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梟梟接到任務(wù)去春暉院暗殺生性殘忍,愛好男風(fēng),與蠻人有勾結(jié)的邊疆大將南忠義,沒想到在那里遇到了有過一面之緣的傻子。
秦梟梟想了一下,打算救下他,帶他離開。
時間回到刺殺時。
春暉園,江城專門為好男風(fēng)或者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提供服務(wù)的娛樂場所,這里的裝修風(fēng)格不比客流量最大的怡紅院差。
怡紅院的風(fēng)格華麗大膽,能輕易將人內(nèi)心深處的欲望給徹底激發(fā)出來,而春暉園則算得上是“賣羊頭掛狗肉”,誰曾想到一家看上去這么清雅絕塵的茶舍居然會是做這種勾當(dāng)?shù)牡胤健?/p>
春暉園的整體布局:白絲綢布上面繡著精致花紋的窗戶,翡翠做成桌椅和床榻,漢白石砌成的旋梯和圍欄,綠竹、白玉蘭做的擺設(shè),淡雅的水墨畫屏風(fēng),周圍氤氳的茶香,還有隨處走動,清秀俊雅的少年郎君。
不得不說,春暉園的主人品味真好,從它的裝修風(fēng)格看完全不能看出是一家供特殊癖好人群玩樂的地方,反而會以為它是一間修身養(yǎng)性、陶冶情操的茶舍。
錢老大和他的搭檔正馱著李旭堯去見春暉園園主,在園主的手下帶領(lǐng)下,他們來到一個大雅間里。
他們還是第一次去到園主所在的地方,如果不是園主的手下在檢驗“貨物”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貨物”是極難遇見的珍品,“貨物”仙姿秀逸的外表又十分符合園主的心意,可以說沒有李旭堯做“進門條件”,他們永遠也沒有資格進入到這個禁地。
像他們這些粗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什么好東西,有幸來到真正的富人所居住的地方,不禁目瞪口呆。
在他們想象中,一個地方如何彰顯富麗堂皇,那就是要用大把的金子去堆砌,把它搞得亮堂堂的,看起來金碧輝煌這才能突顯出“富到流油”這個特點。
可是今天,他們拓寬了認(rèn)知范圍,原來一個地方不需要用金子的堆砌,也能看得出來是貴人居住的地方,簡潔優(yōu)雅、恰到好處的奢華才是王道。
眼前這間大雅間是一個以“長”為顯著特征的長方形房間,面積十分寬敞,布局分內(nèi)室、外室和庭院三個地方。
內(nèi)室他們是不可能欣賞到的,但外室和庭院是可以一目了然的。
邊緣雕刻著梅花、蘭花紅木鏤花的長方形窗臺將外室和庭院隔開,庭院外,茂密的竹林蒼翠欲滴,假山流水潺潺,蒸騰的白煙裊裊;外室內(nèi),白紗曼舞,白玉、冰晶做成的桌椅、羅漢床,裝點著綠梅和白玉蘭的盆栽,還有翡翠,象牙制作的小玩意等。
別看整間雅間沒有一處是色彩鮮艷的就以為那些物件不值錢,其實只有懂行的才知道,那些物件全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這春暉園的園主不愧是江城的三大富人之一。
正當(dāng)錢老大和他的搭檔嘴角流口水看著眼前那些值錢的寶貝時,內(nèi)室里走出來一個人,他步伐飄忽不定,走路沒有聲音,速度很快,一眨眼的時間就來到眾人面前,錢老大他們被嚇了一大跳,都尖叫出聲了。
來人聽到那一聲聲尖利的刺耳叫聲非常厭煩,他揮袖發(fā)出兩道淡綠色的光芒,光芒打在錢老大他們的嘴巴上,嘈雜的聲音立即聽不見了。
被禁言的錢老大有些恐懼地看著面前人,那個人有著深厚的武功,不是他們這些會三腳貓功夫的人可以惹的,而那個人應(yīng)該就是要見他們的春暉園園主。
不過令他們驚訝的是春暉園園主居然長得十分好看,英氣的劍眉,凌厲的丹鳳眼,挺直的鼻梁,蒼白無血氣的膚色襯得那張纖薄的紅唇更加艷麗了,淡綠色的華服,及腰的長發(fā)被松散的扎起來,前面留著兩縷頭發(fā)未被扎起,身量高挑,容貌英挺,是一個英氣逼人的美男子。
兩雙渾濁不清的眼睛望著自己一動不動,喜愛干凈純潔事物,有很嚴(yán)重潔癖的他有想把那污穢的眼睛挖下來捏碎的沖動。
“再望下去,你們那雙眼睛就不要了?!?/p>
錢老大和搭檔頓時冷汗淋漓,他們立刻低眉垂眼不敢再放肆地看眼前人,他們褻瀆貴人了,真是罪無可恕啊,害怕丟失眼睛的他們紛紛跪下來,向園主求饒。
“罷了,此次不與你們計較,記住下不為例。”
“謝園主深明大義,格外開恩?!?/p>
僥幸撿回一條賤命的錢老大他們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春暉園園主正在照理的他的愛花,期間問錢老大:“聽說你們有極好的貨色,他現(xiàn)在在哪里?”
