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梟梟和李旭堯養(yǎng)足精神后,他們收起毛氈房,繼續(xù)前進,雖然已經(jīng)隱約看到大河的盡頭和雪山的山腳,可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為了能夠盡快到達那里,他們決定加快腳步。
可是前進的速度加快后,秦梟梟突然皺起眉頭,她感到她的右臂好像出現(xiàn)細微刺疼的感覺,她停下來再仔細感受一下,發(fā)現(xiàn)除了涼颼颼的感覺外,沒有任何別的感覺,難道剛才是她的錯覺?
“梟梟,你怎么突然停下來了?是掉了什么東西嗎?”
“沒事,剛才我走得太快,差一點失去了平衡,所以停下來調(diào)整一下步伐,我們接著走吧。”
“好。‘
再次確認沒有感到刺疼的感覺后,秦梟梟繼續(xù)行走,看來剛才是自己的錯覺了。
因為加快腳步,他們終于來到了雪山腳下,仰頭向上望去,這座雪山高聳入云,非常雄偉壯麗,山腳下有一條平直寬敞的通道,應該是通往山上的路。
“我們走吧。”
“嗯。”
“慢著。”
秦梟梟瞇起眼睛,她感到那邊很刺眼,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反射出耀眼的白光,刺到了她的眼睛,她想過去看看,所以拉著準備上山的李旭堯,讓他跟著自己走。
那是被積雪掩埋的地面,微微露出晶瑩的一角,被陽光折射發(fā)出耀眼的白光。
秦梟梟和李旭堯蹲下來,用手將上面的雪撥到一旁,一塊冰碑出現(xiàn)在眼前,上面寫著八個大字:雪山之巔,傭兵之道。
“傭兵之道?旭堯,這塊冰碑是不是說那支能人異士鑄造的傭兵就在這座雪山的山頂上呢?”
秦梟梟激動地問,問完后輕皺了一下眉頭,剛才她心情一激動,不適感更加嚴重了,不過幸好旭堯不知道,他被那塊冰碑給吸引住了目光,不然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行動有可能會半途而廢。
他們好不容易才來到這里,不能因為她的私事耽誤了。
“應該是了,我們看到這座雪山時,不是都有一股強烈的預感,我們想要找到的東西一定會在那里嗎?現(xiàn)在這塊石碑就是一個很明顯的答案了。”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快登山吧。”
李旭堯和秦梟梟立即起身,走向那條一直通向高處,平直寬敞的通道,他們剛一離開,呼呼的大風將冰碑上的雪完全吹開,在“傭兵之道”的四個大字下還有兩行小字:“傭兵之道在于生死相隨,同生共死,能做到這兩者的人,才有資格得到傳說中能人異士花費上萬年,用世間最珍貴、最堅硬的材料鑄造出來的傭兵。”
李旭堯在前面走著,秦梟梟落后于他幾步,此刻她右臂上的刺疼越來越明顯,從最初的細微不容易察覺的疼痛發(fā)展到現(xiàn)在深入骨髓的疼痛,她感到自己的情況非常不好,開始頭昏腦脹,如此寒冷的天氣里,她居然直冒冷汗,心跳也變得雜亂無章,時快時慢。
難道是蛇毒發(fā)作?
不行!一定撐下去!
李旭堯注意到剛才開始和自己并肩行走的秦梟梟如今已經(jīng)落后他幾步了,他不由得想是不是他們太著急趕路了,所以她累了?
“梟梟,你是累嗎?”
秦梟梟此刻穿上大氅,蓋上帽子,遮住了愈發(fā)蒼白的臉龐,“我沒事,你接著走,不要耽誤路程了。”
“可是...”
