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任熠,是一個把懦弱逃避當做常規應對手段17年了的人,每當自己受委屈,心里總是想著退一步海闊天空,從小到大不知道退出了多少片海,多少片空。每當我想做出改變時,內心的三分鐘熱度又將我壓倒。
我住在一座小縣城中,有一個看似風平浪靜的幸福家庭,但只有我明白,要想讓一件事情變好,總得犧牲點什么,從小到大,我犧牲了自己大部分的需求與情緒,以至于,每當我佇立在幼時想要的東西邊時,即使手里面有平常1塊1塊攢下來的錢,我也沒有想要買的欲望,我的物質欲,比我的熱血心還更沒有熱度,一瞬間便從心底流逝。
我的父母總是會因一點小事而激動,我跟他們一樣,在遇到事情時,因為缺少生活經驗,我會比他們更加慌張,以至于每次碰到一點小事,我便滿頭汗水,心臟猛烈的跳動,這導致我很多時候會搞砸一些不起眼的小事,產生蝴蝶效應,慢慢摧殘我自己。
我的父親是一個情緒十分不穩定的人,而且總是關注一些沒用的事情,相反的是大事,他卻不怎么關注,也因此,不僅是我自己內耗,我也會被我父親的一些螞蟻細節所內耗,但我愛我的父親,我極力的讓他不生氣,這雖有用,但作用微小。我的母親是一個同樣逃避現實的人,我的懦弱跟母親在一些方面上有很大問題,但我愛我的母親,我總是想辦法讓母親給我“她喜歡”的東西,這雖能讓她開心,但開心表現在臉上,卻不表現在心里。
我有個哥哥,他是一個自私,懶散,卻有自我主見,勇于嘗試之人,但他的這兩個優點卻盡用在無用之處,就如同我父親的細節,也用在無用之處。
我覺得我心中有片獨立的世界,那里困著真正的我,但一只束縛雙翅時間長久的籠中鳥,它是不會去突破籠子的。每當我在一件事上不順心時,我便會在腦海中用“真正的我”去重復做這件事情,比我做的更直接,更順利。但這屬于事后諸葛亮,對我來說一點用沒有。我每天的精力便有很多耗在這上面。
幼時看動漫,我最喜歡的從來不是主角,我總是尤其關注那些善于偽裝的且反差極大的角色,我覺得我像他們,從外在看是一個人,但在我自己的內心“真正的我”又是一個人。在朋友前,我是一個幽默且對大多數事情不在意的話嘮,在我愛的父母前,我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在動物面前,我是一個不傷害,不關注,不保護的三不動物愛好者。但“真正的我”是一個經常嫉妒朋友的窺視者,是一個經常私底下違背父母意愿干自己想干的事的偽裝者,是一個只是不想麻煩自己,卻依然想保護動物的矛盾者。
我太過害怕失去,所以我控制欲極強,但這些我只是表現在內心,我內心期盼朋友可以不跟我討厭的人在一起玩,表面上卻毫不在意。我太過害怕遺留趕不上他人的腳步,所以我總是關注他人的動向,我內心期盼我所追趕的人能夠遇到一些事情,從而放緩停下腳步。表面上我卻總是裝作若無其事的一遍又一遍,從他身邊經過。有時我覺得自己這種心理很病態,所以便時常批評自己的這種心態,但自我批評完后,我依然會這樣想。
我很任意,隨波逐流便是我每天的日常,但我總是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夠熠熠生輝,能夠受到他人贊許的目光。我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平靜的生活,也因此我總是同情悲憫他人,卻不曾想過自己或許就是自己同情的人,一個精神內耗嚴重,做事上永遠停留在第一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