錢老大立即獻媚到:“就在那邊,讓小的帶您過去,讓您好好檢驗?!?/p>
“帶路?!?/p>
“哎~好!”
園主跟著錢老大來到貴妃椅處,被迷暈的李旭堯正躺在白狐毛被上,見到李旭堯的那一刻,那首詩頃刻在腦海中浮現(xiàn),“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p>
白衣仙人,面如冠玉,冰清玉潔,遺世獨立,讓人心馳神往,極愛潔白無暇事物的他立即對李旭堯一見鐘情。
見園主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絕世珍寶”看,原本像深淵一樣黑古隆咚,十分可怕的目光此刻都掩不住驚艷的神采,錢老大得意至極,忍不住吹噓到:“園主,這個貨色是不是難得一見的珍寶?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把弄來的,一到手就馬不停蹄往您那送來,老實說這么一個絕世珍寶,連我都舍不得下手?!?/p>
聞言園主一個犀利眼光掃過去,嚇得錢老大趕緊收聲,“你是說你想要玷污他?”
錢老大趕緊解釋:“沒沒沒,絕對沒有這回事,我就是有十個狗膽也不敢這么想。”
“那你有玷污他嗎?”
“沒有,絕對沒有,小的可以對天發(fā)誓,他還完好無損,十分干凈,我連碰都沒有碰他半分,就算是馱著也是隔著幾層衣服的。”
“哼,你最好是說實話,不然我的寶貝們可要有口福了?!睘榱隧憫?yīng)他的話,極遠處傳來一陣陣可怕的吼鳴聲。
錢老大身子顫抖,都快要哭出來了,“園....園主,小的說的都是實話,沒有騙您?!?/p>
犀利的眼光一動不動地緊盯著錢老大,仿佛要將他的臉灼燒出一個個瘡口,而在死亡凝視下的錢老大,不敢閃也不敢躲,更不敢當(dāng)場失禮,只能抖抖索索地迎面而上,肯定錢老大沒有說謊后,春暉園園主大發(fā)慈悲地放他一馬,不再嚇?biāo)?/p>
“你想要多少錢?”
“呃?呃!園主您給多少錢就多少錢吧,小的沒意見。”醒悟過來的錢老大不敢和他講價,此刻他想拿到錢盡快離開這里去怡紅院找姑娘發(fā)泄心情。
“我不是種在你肚子里,和你同心連命的蠱蟲,不知道你想要一個什么價,萬一我給的價不合你心意,你肯定會在背后編排我的?!?/p>
“園主,小的哪敢編排您呀?你給任何價,小的都心甘情愿接受,絕無異議!”
“料你也不敢在背后說我壞話,不過我今天心情好,愿意讓你來提價,就當(dāng)作是你找到這件寶物的獎勵?!?/p>
錢老大受寵若驚,“真的可以讓小的開價?”
“可以,我有能力支付你給的價?!?/p>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錢老大心里喜滋滋的,他嘗試著提出一個價格:“那小的想要黃金萬兩,不知園主您...意下如何?”
園主一個斜眼過去,看著貪財貪到露骨的錢老大,毫不客氣地諷刺到:“哼~黃金萬兩,你的胃口可真不小呀!”
明褒暗貶的話讓錢老大忍不住想要扇自己幾巴掌,叫你貪心,叫你貪心,居然想要“獅子大開口,一口吞掉超出胃口的食物”,現(xiàn)在騎虎難下了吧。
錢老大訕笑到:“小的和您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其實黃金百兩就可以了?!?/p>
“所有剛才你是在耍我啰?”
