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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快穿之一邊奮斗一邊虐天帝

第十一章拯救地震中的百姓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朝堂上,登位剛滿一年的圣元帝秦君之和大臣正在互相較量。

執政的這一年里雖然少了世家大族的這個強勁的威脅,可是秦君之還是覺得他的執政道路受到了不少阻礙。

首當其沖是受到那班倚老賣老的臣子所帶來的阻礙。

他們覺得新君管理朝政沒有經驗,凡事都要說一下教,插一只腳,有些效果很好的新政策在他們的阻撓下難以推行,秦君之對此非常惱火,不停在心中痛罵這班兩朝元老和三朝元老。

有事沒事就喜歡顯擺自己,還喜歡仗著自己兩朝元老和三朝元老的身份,對他說教,他很想問一下,到底誰才是君?誰才是臣?

君是有要聽取臣子意見的義務,但君也有絕對的決策權,誰都無法阻礙君的最后決策,秦君之覺得自己還是要給那班老家伙醒醒腦才行,讓他們清楚認識到自己的身份。

還有現在,到底誰才是他們的主,不要老是把先帝搬出來壓他!

自從世家妃嬪被治罪后,她們的孩子也跟著遭罪,只有秦玉華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因為秦君之對這個妹妹十分疼愛,她母妃的錯不應該連累到她,在秦君之的庇護下,秦玉華受到的待遇不僅沒有降級,反而還享受到獨一無二的尊榮,簡直羨煞旁人。

不過秦玉華自己也爭氣,在世家閨秀競爭激烈的領域都能搞出一個大名頭來,“大夏第一才女”,“金城第一美人”的稱呼已經成為秦玉華的個人標志,所有閨秀都以秦玉華為自己榜樣,希望能成為像她一樣的人。

見秦玉華給自己長臉,秦君之非常高興,對這個皇妹也更加寵愛了。

秦君之十分積極地為秦玉華物色出色的青年才俊,務求從中找到可以配得上自己這位如此優秀的皇妹的人。

可是秦玉華再三推脫,她說自己目前沒有想要定下終身大事的打算。

秦君之不解,秦玉華已經到了雙十年華,在別人看來已經算是大齡少女了,別的閨秀早在及笄之年已經定親或成親,等到雙十年華已經為人母了,秦玉華為何不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呢?

再過幾年,年齡愈發大,到時候就遲了。

秦玉華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年齡問題呢?

其實,她非常想定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可是她一直在等一個人,那個人非常特殊,普天之下,無人能強迫他娶妻子,就連皇兄都不能,只有他才能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娶妻,她害怕他會像他師父那樣終身不娶,孤身一人過一輩子。

他雖然待自己不錯,可以這么說吧,他對待所有女子都是冷冰冰,不想搭理的態度,唯獨對她是溫和相待,對于他來說,她是最特殊的。

可即使再特殊,她也不能讓他對她動心。

他是那么高貴,那么高不可攀,他是所有女子的妄想,只有人對他動心,為他如癡如狂,為他失去理智,沒有人能讓他動心。

她能理解自己那個皇妹秦素會為了他做出許多非常瘋狂、不顧廉恥的事,因為如果做這些事能換來他看自己一眼,所有愛慕他的人都覺得這樣很值。

其實她、秦素以及那些愛慕他的女子一樣,對他情根深種,想要他能看自己一眼,可是她們沒有秦素那么大膽,可以拋卻女子的面子和矜持,做引起他注意的糗事。

說實話,她們非常羨慕秦素,即使她的行為再怎么讓人感到不齒,可是她真得讓圣子大人對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些禁止靠近他的規定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特殊對待呢?

如果她不是和皇兄要好,借皇兄這個中間人,和他相熟,或許他連自己的樣貌和名字都不知道。

秦素卻憑借她自己讓圣子大人知道了她的樣貌和名字,她對自己的威脅是最大的。

不過幸好,一年前她就銷聲匿跡,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連賢妃去世,也不見她的蹤影。

她覺得這樣很好,這樣,她就沒有了一個強敵。

秦素會被大家慢慢忘記,她只要等到圣子大人就好了,如果他有娶妻之意,她將會是最好的人選。

如果他沒有娶妻之意,那她就不嫁,一輩子以友人之妹站在他身邊,也不錯,她已經將心許給了圣子大人,已經不會再有喜歡其他人的可能了。

這一年,對于秦素來說是翻天覆地的一年,她送別了在世上最后一個最親近的人。

雖然她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可平時她和他們甚少來往,除了和四哥,五哥和七哥有些來往外,其他的根本沒有聯系。

畢竟她和他們年齡相差甚大,無法溝通到一塊去。

秦君之、秦慕風和秦玉華雖然只比她大五歲,可從小就和自己不對頭,沒有感情可言,所以有兄弟姐妹也相當于沒有兄弟姐妹,有親人相當于沒親人。

父皇離世后,母妃就是自己最親的人了,她不在了,自己再也沒有親人了。

賀蘭云煙去世的有些突然,可也在意料之中。

她從來不是一位堅強的人,她非常柔弱,是一個像菟絲花一樣的女人。

神龍帝相當于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主宰,她依附著神龍帝這個強大的男人,神龍帝愛她的柔弱,愛她的依賴。

在神龍帝的寵愛下,她活得非常風光,不僅在短短三年從美人一路晉升到賢妃,成為了后宮僅此于皇后,位于第二階梯的人,更是以非世家出身的,這個毫無勝算的身份坐上這個位子,生下的女兒更成為了最受寵愛的公主。

