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跟你把個脈吧?”裴景行走到姜曉慧床前,找了個凳子坐下。自開天眼后,不僅可見靈氣運轉(zhuǎn),亦可觀身體內(nèi)器官運作。
姜曉慧的肝已經(jīng)嚴重病變了,癌細胞也開始往外擴散,看樣子已經(jīng)是晚期了,要不了多久便是生活都不能自理。
“可以把這個吃下去嗎,麻藥。”裴景行給姜曉慧遞上一粒白色藥丸,這并不是麻藥,而是安眠藥,買到安眠藥可比麻藥簡單多了,而且這過程并不會給她帶來痛苦。
姜曉慧有些警惕,只是把藥捏在手里,一直盯著這粒藥丸。見她如此,裴景行拿出了她寫的那紅綢,“不必擔心。而且就你目前這個狀態(tài),我想怎么樣你也拿我沒辦法。”
能看得出姜曉慧很緊張,她還是把要吃下了,等待藥效發(fā)作的過程中顯得時間極其漫長,見她睡著后,裴景行走到正在角落玩耍的孩子跟前蹲下,“那現(xiàn)在怪蜀黍要幫你媽媽回到之前生龍活虎的狀態(tài),你現(xiàn)在到客廳玩可以嗎?”
小女孩很戀戀不舍地把玩具搬到了客廳,裴景行反鎖上臥室的門,開始了漫長的“控物之術(shù)”。把癌細胞變成正常細胞,或設(shè)法將其從體內(nèi)排出,歷時五個多小時,癌細胞才真正的全部殺死。
小女孩已經(jīng)趴在外面的地毯上睡著了,裴景行拿起沙發(fā)上的毯子給她蓋上,應該都還沒吃午飯,裴景行走進廚房,想著給孩子,以及待會醒來的姜曉慧準備些吃食。
冰箱里還有一些蔬菜,一只已經(jīng)處理了的雞,想著給姜曉慧補身體,便開始燉起了雞湯。孩子像是聞著味兒醒了,她倚在廚房門框前看著忙碌的裴景行。
他趕忙乘了一碗給孩子,給她端到餐廳桌子上,“餓壞了吧?慢點吃。”
姜曉慧這會兒睡了有七個多小時了,裴景行進去給她把了個脈,身體已經(jīng)恢復許多,他拿出隨身帶著的紙筆,給她留了字條,“你的病已無大礙了,有空可以去醫(yī)院再檢查一下,廚房燉了雞湯,很抱歉擅自用了你家的廚房。今后可能需要多補補身體,注意飲食。——解憂閣掌柜”
這次治病裴景行很緊張,這是第一次,生怕出什么岔子把人給弄死了,慶幸的是并沒有什么大礙,可癌癥似乎并不是最難治好的。
裴景行回到了解憂閣,看著廚房,和空落落的冰箱,才想起米粒還餓著,又轉(zhuǎn)身出去買菜。因為在這里之前住學校宿舍,后來住在解憂閣,一直沒有機會做飯。
解憂閣的廚房內(nèi)并沒有廚具,只有冰箱和洗手池而已,廚房也沒有油煙機這些。以至于現(xiàn)在,他還是習慣去隔壁學校的食堂吃飯。
這次買肉有點飯店進貨那味兒了,買了很多雞鴨、兔子這些,根據(jù)這段時間的觀察,孫依琳平時也是會帶這些東西來放在冰箱。
回來時已經(jīng)五點多了,裴景行已和萬婷鈺約好一同在食堂吃晚餐。放下這些肉在冰箱就離開了,留了今天的晚飯在外面給米粒吃。
在食堂門口靜靜地等著,萬婷鈺是一個人來的,她今天穿著一件碎花長裙,扎了個丸子頭,看樣子應該是甩開了她的室友而來。
“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問你。”萬婷鈺突然說道。
面對這猝不及防的見面的第一句話,裴景行愣了下,心中正遍歷著她可能問的問題,“什么,你問吧。”
萬婷鈺捏著裙角,“你之前在學校做保安,現(xiàn)在在做什么啊?”
“我在一個老中醫(yī)手底下做學徒。”裴景行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雖然這會兒圓過去了,但是未來某一天,萬婷鈺說想去中醫(yī)館看他,或者其他什么,這個謊言怕是藏不住了。
“中醫(yī)!”萬婷鈺一驚,驚訝聲引來了周圍人的目光,萬婷鈺見狀捂嘴拉上裴景行就進了食堂,“你怎么會想著學醫(yī),而且還是中醫(yī)!”萬婷鈺小聲說道。
“想著學門手藝,”裴景行停頓了會說,“那天正好看見那老中醫(yī)招學徒,我便去了。”
“我父母也是醫(yī)生,”萬婷鈺說道,“他們本來也想讓我學醫(yī),但我并不想像他們一樣,可以說我是個自私的人,我不愿看見那些病人,也不想因為別人的并累垮了自己的身體,我無法做到像……”萬婷鈺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大概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裴景行看著像是有些失落的萬婷鈺,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沒事的,你現(xiàn)在學習的一樣也可以幫助到你父母,幫助到別人的。”
“阿姨,幫我打這兩個菜。”裴景行走到窗臺前點起了菜。
打飯阿姨抬起頭,“小裴啊?你不是辭職了嗎,”突然間看見正挽著裴景行手的女孩,瞬間臉一紅,“找女朋友啦?挺好挺好。”她一邊說著一邊大勺地舀著飯菜到裴景行和萬婷鈺的碗中。
“那謝謝阿姨了。”裴景行和萬婷鈺找了個地方坐下吃飯,“我們就坐這吧?”
……
“感覺今天食堂阿姨打飯好大方啊,你之前和她很熟嗎?”萬婷鈺同著裴景行走出食堂說道。
裴景行搖搖頭,“算不上很熟吧,只不過算的上是同事一場,然后也經(jīng)常來這邊這個窗口吃飯,有時候會幫幫忙什么的。”
出食堂時已然將夜,路燈,樓宇飾燈,學校后街家家戶戶開始星星點點亮了起來,連解憂閣的屋檐都不知何時開始有了飾燈,可能是肖晨囑咐裝的吧。
兩人漫步在校園內(nèi),不知不自覺已然順著側(cè)門到了后街,原本后街只是叫鄔大后街,卻不知何時改名了,或許是解憂閣名聲大噪,鄔大后街竟改名為解憂路,路牌赫然立在路頭。
“周末,”裴景行突然說道,“周末我們?nèi)R會嗎?聽說這邊一年一度的廟會很熱鬧,好吃的好玩的都有。”
“我可是在鄔鎮(zhèn)長大的啊,那里可年年都會去。”萬婷鈺默想著,轉(zhuǎn)頭笑著對裴景行說道,“好啊!那周六早上九點我在側(cè)門等你?”
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解憂閣前,“還是多虧了解憂閣才讓我再遇見你啊。”萬婷鈺突然停住腳步,“我要去晚自習了,得回學校了。”
“我陪你。”兩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解憂路上。
“一定要一直這么走下去嗎?”
“我僅能感知晞瑤村氣息的強弱而已,并不能感知方位,真要找到還是需要靠腳走,來推算具體在哪個方向,不過我能感覺到現(xiàn)在氣息越來越強了。”孫依琳看著前方說道。
肖晨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不管多遠,我都會陪著你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