死亡氣息突然降臨,錢老大肉顫心驚,立即跪下來,“園主明察,小的....小的沒有耍您?!?/p>
“沒有耍我,那就是看不起我啰,你認(rèn)為我連黃金萬兩也付不起,是不是!?”
一聲暴呵讓錢老大哭了出來:“園主!園主!小的...小的沒有那么想,小的沒有耍您和看不起您!”
錢老大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極力向春暉園園主證明自己的清白,春暉園園主看見自己的地方沾染上惡心的污漬,厭惡心瞬間爆發(fā)出來,他一揮手將錢老大和他搭檔都打了出去,將雅間的門徹底掩上,留下一句話:“有人會帶你們?nèi)ソY(jié)賬的。”
錢老大和他的搭檔往旁邊嘔了一口血,剛才被春暉園園主扇出來時,不慎撞到了玉石欄桿,被震出內(nèi)傷。
這時忽然出現(xiàn),笑得異常溫和的少年郎君上前對錢老大他們說:“你們的要求,園主已經(jīng)告訴我了,請兩位跟我來。”
剛才春暉園園主的話依舊響徹在耳邊,錢老大知道自己的“獅子大開口”園主接受了,不禁哀嘆到這筆大買賣可是難賺啊,不僅被嚇到魂飛魄散,還弄得一身傷來。
唉~不過有了黃金作為“療傷良藥”,錢老大覺得剛才所受的這一切都值了。
他和他搭檔互相攙扶著起來,艱難地說到:“這就來?!?/p>
人畜無害的少年郎君禮貌地對錢老大他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讓他們這邊請。
轉(zhuǎn)身背對著錢老大他們的少年郎君頓時收回溫和的笑容,膚色蒼白,雙目無神,神情陰深,讓人不寒而栗,像是黑白無常把錢老大他們帶去地獄一樣。
不過錢老大這次是惹禍上身,即使是有錢,他們也沒有命花。
吩咐人將錢老大他們處理好后,春暉園園主坐到貴妃椅上,垂下眼眸像一個癡漢一樣靜靜地望著仍處在昏迷中的李旭堯。
他俯下身深深嗅著李旭堯身上的氣味,冷冽的寒香,沁入心脾,像中了情藥似的他,忍不住想要撫摸那白玉似的臉龐,像白玉蘭一樣晶瑩皎潔的雙手。
此刻春暉園園主就著那股迷人的寒香在腦海中演示著與李旭堯一起場景,令人向往的畫面讓他眼中的病態(tài)渴望呼之欲出。
讓這潔白無暇的“珍寶”徹底染上他的氣息,聽見他為自己所發(fā)出,壓抑不住好聽的聲音,他的身體為這一刻而血脈僨張,身體里不斷涌上來的沖動讓他失去自制力,心動不如行動。
就在春暉園園主想要掀開李旭堯的衣服時,察覺到危險的李旭堯突然睜開雙眼,承載著星河的璀璨眼眸映出春暉園園主的模樣,他看到那雙美麗眼眸中的自己,心動不已。
春暉園園主對李旭堯溫柔一笑,“你醒了?”
李旭堯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綿軟無力,然后再注意到眼前這個陌生人正在捏著他衣服上的腰帶,突然警惕起來,“你是誰?還有想要做什么?!”
春暉園園主耐心地解釋到:“我是你的主人,你將會是我最滿意的情人,我想要和你共赴巫山,品嘗云雨?!?/p>
說完,繼續(xù)手中沒有完成的動作,系繩一拉,腰帶一落,衣裳一松,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那雙浸滿了病態(tài)情緒的眼眸變得暗紅起來,接著手上的動作更快了,原本整齊的衣服這下變得凌亂起來,還隱約能看到衣服下的風(fēng)光。
李旭堯憤怒地呵斥:“滾開,別碰我!”
“呵呵,由不得你?!比缓蟾缴矶稀?/p>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江城萬家燈火,各街各巷人山人海,娛樂場所所在的街道更是熱鬧非凡,辛苦一天的人們都去各個娛樂場所放松疲憊的身心,受眾最廣的便是春暉園和怡紅院,這兩處地方的門口,進出的人絡(luò)繹不絕,絲竹聲、歡笑聲不斷。
秦梟梟穿上偽裝,化身成為愛好男風(fēng)的花花公子進入到春暉園里暗殺邊疆大將南忠義,阻止他繼續(xù)將國之內(nèi)情透露給蠻人。
想要進入到春暉園消費,必須符合那里的要求:第一樣貌最低要求必須要達到中上之姿,普通或者太丑謝絕進入,他們給出的理由就是不想讓其他客人倒胃口。
第二外表必須要干凈整潔,邋遢的人,即使外貌條件過關(guān)也不得進入,因為園主本人愛干凈,受不了一點污漬。
第三必須要有足夠的消費能力,如果沒有就不要靠近這里,自取其辱。
很好,非??量痰囊?,想必沒有多少人能符合這些要求。
秦梟梟當(dāng)初知道春暉園進店消費的要求時,都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要求苛刻成這樣,還有人愿意進去消費嗎?
