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頎長的身子壓下,粗魯?shù)剌氜D(zhuǎn)著她的紅唇。
霸道的氣息無孔不入侵襲而來。
云凌極力想要推開他逃離,可撼動不了分毫。
男子猶如被壓抑許久的野獸,瘋狂而強勢。
云凌在心里咒罵著靳司離八百遍。
兩個時辰后,她渾身散架。
硬撐著疲軟的身子爬了起來,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好似睡過去的男人。
該死的靳司離,你給我記著!!!
她拖著無力的身體離開了廂房。
走廊盡頭,老鴇正與一個穿著薄如蟬翼紗裙的貌美女子說著話。
女子眼眶通紅,黛眉間盡是焦急。
老鴇語重心長地勸告:“那是丞相府,你去了又有何用?況且嫁入蕭家也未必不是好事,錦衣玉食,多少人家羨慕的。”
她眸底劃過一抹殺意。
“花媽媽,那是吃人的狼窩,進去了焉能活命?”
花媽媽還想勸說什么,余光瞥見了云凌的身影,忙換上了張笑靨如花的臉龐。
“喲,姑娘,可是完事了?”
云凌咬牙切齒地走上前,“你怎么不早說有催情香?”
“來到我們醉月樓的,都不過想要快活快活,難道那公子伺候得姑娘不滿意?”否則怎會不高興呢!
在兩人交談間,那女子悄無聲息地走出了青樓。
待花媽媽發(fā)現(xiàn)時,氣急敗壞地拽緊手帕:“這死丫頭,還真去了。”
若是平日,醉月樓是有人看守的。
不僅是阻止客人鬧事,還是防止有姑娘逃跑的。
可如今被蕭成鬧上一鬧,樓里亂成了一團,否則人怎么會這么容易跑出去。
雪衣出了醉月樓,直奔丞相府去。
可還沒走幾步,就被攔住。
雪衣抬眸,見是方才在樓里與花媽媽對談的姑娘,不解地啟唇。
“姑娘為何攔我?”
聽那時兩人的對話,這姑娘不像是樓里新來的姑娘。
云凌反問:“你為何要去丞相府?”
雪衣退后一步,謹慎地看著她:“這應當不關(guān)姑娘的事吧?”
“告訴我我也許能幫你。”
雪衣自然不會輕信眼前的人,依舊警惕。
“姑娘為何會幫我。”
“我不僅是幫你,也是為了幫自己,你之前也看到了,蕭成大肆搜查醉月樓就是為了抓我,我跟他有仇。”
雪衣驚詫地脫口而出:“你說什么?為了抓你?”
云凌頷首。
雪衣渾身一顫,有些站不穩(wěn)。
兩人尋了個隱蔽的小巷說話。
知曉來龍去脈后,云凌的懊悔與怒意交織在心頭。
原來蕭成進醉月樓本是想要尋她,卻無意中把沅華找到了。
沅華身世凄慘,孤身一人暈倒在街上被雪衣所救。
雪衣出生于商賈之家,原名喚黎依依。
黎家一家人樂善好施,對于沅華的到來歡迎之至。
沅華懂事善良,黎依依一家都很喜歡她,最后還將她收為黎家義女,與黎依依姐妹相稱。
卻不想兩人有一次偶然在街上遇到了蕭成。
蕭成看上了沅華,出言調(diào)戲。
過后更是直接上門求娶。
可蕭成名聲狼藉,眾人皆知,嫁入他府中的女子不到兩年就會香消玉殞。
黎父黎母一口拒絕了這場婚事。
誰曾想,這是黎家厄運的開始。
蕭成以黎家商鋪作為要挾,向黎家逼嫁。
沅華為保黎家只能答應。
可就在出嫁前一日,黎依依弄暈沅華,暗中將人送走。
蕭成得知此事后,逼死黎父黎母,將黎依依賣入青樓。
待沅華清醒后并趕回來,已經(jīng)無法挽回。
之后沅華想要去青樓把黎依依帶出來,可花媽媽開出了一萬兩贖身的條件。
她們只能一個委身青樓,一個努力掙銀子。
為避人耳目,且能夠相互有照應,沅華從那以后一直在青樓里幫忙浣洗衣物。
如果不是云凌,她還能再躲些時日。
可以說,云凌將她的死亡時間提前了。
云凌緊緊抿唇。事情因她而起,她不能見死不救。
“你先回去,丞相府那邊交給我。”
她語氣不容置疑。
黎依依不知她的底氣來源,猶疑地看著她。
“我、我想與你一起去。”
“你去能做什么,拉著他同歸于盡嗎?”云凌奪過她衣袖中藏起來的匕首,“你沒靠近他就被他身邊的人弄死了。”
見她依舊猶豫,云凌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你放心,我會帶著她來找你的。”
“我能信你嗎?”
黎依依驟然抓緊她的衣袂,如同抓住一株救命稻草。
她咧開嘴角,似冬日暖陽。
“如果我沒把人帶回來,我允許你拉著我同歸于盡。”
黎依依唇角一抽,一時無語。
待黎依依離開后,云凌匆忙去換回了男裝。
丞相府——
蕭成甩著鞭子,狠狠打在沅華身上。
“賤人,難得小爺想娶你過門,你竟然不知好歹地逃婚?”
“現(xiàn)如今,不還是要落在我手上。”
若不是他想等玖曄王結(jié)束,玩玩玖曄王玩過的女人后,他也不會等得內(nèi)急,跑到后院撞見了這個女人。
他語氣譏誚,每說一句,手上的動作就愈發(fā)狠厲。
一鞭鞭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打聲在丞相府內(nèi)是常態(tài)。
房門外的下人儼然是司空見慣的態(tài)度。
須臾,一道急匆匆的嗓音插入。
“公子、公子,太子殿下來了,說要見您。”
蕭成鞭打的動作頓住。
以往他去皇宮中見太子的次數(shù)較多,太子來他府里找他卻還是第一次。
“待會兒再來收拾你。”
蕭成冷聲朝著奄奄一息的沅華道。
旋即將長鞭扔在一旁,正想出去,就聽見門外又傳來了聲響。
“殿下、殿下,不如您在此稍等、公子馬上出——”
“砰”的一下踹門聲直接截斷了話語。
云凌的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
蕭成整理出笑意,“太子殿下,你怎么進來了,在外等候就成,這兒臟。”
他的神情并不慌亂。
太子殿下向來對母族的人極其縱容,他深信太子殿下根本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他并沒有注意到云凌在看到渾身傷痕的沅華時,眼神冷冽得可怕。
“太子殿下,我們出去談吧!別污了你的眼。”
蕭成話音一落,就見云凌上前撿起地上的鞭子。
蕭成眼睛微微一亮,如同看到了知音。
“太子殿下也喜歡玩鞭子嗎?那正好,這女人一時半會還死不了,還能讓您玩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