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花房的金箔在午夜突然沸騰,繪里香用修復刀尖挑起懸浮的星砂,刀刃上的黑油痕跡正以花瓣的形狀蜿蜒。她想起奈奈學姐的警告:“星砂溢出會導致時空坐標坍縮“,此刻花房四壁的玻璃正在滲出淡藍色熒光,與懷表倒轉的指針形成共振。林深倚在修復臺旁,右耳助聽器不斷接收來自周子昂投影裝置的雜音,他的瞳孔深處浮現出周子昂的虛擬影像,低語著“觀測坐標已偏移至百年櫻樹“。
庭院里的百年櫻樹在月光下泛著金屬光澤,繪里香用修復刀輕刮樹皮,木紋立刻裂開,露出內部精密的齒輪結構。小銀鸚鵡突然從枝頭跌落,羽毛粘著星砂血,說出破碎的句子:“林深在樹下埋了...綾子的眼睛。“她用懷表對準樹根,表盤投影出超現實的畫面:齒輪與根系交織,每片花瓣都是微型芯片,樹干中央嵌著一顆跳動的心臟——綾子的星砂血正從齒輪縫隙滲出,在月光下凝結成淡紫色晶體。
必須將星砂瓶埋回樹下。“繪里香抓起修復刀刺入星砂堆,278顆星砂沿齒輪紋路排列,懷表發出心臟般的跳動。表盤指針突然倒轉,林深右耳助聽器接收到逆流的聲波,視網膜浮現出童年記憶:外婆將懷表浸入櫻花酒,齒輪縫隙滲出血色的星砂。他伸手觸摸表盤,指紋在玻璃上灼燒出焦黑的痕跡。與此同時,玻璃花房的地板裂開,液態銀河從裂縫涌出,淹沒了修復臺——星砂瓶溢出第365顆星砂的瞬間,整個空間被拉入時空漩渦。
繪里香在漩渦中“看見“無數重疊的時空切片:1998年,幼年林深將星砂罐埋入樹下,泥土中浮現出“等待星星墜落的人“的櫻花書簽2020年,周子昂在車禍現場拾起綾子的星圖筆記本,血液滲入頁面形成星軌此刻,她與林深躺在液態銀河中,皮膚上的動態紋身交織成雙生星軌
周子昂的投影突然扭曲:“用我的計算能力補全齒輪!“他的瞳孔泛起藍光,天文館穹頂的星軌開始與古籍中的櫻花圖同步閃爍。繪里香發現芯片表面刻著“綾子,我替你守護他“,字跡被星砂侵蝕得只剩半個字符。周子昂的皮膚完全透明化,骨骼在藍光中顯現出精密的機械結構——原來他三年前在車禍現場撿到母親遺留的星圖筆記本時,就悄悄將部分記憶移植到了自己身上。
這樣...就能替綾子完成預言了。“周子昂的聲音逐漸電子化,指尖在控制面板上劃出復雜的代碼。繪里香試圖阻止,卻被星砂形成的屏障隔開。林深突然撲向周子昂,扯下他胸口的徽章——那是天文館實習生的金屬牌,背面刻著“深&昂“的日期。徽章墜地的瞬間,周子昂徹底化作數據流涌入懷表,齒輪發出超越人類聽覺的聲波,林深右耳助聽器接收到完整的星圖記憶。與此同時,液態銀河在穹頂形成雙生螺旋,櫻花花瓣與星砂在漩渦中交融,發出絲綢摩擦金屬的聲音。