十幾年里,她根本不需要宮斗,一路在神龍帝的庇護下活得順風順水。

可是神龍帝去世后,那些世家妃嬪的秋后算賬,讓她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一朵常年生長在溫室內的花朵,第一次暴露在室外,受到風吹雨打的折磨,嬌弱的它,沒有任何保護自己的盔甲,暴風雨過后,落下了一身無法治愈的傷。

經歷過死亡的賀蘭云煙留下了非常嚴重的心病,每晚都無法安睡,容易從夢中驚醒,加上擔憂女兒額頭上的疤痕無法消去,思慮過重導致最終香消玉殞。

那時候的秦素正翻閱古法尋找消去額頭上的紅痕,她發現古王朝—蒼月王朝留下的古書上記載可以隱去紅痕的方法,那就是制作一種特殊的藥水,然后通過針灸的方法在傷疤處刺出自己喜歡圖案,用圖案遮蓋住傷疤,已達到消除傷疤的目的,這個圖案將會跟著自己一輩子,不會被去掉。

她覺得這個方法不錯,自己額頭上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靜慧大師的治療也只能做到不留疤痕只留印記,但印記太明顯,又不美觀,她只能想到用其他東西掩蓋住它,沒想到真得有這么一種方法可以讓她達到目的。

她根據古書記載的藥方,將藥水煉制出來。

她根據使用步驟,用針蘸藥水,然后將蘸著藥水的針頭刺入自己的額頭上,一針針地戳著,描繪出一朵藍色的花朵。

完成后,她沒想到藥水的藥性非常強烈,她整張臉都是浮腫的狀態,非常丑陋。

看了古書,才知道這些藥帶有強烈的毒性,藥水進入身體會產生極強的排斥反應,適應期要一到兩個月,甚至更久,等身體適應了,就會恢復原貌,甚至還會收獲意想不到的驚喜。

秦素恨自己太過心急,不知道這是一個與天做賭的方法,贏了,就會收獲意想不到的驚喜,輸了,自己的容貌就變得面目全非,一輩子都挽救不了。

臉部狀態太過嚇人的秦素只好將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躲起來不見人,母妃去世,她只能喬裝打扮,無法以真面目送她最后一程。

她的浮腫一直持續了整整四個月才完全消退。

藥水的毒性帶來的后遺癥非常強烈,除了臉部浮腫外,還伴隨著惡心、頭疼、食欲不振、失眠等諸多難受的癥狀。

這四個月的每天,秦素都過得生不如死,吃不好,睡不好,容貌越來越丑,精神和身體受到了極大的折磨,如果不是星星項鏈發出的光茫緩解她的難受,一直以自己的方式陪伴和鼓勵秦素,或許秦素已經有想過自我了斷了。

秦素每天都握著星星項鏈哭訴自己的難受,星星項鏈里的意識也和她一樣非常痛苦,恨不得立即回歸到本位,回到她的身邊,安慰她。

可是現在的微生旭堯實在太強了,也非常抵觸沒有改變之前的自己,所以仙者為他保留下來的記憶和情感一直封存在星星項鏈里,無法回到原身上。

不過星星項鏈上的意識如果能遇到情感劇烈波動的時候,就能夠影響到原身,如果幸運的話,還可以借此與原身“搭上一條溝通的橋梁”,讓情感和記憶隨著這條“橋梁”回到原身。

所以現在微生旭堯的心非常疼,還有一些熟悉又陌生的記憶在腦海中閃現,

那些記憶里全是秦素,這讓他非常吃驚,自己和秦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親密了?

記憶閃現雖然快,可他能從中窺探到大概,這些莫名其妙的記憶是一個完整的故事線。

記憶中,他和秦素竟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而且他處境不好,遭受到身邊人的很大惡意,唯有秦素和師父是對他真心好的。

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自己還擁有一頭非常妖異的白發,他怎么可能是怎么怪異的人呢?

微生旭堯強迫自己忘記那個白發的自己。

而讓他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喜歡秦素?

簡直是太荒謬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出現這些記憶呢?

這根本就不是他的記憶,他從來沒有這些記憶!

微生旭堯的強烈抵觸,讓差一點就搭建好的橋梁就此斷裂,星星項鏈與原身溝通失敗,情感和記憶無法回到原身。

不過這次的接觸,讓微生旭堯重新注意到秦素。

他發現三次罕見的情緒波動皆因為秦素。

那次的湖心亭見面,看著她沒有猶豫離開時的背影,他出現茫然和心疼。

有一次他和師父出門遠游,也曾經出現過一次劇烈的心疼。

當天晚上,他夢見一條長長的,染滿了鮮血的階梯,階梯上,秦素在三步一叩首地登上階梯,她所經過的地方到處都是鮮血肆意地流淌,她的額頭和膝蓋冒著鮮血,這樣的她讓他感到心驚又心疼。

后來她體力不支,閉上眼往后摔去,他想要接住她,可是卻從夢中驚醒,之后久久無法入睡,一直回想著夢中的秦素。

以及這一次的心疼,和突然涌入腦海中的奇怪記憶。

這三次難受的心疼是因為秦素,她和自己到底有什么關系,為何...為何他突然會對自己厭惡的人出現這些不正常的反應呢?