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即使要求不符合常理,春暉園客源依舊火爆,看來這春暉園的吸引力可真不小,即使生性邋遢的人都愿意為它做出改變。
秦梟梟看著經(jīng)常使用的人皮面具,看來這平平無奇,最不怕被人惦記的人皮面具今晚是用不上了,為了現(xiàn)實而妥協(xié)的她,著手在自己的原生臉上做出改動,經(jīng)過她一番改動后,鏡子前映照出一位眉清目秀的郎君模樣,這樣應(yīng)該符合外貌條件了吧。
裝扮完畢,秦梟梟穿上晴山色衣服,披上群青色貂絨大氅,懷揣著巨資去“尋花問柳”了。
秦梟梟心中有些忐忑地進入到春暉園中,她對自己此刻的容貌沒有太大信心,因為進園要求雖然說是中上之姿及以上的即可,但沒有確切的標(biāo)準(zhǔn)范圍,她只能按照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來搗弄偽裝的容貌。
她習(xí)慣低調(diào)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眉眼處她幾乎不做夸張的改動,盡量保留原本的精致秀美,其他地方她都是往普通不起眼的方向做改動,就連膚色她也改得暗淡了許多,所以她現(xiàn)在看起來只是眉眼出色,其余地方仍舊平平無奇的男子。
她怕這張面孔連中上之姿也算不上,被拒在門外,不得進入,將他們之前所做的努力白白浪費,錯過了今晚,以后要暗殺南忠義恐怕要變得困難了,而北部蠻族蠢蠢欲動,不能再耽擱。
不過好在她順利地通過檢驗,進入到春暉園中,計劃可以順利進行。
秦梟梟開了一間距離南忠義的雅間不遠的房間,點了一個專門為客人彈琴解悶的郞君為自己彈奏,她將能讓人在行房時助興的琴曲交給郞君,讓他負責(zé)彈奏,她就是要南忠義和他的相好顛鸞倒鳳時,精竭人亡,讓他死在溫柔鄉(xiāng)中,無人能查到是有人在暗殺他,最后只能是以意外來結(jié)束。
秦梟梟一邊悠閑地喝著青茶,一邊竊聽著隔壁房間里的動靜,隨著琴聲演繹到銷魂入骨,讓人骨頭都酥掉的章段,那邊的戰(zhàn)況越來越激烈,她都為正在被南忠義折磨的那個人感到難受,希望可不要再出人命才好啊。
不過那個助興樂曲是致人死亡的樂曲,越興奮,身體越虛弱,力道就會越不從心,所以應(yīng)該不會出人命的,只不過可能讓他留下心理陰影罷了。
樂曲來到了尾聲,秦梟梟手執(zhí)碧玉茶杯,纖長白皙的手指在杯壁上狀若打著拍子,實際上是在為南忠義的生命期限做倒數(shù)。
三二一,最后一個拍子落下,那間房間傳來凄厲地哀嚎聲:“大人,大人,您怎么了?快醒醒呀,不嚇奴家了,大人!”
“啊啊啊??!死人了,快來人,死人了!”
雅間的隔音效果很好,還在做最后收尾的郞君并沒有發(fā)現(xiàn)外面?zhèn)鱽淼尿}動,秦梟梟揚起一抹開心的笑容,任務(wù)順利完成。
因被喜悅所感染,原本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此刻像春雪消融,化作秋波瀲滟,讓那張尚算清秀的面容也變得明艷動人起來。
那位正在收拾古琴的郞君無意間看到平凡的白布染上艷麗的色澤,變成一幅美麗的畫冊,他為這一刻而感到無比驚艷。
其實被那位公子點名陪他時,他心中不情愿的成分居多,如果不是那位公子出手闊綽,他都要推脫,讓其他人去陪他了。
因為那位公子的相貌實在不符合他的心中所想,雖然眉清目秀,氣質(zhì)端華,可是他是一個“以貌取人”,膚淺的人,他不管什么氣質(zhì)出眾,能彌補容貌上的不足,他只要第一眼的印象,如果第一眼不符合他的心中所想,那他都會有意見。
但剛才那位公子只是簡單地露出笑容,他竟然被深深吸引了,原來以前是他過于膚淺了,以為氣質(zhì)再如何出眾,容貌普通就是普通,丑陋就是丑陋,不會因為什么而改變。
但今天他終于見識到了,氣質(zhì)出眾真得可以是拔高自身魅力值的加分項,眼前的這位公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連他只愛皮囊的人也成功被迷住了。
他不由得再多看那位公子一眼,只覺得最初自己是不是眼挫,如此清俊的公子為何他會覺得他長得不好呢?
