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節(jié)課還沒開始,雪悄無聲地下了起來。校園角落的銀杏樹被染上一層薄白,學生們站在窗前發(fā)出陣陣驚呼。
“下雪了!是今年第一場雪!”
“我們是不是可以堆雪人?”
“晚會那天能不能變成白色的校園?”
教室里,熱氣騰騰的早讀聲和冬日初雪的浪漫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特別的氛圍,仿佛每一句課文,都藏著甜甜的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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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雨坐在座位上,手里捧著熱水袋,小心地看著窗外的雪花。江城走到她身邊,手里拿著一個紙杯蛋糕。
“給你。”他把蛋糕放在她桌上。
“你哪來的?”她抬頭問。
“校門口新開的蛋糕房試營業(yè),前50名可以免費拿一個。我排了早讀前的隊。”他說完還笑了笑,“就為了你一口甜。”
她低頭笑著拆開包裝,草莓奶油帶著香氣冒出,蛋糕上還用巧克力醬畫了個小熊。
“你現(xiàn)在越來越像個男朋友了。”
“你終于承認我是男朋友了?”
“……我一直沒否認。”
他們相視一笑,那笑意就像雪花落進心底,慢慢融化,留下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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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雪獨自站在音樂教室,窗外的雪倒映在她眼中。
林思遠推門而入,手里還拎著一個保溫杯。
“今天這么冷,你居然一個人練唱?”
“我想試試在這種天氣下,嗓音能不能更有情緒。”她輕聲說。
“你啊,總是太認真了。”他把保溫杯放在鋼琴上,“姜茶,媽媽熬的,分你一半。”
白凌雪接過,喝了一口,皺了皺鼻子:“有點辣,但……暖。”
林思遠看著她,忽然問:“那天你說唱歌是為了你喜歡的人,現(xiàn)在還算嗎?”
“當然。”她說得輕,卻很堅定。
“那……他知不知道?”
她看著他,忽而一笑:“他其實早就知道了,只不過他一直不敢面對。”
林思遠低下頭,指尖輕扣琴鍵:“那他現(xiàn)在面對了,會不會太晚?”
“不會的。”她慢慢靠近,在他身邊坐下,“雪還沒停,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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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遲野和周子期在圖書館復習英語。
外面下雪,圖書館里的地暖升騰著一股安靜的暖意,兩人坐得很近,偶爾碰到肩膀也不覺得尷尬。
“這道題你錯了,是becauseof,不是although。”周子期一邊說,一邊在他本子上畫個叉。
遲野苦笑:“我果然不適合英語。”
“你適合數(shù)學,也適合理科,但是不適合騙我。”
“我騙你了?”
“你明明會做這題,還是錯。是不是想引起我注意?”
遲野低頭笑著,沒有否認:“你太聰明了。”
“那你也別太幼稚了。”
“可我喜歡你呀,不管聰不聰明。”他輕聲說,帶著些不安的認真,“我是真的很認真。”
周子期愣住,心頭有些波瀾。
她想起小時候,奶奶說過一句話:一個男生若愿意在你最緊張的時候陪著你復習,愿意忍你的小脾氣,還不圖回報地替你排憂,那多半就是動了真心。
她點了點頭,小聲說:“那就一直認真下去吧,遲野。”
“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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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晚會前一天,學校開放體育館彩排,許多同學都趁最后時間做準備。
沈知遙也加入了排練隊,她負責和五班的俞臨表演現(xiàn)代舞。
俞臨是轉學生,性格開朗陽光,長得干凈利落,很快成了女生們關注的焦點。
“你是沈知遙對吧?聽說你成績很厲害。”他在練習間隙問。
“你打聽我?”
“當然啦,我可不是隨便搭檔的。”
“那我有點壓力。”
“別有壓力,我跳舞不如你認真,我以后也許要多靠你帶帶。”
沈知遙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笑了笑。
她原本是個驕傲的人,從不輕易對誰動心。但不知為何,這個新轉來的男生,有種讓人放下戒心的魔力。
晚會前一天排練完畢,俞臨把外套搭在她肩上。
“你穿太少了,小心感冒。”
“你不冷?”
“男生沒那么嬌氣。”
她看著他,一時間竟忘了該如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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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如約而至,體育館燈光璀璨,全校師生齊聚一堂。節(jié)目一個接一個登臺,氣氛熱烈溫暖。
當《小幸運》的前奏響起,全場靜了下來。
江城坐在高腳凳上,許思雨站在他身邊,兩人配合默契。歌聲清澈,吉他悠揚,像極了青春最好的模樣。
唱到“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時,許思雨不自覺看了江城一眼,他也恰好看向她,笑意溫柔。
臺下掌聲雷動,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場溫柔的表演里。
而舞臺下,一些故事才剛剛開始。
俞臨看著臺上的沈知遙,忽然明白了什么叫目不轉睛。
林思遠彈著鋼琴,臺下白凌雪微笑鼓掌,那一刻他覺得世界都靜下來了。
遲野在后臺握著周子期的手:“你緊張嗎?”
