。”
“這是何人?”獨孤以為只要在玉月的住處拿住證據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但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為何同這個玉月長著一張這么相似的臉?
“阿兄?”玉月盯回那人,緩緩開口。
“阿兄?!”不知情的其他人皆是疑惑。
那人聽到玉月的聲音后慢慢抬起了頭,那張臉愈發清晰,他看著玉月,玉月看著他,就是一瞬間的確定,玉月掙脫了兩邊的人,撲向那人,那人雖被捆著的,但是身體也是朝著玉月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