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突然一個顛簸，衛知書身子前傾，額頭險些撞上他手中的劍鋒。

他手腕一轉，劍身在衛知書頸側輕輕一拍，冰冷的觸感讓她渾身僵硬。

“停車。“他忽然用劍挑開車簾。馬車尚未停穩，他便冷聲道：“下去吧。“

衛知書死死抓住車轅，指節發白。“將軍！“

她重重又是磕了三個響頭，額頭抵在車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求將軍收留！若再落入那些官兵之手...“

“哦？“他饒有興致地俯身，鐵甲在暮色中泛著冷光，“本將軍為何要收留一個素不相識的騙子？“

話音未落，衛知書便被他一把拎起后領，像丟包袱般甩出了車廂。后背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震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馬車轆轆前行，揚起的塵土嗆得衛知書連連咳嗽。

她咬緊牙關，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絲，踉蹌著追了上去。

“將軍！“她嘶啞著嗓子喊道，“若您不肯收留，我便十步一叩首，跟到將軍府門前！“

說著，衛知書當真在長安城的青石板上重重跪下，額頭叩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再抬頭時，額上已滲出血絲，混著塵土糊了滿臉。

馬車依舊前行，她艱難地爬起，數著步子：“一、二、三...“到第十步，又“撲通“跪下。膝蓋早已磨破，在石板路上拖出兩道血痕。

“七、八、九...“衛知書的視線開始模糊，卻仍固執地數著。第十步剛要跪下，一雙織錦皂靴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抬頭望去，衛將軍不知何時下了馬車，正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馬車突然一個顛簸，衛知書身子前傾，額頭險些撞上他手中的劍鋒。他手腕一轉，劍身在她頸側輕輕一拍，冰冷的觸感讓衛知書渾身僵硬。

“停車。“衛將軍忽然用劍挑開車簾。馬車尚未停穩，他便冷聲道：“下去吧。“

衛知書死死抓住車轅，指節發白。“將軍！“她重重又是磕了三個響頭，額頭抵在車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求將軍收留！若再落入那些官兵之手...“

“哦？“衛將軍饒有興致地俯身，鐵甲在暮色中泛著冷光，“本將軍為何要收留一個素不相識的騙子？“

話音未落，衛知書便被他一把拎起后領，像丟包袱般甩出了車廂。她的后背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震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馬車轆轆前行，揚起的塵土嗆得她連連咳嗽。

衛知書咬緊牙關，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絲，踉蹌著追了上去。“將軍！“她嘶啞著嗓子喊道，“若您不肯收留，我便十步一叩首，跟到將軍府門前！“

說著，她當真在長安城的青石板上重重跪下，額頭叩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再抬頭時，額上已滲出血絲，混著塵土糊了滿臉。

馬車依舊前行，衛知書艱難地爬起，數著步子：“一、二、三...“到第十步，又“撲通“跪下。膝蓋早已磨破，在石板路上拖出兩道血痕。

“七、八、九...“她的視線開始模糊，卻仍固執地數著。第十步剛要跪下，一雙織錦皂靴突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抬頭望去，衛將軍不知何時下了馬車，正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倒是條硬漢子。“衛將軍忽然解下披風扔在衛知書身上，“跟上。“轉身時又補了句：“若跟不上，就死在路邊罷。“

衛知書強忍劇痛，將他的披風緊緊裹在身上，那上面還殘留著沉木香的氣息，混著她身上的血腥味，在暮色中格外刺鼻。

將軍府的朱漆大門在望時，衛知書的視線已經模糊得看不清臺階。

……

“從今日起，你就是將軍府的下等奴婢了。“

管事的李嬤嬤用藤條挑起衛知書的下巴，粗糙的枝條刮得生疼。

嬤嬤渾濁的眼中滿是嫌惡，仿佛在看什么骯臟的東西，“先去把這身血污洗干凈，別污了將軍府的地。“

衛知書被兩個粗使婆子拖到西邊一處四面透風的偏院。深秋的寒風從木板縫隙鉆進來，刮得人骨頭生疼。還未站穩，一桶冰涼的井水就當頭澆下。

“啊——“她忍不住驚叫出聲。

井水刺骨，背上尚未結痂的鞭傷被冷水一激，頓時疼得她眼前發黑。

粗布衣裳浸了水，粗糙的纖維像無數細小的刀片，隨著每個細微的動作狠狠摩擦著傷口。

衛知書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也不敢松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背上的劇痛已經占據全部知覺。

“動作快點！“李嬤嬤的藤條抽在旁邊的木桶上，發出駭人的聲響，“洗完去領你的差事！“

衛知書顫抖著手擰干衣角，在寒風中瑟縮著點頭。

盡管渾身疼得發抖，可心底卻涌起一絲隱秘的歡喜——歷經千辛萬苦，她終于在這偌大的長安城，找到了棲身之所。

將軍府等級森嚴，低等奴婢只能在后院做些最臟最累的活計。

每日天不亮就要起來刷洗夜壺，打掃庭院，連口熱飯都常常吃不上。

但衛知書比誰都清楚，這已是最好的安排。

她做事格外認真，連青石縫隙里的苔蘚都刮得干干凈凈。

見人便甜甜地喚“姐姐““嬤嬤“，漸漸地，連最嚴苛的管事嬤嬤也會對她露出些許笑意。

隆冬時節，她主動替生病的劉嬤嬤值夜。

寒風刺骨，她在回廊下來回踱步取暖，卻意外聽見李嬤嬤與管家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