“我真得沒事,有事我會說的,不要再浪費時間了,這座雪山原本我們想象中的要高許多,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達山頂,而且我們一路上發(fā)現(xiàn)能夠給我們休息的地方不多。”
“這座雪山的構(gòu)造非常有規(guī)律,隔差不多一個時辰就有類似于洞穴這樣可以躲藏的地方,經(jīng)過一個洞穴后,都是一些荒山野嶺和懸崖峭壁,我們一天是不能爬完這座山的,也需要休息的時候,一盞茶前我們已經(jīng)走過了一個可以休息的洞穴,而下一個洞穴大概要走差不多大半個時辰才能找到。”
“現(xiàn)在已經(jīng)日落西山了,我們要趕在天黑之前,快點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才行。”
李旭堯望向浮云飄渺的天邊,被夕陽映照的火紅色天際,它的邊緣已經(jīng)隱隱一層黑影,這就代表夜晚很快就要來臨了,這里不是平地,不能隨地“扎營”,越往高處,風雪越大,溫度越低,更加不可能像那時候那樣在岸邊露天休息。
即使他們有防寒罩抵御寒冷,可是隨著環(huán)境愈發(fā)惡劣,防寒罩的作用已經(jīng)不大了,梟梟說得對,他們必須要趕在天黑之前,快點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才行。
“好,梟梟,如果你感到有哪里不適一定要說出來。”
“好。”
他們繼續(xù)趕路,而秦梟梟咬緊牙關堅持下去,只要到了休息的地方,她就可以看一下她的百寶袋里有什么可以解除蛇毒的解藥了,堅持下去,很快就可以休息了。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皓月當空,他們終于找到一個可以休息的洞穴了,秦梟梟和李旭堯走進去,將做毛氈房的材料拿出來,一些鋪在地上,一些遮擋住洞口,讓寒風進不來,在拿出夜明珠照亮整個洞穴,他們今晚就在這里休息一晚,明天繼續(xù)趕路。
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的秦梟梟當著李旭堯的面軟倒在地上,此刻她疼得開始痙攣,呼吸和心跳急速,意識也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李旭堯立即跑過去,將秦梟梟抱起,將她的頭擱在他的臂彎處,接著為她褪下來將整張臉都蓋起來的帽子,看到她眼神朦朧,唇色發(fā)白,在極寒的天氣竟然冒出冷汗的額頭,他的心開始揪起來,著急地詢問:“梟梟?梟梟?!你怎么了?!”
“疼...疼...”
“哪里疼?梟梟,告訴我,哪里疼?”
“手臂....我的右手臂好疼...好疼呀!”
右手臂?
李旭堯快速地為秦梟梟脫下大氅,解開層層外衣,將右邊的所有衣裳給褪下去,他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
纖細的右臂已經(jīng)淤黑了一大片,上面有明顯的兩個小洞,小洞處不斷冒著黑氣,還滲出了幾縷黑血,在其他沒有被毒感染的嬌嫩白皙的膚色襯托下,這片淤黑的地方更加駭人了。
李旭堯知道那是被蛇咬過后出現(xiàn)的現(xiàn)象,“怎么會這樣?!梟梟,你怎么會被蛇咬了呢?你什么時候被蛇咬的?”
李旭堯回想起昨天所發(fā)生的事情,與蛇妖決斗,被蛇妖掃下河,水中對決,梟梟殺掉了蛇妖,讓自己幸免遇難,上岸前梟梟突然游過來,攀附自己的肩膀,要幫自己快點上岸,上岸后梟梟的若有所思,一直雙手抱臂,左手時不時撫摸著右臂,以及剛才明顯落后于自己的步伐...
一番分析后,李旭堯終于知道秦梟梟為何會被蛇咬了。
“是不是那時,我們上岸的時候,你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所以才會游過來靠近我,你是為了保護我,所以才會被蛇咬的,對不對?”
“嗯。”秦梟梟快速地回答,如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
秦梟梟的不否定讓李旭堯無所顧忌,將自己的害怕和心疼化作怒氣全部發(fā)泄出來:“為什么你不告訴我,不告訴我,你受傷了呢?”
“要等到自己撐不下去了才讓我發(fā)現(xiàn),如果你一早告訴我,就不需要你跟著我日夜兼程趕往雪山了,你不知道我看到你現(xiàn)在這種情況會很心疼的嗎?!”
“你只會說我為了保護你而疏忽了自己,可是你現(xiàn)在呢!這么快就忘了你所說的話了嗎?為什么要救我,為什么要讓自己傷得那么重?!”
秦梟梟虛弱地回答:“因為我不想為了我而耽誤了路程...也不想讓你受傷,你...當時..不是說過的嗎?看到...看到我面臨危險了,你會...失去理智,忘記答應過我...要以自己的安全為先的要求,奮不顧身地...救我嗎?”
“我...當時也沒想那么多,只想...你不要...受傷就好了。”
李旭堯雙眸閃著淚光,哽咽地說著:“梟梟,什么耽不耽誤路程,我們已經(jīng)來到這里了,傭兵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即使是遲一些也不會怎么樣,你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最前面才行啊!”
“我都不著急什么時候能拿到那支傭兵了,你為什么要這么著急呢?”
