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舉辦在酒店的一樓,第二天早上,男人拿著房卡來到鐘意的房間,將黑色的卡片遞給她:
“里面是給你的禮物,不過要明天晚上才能打開。”
“小意,23歲生日快樂。”
鐘意藏起身后的手機,面無表情收下:
“嗯,謝謝叔叔。”
“什么?”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鐘意從懂事開始就再也沒叫過他叔叔,而現(xiàn)在一聲脆生生的叔叔讓他忍不住站在原地。
“有什么問題嗎?”
他收起臉上的錯愕,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鎮(zhèn)定:“不...沒什么。”
女孩的眼神清澈透明,不摻一絲雜質(zhì):“祝你和嫂子新婚快樂。”
男人落荒而逃。
她摩挲著手里溫?zé)岬目ㄆ冻鲆粋€釋然的笑容。
“小意,原來你在這。”霍廷霄前腳剛走,后腳女人推門進來。她看到鐘意手上那張房卡,臉上笑容更甚:
“你看,這是我給你定制的伴娘服,喜歡嗎?”
她興致缺缺:“放那吧,你可以走了。”
女人眼尖,一眼就看到房間角落里那個暗色的小行李箱。她警惕問道:
“你要去哪?”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女孩的厭惡從眸光中折射出來:“你少管我。”
“鐘意,你還以為你還是霍家呼風(fēng)喚雨的大小姐嗎?”
她也不演了,神色宛如吐著信子的毒蛇:“不就是玩欲擒故縱那套,好讓霍廷霄挽留你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
“沈書瑜,你以為霍廷霄真的看上你了嗎?”
她上下打量這個女人,然后冷笑:“沒有這張和沈書瑾七分像的臉,你什么都不是。”
“假的永遠(yuǎn)成不了真的,你永遠(yuǎn)活在你姐姐的陰影下。”
鐘意的話戳中了沈書瑜的痛腳,她愣了一下,突然低低笑起來。緊接著,女人狀若瘋癲地劃破自己的臉,又扯爛了身上的白色裙子。刀刃上的鮮血滴在裙擺上,綻開詭異絢爛的花。
“你說的沒錯。”
她把刀丟到地上:“但我就是能用這張臉,栽贓你無數(shù)次。”
“準(zhǔn)備好死吧。”
“賤人。”
鐘意勾唇一笑,緊接著撲了上去:
“正合我意。”
等男人來到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扭打成一團,見到霍廷霄來,沈書瑜好像見到救命稻草一樣,上前撲進他懷里:
“嗚嗚嗚,霄哥哥救我!”
“她是個瘋子,說看不慣我這張臉,就把我毀容了!!”
“嗚嗚嗚嗚嗚...我的臉...”
“啪!”
鐘意捂著凌亂紅腫的右臉,眼中明明在笑著,淚水卻盈滿眼眶。
已經(jīng)夠失望了,沒什么不好的。
男人沒再理會鐘意,痛惜地看向沈書瑜的臉,嘴里喃喃道:
“不、不...這樣就不像她了...”
“什么?”
“沒什么,書瑜,我會找最好的醫(yī)生治好你的臉,明天我們繼續(xù)風(fēng)風(fēng)光光結(jié)婚,好不好?”
“嗚嗚嗚我不要,他們會笑我的...”
“你在我的心里就是最美的新娘,我的寶貝。”
當(dāng)著面,男人輕輕吻住女人的唇。可凌厲的雙眼還是緊緊盯著女孩,眼神閃過一絲殺意。
“是我把你寵壞了,才能讓你這么囂張跋扈。”
他居高臨下站在女孩身前,眼神鋒利得像刀:
“把她給我丟到老屋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讓她出來!”
手下有些猶豫:“可是,那里還有一條老夫人之前養(yǎng)的瘋狗...”
“我說丟就丟!!”
他憤怒的低吼回蕩在房間里,霍廷霄抱著女人急匆匆離開,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她。鐘意露出一個凄然的笑,甩開他們鉗制的手:
“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鐘意和瘋狗被關(guān)在一間房子里。可她并不害怕,因為誰都不知道,那條狗只認(rèn)她當(dāng)主人。
“笨笨只是笨了點,笨笨才不是瘋狗。”
她見到許久未見的笨笨,心中的恐懼早已蕩然無存。鐘意從口袋里掏出那張房卡,上面的房號已經(jīng)被她從609換成了906。
她故意激怒沈書瑜,就是為了這一刻。
“這場大禮,還是送給你吧。”
臉頰還是隱隱作痛,可她并不在乎,眼中只有對自由的渴望。在笨笨的幫助下,她成功掰碎腐朽的木板,費勁地逃了出來。
移民證已經(jīng)辦好,鐘意急趕慢趕,終于在第二天上午趕到機場。
她發(fā)過去一條又一條求救消息,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但男人還是沒有接。直到最后,他竟然直接關(guān)機。
鐘意笑了:這就是她想要的。
拉黑刪除他所有聯(lián)系方式之后,女孩把電話卡丟到了垃圾桶里。飛機上,女孩看向窗外輕聲道:
“鐘意,23歲生日快樂。”
霍廷霄,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我送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