微生旭堯不是一個逃避事情的人,他不喜歡事情超過他可以控制的范圍,他對秦素那些不正常的反應已經到了不可控的范圍,他必須要弄清這其中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然后讓一切重新回到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圍。

他知道秦素應該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湖心亭見面,他感覺到她和以前不一樣了,也是因為那次,他開始出現那些不正常的情感。

他不相信人會在短時間內完全變了一個人,還有她拿著那條項鏈,問自己記不記的這條項鏈,她說那條項鏈是自己制作送給她的,這值得懷疑了。

對于項鏈這種貼身的禮物,如果不是親密的人是不可能贈送的,這一點就和剛才他腦海中奇怪的記憶里,他和秦素的關系對得上了,所以他才懷疑秦素一定知道什么。

等他去找秦素時,卻被告知秦素已經失蹤多時了。

而且她母妃前不久才剛去世,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接受不了最后一位與她最親密的親人去世,所以她才失蹤的。

現在誰都找不到她,有知情人士還將秦素發生許多事情全部說出來。

微生旭堯這才知道秦素的母妃差一點就被拉去殉葬,不過最后靜慧大師仁慈,不忍心看到有無辜人被殉葬,特意入世主持公道,秦素的母妃和其他幾位妃子則才保住了性命,安享晚年,只可惜秦素的母妃命薄,無法在留在人間再享福。

微生旭堯想要知道秦素發生事情的全過程,于是他用輪回鏡子查看幾個月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最后,他沉默了,也生氣了,將土精靈狠狠責罰一頓。

他現在很想見秦素,不知為何,就是想要見到她,確認她是否安好。

可是等他再次看到秦素時,已經是五個月之后了。

已經浴火重生的秦素從般若寺中回到宮中,這讓已經接受秦素失蹤的人大為吃驚,他們以為...以為她和她母親一樣已經不在了。

相對于與秦素感情深厚的曦文、之桃和心柔,她們一直期望秦素不會有事,日日夜夜的祈禱,祈禱秦素能平安回來,她們還把明珠宮收拾得非常干凈,務求秦素回來后,還能像以前那樣,什么都沒有改變。

而其他人,特別是秦素的親人,對于秦素的突然失蹤以及失蹤已久沒有過多理會,也沒有派人去尋找,仿佛秦素是生是死都與他們無關,真是冷血的很哪!

正在處理事務的秦君之聽到自己近身侍從季倫來稟報,說永安公主回來了,他先是怔然了很久,

永安公主是....誰,這是腦海中首先浮現出來的問題。

后來想了一會兒,哦,對喲,他還有一個皇妹,那個最喜歡糾纏旭堯的皇妹,但什么叫回來了?她不是一直在宮中嗎?

季倫不贊成地看著自家將另一位公主忽視得徹底的主子,他告訴秦君之:“五個月前,永安公主的母妃,也就是賢妃娘娘去世了,之后公主就一直不知所蹤,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太后娘娘曾經派人去尋找,可是都一無所獲,太后娘娘非常自責,日日茶飯不思,每天都等待公主找到的消息,可是幾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找到,如果再這樣子下去,就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哦~難怪最近母后身體一直抱恙,原來是擔心秦素才會把自己熬出病的,這個皇妹可真是不令人省心啊,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一點都沒有改變,盡會給身邊人帶來麻煩,如果她能像玉華三分,那么我們至少能放一半的心。”

秦君之責怪秦素給自己母后帶來那么大的困擾,讓自己母后身體抱恙,對她更加沒有好感了。

季倫勸自家主子不要一味指責永安公主:“皇上,也不能全怪公主,公主她還小,先帝剛去世不到一年,賢妃娘娘也跟著去世,短短一年間,接連兩位至親去世,公主有非常親近先帝和賢妃娘娘,這讓公主這么受得了呢?“

“奴才認為公主一定是傷心過度,所以逃避現實,躲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默默傷心。”

“小?她都已經過了及笄之年,已經是成年人了,還小?“

“玉華像她那么大的時候,早已經是才情冠蓋滿金城的第一才女了,為何玉華能那么優秀和出色,她卻一直那么幼稚,發小孩子脾氣,要所有人都為她擔心呢?”

“父皇去世,我們身為子女的,誰不是傷心的呢?”

“可是斯人已去,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不能整天沉浸在悲傷中,我們還要繼續生活的。”

“除了秦素,我們都已經振作起來,開始新的生活了,她還原地踏步,朕都不知道怎么說她好了。”

“不過既然她已經回來了,就要她去拜見母后,讓母后能安心,不要再為她整天提心吊膽,寢食難安。”

“是。”

其實季倫還想提醒陛下,對于金城和永安這兩位公主不要厚此薄彼,也不要經常拿金城公主和永安公主做對比,這會傷害到永安公主的,可惜他不能左右主子的想法,也只能將這些話憋回心中。

“公主,這幾個月您都去了哪里,一點消息都沒有,就連太后娘娘派去找您的人都一無所獲,擔心死我們了。”

曦文一邊為秦素擦拭著沐浴過后被水汽浸濕的秀發一邊問,之桃和心柔則為秦素做護理,

濃黑如墨,從眉頭、眉峰到眉毛,每一處線條都精致得用精細的畫筆都無法畫出的水波眉;像做工精巧的黑色的羽毛扇的睫毛,又濃又長又翹;大而美麗的眼睛,眼眸黑白分明,清亮冷冽,內眼角帶鉤,眼尾上揚,十分嫵媚冷艷,秀氣的小瓊鼻,嬌俏紅潤的含珠唇,白皙粉嫩的皮膚,最特別的是眉心處有一朵妖嬈美麗的藍花,更為整張已經足夠的美麗的臉更增添一份艷麗,正真是夭桃秾李,艷色絕世。

近距離看著這張奪魄攝魂的臉,心柔和之桃心都快跳出來了。

美人她們不是沒有見過,宮中最不缺美人,各色各樣的美人她們都見過,可是像自家公主那樣宛若濃香濃烈的酒,香氣迷人、味道冷冽,讓人欲罷不能的美人,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就算她們是女子,也逃不過她的魅力。

幾個月不見,公主愈發美麗動人,還有一股超出年齡的成熟風韻,與幾個月前對比,就像是一個尚存稚氣的女孩一下子長大一樣,她們不知道公主經受過什么,會變化如此之大。

“這幾個月,我都在般若寺里治病,病好了,就回來了。”

“公主您生病了?為何我們都不知道,嚴重嗎?現在治好了嗎?還會復發嗎?”