“因為你給了我希望,讓我等到了機會給家人報仇。”
“你不要看我沉寂了十年,一直在人間游蕩,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其實我無時無刻都記掛著為家人報仇的事情,這件事已經(jīng)成為了我的執(zhí)念,我一直都在籌謀如何報仇。”
“我有想過親自去刺殺梁武帝,但國不能一日無君,沒有君主的國家極容易發(fā)生內(nèi)亂和被他國侵占。”
“冤有頭,債有主,我不能將后梁的百姓牽扯進我的復仇計劃中,讓他們本就艱難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所以我一直在想一個最合適的方式,既能幫家人報仇,又能清理后梁政治的渾濁。”
“這些年我一直在留意后梁的情況,發(fā)現(xiàn)百姓對梁武帝的統(tǒng)治怨聲載道,還接連爆發(fā)了幾場小規(guī)模的起義,但都被鎮(zhèn)壓下來,那時候我突然想到我為何不去支持百姓的起義呢?這可是一個絕佳的報仇方式。”
“于是我去物色可以成為起義軍首領的人,但沒有一個是擁有強烈號召力的,直到你的出現(xiàn),我知道你就是最佳人選,你答應我會幫我完成心愿,那么我也會傾盡全力去幫你的忙,聽到你需要尋找那支傳說中的傭兵,我就把你的心愿放在心上,一定要快點得到這支傭兵才行。”
“你覺得我對于傭兵一事十分心急,你可以把它看作是我的報仇之心已經(jīng)壓抑不住了吧。”
秦梟梟吃力地抬起顫抖著的手,為李旭堯抹去快落下來的淚水,笑著對他說:“不要害怕,我意識到自己中毒后,已經(jīng)及時封住了心脈,不讓毒液侵入到我的心脈里,現(xiàn)在就要麻煩你幫我清理毒血。”
說完她打開百寶袋,從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遞給李旭堯,讓他切開自己右臂已經(jīng)被毒液感染的部分,讓毒血流出來。
李旭堯拒絕接過秦梟梟遞給他的匕首,“不,梟梟,我不會用傷害你的方式去為你解毒療傷,我會幫你把毒血吸出來。”
“不,不可以,旭堯,你不可以幫我把毒血給吸出來,這樣你也會中毒的,聽我的,用匕首劃開傷口,讓毒血從傷口處流出來。”
“梟梟,既然你都不能記住你的話,將自己的安危放在最首位幫我抵擋住了襲擊,讓自己受傷,那我也不想聽你的話,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救你,你是為我受傷的,我為你吸出毒血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說完俯身親吻著秦梟梟右臂上的兩個被獠牙咬出來的小洞,用力地吸出毒血。
“旭堯,快停下來,不要再吸了!”
右臂上傳來酥麻疼痛的感覺讓秦梟梟想要立即阻止李旭堯不要命的舉動。
可是李旭堯鐵了心要為秦梟梟吸完留下手臂上的毒血,完全不聽她的阻止。
“旭堯,聽到了沒有,不要在吸了,唔~”
為了不讓自己分心,李旭堯用手捂住了秦梟梟的嘴,不讓她說話,并且用力地禁錮秦梟梟的身體不讓她亂動,然后一口接一口黑色的毒血被陸續(xù)吐出來。
很快手臂上的淤黑已經(jīng)不見了,膚色恢復到原來的白皙,吐出來的血也變得鮮紅,看來毒液已經(jīng)完全被吸出來了。
形狀優(yōu)美的薄唇停止了吸吮的動作,從纖細的手臂處離開,修長美麗的手摩挲著紅唇,慢慢地移開來,李旭堯喘息著拉開與秦梟梟的距離,將秦梟梟褪至手腕處的衣服拉起來,攏好,然后從他的百寶袋中找出藥丸喂她服下。
已經(jīng)恢復神智的秦梟梟立即從李旭堯的臂彎里起身,查看李旭堯的情況,“旭堯,旭堯,你沒事吧?”
薄唇如梨花那樣白,白玉似的臉龐褪去了玉器泛著水澤的光潤,變得和白紙一樣沒有生氣的白,那雙如晴朗的夜空,有著無數(shù)顆星星的眼眸,如今烏云密布,死氣沉沉,呼吸明顯變得急促。
秦梟梟趕緊用手按住李旭堯的心,發(fā)現(xiàn)它跳得非常亂,時快時慢,“旭堯,旭堯,你有聽見我說話嗎?”
身軀變得癱軟的李旭堯不能立即回答秦梟梟的問題,不明亮的眼睛說明他此刻神智變得非常模糊。
秦梟梟非常著急,旭堯的情況和剛才自己毒發(fā)的情況一模一樣,這個傻瓜,都叫他不要為自己吸毒血了,但卻不聽話,非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吸了那么多毒血,導致自己也中毒了,現(xiàn)在趕緊為他清理口中的毒素才行。
秦梟梟將李旭堯放到鋪著毛毯的地面上,走到洞口前,用手捧了一堆雪回來,她坐到李旭堯身邊,她將手里的雪喂給李旭堯。
“旭堯,我現(xiàn)在為你清理口中殘留的毒素,張開一下口,把這些雪含入口中,讓它們化成水,然后再吐出來。”
秦梟梟盡可能俯低自己的身子,一點點將手中的雪喂入李旭堯微微張開的口中。
“旭堯,再把嘴張大一點點,不然這么一些雪是無法形成水,清理你口中殘留的毒素的,旭堯,再張大一點點。”
“冷...冷...”
