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音落下的瞬間，蘇暖被拋進一片黑暗。

陸霆琛的體溫從背后覆上來，帶著淡淡的血腥氣。他咬住她后頸的蝴蝶胎記，手指滑進她指縫，十指相扣按在智能面板上。

“錄好了。“他低笑，“現在整棟別墅都會認你為主。“

蘇暖掙扎著轉身，卻在月光下看清他白襯衫上的血跡：“你受傷了？“

“擔心我？“陸霆琛攥住她探來的手按在自己腰腹，“不如擔心你自己。“

掌心下黏膩的溫熱讓她瞳孔驟縮——那里纏著的繃帶早已被血浸透。

醫療箱在負二層。

當電梯門開啟時，蘇暖的呼吸停滯了。整面玻璃墻后，懸浮著成千上萬的蝴蝶標本。最中央那只是罕見的藍閃蝶，標簽寫著：

[暖暖12歲失蹤第73天]

“變態！“她踉蹌后退，撞翻陳列架。漫天飄落的照片里，全是她不同年齡段的偷拍照。

陸霆琛抹去嘴角血跡，慢條斯理撿起一張：“這張最好看。“

——照片里14歲的她，正在孤兒院后山埋葬一只死去的知更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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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掉。“

浴缸前，陸霆琛用手術剪挑開她肩帶。蘇暖護住胸口，卻被他掐著下巴逼視：“當年為什么推開我？“

熱水突然涌出，蒸騰霧氣中，他手指撫上她肋間陳年疤痕：“火災時你明明能自己逃...“

“因為你要活著！“蘇暖突然崩潰大喊，“你死了誰來報復林家？誰來救我媽媽！“

花灑砸在地上巨響回蕩，陸霆琛赤紅的眼底終于裂開一道縫。

凌晨三點，蘇暖用剛錄入的指紋打開了書房密室。

保險柜里靜靜躺著：

①泛黃的孤兒院領養文件

②注射用解毒劑配方

③一枚沾血的子彈殼

當她碰到那份[陸氏實驗室事故報告]時，背后突然響起子彈上膛聲。

“好奇這個？“陸霆琛用槍口挑起她下巴，“十五年前，林家往你媽媽體內注射的就是這種神經毒素。“

蘇暖的眼淚砸在文件上，暈開“實驗體34號“的字樣。

清晨的陽光里，陸霆琛正在煎蛋。

蘇暖盯著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痕：“你結過婚？“

“差點。“他將吐司切成心形，“戒指是為一個人準備了十年。“

當她把果醬涂在面包上時，陸霆琛突然打翻餐盤。銀質餐具在牛奶里泛起詭異泡沫。

“教你的第一課，“他捏碎那片面包，“在陸家...“

“連呼吸都要經過我允許。“

九點整的會議室，大屏幕突然播放監控錄像：

14歲的陸霆琛被鐵鏈鎖在實驗室，而玻璃窗外——林薇父親正給昏迷的小女孩注射藥劑。

“認識嗎？“陸霆琛當眾掀開蘇暖后領，“當年被林家拿來做實驗的...“

“就是你們眼前這位'實習生'。“

滿場死寂中，他突然單膝跪地，將婚戒套進她手指：“現在，該討債了。“

林氏療養院頂樓，蘇暖終于見到母親。

“暖暖快跑！“女人瘋狂撕扯自己的輸液管，“他們會拿你做實驗...“

陸霆琛捂住蘇暖眼睛，在她耳邊輕語：“看清楚了，這就是心軟的代價。“

窗外傳來直升機轟鳴，他抱著發抖的她走向天臺：“今天教你...“

“怎么讓仇人生不如死。“

直升機上，林薇被保鏢押著跪在地上。

“選一個。“陸霆琛給蘇暖戴上降噪耳機，卻將槍塞進她手里，“她死，或者...“

他忽然拉開艙門，狂風呼嘯中指向千米之下的林家祖宅：“那里爆炸。“

蘇暖的槍口顫抖著對準林薇太陽穴，卻在扣動扳機瞬間突然轉向——

“砰！“

子彈擊穿陸霆琛左肩，鮮血濺上她雪白的婚紗。

當陸霆琛笑著倒進她懷里時，蘇暖終于看清他鎖骨紋身全貌：

[吾愛暖暖縱汝殺我不悔]

“第二槍...“他抓著她的手抵住自己心臟，“往這兒打。“

耳機里突然傳來醫生狂喜的呼喊：“蘇女士醒了！解毒劑起效了！“

三個月后，陸氏新任董事長夫人在發布會上露出頸間紋身——

墨色蝴蝶翅膀下，是一行新刺的小字：

[飼主陸霆琛]

閃光燈聚焦時，男人正低頭為她調整麥克風。所有人都看見，不可一世的陸總裁右手無名指上...

戴著那枚十年前就該送出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