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晨風起，少年心事長

四月初的校園，清晨的陽光還帶著微涼。三班的窗簾沒完全拉開，斜射進來的光落在蘇暖暖的側(cè)臉上，像一層柔和的濾鏡。

她托著腮，望著講臺上神采飛揚地講解化學(xué)反應(yīng)的年輕女老師，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桌肚里，有一張折成四瓣的紙條，上面一行娟秀的字跡：

“明天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后，圖書館東側(cè)天井見。——沈北行”

她已經(jīng)默背了這句話整整三節(jié)課。

桌后的沈北行坐姿端正，眼神一如既往地沉穩(wěn)專注。他其實什么都沒做，只是偶爾翻書、偶爾記筆記，但蘇暖暖每一次眼角余光掃過去，都能感受到那種令人心安的存在。

距離他們并肩坐在操場長椅上度過藝術(shù)節(jié)之夜，已經(jīng)過去兩周。那一晚的話，他們都沒再提起。但從那天起，世界就像悄悄翻了個頁。

再也沒有人打趣蘇暖暖的廣播稿是不是在“為某人而寫”；再也沒有人懷疑沈北行是不是不擅表達——因為他在午休時，會在她書頁中夾上一根薄荷味的糖果；她在雨天遲到時，會發(fā)現(xiàn)自己座位上的傘已經(jīng)打開，傘柄上貼著一張便利貼：“你來得比雨還晚，我等了很久。”

一切都還沒明說，卻早已不言而喻。

【2】春天的流言和社團的麻煩

班主任羅老師推門進來，手里夾著一疊打印資料。

“社團節(jié)要來了。”她揚了揚手中通知，“今年規(guī)定所有班級至少組建兩個自主社團，三班既然人最多，目標定三個。”

教室里一陣輕微騷動。

“自建社團？那不是隨便起名字就可以了嗎？”韓宇一臉躍躍欲試。

“是的。”羅老師點頭，“不過要在年級會議上進行十分鐘展示，由高二高三的代表評分，優(yōu)秀的社團將獲得經(jīng)費支持。”

話音落下，全班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幾個方向：

——蘇暖暖。

——沈北行。

——魏愛娟和江城。

——李嘉言和林菁瑤。

一個班上聚集了太多“戲劇資源”，人人都等著看誰第一個跳出來。

魏愛娟第一個舉手：“我們幾個準備組建一個攝影＋短視頻創(chuàng)作社，叫‘光影工作室’。”

她說完，江城默默點頭：“我也參加。”

“我和蘇暖暖打算籌一個‘校園文學(xué)廣播社’，以前是廣播站單人播，現(xiàn)在想改成內(nèi)容共創(chuàng)。”林菁瑤小聲說。

蘇暖暖回頭看沈北行，輕輕點頭。

“還有一個社團，要不咱組個籃球社吧？”韓宇嘿嘿一笑，“叫‘燃場聯(lián)盟’，聽著就拽。”

“聽著像打王者的。”李嘉言吐槽，但還是舉手支持。

就這樣，三班的三個社團初步成立。羅老師批準之后，布置了任務(wù)：“一周后，社團對外公開宣傳展示，每個社團需寫一篇策劃文案，還要錄制一個2分鐘的預(yù)熱視頻。”

窗外陽光正暖，三班的空氣仿佛比別的教室都要活潑幾分。

【3】三角心事初生枝

下午放學(xué)，廣播響起：“今日校園廣播由三班蘇暖暖和林菁瑤聯(lián)合播音，主題是《遇見春天》。請全校同學(xué)戴好耳機收聽。”

而沈北行沒有戴耳機，他坐在操場看臺上，靜靜地看著下方訓(xùn)練籃球的江城和韓宇，一邊翻著手里一本書。

書頁中，夾著一張小紙條——那是蘇暖暖悄悄塞的：

“廣播雖短，但說的都是真話。你有沒有聽見春天的心跳？”

他低下頭，嘴角輕輕翹起。

而另一邊的林菁瑤，正在教室樓梯間接電話，她的聲音有些焦急：

“爸，我不想轉(zhuǎn)學(xué)去國外。申請的事我還沒答應(yīng)啊……不，不是因為誰，就是……我不想錯過這個春天。”

說完，她抬起頭，正好撞見李嘉言從拐角走來。

“你哭了？”李嘉言皺眉。

“風吹的。”

“騙人技術(shù)太差了。”他走近，丟給她一罐氣泡水，“要不要我們也組一個社團？”

“什么社團？”

“‘留在這所學(xué)校的人類觀察協(xié)會’。你要是哪天真要走，我就天天上廣播念你的八卦。”

林菁瑤忽然笑了，眼眶卻更紅了。

沈北行與蘇暖暖第一次在圖書館“公開牽手”引發(fā)小范圍圍觀；三個社團之間的初步競爭與合作；新角色登場：轉(zhuǎn)學(xué)生“陳司遇”，被編入三班，與蘇暖暖成為同桌；校園論壇開始流傳“沈北行與蘇暖暖疑似戀愛”，外界壓力開始影響他們的狀態(tài)；三班的廣播社團首次在全校展示，“一封春日情書”感動全場。