秦素笑著安慰她們,“已經沒事了,以后也不會復發,生病的事已經過去了,就然它們過去吧,我不想再提了。”

這一年半的經歷,仿佛是將她反復磨練一樣,什么折磨和困難都輪番上陣,幸好自己意志力堅強,還有星星項鏈陪著自己,如今全部都熬過去了,她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曦文最能察覺到他人的心意,她能捕捉到秦素眼中的傷痛,她知道公主這幾個月所經歷的事情,她所生的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概括的。

到底是怎么樣的病需要把自己藏起來,誰都不見,誰都找不到?

那一定是很嚴重的病,而這個病一定讓公主受盡折磨,所以她才會不想提起的。

既然公主不想再提,那她們也不會再問,公主能平安回來已經是最好的了,其他的,她們也不求那么多。

“好,就讓之前的一切都全部過去,公主和我們要展望未來。”

“曦文姑姑,謝謝您!”

謝謝您能理解我。

曦文姑姑心疼地將秦素抱入懷中,為她擦拭眼角溢出的淚水,“公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還要去拜見太后娘娘呢!”

“好。”

第二天,秦素來到千秋殿拜見宋太后,還沒行完禮,宋太后就急忙地走過去,擁抱這個失去母親的可憐女孩,不停地向秦素道歉,說自己忽視了她,沒有照顧好她,害得她失蹤了那么久。

在秦素的印象中,宋太后一直都對自己很好,無論是命運改變前,還是改變后,她對自己的好從來都沒有變過,她就像是自己第二位母親,除了母妃,只有她能讓自己感受到母親的愛和溫暖。

秦素回抱宋太后,“母后,不應該是您向我道歉的,應該是我向您道歉。”

“對不起,是永安不懂事,害您擔心了那么久,對不起!”

“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了!”

“母后和你都有錯,就一筆勾銷,不然一直道歉下去,這個話題就沒完沒了了,母后還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的。”

“好。”

秦素在千秋殿陪宋太后很久,她們之間聊了很多話題,還被留下來用午膳,之后一直到傍晚,宋太后才肯放秦素回去。

臨別前,宋太后交待秦素要像秦玉華那樣,經常來探望她,叮囑她不要經常待在明珠宮不見人,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朝氣,還要秦素和秦君之和秦玉華多來往,這樣她就不會感到寂寞了。

秦素也只是在口頭上答應,其實人家都不喜歡自己與他們親近,自己何必上去打擾呢?

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待著更好。

秦玉華聽聞秦素回來后,身體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為何她要回來呢?她回來不會要對自己不利吧?

不過接下來秦素的表現,讓她打消了緊張的念頭,即使秦素回來了,也和沒回來一樣,鮮少人見到她,就連同住在一個皇宮內的自己也沒有見過她,她根本掀不起什么波浪,秦玉華這才放心下來,也不再留意有關秦素的事情了。

圣元元年,農歷十一月初九,邊關城市涼州突然發生大地震,涼州將軍宋翼八百里快騎馬上書朝堂,向皇上奏明情況。

秦君之與朝臣們一起商議如何救災,可是對于如何救災,各有各的說法,還出現了各種問題,遇到了諸多阻礙,大家的意見無法達成一致。

秦君之想要開倉賑災,還要任命一名欽差大臣監督救援物資的運送,并且到涼州指導救災。

對于開倉賑災,大臣都勸秦君之三思,因為國庫不能隨便開,對于賑災,這往往是一筆巨大的開銷,萬一為了賑災讓國庫空虛了怎么辦?

所以大臣建議不要開倉,救援的錢還是另想辦法。

關于派遣誰去擔任欽差大臣,大臣們也意見多多,由于涼州山高水遠,環境非常惡劣,大臣們都不想去窮鄉僻壤受苦,故諸多推辭。

對此,秦君之大為惱怒,因為關于不能用國庫里的錢去賑災,他的提議是讓大臣們慨慷解囊,每一人盡自己的能力,捐錢出來購買物資。

哪曾想,讓他們捐錢就好像是要了他們的命一樣,各個都捂緊自己的荷包,說一大籮筐的廢話意圖迷惑自己,讓自己忘記讓大臣捐錢的事。

關于欽差大臣的推托,那些大臣的理由更是啼笑皆非,荒謬至極。

其實說白了,就是怕辛苦,不想去。

秦君之當時很想在朝堂上破口大罵,可一想到自己才登基一年,根基才剛剛穩定,還需要忌憚一些兩朝元老和三朝元老,不能這么快得罪他們,所以商量如何救災一直在浪費時間,沒有得出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

眼看距離涼州救災最佳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秦君之非常著急,食不安,寢不眠,氣色差了不少。

微生旭堯得知涼州地震,幾十萬百姓正在受苦,也從國師府搬到宮中,連夜和好友一起秉燭夜談,共商事宜。

“那群老匹夫,個個都是食君之祿但不擔君之憂的酒囊飯袋,平時在金城享受慣了,遇到事情就變得畏畏縮縮的,朝廷養著這幫蛀米大蟲,簡直就是浪費國庫的錢,朕恨不得一個個都抄家治罪,貶他們去邊遠地區,讓他們去受罪,以此來操練他們一身被金銀珠寶,山珍海味養的滿肚肥腸的肥胖身體。”

“真是氣死朕了!”