那位郞君越看是越喜歡秦梟梟,他已經(jīng)想好如果能和秦梟梟春宵一度,一定會是非常好的體驗。
于是他主動地撩起秦梟梟,“公子是遇到什么好事啦?”
秦梟梟放下手中的碧玉茶杯,對那位郞君說:“的確是遇到了天大好事。”
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的秦梟梟不想留在這里了,她拿出一顆純凈,色澤明亮的珍珠,將它送給幫了她大忙的郞君,“今晚你的表現(xiàn)很好,這個送給你。”
見識過不少珍寶的郞君知道公子送給他的是一個非常值錢的寶貝,他開心地將珍珠珍藏起來,“謝謝公子?!?/p>
秦梟梟彬彬有禮向那位郎君道別:“好了,我要走了,謝謝你今晚的陪伴?!?/p>
郎君頓時驚詫,“您...您要要走了?不留下來過夜嗎?”
“不了,家里對我有門禁,我如果不在規(guī)定時間回去,就要被罵的,今晚我可是找了個借口偷偷地溜出來,想要放松自己喲~”
“不多說了,我走了,再見,哦,對了,忘了和你說,你的琴聲真好聽?!?/p>
秦梟梟瀟灑地揮一揮手,帶走了一個郞君的芳心。
剛離開沒多久,一股巨大的波動像水花一樣像四周濺開來,秦梟梟立刻進入戒備狀態(tài),如此深厚的內(nèi)力,難道她的行蹤暴露了?
然后她就聽到一個聲音在怒吼:“別過來!”,隨著那個人的怒吼,那個波動再次出現(xiàn)。
秦梟梟立即朝著那個聲音方向飛去,她不知道為何自己不離開,而是朝著波動涌現(xiàn)出來的地方走去,冥冥之中有一個無形的指引要她一定去那里。
那個地方非常隱蔽,有一層結(jié)界作為保護,不過那個結(jié)界并不是高深的結(jié)界,所以秦梟梟很容易就通過它,進入到里面。
一進去發(fā)現(xiàn)里面現(xiàn)在變得凌亂不堪,所有東西都東倒西歪,四分五裂,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難以想象這里發(fā)生了怎樣激烈的打斗。
“快滾開!”
又是那個人的怒吼聲,這次是無比清晰地聽到了,秦梟梟能感受到這個聲音不僅是充滿了怒氣,還夾雜著驚人的殺氣,以及隱隱約約的絕望和害怕。
秦梟梟隱藏自己的氣息和聲音快速來到內(nèi)室里,進到里面,她差點都泄氣暴露自己的行蹤了,因為眼前的畫面讓她想不出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只見一個衣衫凌亂,披頭散發(fā)的男子正施法困住站在對面的另一個男子,被困住的男子也施法抵擋那個男子的攻擊,想辦法解除困住自己的束縛,也不讓那個男子近他身。
秦梟梟看了一下周圍被毀得七七八八的房間,她能猜到他們剛才不但在武力上進行比拼,還升級到用內(nèi)力斗法。
但她看得出來被困住的那個男子已經(jīng)開始卸力了,他的表情開始變得十分吃力,而那個施法困住他的男子卻笑得十分得意。
正當(dāng)那個衣衫不整的男子要靠近另一個男子時,仗義的秦梟梟及時出手,她將一根銀針精準(zhǔn)飛出去,刺入到那個看起來不是好人的男子脖頸處致命的地方,那個男子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癱倒在一旁,失去了呼吸。
被救的李旭堯看見是令他心動的人救了他,他立即卸下防備的樣子,激動地說到:“是你!”
是他?