李旭堯非常抵觸近在咫尺的雪,他現(xiàn)在感到身體非常寒冷,再讓他碰到那么冰凍的東西,他根本就受不了。
“冷?”
看到李旭堯不斷地避開她捧在他嘴邊的雪,只要稍微碰到一點點,他都會喊冷。
這樣不行的,不趕緊清理他口中的毒素,他只會中毒更深,該怎么辦呢?
秦梟梟決定將雪含入自己的口中,用口中的溫度將雪融化成水,再哺度到李旭堯的嘴里,讓他漱漱口。
她盡可能地含入多些雪,忍受著口中被極度冰冷刺疼的感覺,努力將雪融化成水,等完全化為水后,秦梟梟立即俯下身靠近李旭堯,捧著他的臉不讓他亂動,然后將水慢慢沿著細微的縫隙哺度進去。
等哺度完后,秦梟梟立即讓李旭堯?qū)⒖谥械亩狙椭麛?shù)吐出來,好在李旭堯還保持一點神智,他聽從秦梟梟的話,漱了漱口,將口中的水吐出來。
秦梟梟拿出手帕為李旭堯擦拭嘴邊的水滴,然后扶著他躺下來,接著再給他喂一顆藥丸,她在他的身旁守候著,希望他能像自己那樣快點好起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李旭堯的情況非但沒有好起來,反而越來越嚴重。
潑墨般的黑發(fā),濃黑的劍眉,黑羽扇似的睫毛都紛紛覆蓋上一層白霜,李旭堯蜷縮著身軀,不停地喊著冷,“冷,好冷,好冷啊!”
“旭堯,旭堯!”
秦梟梟著急地撲上去,手剛碰到李旭堯身體,就打了一個激靈,手受到了刺激往后縮,“嘶~好冷,好疼啊!像冰刀割在手上那樣又冰又冷。”
“怎么會這樣,不是已經(jīng)及時清掉口中的毒素了嗎?還喂了一顆可以輔助元氣盡快恢復的藥,為什么?為什么情況非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呢?”
“冷...冷....好冷...”,李旭堯又不停地在喊冷了。
從震驚反應過來的秦梟梟立即從自己的百寶袋中找出所有可以防寒的東西,全部用在李旭堯的身上,蓋上好幾層厚實的被子,下面鋪墊的毛毯也加了好幾層,起到溫暖作用的火靈珠也被她拿出來當暖手爐用了。
眼看覆蓋在身上的冰霜有消退的跡象,秦梟梟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有效果了,有效果了,可是還沒來得高興,剛消退的冰霜再次出現(xiàn),并且覆蓋的速度極快,厚度也比剛才要厚上很多,現(xiàn)在的李旭堯像是躺在冰天雪地已久的人,他差不多要變成一個“雪人”了。
“怎么會這樣?!”
秦梟梟繼續(xù)為李旭堯添加可以保暖的東西,可是冰霜不見消退,反而愈加“猖狂”,也就是說秦梟梟為李旭堯保暖反而事與愿違,不但沒有幫他,反而害了他。
秦梟梟知道這蛇妖的毒素與它本尊一樣非常狡猾,她是急速運動,身體產(chǎn)熱后毒發(fā)的。
而旭堯則跟她則是反過來的,他待在寒冷的洞穴內(nèi),身體無法產(chǎn)熱,導致毒素發(fā)作,外部的產(chǎn)熱救不了他,他只能靠自身的產(chǎn)熱來抵御蛇毒對他的侵害。
可是他現(xiàn)在被冰霜覆蓋全身,體內(nèi)無法產(chǎn)熱,而外部的能夠使他產(chǎn)熱工具對于他來說根本沒有效果,反而還雪上加霜,怎樣才能讓旭堯自身產(chǎn)熱呢?
秦梟梟十分著急,李旭堯不停喊冷的聲音和顫抖著的身軀讓她無法靜下心來想辦法,她嘗試減少防寒保暖的事物,看情況是否好轉(zhuǎn),可是既定的事實怎么還能變回原狀呢?
無論她添加或者是減少,覆蓋在李旭堯身上的冰霜只會越結(jié)越厚。
李旭堯的聲音開始變得衰弱起來,身體的顫抖也微不可見了,這種昭示著不好預感的表現(xiàn)讓秦梟梟感到十分可怕,她伸手去探李旭堯鼻息,發(fā)現(xiàn)氣息似有若無,就像是一根被拉扯到極致的線一樣隨時有斷掉的可能。
秦梟梟哭著說:“旭堯,旭堯,你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如果你有事了,我該怎么辦?”
“好不容易才習慣了你的陪伴,好不容易遇到了你,結(jié)束了長達十年的孤單無依的生活,如果你不在我身邊了,我會非常傷心的,我已經(jīng)失去了家人,不能再失去你呀!”
