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二人跟隨那一行人來到他們所說的村莊,為首的人是他們村長的兒子。他們一行人是試圖除掉妖怪才結伴上山的。
帶頭的年輕人一邊向老人介紹著他們村子的可愛之處,一邊招呼人,要把張景二人送到這個村莊中最富裕的人家里好好休整。
二人來到這村的財主家,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他有一雙微瞇的小眼睛,大鼻子,留著八字胡,還有一個大嘴巴,下巴上還留著一撮山羊胡。
男人上前便道:“聽說是這位仙翁帶著這位仙姑滅掉山上的妖怪,可真是一件大喜的事情。仙翁來這里給我們除了妖怪,添了福氣啊!”一邊說著一邊倒頭便拜。
老人叫張景扶起男人,經過詢問,得知他便是這個村的財主,知道是他們除掉了山上的妖怪,要來這里休整,連忙出來迎接。
這位財主姓張,在聽到老人說他們也姓張的時候哈哈大笑起來,大聲說道:“我們老張家不愧是玉皇大帝的子孫,出來像您們這樣的仙人!”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起自己下巴的胡子來。
張財主親自將他們二人領進房門,帶他們來到餐桌旁,要大大宴請他們一頓。張景剛要拒絕,老人卻在她前面說道:“那多謝張財主的款待了!老夫也就不客氣了!”說完趁張財主轉身之時,輕輕在張景耳朵旁說到:“你也好久沒有嘗到食物的味道吧,你與其于拒絕,倒不如趁這個時候享受一下,說不定以后就沒機會了。要學會有福就享啊,孩子。”張景聽完之后笑了笑。
雖說是財主,但這菜肴也沒有想象中那么豐盛。張景想。那一張大桌子上,只有兩道肉菜,分別是一碗小雞湯和一盤肥肥的鹵肉。其他六道菜全部都是素菜,基本上都是一些清炒小白菜蒸青菜之類的。別看菜那么多,張景還那么想。你且看,一家老老少少十來口人圍著這一個大桌子坐了下去。張景數了一下,一共有16個人。其中年齡最大的看上去六七十歲,年齡最小的莫約只有三四歲。
張財主命管家端來酒壇子,拿起壇子倒了三杯酒,就要端給張景和老人。老人連忙回絕道:“老夫身體不宜喝酒,我這姑娘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喝酒便渾身發紅疹,所以只謝絕您這好意了。”張財主只好作罷。
吃完飯后,張財主讓一個老嬤嬤領著兩人分別到自己的房間去。張景這間房很明顯是一間小姑娘的閨房,看樣子是張財主讓自己的女兒挪出來的。這間房里面有一張小桌子和兩個小椅子,床的旁邊還有一個小架子,床外面的帳子是用淺綠色和鵝黃色的紗布做成的,里面的枕頭是黃底碎花的,褥子是淺橙色的,被子是粉色的。整體看上去讓人感到舒適,似乎是個很容易入睡的地方。
透過窗戶可以看出,現在天色還不算晚,但也已經有些暗了。張景點起油燈,在這間房間里四處轉了轉,在架子上發現了幾本書,湊近一看,只是《女戒》《女德》一類的書罷了。
實在有些無聊,張景準備吹滅油燈睡了。可是就在她準備吹滅油燈的時候,她突然聽見一陣隱隱的哭聲,那聲音十分幽怨,如鬼魅一般,輕飄飄的。
張景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貼著墻認真地聽。突然,她的房門被人敲得砰砰響。順著門縫看過去,原來是老人。但張景不敢亂開門,于是抬起聲音問道:“誰呀?”
“孩子,是我呀!”老人回答道,“你有沒有聽見一陣哭聲?”
聽到這句話,張景才打開門。
老人走了進來,四處聽了聽,才告訴張景自己是跟著老嬤嬤過來的。
“那老嬤嬤呢?”張景警惕地問道。
“當然是走了呀。”老人有些莫名其妙地回答道。
“那好吧,我還以為你是被偽裝的呢。”張景笑了笑,這個反應確實是她師傅能有的。
“哎呀,你這孩子怎么大驚小怪的……”老人嘟囔了一聲。
就在這時,哭聲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嘆息,接著那聲音開始吟唱起來——“啊——咿呀——”老人嚴肅起來,告訴張景:“這里,有鬼。”
“廢話,我當然知道。”張景回答道。她有些無語了。
“你這孩子……”老人說道,“不過張財主家一定有什么問題,不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那么多的怨氣。”
“走,我們去找找張財主。”
他們又找到了老嬤嬤,老嬤嬤一開始不愿意帶他們去找張財主,但當她聽到張景二人的描述后,臉色驟變,隨即立刻帶他們去找了張財主。
張財主穿著睡衣,打開了門:“誰呀?”但隨即他的睡意便隨著老人的描述頓時全無。
“我們家怎么會有鬼呢?”張財主害怕地說道。
“不只是有鬼,這鬼在你們家的時間還不短呢,不然不可能積攢出這么大的怨氣。”老人輕輕地說道。
張景問道:“你平時難道沒有發現嗎?”
“發現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呀。”張財主一邊說著一邊抓住了老人的肩膀,“仙人,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呀,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看在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的份上,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救你們當然可以,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有事瞞著我,不然對于解決這件事不利呀。”老人用鋒利的眼神看向張財主,“你們家是有發生什么有人去世的大事,千萬不要瞞著我。”
張財主思索良久,最后還是開口了:“好吧,其實我們這里確實發生過一件事情。”
“那是一件讓我深深后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