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學院的夜晚格外清寂，雪地里灑滿銀輝，連空氣都像是被月光洗過，帶著清冽的靈氣。楚菲剛洗漱完，就看見粉狗蹲在院中的雪堆上，仰著腦袋對著月亮“嗷嗚”低吟，周身竟縈繞著淡淡的銀色光暈，像是在吸收月光里的精華。

“你這是做什么？”楚菲皺眉，想起以前在森林里聽老獵人說過，有些精怪拜月是要害人的。

粉狗沒理她，依舊閉著眼吸收靈氣，尾巴尖隨著呼吸輕輕晃動。楚菲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想起那些被妖精迷惑的故事，抬手就對著粉狗的屁股狠狠拍了下去。

“啪！”

粉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嗷地一聲從雪堆上滾下來，摔在雪地里打了個滾。“你瘋了？！”它抖掉身上的雪，氣得炸毛，“本大人在修煉！”

“修煉？我看你是想做妖精害人！”楚菲叉著腰，一臉警惕。

“去你的害人！”粉狗氣得用爪子指著月亮，“這是月神法！北月獸國的生靈都靠吸收月華中的靈氣修煉，你懂個屁！”它見楚菲一臉茫然，又哼了一聲，“不信你試試，對著月亮打坐，能感覺到靈氣往身體里鉆。”

楚菲將信將疑，學著粉狗的樣子在雪地里坐下，仰頭望向月亮。起初沒什么感覺，可過了片刻，真有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毛孔往里鉆，像山間的清泉流過四肢百骸，舒服得讓她瞇起了眼。

“怎么樣？”粉狗湊過來，得意地晃尾巴。

楚菲沒說話，只是調整呼吸，讓那股靈氣在體內流轉。粉狗見狀，也重新跳回雪堆，一人一狗就這么對著月亮靜坐，月光灑在他們身上，給粉色的仙裙和毛茸茸的粉毛都鍍上了一層銀邊。

雪落無聲，只有偶爾傳來的冰晶碰撞聲。楚菲漸漸摸清了門道，能感覺到月光里的靈氣順著經脈游走，比白天打坐吸收的靈氣精純得多。她偷偷瞥了眼粉狗，對方已經打起了小呼嚕，嘴角還掛著亮晶晶的口水，哪有半分害人的樣子。

“笨蛋。”楚菲輕笑一聲，收回目光，繼續沉浸在月光的滋養里。

夜風吹過院中的冰絨草，沙沙作響，像是在為這對奇怪的組合伴奏。月光下，少女與粉狗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在雪地里交織成一幅安靜的畫。

楚菲拎著包袱剛推開宿舍門，一股寒氣就撲面而來。三個穿著精致校服的女弟子正圍坐在桌邊，見她進來，眼神里立刻透出鄙夷。

“喲，這就是那個靠蠻力進學院的野丫頭？”梳著雙髻的女生嗤笑一聲，腳邊的雪狐靈獸也配合地齜了齜牙。

另一個高個女生把玩著手里的玉佩：“聽說連考核禮都拿不出來，真不知道院長怎么想的，什么阿貓阿狗都往里收。”她腳邊的冰蠶順著桌腿爬下來，吐著絲往楚菲的包袱上纏。

楚菲皺眉，剛要說話，最胖的那個女生突然抬手一揚，她的冰熊靈獸便咆哮著撲過來，爪子直逼楚菲面門。

“給她個教訓，讓她知道學院不是森林！”

楚菲眼中寒光一閃，體內“力之極”瞬間爆發。她側身避開冰熊的撲擊，反手抓住熊爪，只聽“咔嚓”一聲，冰熊發出哀鳴，竟被她硬生生掀翻在地，摔得四腳朝天。

“我的熊！”胖女生驚叫。

另外兩人的靈獸也撲了上來，雪狐咬向她的腳踝，冰蠶吐出的冰絲纏向她的手腕。楚菲抬腳踹向雪狐，那狐貍像被巨石砸中，嗚咽著撞在墻上；又抬手抓住冰絲，猛地用力一扯，冰蠶連帶著高個女生一起被拽得踉蹌著撲過來。

“你們找死！”雙髻女生拔劍刺來。

楚菲根本不躲，任由劍尖快要刺到胸口時，突然伸手抓住劍身。那女生用力想抽回劍，卻發現劍身像被鐵鉗夾住，紋絲不動。楚菲手腕一翻，長劍脫手飛出，釘在屋頂的橫梁上。

沒等三人反應過來，楚菲已經欺近身側。她抓住胖女生的衣領，像拎小雞似的把人摜在地上；又側身躲過雙髻女生的拳頭，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打得對方原地轉了三圈；最后一腳踹在高個女生的膝彎，讓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不過片刻功夫，三個女生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她們的靈獸也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楚菲拍了拍手上的灰，冷冷地掃過三人：“我住哪里？”

地上的胖女生嚇得指著靠窗的空床，連話都說不完整。楚菲放下包袱，看都沒再看她們一眼，徑直走到床邊坐下。精神空間里的粉狗哼了一聲：“早該揍了，一群勢利眼。”

楚菲沒理它，只是望著窗外的月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掌心——在這片陌生的地方，果然還是拳頭硬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