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大字報被霍明義撕了,還沒完,第二天早上又有一張新的,寫得更過分。
說宋安寧和霍明義在教室里摟摟抱抱,嚴重影響校園風紀,學校要是不嚴懲,其他同學受影響,根本就沒法安心上課……
雖然又被霍明義撕了粉碎,然而流言蜚語甚囂塵上,整個校園因為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第一節課還沒下課,霍明義和宋安寧就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說這件事情影響太大,讓他們先停課回家反省。
宋安寧走在校園里,全是異樣的眼光。因為容貌拔尖兒,身份又特殊,她本來就“黑紅黑紅的”,這下更是沒有人不認識她了。見到她有捂著嘴笑的,有竊竊私語的,還有人明目張膽的就朝她吹口哨。
一個長著小流氓一樣猥瑣嘴臉的男生,忽然從路上沖出來攔住她。
“喂,大小姐,與人親嘴兒是什么滋味?描述一下!嘻嘻嘻……”
宋安寧頭發一甩,揚起唇角一笑,直把那男孩晃得心中蕩呀蕩。
她笑道:“想知道親嘴的滋味呀?回家問你媽不就知道了?要我告訴你也行,叫聲‘媽’來聽聽先!”
周圍“轟”地一下笑開鍋,那男孩沒占到便宜,反被奚落,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宋安寧與陸家人都不親近,經常不吃晚飯,晚上她沒出現在飯桌上,誰也沒有覺得奇怪。
陸沉舟安靜地啃著窩頭,宋安寧總嫌棄粗面窩頭難以下咽,之前陸沉舟總覺得矯情,能填飽肚子不就行了?今天他卻第一次覺得窩頭難吃了。
吃過飯與大家聊了一會,宋輕語總能哄得大家開心,氣氛其樂融融,陸沉舟卻是心不在焉。
出了堂屋他見宋安寧的屋子沒有開燈,她是睡下了嗎?也不知道她餓不餓。
走到東廂房門前抬起手想敲門,卻還是放下了。
管她呢,她都說他“爹味兒”重了,他吃飽了撐的還管她!
宋輕語站在屋檐下見陸沉舟在宋安寧門前徘徊,攥緊了拳頭。
陸母起得早,天剛亮就開大門去倒痰盂,見陸鹿慌慌張張地沖過來。
“不好了,宋安寧一夜沒回來!”
“宋安寧?”陸母輕蔑一笑,“怎么,夜不歸宿了?”
她語氣尖厲刻薄,不自覺抬高了音量。
東耳房的門“忽”地一下打開,陸沉舟一臉的陰沉:“出什么事了?”
他只著緊身的工字背心,肩膀手臂肌肉在晨曦中泛著光,下身只穿短褲,腿部修長,肌肉結實飽滿。此刻眉頭緊鎖,英氣逼人。
“宋安寧這幾天在學校發生了什么?”
陸鹿把大字報的事和宋安寧被停課的事都說了。
“是宋輕語發現宋安寧一夜未歸的,她已經出去找她了。”
陸母臉色發青,作風這么差的姑娘,還想嫁給她兒子?她說什么都不會同意的!
陸沉舟回屋里穿上衣服,騎上自行車直奔出大門。
宋安寧昨天在學校就沒走,她藏在宣傳欄后面,趁人不注意躲進了空間里。空間里有小木屋,她就在木屋里面睡了一夜。
她種下的種子都長得很好,西紅柿、茄子、黃瓜、草莓……都結了沉甸甸的果子,餓了就隨便摘點什么吃,味道比外面賣的要好。
腳步聲!
在空間里是能聽見外面的聲音的,那天她誤入陸沉舟的房間,就聽見了他洗床單的聲音。
宋安寧豎起耳朵,從空間里閃出來,躲在宣傳欄后面,從縫隙往外看。
竟然是霍明義!
只見他鬼鬼祟祟,也一閃身躲進了宣傳欄后面。
二人碰了頭,俱愣了愣神。
“你來干什么?”二人異口同聲問對方。
“抓人啊!”又是異口同聲。
霍明義歪著嘴一笑:“你?抓住了又能怎么樣?你能打得過誰?”
宋安寧:“小瞧我!我從小跆拳道白練的?”
“什么道?”
“說了你也不懂!你呢?你抓住了又能怎么樣?平時你只有挨打的份!”宋安寧一臉不屑。
霍明義眼睛一眨,變戲法似的從身后摸出個麻袋。
“我的身份敏感,打架會有麻煩,不過,要是不知道是我打的……”
“哦——”宋安寧一臉壞笑,“了解!一起一起!我還沒給人套過麻袋呢!好玩好玩!”
她簡直興奮得要跳起來!
霍明義咧開嘴角,笑得見牙不見眼,沒想到這個千金小姐竟然這么有意思!
學校的看門大爺因為貪睡偷懶,夜里根本不鎖門,以免有學生到得早,影響他睡覺。此刻,估計正在呼呼大睡。
霍明義與宋安寧等了不多一會,就看見一個瘦弱的人影,帽子壓得低低地,蓋住了眉眼,一張大手帕遮住了臉,根本看不清是誰。
宋安寧心頭疑惑,身影怎么看起來有些眼熟?
她從書包里掏出一張紙,抖開,有一整張報紙那么大,隨身帶著一小罐子漿糊就往宣傳欄上刷。
宋安寧咬了咬牙,心道,真是惡毒,都害她被停課了,還不罷休,這是要讓她被開除才肯作罷呀!這人到底是誰,與自己什么仇什么怨呀?
宋安寧心跳“撲通撲通”加速,興奮得手心冒汗,差點發出聲音。
霍明義用手在嘴上比了個“噤聲”地動作,輕手輕腳的撐開麻袋,一步跨出去,照著那人兜頭就給套上了!
霍明義哈哈大笑,又不敢笑得太大聲。壓住麻袋里不斷掙扎的人,問宋安寧道:“套住了套住了!然后怎么辦?”
宋安寧跳出來摩拳擦掌。
“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