“有你在,不緊張。”
雪夜里,燈光下,青春的每一個角落都被悄悄點亮。
有些人,在這一晚悄悄決定了一生的陪伴。
《初雪未央,心事悄藏》
你笑著給我一塊蛋糕,
我看見了你的心,像奶油一樣甜。
你輕輕為我披上一件外套,
我聽見了雪落無聲,卻勝過萬語千言。
愿你我,在最冷的冬天,
都能遇見最溫柔的喜歡。
雪落心田,星光滿眼
元旦晚會結束的那一夜,校園被初雪鋪上銀白的薄紗,燈光映在雪地里,斑駁陸離,如同每個少年的夢。
同學們陸續(xù)離開體育館,校門口已是人聲鼎沸。雪還在下,但沒人抱怨冷,興奮與喜悅在每個學生臉上綻放著。那種感覺,就像成長中某個重要的儀式悄然完成,青春被紀念在一首歌、一次對視、一場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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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體育館時,許思雨將圍巾裹了又裹,臉頰被風吹得微紅。
“我送你回宿舍。”江城自然地伸手接過她手里的保溫杯。
她點點頭,沒有拒絕。
雪落在他們的頭發(fā)上、衣領上,腳步踩在雪地上,發(fā)出“吱吱”的聲響。他們慢慢走著,誰也沒有急著打破這片安靜。
“今天唱得很好。”江城輕聲說。
“你彈得也不錯。”她笑。
“我們是不是……越來越像一對了?”
許思雨沒回答,但她忽然停下腳步,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黑色發(fā)繩。
“你頭發(fā)總亂,幫你準備的。”
江城愣了一秒,隨即嘴角翹起:“這算情侶間的信物嗎?”
“……別太自作多情。”她輕啐一句,卻把發(fā)繩放進他掌心,悄悄笑了。
夜風吹來,他忽然覺得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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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遙回到宿舍后,一個人靠在窗邊發(fā)呆。
窗戶結了一層薄霜,她用手指畫了一個笑臉。
“在想俞臨?”室友韓曦問。
她有些尷尬地轉過頭:“沒有。”
“別裝了,剛剛你跳完舞,他在后臺看你的眼神我都看見了,跟看仙女一樣。”
沈知遙靠回床上,裹著被子輕聲說:“他……還挺有趣的。”
“你喜歡他?”
“我不知道,”她咬著下唇,“但他讓我不再總想著沈奕。”
韓曦一愣,隨即嘆氣:“也許這就是新的開始。”
沈知遙沒有再說話,但她心里明白,俞臨的眼神確實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是一種明亮的、熾熱的東西,好像能將她長久藏起的孤單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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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遠坐在音樂教室的鋼琴前,靜靜彈奏《夜的鋼琴曲》。
白凌雪悄悄推門進來,沒有說話,只站在他身邊聽他彈完。
“你怎么來了?”林思遠問。
“我睡不著。”
“你一直很在意今晚的表現(xiàn)?”
她搖頭,輕輕說:“不是。我在意的是……你有沒有聽見我唱的時候,心跳有一點亂。”
林思遠頓住,指尖從琴鍵上離開。
白凌雪笑了笑:“你不用回答,我知道答案。”
“我怕我給不了你一個清晰的答案。”他低聲說,“我不想騙你。”
她輕輕握住他的手:“我沒有要答案,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在喜歡你的路上,從未迷失。”
林思遠的眼里像藏了一場即將解凍的雪,沉默半晌,他才輕輕點頭:“好,那我陪你一起慢慢走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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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野站在女生宿舍樓下,等著周子期。
她從門口小跑出來,穿著棉衣圍著厚圍巾,像一只白色的小熊。
“你怎么還不走?”她問。
“想看看你。”
“都說不能在宿舍門口待太久,會被宿管抓。”
“那你出來和我多站一會兒就不會抓了。”
她白了他一眼,卻還是站在他身邊。
“你知道嗎,”遲野忽然認真地說,“今天你站在舞臺下為我鼓掌的樣子,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
她臉紅了:“你也太會說話了。”
“我不是會說話,我只是……真的很珍惜你。”他湊近一些,“你是我這個冬天最亮的星。”
周子期把臉埋進圍巾:“太肉麻了……但我喜歡。”
雪依舊在下,他們站在風里,仿佛時間也愿意為這溫柔一幕停頓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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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晚會之后,學校生活又逐漸歸于平靜。
但那一夜的溫暖,成為每個人心中無法忘卻的紀念。
而這個校園,也悄然迎來了新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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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棲遲,轉學來的新生,外貌清冷、氣質文藝,一來就引起女生注意。
他被分到七班,但他的才華卻在全校快速傳播開來:詩寫得好,畫也極有風格。
他畫了一幅冬日校園雪景的速寫貼在校刊欄上,下面題了一句詩:
“雪落無聲,卻深藏一地思念。”
不久,他的名字在不同的年級悄悄傳開。
而另一個人,也在新學期第一天悄然轉入四班。
唐婧儀,江南女孩,性格柔和,聲音軟糯,說話輕輕卻極具親和力。
她第一天來班上的時候,坐在許思雨后排,江城幫她搬書,一時間,四班前后排的男生都偷偷打量她。
“她好像很會跳拉丁舞。”
“聽說是藝術特長生!”
“你不覺得她和江城很搭嗎?”
各種聲音在教室悄然流傳,仿佛一石激起千層浪。
而站在講臺的班主任卻只說了一句:
“新學期,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在這場青春旅途中,找到真正值得的人和夢。”
那一刻,沒有人知道,這兩位新面孔的到來,將徹底打亂許多原有的關系線。
有些人開始不安,有些人開始靠近。
青春的故事,就在這初雪未融的日子里,又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雪落心田,星光滿眼》
雪花鋪滿回憶的渡口,
燈火照亮了眉眼間的溫柔。
你不必多言,我已懂你所有沉默,
就像星光不說話,卻照亮整片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