李旭堯那張俊美無疇的臉,秦梟梟第一眼就認(rèn)出他來了。
秦梟梟無奈地搖頭,他還是傻傻地相信那個壞人的話,被他賣到這里。
幸好她今晚來這里刺殺南忠義,又那么巧遇到他,幫他殺掉那個意圖對他不軌的人,將他從火坑就出來。
算了,她與他有緣,就幫他一把吧。
秦梟梟走過去,看到李旭堯也衣衫不整,但比她出手制裁的那個人的著裝要規(guī)矩得多了,最起碼沒有那么辣眼睛。
她看向四周,看到地上散落一件那件白色外衣,就把它撿起來,然后讓李旭堯穿上,和他說:“那個人已經(jīng)被我殺死了,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好?!?/p>
李旭堯因為著急,行動有些笨拙,見他的動作不怎么利索,秦梟梟立即抱住他,帶他快速從房間撤離。
經(jīng)過春暉園園主身邊,李旭堯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為自己出氣。
這個惡心的男人,他要踹死他,他要踩扁他!
居然敢對他做出這么惡心的事情,還欺負他的功夫沒有他高,他要他好看!
秦梟梟看到李旭堯踹得十分上頭,還踹出了聲音,她打了一個激靈,然后趕緊將李旭堯架走。
廢話,這個時候還不走,是要等人發(fā)現(xiàn)他們,將他們抓起來嗎?
李旭堯見自己還沒有踹過癮,就被帶走了,他稍微掙扎一下,問秦梟梟,“為什么這么快帶我走呢?我還踹過癮呢!”
秦梟梟一個暴栗子在李旭堯頭上炸開,“等你踹過癮,我們就不用離開了?!?/p>
李旭堯揉了揉起包的腦袋,委屈地看著秦梟梟。
秦梟梟生氣瞪回去,“是不是不服教,不聽話!”
李旭堯低下頭,小聲地回答道:“沒有?!?/p>
秦梟梟沒有興趣再教訓(xùn)他,她要趕緊離開才行。
“你要去哪里?”
李旭堯見秦梟梟拋下他,準(zhǔn)備飛走,他立即撲上去,緊緊抱住她,不讓她走。
“嘶~”李旭堯擁抱自己力道很大,秦梟梟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你快放手!”
李旭堯不依不饒,理直氣壯地說到:“我不放!”
“我驚魂未定,我還害怕,你不能拋下我不管!”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真得還很害怕,李旭堯七情上面,用七分真情,三分演戲表現(xiàn)自己的害怕,而秦梟梟真得相信李旭堯很害怕了。
“你不能丟下我,嗚嗚~”李旭堯邊哭邊用力抱緊秦梟梟,向她索取安全感。
秦梟梟于心不忍,說著安慰李旭堯的話,“沒事啦,已經(jīng)沒事啦,我們已經(jīng)離開春暉園了,他們找不到我們的,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秦梟梟不怎么會說安慰的話,差不多的話只能翻來覆去地說幾遍,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她無奈看著那個剛才猛然抱住她,將臉深深地埋進她的懷里的人,他的擁抱力度可真大??!大得她都覺得自己的身上肯定起了淤青。
不過感受到他的不安和急需要尋找保護的舉動,秦梟梟沒有推開他,任由他抱自己,她也試探性地舉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給予他更實際的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秦梟梟感覺到李旭堯的情緒似乎恢復(fù)了一些,她想了很久,難道真得要帶著他嗎?
但不帶他,他就會落入另一個壞人的手里,然后再轉(zhuǎn)手賣給其他人,到那個時候,她就不會像這次那么巧,再救他了。
唉~還是帶著他吧。
“我不會拋下你的。”
“真的?”
“真的。”
李旭堯一下子變得精神起來,他抬起頭,深深凝望著秦梟梟,對她說:“是你說的,可不許反悔了?!?/p>
秦梟梟抽了抽嘴角,她為什么覺得自己被耍了呢?
但對方像孩子那樣天真,應(yīng)該不會耍她吧?
“不會反悔。”
“太好了!”
李旭堯繼續(xù)低下頭,蹭著秦梟梟。
秦梟梟很慶幸自己現(xiàn)在是一個男子,李旭堯也慶幸自己心思單純,不然她會揍到他爹娘都不認(rèn)識,膽敢吃她豆腐,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了!
