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的積雪被兩人的靈力震得漫天飛舞,楚菲對面,武士身著玄色鎧甲,后背玄龜虛影比武德的凝實數倍,龜甲上的紋路流轉著土黃色的光暈,一看便知防御力驚人。
“我弟的命,今日用你的血來償!”武士聲如洪鐘,雙手握著一柄沉重的玄鐵斧,斧刃劈向地面時,冰面瞬間裂開丈許寬的溝壑。
楚菲身形一晃,速之極展開,在雪地里留下數道殘影。她試過用月下劍舞的巧勁攻擊武士周身,劍尖撞在玄龜虛影上,只發出“鐺鐺”脆響,連一絲裂痕都沒能留下。
“沒用的!”武士狂笑一聲,玄鐵斧橫掃而出,帶著崩山裂石的氣勢。楚菲瞬移至他身后,力之極凝聚于掌,狠狠拍向他的后心——這是玄龜防御的薄弱處。
“砰!”掌風落在虛影上,武士卻只晃了晃,轉過身獰笑道:“我玄龜一族,后背防御堪比金剛石,你這點力氣,撓癢都不夠!”
楚菲眼神一凜,忽然想起粉狗說過,玄龜血脈雖防御強悍,卻怕極寒之力。她深吸一口氣,將部分力之極的蠻力注入劍身,同時運轉從雨岑雪那里偷學的一絲冰系靈力,劍尖瞬間覆上一層薄冰。
“速之極·瞬殺!”她的身影在武士周身高速瞬移,每一次出劍都瞄準玄龜虛影的紋路銜接處,冰寒之力順著劍尖侵入。
武士起初不以為意,可漸漸發現,那些侵入體內的寒氣竟讓他的血脈運轉滯澀起來,玄龜虛影的光澤也暗淡了幾分?!氨氨?!”他怒吼著揮舞巨斧,試圖逼退楚菲,卻連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楚菲抓住他揮斧的間隙,猛地瞬移至他頭頂,將全身蠻力與冰系靈力盡數灌注于長劍,劍尖如流星般刺向他頭盔與鎧甲的縫隙——那里是防御最薄弱的脖頸!
“不好!”武士急忙縮頸,同時玄龜虛影全力護在頸間。
“鐺——!”
劍刃與虛影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楚菲借著反震之力后退數步,虎口發麻,卻見武士的玄龜虛影上,終于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不可能!”武士捂著脖頸后退,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楚菲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速之極再次發動,身影如鬼魅般繞到他身后,長劍順著剛才那道裂痕刺入——這一次,沒有虛影阻擋,劍尖精準地刺中了他的后心!
武士的巨斧“哐當”落地,玄龜虛影瞬間潰散,他難以置信地回頭,看著楚菲眼中那抹冰冷的殺意,最終重重倒在雪地里,濺起一片血花。
楚菲拄著劍站在雪中,劍身的冰碴緩緩融化,滴落在地上,與鮮血混在一起。高臺上的趙老祖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家最后一個希望倒在臺上。
“下一場,誰來?”楚菲的聲音傳遍演武場,帶著尚未散去的殺伐氣。雪落在她的粉色裙擺上,很快被血溫融化,留下點點深色的印記。
大比的桂冠,已離她越來越近。
武士倒下的瞬間,全場寂靜了片刻,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高臺上的掌教微微頷首,似乎已默認了楚菲的勝利。楚菲收劍而立,雪風吹起她沾血的裙擺,正準備轉身下臺,天空卻驟然暗了下來。
鉛灰色的云層中,竟裂開一道紫色的空間縫隙,縫隙里流淌著玄奧的符文,隱約能看到里面盤膝而坐的人影?!斑@是……禁地的空間通道?”有老弟子驚呼,“難道是常師兄?”
話音未落,一道白衣身影從紫色空間中緩步走出,衣袂翩躚,周身縈繞著淡淡的紫霧。男子面容清俊,眉宇間帶著幾分超脫塵俗的淡漠,正是閉關三年、被認為早已突破化神境的常天慕——冰月學院百年難遇的天才,也是上一屆大比的魁首。
“常師兄出關了!”
“他怎么會在這時出現?”
臺下弟子們炸開了鍋,連掌教都坐直了身體,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常天慕落在演武場中央,目光掃過地上的尸體,最終定格在楚菲身上。他的眼神很淡,像看一件器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你的劍,練得很糙?!?/p>
楚菲皺眉,握緊了劍柄:“閣下是誰?”
“常天慕?!蹦凶犹郑菩母‖F出一柄通體紫色的長劍,劍身上符文流轉,“這屆大比,還沒結束?!?/p>
楚菲心頭一凜,能從禁地空間直接踏出,此人的修為絕對深不可測。她體內的“力之極”開始躁動,速之極也隨時準備展開:“你想挑戰我?”
“不是挑戰?!背L炷降穆曇艉茌p,卻清晰地傳遍全場,“是替學院清理門戶——一個靠旁門左道贏到最后的野路子,不配進宗門寶庫?!?/p>
高臺上的趙老祖眼中瞬間燃起希望,撫著胡須冷笑:“常賢侄說得極是!此女手段陰狠,留著終是禍害!”
楚菲看著常天慕那雙淡漠的眼睛,忽然笑了,笑聲里帶著野性的桀驁:“那就試試,看你有沒有本事清理我。”
紫色長劍嗡鳴一聲,紫霧順著劍身蔓延開來,將演武場的積雪都染成了淡紫色。常天慕的身影在紫霧中若隱若現,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
“三招之內,廢你修為?!?/p>
楚菲的戰意被徹底點燃,粉發在風雪中揚起,手中的長劍也發出了渴望廝殺的輕吟。她知道,這將是她進入學院以來,最艱難的一場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