秦君之說著便一拳打在御書桌案上,案上的書籍、奏折、文房四寶被震到差點就掉到地上。

微生旭堯拍了拍秦君之的肩膀,讓他不要那么生氣,冷靜下來。

接著眼神深沉地望向那份在桌案正中擺放的來自涼州知府的上書。

奏折中一字一句都述說著如今涼州百姓的凄慘。

不到一個時辰,便會有幾千個百姓失去生命,如今涼州的藥材、糧食已經差不多彈盡糧絕地步,周圍的其他城鎮,也出現藥材和糧食空缺的情況,如今危在旦夕,請求朝廷趕快下放救援官銀、藥材和糧食。

涼州知府是個愛民如子的良臣,他寫這份奏折時字字泣血,句句哀嚎,令看到的人于心不忍,恨不得立即去涼州拯救身處水深火熱的百姓。

“旭堯,不如讓朕親自去涼州指揮救援吧,你留下來幫朕主持大局。”

秦君之冷靜下來后,仔細想朝廷上那群老匹夫是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

救援物資如果沒有一個受皇上懿旨的欽差大臣監督,就會有人從中中飽私囊,到后來不但救援不到位,還會引發百姓騷亂,到時候北方邊境的游牧勢力會乘機南下攻打大夏,后果不堪設想。

“不可,君之,你是一國之君,又剛登基不久,根基才剛穩定,不能涉險,也不能給有心人機會,讓他們生起對龍座的不軌之心。”

“可朕得到了靜慧大師的肯定,朕的這張龍椅可不是說掀翻就掀翻的,他們不怕得罪神明嗎?”

“就算是得到靜慧大師的肯定,你也不能去冒險,他們不敢公然冒犯,但在路途上,可是有千百種方法讓你看上去死于意外,所以不能沖動行事。”

“那朕還能怎么辦,涼州還等著我們去救,你看到涼州知府上書給朕的奏折嗎?”

“一個時辰就會幾千名百姓失去生命!我們有一個時辰不能下決定,就會有幾千甚至上萬百姓失去生命!”

“虧朕還在父皇面前承諾一定要愛百姓如子,一定要讓天下百姓有好日子過。”

“但沒想到一年不到,就食言了,朕悔對父皇的期望,也悔對天下百姓。”

“我了解您愛民如子,但也不能自亂陣腳,中了一些奸臣的奸計。”微生旭堯眼眸如古井一般深不可見底,周身氣勢冰冷。

他知道,這次朝臣不愿意當欽差大臣,一來是皇上立威不夠,二是有人還存在不軌之心,想要借此機會,除掉皇上。

但此時陷入了兩難境地,實在想不出有什么絕妙的方法,微生旭堯緊皺眉頭,閉上那雙燦若星河的眼眸,元神進入深思狀態,思考著如今還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決。

此時,一直守候在門外的季倫走進來,說:“永安公主有事來求見皇上。”

聽到“永安公主”,微生旭堯覺得這四個字恍若天打雷劈,讓自己的身體都為之震動,又像是羽毛一樣撩動著自己的心弦,癢癢的,心臟都微微顫抖,從中還延發出道不清、說不明的興奮感,就像是全身上下叫囂著要見那個人,那個令自己感到高興的人。

他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見到秦素了,之前隱約聽到永安公主回宮的消息,那時候他的反應與現在類似,但沒有即將能見到本人的興奮感,更多是知道她沒事的放心。

微生旭堯回想自己好像一直都被秦素牽動著情緒,只要是關于秦素的,無論是名字、樣貌、她的物件還是別人談論關于她的話題,他都會被觸動,然后不知不覺在沉溺于這些事上,再然后...再然后就會不知不覺生出想要見她的沖動。

他甚至還為了她,第一次責罰對國師府盡忠職守的土精靈,只因為他們不懂變通,在秦素為了她母妃來找他幫忙時,不讓她進入國師府,他們國師府是說過不插手皇帝后宮的事,可關乎人命的事,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

說到底,是自己之前厭惡秦素已深,土精靈只記得不讓秦素接近自己,不能讓她進入到國師府里的這條規定,讓她豁出性命去求靜慧大師,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一根刺,他要想辦法彌補才行。

可是等他想要找秦素,向她解釋并道歉時,她卻消失了,憑他的能力也找不到她,為她而起的心慌急躁夜夜“糾纏”著他。

如今知道能親眼見到她,看她是否安好了,那些心慌急躁也可以消退,不要再煩擾他了。

秦君之則詫異著自己這個自從回宮就從不見人的皇妹有何事來求見自己?

他讓季倫請秦素進來。

季倫得到了指示,轉身退下,請永安公主進來。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季倫說:“永安公主到。”

只見秦素步伐雖大但不失平穩踏進御書房里,她的神情不復平時冷淡平靜,反而帶著明顯的著急情緒。

等她進來時,微生旭堯和秦君之微微睜大眼睛。

只見今天的秦素穿著一襲淡藍色內裙,外穿白底印襯著靛藍色忘憂草花樣的大袖衫,手臂處披著寶石藍色披帛;梳著端麗的發髻,發髻上錯落有致地點綴深藍色與素色團花簪花,兩旁處分別插著垂吊著紫藤蘿流蘇發釵;眉心處一朵妖嬈美麗的藍色花朵;濃黑精致的水波眉,秋波盈盈,嫵媚凌冽的眼眸,秀氣的小瓊鼻,朱紅色的雙唇,御書房明黃的燭光,讓她看起來更加明艷動人。

微生旭堯和秦君之怔怔地看著比以前更鋒利,也更成熟的秦素,無法相信眼前站著眼神冷漠的少女是以前嬌蠻幼稚的秦素,如果不是容貌沒有改變多少,他們以為有人冒充永安公主。

不可否認,這樣的秦素就是有一種魔力總是讓人看不厭,著了迷,久而久之并魂牽夢縈。

微生旭堯為了不讓秦素發現自己盯著她久看,便暗自握緊手,憑借指尖的刺痛,令自己回過神,轉移視線看向另一處。

此時的秦素因為著急地趕來,有些喘氣,胸口處起伏比靜時要大些,比以往還要紅潤的雙唇微張,代替來不及吸上氣的鼻子,看得出來她是有急事來找皇上的。

秦素剛想向秦君之行了禮,秦君之便在她福下身之前免除行禮。

“永安,你今晚來找朕所為何事?”