“你先放手,我要施法將我們一同轉(zhuǎn)移到安全的地方。”
一聽到要自己放手,李旭堯執(zhí)拗地不放手,沒辦法的秦梟梟只好讓他繼續(xù)抱著自己,其實放不放手也不影響施法,只不過他和自己總歸是陌生人,又男女有別,一直保持這樣親密的距離看起來并不妥。
但考慮到他才剛脫離險境,沒有這么快恢復(fù),現(xiàn)在依舊很不安,她是能理解的,所以即使他不聽話,她也不會生氣。
一瞬間的功夫,秦梟梟成功將李旭堯帶回她的住所,她將李旭堯帶到客房里。
“好了,我們安全了,這里是我的住所,只有我一人在此居住,你不用害怕會有人再對你不軌,現(xiàn)在可以放手了嗎?”秦梟梟看著依舊抱住自己不放手的李旭堯,無奈說到。
李旭堯的眼神里充滿了不舍,他放不了手是因為秦梟梟讓他感到無比安心,他喜歡抱她,只要嗅到她那股鈴蘭花香,他才會感到心安。
見李旭堯依舊不放手,秦梟梟試探地問到:“你還是很害怕嗎?”
“嗯嗯嗯嗯!”李旭堯連忙點頭。
“那你什么時候才不害怕呢?”
“我...我不知道。”
李旭堯低下頭,不去想不能擁抱秦梟梟后的難受,為了讓秦梟梟再對他退步,他又用裝可憐這一招。
黑色絲綢一樣的秀發(fā)隨著他低頭的動作蜿蜒地從背后流向胸前,他的周身籠罩起一層薄薄的哀傷,很像是白霧繚繞,蒙蒙細雨中的江南,看起來有些凄清。
“我只知道待在你的身邊,我才不會害怕。”說完,更加握緊屬于秦梟梟的一角衣服,這樣才看起來更能讓她相信他還在害怕。
這樣啊,那就難辦了,秦梟梟仰天長嘆,她要回房去匯報工作進度,然后再去結(jié)算酬金,然后就離開江城去往下一處地方了。
可現(xiàn)在她為自己找了一個“大掛件”,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她去哪里,他就跟著自己去哪里,她又狠不下心撒手不管,但又不能在他面前暴露自己,該怎么辦呢?
秦梟梟決定好好和他談?wù)?,或許可以先送他回家,從他的相貌衣著上看,他一定是一位富家公子,來江城應(yīng)該是他游歷大江南北所經(jīng)過的一個地方。
江城地處偏僻的邊疆地區(qū),生長在繁華地區(qū)的富家公子當(dāng)然不知道這里的險惡情況,也難怪會被有心人士所欺騙。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有隨從跟你出來嗎?你是不是和他們走散了?現(xiàn)在知道他們在哪里嗎?我可以帶你去找他們,讓他們帶你回家?!?/p>
“我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沒有什么隨從,這次出來我是帶著任務(wù)出來的,我要去一個地方,如果不到那里,拿不到那個東西,我是不會回去的?!?/p>
聽李旭堯的話,秦梟梟有些感同身受,莫非他是同道中人,也是為了完成任務(wù)而游走天下的?
但她對他所說的話有所保留,雖然他是有點武功在身上,可是心思單純,容易被騙,根本不適合出遠門,而且再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身帶任務(wù)的人。
現(xiàn)在她有兩個猜測,一是他極其擅于“扮豬吃老虎”,用單純無害的外表去哄騙別人,達到目的,如果是,那此人非常危險,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沖著自己來的,想要自己對他放松警惕,然后等自己的身份徹底暴露,再將自己就地處置或者抓回去。
“你怎么了?”李旭堯惴惴不安,開始緊張起來。
他更加抓緊秦梟梟的衣服不放手,因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秦梟梟對自己開始起了防備,用審視的眼光看著他,那種被她懷疑和排斥的感受讓他心慌、害怕和不知所措,他怕自己會被她立即拋下不管。
如此敏銳的知覺,讓秦梟梟如臨大敵,她感到自己所隱藏的一切在他面前無所遁形,實在是不得不防。
“你在防備我嗎?我對你發(fā)誓,我絕對沒有想要傷害你的意思,你不要防備我,不要排斥我,好不好?好不好?”