第365顆星砂墜入瓶底時,玻璃瓶表面浮現出櫻花與星軌交織的全息圖。瓶口裂開一道縫隙,涌出的星砂霧氣在穹頂形成液態銀河。繪里香伸手觸碰,星砂化為母親的手影,將《敦煌星圖》殘卷補全。林深轉動懷表,表盤影像重疊出外婆、綾子與繪里香三代人站在櫻花樹下的畫面,齒輪聲與心跳聲完美同步。她注意到表盤內側新增了一行小字:“重逢之日,亦是離別之時。“星砂銀河流動的光線在兩人皮膚上形成動態紋身,林深的左臂浮現出櫻花樹的根系,繪里香的右腕則纏繞著星軌的脈絡。他們躺倒在星砂中,林深用右耳“聽見“了櫻花花瓣在繪里香發梢的震顫,頻率與心跳同步;繪里香通過修復刀“觸摸“到林深視網膜上的星軌投影,軌跡如金箔般灼熱。
穹頂突然傳來鴿子振翅的聲音,小銀鸚鵡銜著外婆的情書匣飛入,匣子表面凝結的星砂血開始融化,滴落在懷表裂痕處,竟將玻璃修復如初。但液態銀河的光痕開始扭曲,周子昂的數據流在漩渦中形成警告:“櫻花詛咒被暫時封印,但星砂瓶溢出導致時空坐標混亂,雙子座流星雨將提前撞擊百年櫻樹。“繪里香摸向林深右耳,助聽器記錄到異常的聲波頻率——櫻花大道的坐標正在與天文館重疊,玻璃花房的金箔開始逆向生長,形成倒刺狀的荊棘。
林深左耳流出的星砂血混合著1998年的雨聲與2023年的櫻花香氣,滴落在地面形成微型黑洞。周子昂用投影裝置捕捉到黑洞內部:幼年林深與綾子在櫻花樹下奔跑,時間流速比外界快十倍。奈奈的遠程投影傳來警告:“修復懷表耗盡了綾子殘留的星砂記憶,下一次逆流將無法逆轉。“她調整鏡頭焦距,黑洞邊緣浮現出無數重疊的時空切片——林深在不同年齡的哭泣、繪里香修復古籍的指尖、周子昂在星空下調試儀器的背影。繪里香突然注意到,林深左耳的星砂血在接觸空氣后結晶為淡紫色,每一顆都記錄著他與繪里香共同經歷的瞬間:4月7日的古籍遮擋鏡頭、4月12日的星軌初吻、4月19日的雪夜修復。她撿起一顆星砂,內部竟浮現出兩人在櫻花樹下約定集滿365顆星砂的畫面,聲音如膠片摩擦般沙沙作響。
周子昂的裝置藍光在穹頂形成永久投影,顯示天文館與修復協會的坐標正在緩慢重疊。奈奈在修復協會發現的古籍暗藏“櫻花樹移植計劃“,與天文館坐標沖突的頁面被星砂血浸透,字跡扭曲成警告:“移樹之日,星砂逆流將吞噬現實。“小銀鸚鵡突然說出“林深在櫻花樹下埋了東西“,指向外婆的情書匣與星砂瓶的原始埋藏點。繪里香用修復刀挖掘時,發現土壤深處埋著一枚生銹的膠片盒,標簽寫著“綾子の最后の寫真“,照片邊緣有被星砂侵蝕的痕跡——綾子站在櫻花樹下,手中握著未完成的星軌裝置,背景是模糊的林深幼年身影。
星砂血滴落在地面時,繪里香“聽見“了血珠中封印的1998年雨聲,雨滴打在鐵盒上的節奏與林深的心跳同步。林深通過新接收器“看見“了她瞳孔中閃爍的星軌投影,軌跡與他膠片上記錄的櫻花花瓣墜落路徑完全重合。穹頂星砂銀河流動的光線在兩人皮膚上形成動態紋身,每一道紋路都是他們相遇的時刻:4月7日的古籍遮擋鏡頭、4月12日的星軌初吻、4月19日的雪夜修復。繪里香修復刀劃過星砂的瞬間,金屬質感與櫻花的絲綢觸感在指尖交融,刀刃上的血色涂層滲出黑油,在星砂中形成不斷膨脹的微型黑洞,黑洞邊緣浮現出周子昂的虛擬影像,低語著“觀測坐標偏移至...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