秦素站直身,說出自己覲見的目的。

“皇上,臣妹聽說您需要安排一位欽差大臣去涼州指揮救災,但直到現在還沒有選出合適的人選,是嗎?”

秦君之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沒想到秦素一上來就說他們正在討論的事情,他點點頭:“是,但永安,你為何要問此事呢?”

“臣妹斗膽向皇上自薦,臣妹愿意去涼州指揮救災,無論是否是以欽差大臣的名義,臣妹都想去涼州,為那里的百姓盡一份力。”

秦君之和微生旭堯聽到秦素如此大膽的發言,都十分震驚地看著一臉堅定的秦素,頓時感到不可思議和荒謬之極。

一個弱女子居然主動請纓去災情那么嚴重的地方去救援?

自古以來都是“男主外,女主內”,男子天生就比女子強壯,所以危險的事都是交由男子沖鋒陷陣。

現在朝廷上那些大臣就是被酒醉金迷的生活抹殺了應有的男子氣概,所以遇到現在涼州地震需要挺身而出的事,都會找各種理由推脫,他們安逸慣了,怕死了。

如今第一位挺身而出,主動請纓的居然是一位才過及笄之禮一年并且是皇室嬌生慣養的公主?

簡直是荒天下之謬!

尋常平民百姓家中的女孩,他們的父母都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去涉險,更不用說是身份尊貴的金枝玉葉了。

況且要一個弱女子去這么危險的地方,那要男子怎么想?

何時男子這么弱了,需要女子反過來承擔他們本應該的責任,將男子的面子往哪擱呀?

秦君之以為秦素和自己開玩笑,便激動地斥責秦素:“永安,如今人命攸關,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微生旭堯也很生氣秦素貿然提出這個要求,是完全不將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于是語氣也帶著幾分嚴厲地勸說:“公主,此事事關重大,不能沖動行事。”

“皇上,圣子大師,請聽臣妹一一向您們解釋,臣妹并不是一時沖動。”

秦素目光堅定地看向秦君之,開始條理清晰地解釋自己為什么會有如此請求。

“涼州地震距離現在已經發生三天了,地震后的三天其實是救援的最佳期限,臣妹知道涼州知府宋大人是一位愛民如子的清官,這三天里,他和他的屬下一定會拼盡全命救治受傷的百姓。”

“但涼州里的物質本來受到地震的傷害,處于不足的狀態。”

“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臣妹預估涼州物質肯定是出現了短缺,不夠分給這么多的百姓了。”

“加之涼州地處大夏和北荒邊境的交界地,周圍距離涼州最近的城市也需要步行一天一夜才能到達,現在的涼州處于一個封閉的狀態,遠水救不了近火。”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朝廷運送大量治傷藥材和糧食給他們。”

“但朝廷是不能隨便運送這些物質,必須需要授權給一個人,讓他全權負責,萬一出事也好追究。”

“但如今時間不等人,我們沒有這么多時間浪費在究竟決定派遣誰去涼州指揮救援,所以臣妹決定向皇上請纓擔此重任,希望能早一些送救援物質到涼州。”

“臣妹看過歷史上記載著地震的史實,上面記錄著每一天就會有成千甚至上萬的百姓死去,也就是說地震發生了三天,就有很多百姓因為沒有及時從掩埋中救去、沒有藥材醫傷、沒有糧食果腹而死去。”

“我們在這里每耽誤一個時辰,就會有幾十至幾百百姓死去。”

“時間不等人,我們耽誤不起呀!皇上!”

“而且,如果此次涼州地震,朝廷做不好安撫工作的話,那么涼州百姓就會對朝廷失去希望,導致民心潰散,現在北荒的游牧民族正在虎視眈眈,想要南下侵略,我們決不能給他們機會!”

“涼州是我們大夏重要的邊境城市,現在正逢大地震時期,防御北荒勢力處于最弱狀態,如果北荒想要侵占大夏,現在正是最好時機,臣妹相信,北荒的勢力現在肯定正在謀劃此事,所以我們必須要引起重視才行。”

“朝廷對百姓不好,百姓不愿意為朝廷守好邊疆安寧。”

“而反過來,如果朝廷對百姓好,那么百姓肯定愿意為朝廷守好邊疆安寧。”

“救援涼州,就是安撫百姓,就是在增強鎮守邊疆的力量,就是守護我們大夏朝的江山!”

“凡事都要有一個人開頭,那不如讓臣妹去,雖然我是一個人,但勝在身份尊貴,救援物資方面如果能直接隸屬于臣妹負責,我會將事情的安排得仔仔細細,每一步行動都和您稟報,那樣就不會怕有心人私吞物資,而皇上您追究起來就非常方便了。”

“請皇上批準臣妹前往涼州救援!”

秦素說完便跪下,雙手交疊置于額頭間向秦君之磕頭請求。

秦君之已經被秦素一番話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這個被認為是嬌縱、任性、固執、只會在兒女情事上才花費心思的皇妹居然有如此深的見解,她竟然能從涼州地震上看到隱藏在深處,可以動搖大夏朝統治的危機。

這換做是才華橫溢的狀元郎;還是當官多年,老練的大臣甚至是身為天子的自己,也不未必能思考得這么深,這么遠。

這番只有高人才能得到的見解居然是一名女子說出來的!居然還是永安說出來的?!這比自己聽到永安主動請纓去涼州救援還要荒謬!