李旭堯現(xiàn)在非常不安,心跳急促,他不想秦梟梟像對一個敵人對他,他不會傷害她的,絕對不會。
秦梟梟看見自己的衣角被李旭堯抓得死緊,就像落水之人死死抓住一切可以救命的東西不肯放手一樣,原本冷白的膚色竟然出現(xiàn)更加白的分層,看來他真得很害怕自己對他生起的防備,還有他手足無措地向自己不停解釋,這些表現(xiàn)讓秦梟梟經(jīng)過長時間掙扎后最終放下戒備之心。
或許是自己想錯了,他應(yīng)該不是擅長“扮豬吃老虎”的人,那他會出遠門,要么是被人騙出來,替別人做非常難完成的任務(wù);要么是他要尋找的那個東西是他的執(zhí)念,無論前路如何變幻莫測,他也一定拿到它。
“抱歉,這是我的個人習(xí)慣,冒犯到你,請你見諒?!?/p>
李旭堯不太喜歡秦梟梟對他疏離客氣,會讓他感到很不舒服,不過她不再防備自己了,那他就不用再心慌和害怕了。
他對她露出一抹微笑,清雅溫柔:“沒關(guān)系,只要你知道我不會對你不利就可以了?!?/p>
“但你也不能一直跟著我,我身份特殊,居無定所,經(jīng)常游走在黑暗之中,會結(jié)下許多仇家,你跟著我相當(dāng)于把自己的命往死亡的深淵里推,我建議你還是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重新踏上做任務(wù)的路程?!?/p>
李旭堯激動地說:“可是我離不開你呀!”
“呃?”秦梟梟被嚇到了,他說的話太大膽,太容易讓人想歪了,她無法接下話。
“我們才剛認(rèn)識沒多久,怎么會讓你覺得你離不開我呢?”
“我也不知道個中緣由,但你身上的味道讓我感到非常熟悉,讓我感到無比心動,在你身邊讓我感到在外漂泊的人終于有了歸屬,就是如此強烈的感受告訴我,我離不開你?!?/p>
“呃?!”她身上的味道讓他心動?他是如何用那么正經(jīng)的模樣說出這么變態(tài)的話的?而且他不覺得這番話聽起來很像示愛的話嗎?
李旭堯突然想到什么,他抬起頭看著秦梟梟說:“我可不可以跟著你,我保證不會給你麻煩的?”
跟著她?!怎么行呢?不行的,她不能帶著一個人,不然她會顧此失彼的。
“不...”沒把拒絕的話說出來,對方眼中的難過讓她把話梗塞在喉嚨里,不上不下,憋得難受。
“不行嗎?”
李旭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秦梟梟不禁想到小時候在破廟里遇到那只餓了很久,垂頭喪氣趴在一旁的小狗。
那時候的她也是突然大發(fā)善心,將用所有工錢買到兩個熱乎乎的饅頭,分了一個給它,已經(jīng)很久沒有接觸到食物的小狗突然得到了救命之物,頓時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她想它的命暫時保住了,她要離開時,那只小狗一直跟著她,她想甩也甩不掉,像她這種有上頓沒下頓的人,怎么可能再養(yǎng)多一條生命呢?
所以她躲起來,不讓小狗找到自己,小狗見不到救命恩人,在原地嗚嗚叫了很久,后來不知過了多久,聽不見小狗的聲音,她才出現(xiàn)。
回去后,她后悔了,或許找一個小狗陪伴自己也是不錯的,而且小狗在自己的照顧下就不用再擔(dān)心自己的溫飽了,她想要回去那間破廟尋找那只小狗,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它的蹤影,那只小狗錯過了難得對它善良的人,不知道以后它的命運會怎么樣了,那件事也成為了她心中的遺憾,如今面對如此相似的他,秦梟梟說不出拒絕的話。
于心不忍的秦梟梟向李旭堯解釋到:“不是不行,可是....”
“你是有什么難處嗎?是不是覺得我會拖累了你。”
秦梟梟點點頭,“這是一個方面,最重要的是我連自己都保護不好,還怎么能讓你跟著我呢?”
“原來你是擔(dān)心這個呀,放心吧,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也不需要你的保護,相反我還可以保護你呢!”
“對了,你要去哪里?”
“我想我們一定是非常順路的,就算不順路也不要緊,反正你去哪里,我就跟著你去哪里,路上有伴就不會寂寞了,還可以有人作為自己依靠,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就不怕有困難的事情做不好了,你認(rèn)為呢?”
秦梟梟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李旭堯一錘定音了,“你不說話,那就是答應(yīng)啰?”
“好耶!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呃?!就這樣決定了?”
秦梟梟全程都處于懵懵的狀態(tài),她錯過了什么?那么快就被人安排好接下來的行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