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聲突然銳利起來,像把生銹的刀割開七月的暑氣。
向仹攥著口袋里的情書,指腹摩挲著信封上“許安收”的字跡。高考結束的最后一場雨剛停,校園梧桐樹下的水洼里倒映著晚霞,他看見自己的影子在光里晃啊晃,像極了上課時偷瞄前排背影的模樣。
“許安!”他喊出那個在舌尖滾了三年的名字,看見穿白襯衫男生轉身,單車鈴在晚風中蕩出清響。額角還沾著汗珠,發梢被雨水浸得微卷,嘴角揚起的弧度卻讓陳觀想起便利店冰柜里的橘子汽水——清清涼涼,帶著陽光曬過的甜。
突然有尖銳的剎車聲刺破空氣。
感覺自己被猛地推了一把,后背撞上堅硬的金屬,視野里閃過許安驚恐的臉。
濺在少年白襯衫上,像朵迅速綻開的紅梅。
他想伸手觸碰對方顫抖的指尖,卻發現自己的手正穿透許安安的身體,化作無數金色光點。
“向仹!”
這聲呼喊帶著刺骨的寒意,將他從眩暈中拽醒。向伴猛地睜眼,風聲無休止的劃過,毫無余溫地回神,豆大的汗水流下,看見自己正站在距離地面幾十米高的臺上還是不禁顫了顫。
少年看清了自己的處境,這么大的事件發生他時難以置信,但是長期地刷題已經讓他的第一反應成了與一些類似事件結合思考。
“逆子!”
玄色道袍的中年男人跨步進來,腰間玉佩刻著猙獰的饕餮紋——我的老爹,靈宗長老向戰。他甩袖指向下方,晨光里掠過幾只騎乘靈鴉的弟子:“看看你堂弟!十五歲就凝成靈核,你都雙十年華了,還在開靈脈境打轉?”
我下意識摸向手腕,沒摸到熟悉的書信,卻觸到道袍袖口的暗紋——是繡成的“向伴”二字,原主名字的最后一筆被刻意劃破,像道未愈的傷口。
“從今天起,你必須收個徒弟。”蕭戰霆甩來一本名錄,牛皮封面上“親傳弟子”四個字滲著血絲,“磨磨你的性子,也讓你直到什么叫責任!”
名錄翻開的瞬間,茶香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三百張泛黃的紙頁上,每個名字旁都標著靈根屬性和“可承受的折磨程度”。我快速翻動,直到看見第二百七十九頁
“霍柒,靈根劣質…未知,馭獸尚可。”
鏡子中(用靈力催動可以記錄一些時間并保存,相當于現代的監控)上的少年垂眸站在獸籠前,墨色發半掩左眼,露出的那只瞳孔竟泛著琉璃般的淡金色。看不清楚容貌,但是可以斷定,放在當紅小鮮肉中,這顏值與氣質也是不落下風的。
“就他吧。”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原主慣有的隨意,指尖卻在觸到“霍柒”
霍柒的靈根不是未知劣質靈根,而是百年難遇的暗靈根,稍有不慎可能會誤入歧途,到修煉起來當真是無人能及,誰能想千防萬防,偏偏被向仹這個浪蕩的人選上了。
向仹雖然也是十大長老之一,先前與幾個年紀較長的人爭搶十大長老之首,到后來幾年不知為何無心正業,實力也變得比不上個每門弟子了。
“師尊。”他開口時喉間沙啞,竟與我給許安發消息未得到回復時,自己模擬過無數次的他的嗓音一模一樣。我渾身血液凝固,抬眼…入眼簾的人與許安的容貌出奇的與那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