在最緊急的關頭,突然一個想法出現(xiàn)在秦梟梟的腦海里,如果是為了救旭堯,她愿意這么做。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既然你身上的衣服沒有保暖的作用,那我為你脫下來。”
秦梟梟一件件地把李旭堯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接著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地脫下來。
準備好的她進入到被子里,她俯下身輕吻著李旭堯,微微啟唇將那片已經(jīng)比雪還要冷的唇瓣納入口中,將它溫熱,覆蓋在她身上厚實的棉被已經(jīng)將她的身體捂得非常溫暖,她那雙溫暖的手不停地為李旭堯拂去身上的冰霜。
她感受到在自己的努力下,冰霜已經(jīng)不會再覆蓋全身了,他的身體也開始回暖,很好,再接再厲。
接下來她要將自己身上的溫度傳遞給旭堯,一種和蛇毒發(fā)作一樣的疼蔓延至全身,秦梟梟皺起眉頭,咬緊牙關,讓那一陣疼快點緩過去,她嘗試著去想其他事情,不過已經(jīng)恢復一些意識的李旭堯很快就把她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了。
在雙方的共同努力下,李旭堯的身體越來越熱,冰寒已經(jīng)被炙熱所取代,李旭堯終于憑借自身的產(chǎn)熱抵抗了蛇毒對他的侵害,他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忙了許久的他們終于筋疲力盡地進入夢鄉(xiāng)。
黑夜慢慢被白晝所取代,太陽的光茫通過被兩塊毛皮布料無法合攏的縫隙中照進的洞穴里,被光亮刺激到眼睛的李旭堯逐漸從睡夢中醒來。
他感受一下身體,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異樣,而且此刻的他比以往的每一時刻要來得舒暢,就像是養(yǎng)足了精神一樣。
可是他昨晚不是為梟梟吸出毒血后,便毒發(fā)了嗎?
那時候他的意識非常模糊,只覺得自己好像被千年寒冰冰封住一樣,全身都被冷得快沒有知覺了,就當他以為自己就這樣時,他感到有一團烈火及時出現(xiàn)灼燒著自己,為他驅(qū)趕身上的寒冷,將他從死亡的邊緣中拉了回來,后半段稍微恢復意識的自己好像在...
想到這里,李旭堯滿臉通紅,不好意思再想下去了,繼續(xù)想下去他會覺得自己是一個變態(tài),因為他想到當時自己好像抱著梟梟正在做著魚水交歡的事情,而且還做了很久。
好好的,他怎么會突然想到這些事情呢!不會是因為毒發(fā)將他內(nèi)心的欲望徹底放大所導致的幻想吧?
千萬不能梟梟知道才行,不然梟梟會不理他的,任誰也不希望自己身邊存在一直覬覦她的人啊!
可當李旭堯看到躺在自己懷里的秦梟梟時,再察覺他們現(xiàn)在未著寸縷、倘然相見的狀態(tài),他徹底懵了,幻覺變現(xiàn)實?!他現(xiàn)在是不是還在睡夢中呢?
聽說仍在睡夢中,掐自己是不疼的,為了驗證自己是不是仍在做夢,李旭堯大力地掐自己,“嘶~好疼!”
有疼覺,那他不是在做夢,幻想不是幻想,而是現(xiàn)實!
秦梟梟聽見聲音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看到李旭堯正在呆呆地望著她,注意到他的臉色完好如初,她激動地抱住他,“旭堯,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比平時要濃烈的鈴蘭花香,還有軟玉溫香...
剛經(jīng)歷情事的身體突然有了強烈的反應,連完全沉浸在欣喜的秦梟梟也感到李旭堯不對勁,她意識到他們現(xiàn)在非常尷尬的狀態(tài)。
她立即松開擁抱李旭堯的手,然后退后,背對著李旭堯,現(xiàn)在不能撩撥他,否則就會很危險了。
接觸情事的男子都是食髓知味,不懂得節(jié)制,所以昨晚前半段由她主導,后半段變成被他牽著鼻子走,她被折騰得有夠慘的,如果再來一次,她今天都不用行走了。
而如夢初醒的李旭堯則驚訝地問道:“梟梟,我們昨晚....”
不復昨晚大膽的作風,變回矜持女子的秦梟梟立即搶答:“昨晚你的情況十分危急,我也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你不要覺得是我給你壓力了,其實你不用想太多的,如果你覺得困擾就把它給忘了。”
“怎么可能會忘呢?!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秦梟梟稍微扭過頭看李旭堯,“你高興?!你不覺得沒有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行如此親密之事是我對你的霸王硬上弓嗎?”
“梟梟,你怎么會這樣想呢?論吃虧,你身為女子是最吃虧的,為了救我,把自己的清白給了我...
“所以我很高興,你愿意為我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就證明你是喜歡我的!”
