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S大校園圖書館前的小廣場上,長椅上坐著蘇暖暖。
她穿著米白色針織外套,手中捧著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晚風吹過她發(fā)梢,發(fā)尾掃過臉頰,癢意襲來,卻無人替她拂去。
那天晚上,和沈北行那場對話,她以為自己會崩潰??沙龊跻饬系?,她沒有哭。只是一直坐著,從十點到兩點。
人總是在最冷的時候,才終于明白:依靠,是奢侈品。獨立,才是必須品。
【星月之間的守候】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你還在這里?”遲野聲音不重,卻透著擔心。
“怎么是你?”
“我一直在圖書館對面自習??匆娔阕?,怕你感冒。”他說著,把一件灰色針織外套披在她肩上。
蘇暖暖垂眸:“你一直在看?”
“不是故意,只是剛好。”他蹲下身子,輕輕為她攏住外套領(lǐng)口,“你現(xiàn)在好像需要一個朋友?!?/p>
“你……是想做我的朋友?”
遲野抬頭看著她,語氣溫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只是朋友?!?/p>
這句話像月光一樣,柔和卻堅定。
蘇暖暖忽然笑了:“遲野,你比我想象中溫柔?!?/p>
他沒有回話,只是起身站在她身旁,兩人并肩看著寂靜校園。
風吹過的樹影斑駁,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光影,像極了他們未說出口的心事。
【臺內(nèi)風波:唐染的反擊】
第二天清晨,廣播臺微信群里忽然炸開了。
“天啊!唐染真的出事了?”
“她被實名舉報了,聽說跟之前比賽的導師有關(guān)!”
“真的假的?那是早就傳過的啊?!?/p>
原來,有匿名者向校方舉報,附帶“疑似不正當關(guān)系”的證據(jù)文件,并指出唐染在評獎時有作弊嫌疑。
很快,學校媒體部門發(fā)布通知,唐染暫停參與校內(nèi)一切公開事務,配合調(diào)查。
廣播臺也陷入動蕩。
蘇暖暖收到唐染發(fā)來的一條微信,僅一句話:
“你是不是覺得,這就是你贏了?”
她看了很久,沒回。
因為她明白,這不是勝負,而是一場本就不該開始的較量。
【唐霽的私人約談】
下午三點,蘇暖暖接到唐霽的電話。
“來我辦公室一趟?!?/p>
唐霽的辦公室干凈整潔,幾本新聞傳播學教材摞得整齊。陽光灑在他桌上的綠植上,灑下一片暖意。
“我想了解你對唐染事件的看法。”他直截了當。
“我……我沒參與舉報?!?/p>
“我知道?!碧旗V點頭,“但我更想知道,在你看來,一個職場新人該如何在復雜關(guān)系中堅持底線?”
蘇暖暖認真思索幾秒:“不逢迎,不靠近不該靠近的權(quán)力。但也不盲目反抗——最重要的,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唐霽靜靜看著她,眼中多了些贊許:“你的節(jié)目越做越好了,你也在變?!?/p>
“變得更冷靜了?”
“不,是變得更堅定了。”
臨走前,唐霽遞給她一份文件:“下周,你帶隊準備一次校園公開講述節(jié)目,主題是‘我的選擇’?!?/p>
蘇暖暖接過,心里一驚——這意味著,她要第一次主導一個線下舞臺活動,并站上麥克風向全校講述自己的成長故事。
【新面孔登場:林秧秧】
就在節(jié)目籌備階段,一個名字出現(xiàn)在志愿報名表上:林秧秧。
她是大一新生,外表甜美,說話溫聲細語,是輔導員推薦的新成員。
初次面試時,蘇暖暖對她印象不深,只覺得她過于謹慎。
“你為什么想來廣播臺?”
“我想練膽,也想多認識一些溫柔的人?!?/p>
蘇暖暖笑了:“我們臺不見得人人溫柔?!?/p>
“可你是?!绷盅硌碚J真地說。
就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讓她破防了。
也許,她不是不溫柔,而是一直都太怕受傷,才把鋒芒收得太緊。
于是,她親自寫下林秧秧的加入確認單,遞交給臺長。
【遲野的表白·未竟的心意】
節(jié)目籌備越來越忙,蘇暖暖連續(xù)加班幾晚。第五晚,遲野來送夜宵。
“你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么好?”她笑著問。
“不是?!边t野低頭,“只有你?!?/p>
空氣一下安靜下來。
他放下手中保溫桶,像下定決心似的問她:
“蘇暖暖,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離開沈北行,我是不是可以……在你身邊?”
蘇暖暖怔住,手中湯匙頓在半空。
“遲野……”
“我知道你還放不下他。但我不急。只是我想你知道,有人會為你留燈,為你說真話,也愿意陪你慢慢來?!?/p>
她看著他,喉嚨像被什么卡住,說不出話。
過了很久,她低聲說:“我現(xiàn)在不能給你承諾?!?/p>
“我不要承諾。我只是想,你別一個人撐?!?/p>
他站起來,走到門口前回頭:“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脆弱,是因為你努力活得比任何人都清醒?!?/p>
門關(guān)上的一刻,蘇暖暖眼角落下一滴淚。
那不是動心的淚,而是終于有人看見她努力的淚。
【公開講述·那一晚的光】
周末的“我的選擇”校園講述活動如期舉行。
舞臺布置樸素,燈光柔和,坐滿了師生觀眾。
節(jié)目一共五位講述者,蘇暖暖作為壓軸嘉賓登臺。
她穿著一身淡藍色長裙,站在燈下,握住麥克風:
“我叫蘇暖暖。是一名廣播人,也是一名走過一些夜路的普通學生。
很多人問我,選擇一個方向很難嗎?
我想說,難。但更難的是,在選擇之后還要承擔未知的挑戰(zhàn)?!?/p>
她講述了電臺的故事,也講述了關(guān)于人際間那些看似溫柔實則鋒利的縫隙。
講到最后,她看向觀眾席中某處:
“有時候,我們以為選擇一個人,是因為愛。后來才懂,真正的選擇,是選擇成為自己——
那個不再將愛當成遮風傘,而是成為自己屋檐的人。”
一片掌聲落下,舞臺燈光慢慢熄滅。
在后臺,沈北行站在她看不到的角落,眼中有一絲濕意。
他知道,這一刻的她,已經(jīng)不再需要誰去保護。
章節(jié)結(jié)語
蘇暖暖,終于走到了一個轉(zhuǎn)折的分岔口。
她沒有徹底放下沈北行,也沒有立刻答應遲野。
她選擇的是:先成為一個可以選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