如果這番見解是旭堯還是玉華說出來的,自己也不能到現在還不能回過神來。

但感到荒謬的同時,一直以來被那群臣子激得胸口煩悶的心,一下子輕松了不少,而且還能感受到高興和欣慰,這是永安帶給自己的感受。,自己感到既有些別扭又有些開心。

其實,自己以往都帶有偏見去看待永安,對于父皇僅有的兩位皇妹,他一向都偏愛玉華這個妹妹,因為她容德俱佳、知書達理、秀外慧中。

相比之下,永安這個皇妹資質平平,性格沉悶,又會惹是生非,所以自己都不喜歡她。

就算是有人傳永安變了很多,整個人脫胎換骨一樣,他都不相信,以為永安是換另一種方式去引起旭堯的注意。

因為欲擒故縱,若即若離的把戲,很能勾起男人的劣根性,引起男人的注意。

當自己在湖心亭時,初次看到有了明顯變化的永安,那時候他只認為永安矯揉造作,后來永安問旭堯的那些話更能證實自己的猜想,頓時對永安更喜歡不起了。

但永安“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她的挺身而出,她的深遠見解都會瞬間打破自己的偏見,讓自己重新認識她。

如果今天站在這里的人是玉華...不,玉華她并不會像永安那樣來求見自己,說自己愿意前去涼州救援的。

玉華一向將事情界定分明,后宮女子不得參政議政,身為女子不得拋頭露臉,所以玉華都恪守著這些規定。

如果是玉華,她會選擇去定國寺或般若寺里每日每夜為涼州百姓祈福,也會慷慨拿出自己的首飾銀錢給他,會說:“別擔心,皇兄,這些飾品和銀錢,玉華平時也用不了這么多,現在涼州正逢劫難,這些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玉華也會利用自己與其他世家公子小姐良好的關系,呼吁他們一起加入,一起祈福。

身為女子,身為公主,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很了不起的,實際上,玉華也是這樣做。

本來自己從來就不對永安存在任何希望,只是希望永安能在緊急關頭不惹事就行了,但沒有想到今晚永安的求見和這番話,讓他大受震撼。

她的主動請纓已經是女子做不到的,能讓無數男子羞愧得低下他們高傲的頭顱。

她熟知如今天下局勢,對北荒勢力的野心了如指掌,對如果朝廷對涼州地震處理不好會引發什么危機分析得頭頭是道,其見解之深恐怕連那些事事為國“操勞”的大臣們也不會想得那么遠。

大臣們只會在自己想要開國庫救災時,說阻撓的話,只會在自己想要任命一位欽差大臣去涼州指揮救災時,說各種推脫的話!

秦君之不禁咬牙切齒地想:“這群老匹夫連永安都不上,真是妄為人臣,妄為男人。”

對比之后,秦君之感到很愕然。

“原來朕已經把永安和那群老匹夫相比較了嗎?已經不能不承認了,永安是真的變了!變得甚至比玉華還要多一份氣魄和勇敢。”

秦君之很欣慰,自己這個皇妹真得有在別人不知道的地方努力改正自己,她成熟了,會想事情了。

永安今天來覲見自己,提出的請求雖然看似魯莽、不顧后果,但自己清楚地明白,永安憂心涼州百姓安危的同時,也是想為自己這個皇兄分憂。

因為自己一直為欽差大臣一事,攪得心煩氣躁,永安的提議一下子解決自己的煩惱,雖然永安身為女子絕非好的人選。

但秦君之已經被大臣的推脫弄得降低了要求,不求有高品階的官員主動來承擔此差務,只求有男子主動站出來就行了,事后自己必定重重賞賜,封官加爵,但還是沒有人主動來求見自己。

秦君之對那些已經沉浸在安樂生活不能自拔的世家官員感到失望和生氣,看來自己日后必定要采取一些政策來整理朝廷的奢靡之風才行。

直到今天,秦君之終于等到第一個肯主動站出來的人,但沒想到這個人是一位女子,還是自己最年幼的皇妹。

秦君之心里不由得變得暖暖的,看來最關心自己的人還是親人。

在豐富的想象力下,秦君之被秦素“擔憂自己的行為”感動,心中已經開始接納秦素,真正地將她作為自己的妹妹來看待。

微生旭堯也同樣被秦素的這一番話震撼到。

星星項鏈突然發出微弱的光茫,隨即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段更清晰的畫面。

那是在一個盛大的宴會上,小小的秦素正在為自己,與容貌變年輕些的蔡丞相據理力爭,把口才了得的蔡丞相給說得啞口無言。

他未來得及看下去,畫面就此消失,眼前重回到秦素和秦君之正在談話的現實畫面,心中頓時升起了不快,他還沒有仔細看呢,這么快就消失不見了。

畫面里的小秦素對處于窘境自己很好,會主動替他解圍,再對比現在的秦素,她從進來到現在一點注意力都不分給自己,除非必要時禮貌性的回答外,其余時間都將自己當做是空氣。

極大的落差,讓他很不高興,甚至別扭和幼稚地想,如果她能像以前一樣想盡辦法引起自己的注意,其實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惜現在的秦素根本不可能再做這些事情,她真的變了,她不會再糾纏自己,看到自己也是有禮且保持距離。