“你說得對,我是喜歡你的。”
秦梟梟重新轉(zhuǎn)過身對李旭堯深情地告白:“你昨晚就快不行了,那時我的內(nèi)心就清楚地知道你對我是多么重要。”
“我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久,可是你對我所做一切,所說過的最真摯的情話,你給我無條件的偏愛和豁出性命的保護足以讓我這個對情膽怯的人也會不由自主地喜歡上你,為了救你,我愿意犧牲自己的一切去換回你。”
秦梟梟溫柔地撫摸著李旭堯的臉龐,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李旭堯,我喜歡你。”
李旭堯握住放在自己臉龐上的小手,濃麗的桃花眼里全是激動和高興的情緒,“梟梟,謝謝你這么快喜歡我,這是我聽到最動聽的話,你放心,我會娶你為妻,讓你成為我唯一最珍貴的人,你一輩子都不能離開我,我們生同寢,死同穴,即便是離開了這個人世,等下輩子我們還要在一起,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
情到濃時,兩人想要用一種最原始的方式來表達此刻到達頂峰的愛意。
“可以嗎?”
“嗯,不過你可要顧著點我喲~”
“放心,我會事事以你的感受為先的,昨晚...對不起了。”
“沒事,其實我很好。”
等一切都結(jié)束后,秦梟梟和李旭堯再一次踏上去往山頂?shù)穆贸蹋ネㄐ囊獾膬扇讼啾戎皼]有戳破那層窗紙的他們更加有默契了。
身為彼此的依靠,他們有了雙倍的勇氣去應對接下來的可能還會出現(xiàn)的未知危險。
經(jīng)過了整整一天的行走,秦梟梟和李旭堯終于到達了山頂,山頂上鬼斧神工切割出來的溝壑縱橫在燦爛的陽光普照下就像是一座巍峨壯麗的巨大宮殿。
事實上雪山之巔真得有一座巨大的宮殿,秦梟梟和李旭堯站在萬層階梯下,仰頭看向那座屹立在最上端的宮殿,只要走上階梯,他們就可以到達宮殿門前,推開光彩照人的宮門走進去。
“旭堯,又是一個挑戰(zhàn)出現(xiàn)了。”
“沒關系,無論這個挑戰(zhàn)有多么困難,只要我們同心協(xié)力一定會成功的。”
“說得對,沒有什么是難得了我們的。”
李旭堯和秦梟梟握緊彼此的手,一步一步走上階梯,剛開始還很正常,可是走了沒多久,階梯上突然起了一陣非常大的白霧,像洶涌翻騰的海浪將他們吞噬掉。
“梟梟,無論接下來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放開我的手!”
“你也是,你也不能松開我的手!”
但被滾滾翻騰,傾瀉而下的白霧吞噬掉的他們,無論怎么握緊對方的手不放,可還是敵不過考驗將他們強行分開。
秦梟梟突然感到自己的手一陣輕松,被緊握住的力道不見了,她著急地揮手,可是她的身邊空無一人,白霧蒙住了她的視線,她無法探知現(xiàn)在周圍的情況,她不能立即跑去尋找,所以只能站在原地吶喊:“旭堯?旭堯?!你在哪里呀?快回答我!旭堯~”
而李旭堯這一邊的情況和秦梟梟一樣,突然感到手上一空,接著發(fā)現(xiàn)站在自己身旁的秦梟梟突然消失不見了,然后站在原地喊著秦梟梟的名字,希望她能聽到。
漸漸地,云霧越來越濃,秦梟梟和李旭堯感到頭暈目眩,接著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等他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捆綁在兩面雪山之間,雪山的之間的距離不大,如果使勁伸手就可以用手指點到對面雪山,所以看起來非常狹窄,很壓抑。
而他們腳下就是一片漆黑,看不到底的萬丈深淵,風聲來到這里受到來阻擋,聲音也變得像無數(shù)只惡鬼正在拼命嘶吼。
此時秦梟梟和李旭堯不知道他們正面對面綁在兩面雪山上,她在這邊,而他在那邊,他們之間被無形的結(jié)界隔絕起來,看不到彼此。
為何他/她會在這里呢?是誰把他/她綁在這里的?
秦梟梟和李旭堯左右環(huán)顧自己身邊的情況,嘗試著動一下身軀,發(fā)現(xiàn)除了頭頸可以動作外,身體被綁得緊緊的,無法動彈,綁他們來這里的人意欲何為呢?
這時一把非常厚重的聲音突然響起,“你愿意為了別人犧牲自己嗎?”
秦梟梟停止觀察和掙扎,詢問到:“是誰?”
那個聲音沒有回答,它繼續(xù)問剛才那個問題:“你愿意為了別人犧牲自己嗎?”
“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何不敢現(xiàn)身出來見一面?”