【4】圖書館天井·春風不問舊事

天色漸暗，傍晚的校園開始安靜下來。

圖書館東側(cè)天井是校內(nèi)少有的僻靜之地，天井中央有一棵不知名的古樹，春來卻不曾開花，只靜靜地立著，一年四季都保持著沉默。

蘇暖暖比沈北行早到了一會兒。

她穿著米白色的開衫，靠在天井邊緣的石欄桿上，懷里抱著剛從圖書館借出的書——是她和沈北行在某次偶然對話中提到過的那本《你是人間四月天》。

“你真的來了。”沈北行聲音很輕，但足以喚醒她全部注意。

他今天穿著淡灰色連帽衛(wèi)衣，頭發(fā)被風吹得微微凌亂。少年站在暮色中，仿佛天光也柔軟了幾分。

蘇暖暖抬眼笑：“你寫信請我來，我當然得來。”

他走近她，停在她面前兩步之遙。兩人之間還隔著微妙的空氣，但比從前更近了些。

“其實——”沈北行頓了頓，似是斟酌詞句，“我今天不是為了社團的事找你。”

蘇暖暖垂下眼：“我知道。”

他呼吸輕輕一頓，終于開口：

“我認真地在想一件事。我們之間，不該只是偷偷摸摸的喜歡。”

“什么意思？”蘇暖暖輕聲問。

沈北行忽地握住她的手，很緊。

“如果我們都已經(jīng)確定了彼此，那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她一怔，眼中浮起水光。

那一刻，有風穿過天井的樹葉，像是有人在悄聲答應(yīng)。

蘇暖暖輕輕點頭：“嗯。”

他們在夕陽下牽手，仿佛整個春天都開始為他們奏響輕盈的樂章。

【5】轉(zhuǎn)學(xué)生陳司遇登場

翌日早晨，班主任羅老師帶著一個穿黑襯衫的男生走進教室。

“這是剛從杭城轉(zhuǎn)過來的同學(xué)，陳司遇。以后你們要多照顧他。”

陳司遇個子不高不矮，五官清冷，一眼看去似乎不太合群。他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

“你的位置暫時安排在蘇暖暖旁邊。”

教室內(nèi)頓時一片騷動。

“蘇暖暖那位置不是她專屬的嗎？”

“沈北行怎么辦？”

“這……要換座了？”

蘇暖暖也明顯愣了一下，扭頭看沈北行，后者面無表情地翻書，耳根卻悄悄泛紅。

“我不介意坐后面。”沈北行開口。

羅老師一擺手：“不行，這周有小測驗，不許亂換位置。北行去第三排空位坐幾天。”

蘇暖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終究沒出口。

陳司遇在她旁邊坐下，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語氣不輕不重：“你好，我叫陳司遇。”

她點點頭，聲音很輕：“蘇暖暖。”

于是，春天帶來了風，也帶來了未知。

【6】春日情書·廣播現(xiàn)場

一周后，三班社團首次公開展示的日子。

操場搭起了簡易舞臺，廣播站設(shè)備被臨時搬到現(xiàn)場。文學(xué)廣播社團的展示，作為最后一組登場。

蘇暖暖和林菁瑤坐在舞臺麥前，身后幕布寫著：“春日情書，一封寫給每一個人的溫柔。”

他們并沒有做復(fù)雜的視頻，也沒有華麗的表演。廣播開始，蘇暖暖輕聲念起：

“如果你此刻戴著耳機，那就聽我對你說一封信。”

“我知道你也許也喜歡過某個人，偷偷望過他在窗邊寫字的模樣；也許你在某節(jié)課的間隙發(fā)現(xiàn)，他剛好在看你。”

“春天來了，光和暖一起落在他的肩上，也落在你心里。”

“你不必急著告訴他。喜歡本就是一件溫柔的事，它不驚擾、不慌張，像風，像花開，像漫天星光。”

“而如果你被回應(yīng)，那更好不過。”

她讀到最后，聲音微微顫抖。

沈北行站在人群最外圍，聽著這段廣播，眸光一寸寸變得柔軟。

臺下，很多人悄悄抬頭望著三班，望著蘇暖暖。

“是她寫的嗎？”有人問。

“當然是啊。”林菁瑤大聲說，“她寫的，也活出來了。”

【7】微光下，少年執(zhí)傘來

活動結(jié)束后天色突變，春雨突襲。

全校的社團展被迫中斷，廣播器材被匆匆收起。人群四散而逃，蘇暖暖背著包，站在舞臺邊緣回望，發(fā)現(xiàn)資料袋被落在椅子上。

她沖回去收拾，卻被雨困在原地。

就在這時，有一把黑傘遮住她的頭頂。

“你怎么總是忘帶傘。”沈北行微喘地說。

她一抬頭，竟看到他手里拿著兩張濕透的社團海報，臉和發(fā)絲也沾了點雨滴。

“你……你不是回教室了嗎？”

“廣播一結(jié)束我就下來了。”他笑了笑，“你以為我聽了那封信，還不來見你？”

她站在他傘下，心里像被什么輕輕觸碰了一下。

“以后，下雨的日子，我來給你撐傘。”

章節(jié)總結(jié)短詩：

若春風有聲，

是你輕聲說愿意；

若雨落有形，

是你替我撐起世界。

暖光三班，不打烊的，

是心動，是少年，是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