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大但很溫馨,窗外的綠植映入眼簾,讓人心情舒暢。傅冥凡環(huán)顧四周,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寸守心接著說:“這里雖然簡樸,但生活設(shè)施齊全,希望你住得習(xí)慣。”傅冥凡微笑回應(yīng):“挺好的,謝謝院長安排。”
“我就住這旁邊,這個房間是一個已經(jīng)離職的員工住的。回趟老家相親相上了就直接不來了。這屋里還有些雜物,你稍微整理一下。我稍后給你拿床新被褥來。”
“謝謝!”傅冥凡走進(jìn)房間,環(huán)顧四周,看到桌上散落的書籍和墻角堆積的舊物,不禁笑了笑。房間不大,就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單間二十來個坪,有獨(dú)立的衛(wèi)生間,衛(wèi)生間外是個小小的迷你廚房,但被用來堆雜物了,除了裝了個水池也別置辦別的東西。一米二的單人床,一個三門衣柜。還有一張陳舊的辦公桌。不擁擠但也不寬敞,剛剛好。
傅冥凡將背包放到桌子上,卷起袖子開始收拾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要住的房間。
不一會兒,寸守心便抱著一床嶄新的被褥進(jìn)來,細(xì)心地鋪好床鋪,輕聲問道:“還需要什么嗎?”傅冥凡搖搖頭,感激地說:“已經(jīng)很周到了,謝謝院長。”
兩人相視一笑。
晚飯時,打飯李阿姨將寸守心拉到樓道悄悄地說:“院長,二樓的呂阿姨還沒回來呢?”
“哦,她這幾日家中有些事說是回家住幾天。這我知道的,怎么了?”寸守心抬眼望向打飯的李阿姨,她神色看著心事重重似的。
“她走前說會盡快回來,可今天都周六了,還沒見人影,我擔(dān)心會不會出什么事。”李阿姨眉頭緊鎖,語氣中透著不安。
寸守心沉吟片刻,安慰道:“別急,我這就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或許只是家里事多耽擱了。”說著,她掏出手機(jī),正準(zhǔn)備撥通了呂阿姨的號碼,李阿姨卻擺手制止了,“不用不用,不是這事,是另一件事。”
李阿姨嘆息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金鐲子遞給寸守心道:“院長,呂阿姨家你也知道的,在我們院里的費(fèi)用都是她自己的養(yǎng)老金,多余的錢還要補(bǔ)貼兒子孫子,老伴早早就去了,這個鐲子是她唯一的私房錢,讓我替她保管著未來買墓地的錢。”
“墓地不是早就買好了嗎?我記得是個雙墓。”寸守心對院里老人的情況是十分熟悉的。
“哎呀,這次回去就是說這墓地的事兒。”李阿姨嘆息一聲繼續(xù)道:“他們家墓地買的早位置風(fēng)水都十分好。有人看上了墓地便聯(lián)系了她兒子表示愿意出二十萬,讓他們挪個位置。他兒子一聽這不是天上掉錢的事么,立馬就答應(yīng)了,也不管呂阿姨愿不愿意。她氣得直哭,但又拗不過兒子,這才匆匆回了家。”
寸守心接過金鐲子,眉頭緊鎖,沉聲道:“可是這墓地也是呂阿姨自己出錢買的啊!”
“所以讓她回去簽同意書。”
“我……”寸守心忍著十二分的憤怒將國粹在嘴里嚼了又嚼,吞回肚子里。
“這么大個鐲子至少十幾萬呢,我也不懂行。聽說最近金價漲得厲害,一直放我身上也不安全。要不院長給收著吧,我是真擔(dān)心自己不小心給掉了啊。我也賠不起啊!”
李阿姨一臉愁容焦急地看向寸守心,她也快六十的人了,同呂阿姨一樣丈夫死得早,但她只一個女兒,并且女兒女婿也挺好的,談不上多孝順但也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當(dāng)初她要來這兒上班時,他們還擔(dān)心太辛苦過來看了幾回,寸守心便與他們接觸過幾次也算是有點(diǎn)了解。
寸守心接過手鐲,“行,我收著。你和呂姨關(guān)系好,回頭你再打電話問問她什么時候回來,再看看她是不是有了什么難處。”
李阿姨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那我先忙活去了。”
夜里,寸守心將鐲子鎖進(jìn)了房間的保險(xiǎn)柜里,拿了本書點(diǎn)了支香后躺進(jìn)了窗戶邊的搖椅里。窗簾是拉開的,屋外有蟈蟈聲還有各種鳥叫聲。寂靜得很是讓人心安,浮躁的心跳也漸漸慢了下來。
搖椅吱呀吱呀地晃著,寸守心抱著書本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時光荏苒,多年之后,那些離奇夢境再次纏繞于她的心間。
隔壁屋的傅冥凡則安心地睡了一覺,直至天明。
第二日,早飯剛過,傅冥凡敲響了寸守心的辦公室門拿了疊資料摞到桌子上,不厚,也就十來厘米的打印資料。
寸守心疑惑抬頭:“這?”
傅冥凡擺擺手:“院長,這是來之前教授列出的一些參考資料,你也了解一下,明天我有個地方想去,到時抽空一起去看看。”
“額……這么多啊?這是什么?什么東西?”寸守心翻了翻這一沓資料。
“老師想將從古到今的禮儀演變歷史做個整理。”傅冥凡解釋道:“涉及面廣,從祭祀到婚喪,都有詳細(xì)記載。”
寸守心點(diǎn)頭,她問傅冥凡:“好像有許多資料要搜集啊。他整理這個干什么用?”
“這我就不知道了。”
寸守心并不太懂這種東西翻了幾下便放下了,“尉遲教授這幾日不太舒服,還在醫(yī)院里呢,等他回來閑聊的時候找他聊聊倒是可以。”
“要不要我去醫(yī)院探望一下尉遲教授?”
寸守心擺手,“別,教授是個好強(qiáng)的,他討厭別人看見他病央央的模樣。”
“這樣的啊。”一時之間傅冥凡不知說什么好,兩人略顯尷尬地一站一立。
寸守心抬頭看了他一眼,‘站著顯得比我高是不是’
如是想著的寸守心將椅子往后踢站了起來,還用眼神瞄了下自己與傅冥凡的相差高度,內(nèi)心……
‘沒事兒長那么高干嘛,顯氣勢呀’傅冥凡比寸守心高了大半個頭,看著還挺有安全感的哈。
“你明天想去哪里?”
“去博物館看看。”
寸守心雖疑惑,但還是微微頷首應(yīng)允了。
但第二日,院里出了點(diǎn)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