那個聲音沒有依舊沒有回答秦梟梟的問題,而是繼續(xù)重復著同一個問題,弄得秦梟梟開始生氣了,幾個來回下來,秦梟梟首先敗下陣,她知道如果不回答那個聲音問的問題,它只會一直重復下去,自己和它耗,跟它急,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于是秦梟梟反將一軍:“為何要執(zhí)著于問我是否愿意為別人犧牲,你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嗎?”
那個聲音終于不像剛才那樣來來回回只重復一句話了,“的確很想知道。”
秦梟梟笑了一下,“很想知道?可我偏不告訴你,除非你回答我,你到底是誰?是你使計把我和旭堯分開,然后把我?guī)У竭@里的?你到底存有什么目的?如果你能回答我這三個問題,我會考慮回答你這個問題。”
“哈哈哈~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xiàn)在的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我操控著你的生死,如果你不回答,我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
話音剛落,秦梟梟突然感覺身上緊緊被捆綁的感覺在慢慢消失,一個失重,沒有任何防護的她飛快往深淵中墜落。
“啊~”
死亡就近在眼前,求生意識強烈的秦梟梟想辦法讓自己固定著,不要再往下掉了,否則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她嘗試用各種方法讓自己停下來,到最后手腳并用,想要將手指插進雪山里借此穩(wěn)住自己往下墜的身體.
可惜冰層太厚,她的手指無法插進去,反而被巨大的摩檫給弄得十根手指尖都血肉模糊。
難道天要亡我了嗎?
可是她很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旭堯正等著自己,她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了,就算是徒勞無功,她也要拼一把.
秦梟梟不顧自己手上的傷,一直攀附在冰面上,隨著墜落,冰面上被劃出了十道鮮艷的血痕,秦梟梟沒有理會十指上的錐心疼痛,而是一直保持清醒的頭腦,聚精會神注意冰面上有沒有凹槽,可以讓她的手指插進去,支撐她的身體,不再往下墜。
冷靜,要冷靜,一定有可以讓自己活命的地方的,除非她主動放棄自己的生命,否則就算閻王爺來,她也會將他趕跑!
“你很讓我感到吃驚呀!”
“什么?”
一眨眼,秦梟梟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剛才被綁的地方,她還是維持剛才不能動彈的姿勢,十指上錐心的疼痛完全消失不見了,仿佛剛才那驚險的一幕是自己的幻覺。
“我說你很讓我感到吃驚呀!”
那個躲在某處看她笑話的聲音再一次出現(xiàn)了,讓她體驗了一次閻羅殿門前游玩的經(jīng)歷一定是它的手筆。
“看我在死亡邊緣掙扎是不是很享受呀?”
“是挺享受的,也讓我增長了見識,我還以為你會接受我給你的命運,認命地讓自己墜入深淵,沒想到明知沒有希望了,還要為自己創(chuàng)造不真實的希望,還大言不慚道連閻羅王來了也無法帶你走,這樣狂妄的心態(tài)讓我很是欣賞,所以大發(fā)慈悲放你一馬。”
“你要慶幸你面臨絕望時,不是頹廢認命的心態(tài),而是積極讓自己活下去的心態(tài),否則我就會親自押你去見閻羅王,你還不能反抗!”
“說回正事,你現(xiàn)在知道了自己并沒有資格和我對著干,我要你生,你就可以繼續(xù)活在這個世間上,我要你死,你都不能反抗,所以考慮清楚我問的第一個問題了吧?”
“你愿意為了別人犧牲自己嗎?”
秦梟梟這次學乖,不再牙尖嘴利,“那要看是為了誰犧牲自己,也要看那個人值不值得讓自己犧牲。”
“如果是為了他呢?你愿意嗎?”
秦梟梟對面的冰山突然變成一面巨大的鏡子,里面清晰地放著正在受刑的李旭堯。
“旭堯!你對他做了什么?!”
潔白無塵的白衣此時變得十分破碎,上面出現(xiàn)一道道紅色的血痕,白玉臉龐被沾染上點點血滴,李旭堯此刻雙眸緊閉,好像失去了意識,一動不動。
那個聲音有些慍怒了,“別像剛才那樣問一下無關緊要的問題,我要你回答我,如果對象是他,你會為了他犧牲嗎?”
“你才是不要問有些無聊的問題,我問你對他做了什么?!”
“還有為何不敢顯身,你是在害怕什么嗎?”
“不要仗著我對你存在一點欣賞就胡作非為,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了,你愿意為了他而犧牲嗎?”
但已經(jīng)氣急攻心的秦梟梟偏不如它所愿,回答它的問題,她警告它:“不要讓我脫離了你的掌控,不要讓我發(fā)現(xiàn)你,否則旭堯身上受了多少傷,我會在你身上十倍、百倍、千倍的奉還!”
“看來你是不愿意為他犧牲啊!那好,我知道了,那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為你死吧!”
無形的鞭子繼續(xù)抽打著李旭堯,一鞭狠過一鞭,一聲響過一聲,身上的血痕越來越多。
秦梟梟目光眥裂,“住手!我要你住手!你聽到了沒有!”
可那個聲音置若罔聞,“你就好好看著他是如何為你死吧,你記住了,是你拒絕為他犧牲,他才會死的!”
秦梟梟突然停止了無用的嘶喊,聲音變得平靜下來,“你都沒有聽到我的答案,就為我戴上了高帽?”
秦梟梟突然仰起了頭,對著上方某一個地方堅定地說:“你給我聽好了,除非我主動放棄自己的生命,否則就算閻王爺來,我也會將他趕跑!”
“但為了他,我愿意主動把自己送到閻王爺面前,求祂用我命換他命。”
秦梟梟使用內(nèi)力掙脫掉身上的束縛,然后任由自己往下墜落。
“你的問題,我現(xiàn)在回答你,我愿意為他犧牲,請你放了他。”
秦梟梟沒想到的是,無形結(jié)界的另一邊,李旭堯同樣為了她而犧牲自己,某種程度上,他們都愿意為對方舍棄自己最珍貴的生命,只為讓她/他能夠會下來。
那個聲音感嘆道:“夠了,已經(jīng)足夠了,一路上的見證足夠讓我們承認你們是有資格繼承傭兵的有緣人,而且一個是天生帝皇命,一個是輔佐帝皇完成統(tǒng)一大業(yè)的賢能助,之后就要靠你們了。”
已經(jīng)準備迎接死亡的秦梟梟和李旭堯被一陣白霧襲裹住,他們聽到那個聲音對他們說:“你們已經(jīng)通過考驗了。”
秦梟梟和李旭堯疑惑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他們正并肩地站在一起,他們下方是一個十分寬闊的廣場,那里整齊劃一地站立穿著銀色盔甲的戰(zhàn)士。
璀璨冷冽的銀光,一望無際的人數(shù),氣勢磅礴,讓人望而生畏,他們被它們震撼了,特別是接觸過軍隊的秦梟梟,她知道歷史上記載著無論是多么出名的軍隊都比不上眼前的這支隊伍,因為這不可能是凡人能操練出來的軍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傭兵?
“正是。”
熟悉的聲音讓秦梟梟和李旭堯同時質(zhì)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不過接下來他們聽到了最重要人的聲音,顧不及繼續(xù)質(zhì)問它,他們看向自己的旁邊,發(fā)現(xiàn)讓她/他擔驚受拍的他/她完好無損地重新站在自己身邊,他們的心情十分激動,雙手交握,緊張地互相問候。
“梟梟!”
“旭堯!”
接著異口同聲地問:“你沒事了?”
那個聲音替他們回答這個問題:“剛才的事情只是給你們的考驗而已。”
“考驗?”
“對,考驗,你們上山已經(jīng)看到那塊冰碑吧,傭兵之道的“道”不僅指向找到它們的真實的道路,還指出和同伴出生入死,愿意舍己為同伴,能做到這兩者的人,才有資格得到傳說中能人異士花費上萬年,用世間最珍貴、最堅硬的材料鑄造出來的傭兵。”
“在沙場上,戰(zhàn)士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誰臨陣脫逃,誰當了逃兵,誰就沒有資格成為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士;而你們面臨危機時,從來沒有想過扔下對方,自己逃離,而是選擇共同進退,很好。”
“面對考驗時,你們都愿意為了對方犧牲自己,一位好的將士都愿意舍己為人,而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利,讓對方去替自己犧牲,你們沒有這方面私心,很好。”
“所以你們得到了傭兵的認可,從現(xiàn)在起,你們就是它們的主人。”
空中突然發(fā)出一團光茫,光茫墜落在秦梟梟和李旭堯之間。
“接住它吧,這是虎符,你們一人一半,好好保管,只要虎符合一,傭兵就會為你們所用。”
秦梟梟和李旭堯按照那個聲音吩咐去做,一人拿過一半虎符,貼身收好。
“只要你們需要用到傭兵,就將虎符合一,傭兵就會出現(xiàn)。”
“好了,你們已經(jīng)拿到需要的東西了,快回到屬于你們的世界吧。”
秦梟梟和李旭堯又是一陣頭暈目眩,恍惚中,他們發(fā)現(xiàn)之前所經(jīng)歷的事情就像是倒退一樣,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清醒過來的他們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跟上小家伙的步伐回到那棵如天梯的參天大樹下,他們恍如隔世,一切好像是做夢一樣,可是虎符的存在,證明他們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真的,小家伙向他們道別,然后蹦蹦跳跳進入草叢消失不見了。
再回望一下那棵大樹,秦梟梟和李旭堯牽起彼此的手離開了。
“我們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