面對別人充滿譏諷的目光和評論,她學會了忽視處理,不再像以前那樣上去和他們拼命,嬌蠻的情緒在她身上已經變得蕩然無存。

她變得理智、冷淡、疏離,與所有人的關系都是淡淡的,不親不熱。

君之一向都不喜歡他這個皇妹,只是個人修養好,加上宋太后的教導,對她的態度沒有其他人那么惡劣,將不喜歡擺到明面上,對永安的惹是生非他只會嗤之以鼻,對她被世其他人嘲笑,也不予理睬,最多只會評論一句:“如果她令皇室蒙羞,父皇定不會放過她的。”

對比君之和金城之間親密自然的兄妹關系;秦素和君之的相處就像陌生人一樣,彼此對對方不熟悉。

剛才他有注意到,秦素對君之的態度就像臣子對皇上一樣,畢恭畢敬,她對君之的稱呼是:“皇上,而非皇兄。”這其中不參夾對親人的親昵。

他感覺現在的秦素非常疏離冷漠,就像是把自己放進了她為自己建好的一座高高的圍城里,不讓其他人靠近自己,她也不會去靠近別人。

她就這樣站在城墻上冷眼地看著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是悲是喜,是繁華還是荒蕪,都與她無關。

除非發生像涼州那樣的事,她才會出城,接觸人群。

微生旭堯看了一眼君之,知道他對這個皇妹有所改觀。

君之是一個好兄長,應該也愿意像兄妹那樣試著和永安相處,可就不知道君之是否知道秦素對他的疏離呢?

想到這里,微生旭堯心里不禁有些嫉妒。

從那些記憶中,秦素的所有偏愛全部都給了他。

可是如今,他和君之一樣,被她疏離對待,他知道秦素并非真得是冷眼看世間,她也會對人掏心掏肺的好。

她可以為了受苦受難的百姓,為了守護好先祖付出鮮血和汗水才得來的大夏盛世皇朝,她可以比男子還要勇敢,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去往非常危險的地方救援。

她這份氣魄和見解令自己心生佩服,可是她對別人的好讓他嫉妒。

并且自己對秦素不把自己安危放在心上感到生氣,她不冷冷淡淡時,做出來的事可以令人又愛又恨,自己真想要罰她寫一萬遍《靜心經》,讓她沒有精力去想一些匪夷所思有危險的事。

這個傻丫頭,有一份為黎民百姓著想的心就可以了,她可以在其他事上幫忙,不需要親自去涼州救援,如果只能依靠她,那朝廷為什么還要花不少銀兩和精力去培養將士和大臣呢?

現在關鍵的時候,就需要到他們,這是他們的責任,就必須由他們承擔!

秦君之回過神來,看見原本還站著的秦素,現在在俯首叩頭,嚇得趕緊將秦素扶起。

“永安,今天你這一番話真得令朕刮目相看,你終于長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樣任性妄為,朕知道你心系涼州的百姓,知道你很想為遭逢不幸的涼州百姓盡自己一份力。”

“但你是朕的皇妹,是大夏朝尊貴的永安公主,那些危險的地方不是你一個小女子可以去的,朕也不放心你去。”

“所以永安,你就給朕打消這個念頭吧。”

一旁靜靜聽完秦君之的微生旭堯,很贊同秦君之的提議,秦素有這份心就行了,不需要真的付出實際行動。

秦君之說完,便想叫季倫進來,送秦素回去。

秦素知道自己的請纓太過驚世駭俗,秦君之肯定不會答應的,但又不想自己白來一趟,于是急忙拉住秦君之的衣袖不放。

“可是,皇上,臣妹真得很想盡自己一份力能幫得到忙。”

秦素說完意識到自己拉著君皇衣袖太逾距了,便立即放下,退后幾步,彎腰請罪。

“是臣妹太著急,失了禮節,望皇上恕罪。”

秦君之看到秦素松開自己的衣袖,快速地后退幾步,感到很奇怪,再看到秦素低眉斂目向自己請罪的樣子,原本因秦素感動而泛起溫暖的心突然感到陣陣寒涼。

“為什么永安會向自己請罪?“

“只不過是拉著自己衣袖而已,很正常的舉動,不至于需要請罪啊?自己又不會怪罪于永安。”

這時,秦君之才后知后覺發現一些端倪:永安好像對自己太畢恭畢敬了。

想到剛才永安稱呼自己為“皇上”,而非“皇兄”;對自己的自稱則是“臣妹”而不是“皇妹”。

如此等級分明的稱呼,將永安和自己拉開距離,就好像永安為自己劃定了界限,將自己定位在臣子位子上,而非皇妹的位子。

這就能解釋為什么永安會請罪,因為沒有一位臣子可以逾距去拉皇上的衣袖。

永安見到他時,言談舉止非常有禮,有禮到仿佛自己是見一位臣子,而不是與自己血濃于水的妹妹,相比之下,玉華經常和自己撒嬌,開玩笑,這樣輕松的氛圍,才是兄妹之間應有的相處模式。

疏離的稱呼,如皇上和臣子相處模式,種種跡象都在表明永安對自己疏遠。

秦君之手微微顫抖,太陽穴和喉嚨發緊,心中重新積累起一股郁悶和心慌。

秦君之頭一次害怕秦素知道自己以前對她存在偏見,從來不把她當妹妹看待,讓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緩和的關系變僵。

但事實擺在面前,永安對自己的態度根本就是大臣對皇上的態度,一點兄妹間親昵都沒有。

改過自新、判若兩人的永安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遇到了委屈就大哭大鬧,弄得天下皆知,敢于在明面上埋怨那個令自己委屈的人。

而現在的她將所有情緒都收斂起來,如同一口古井,冰冷,安靜,不會大吵大鬧,只是那些令自己受委屈的人,要么不予理會,要么疏遠對待。

他該怎么和永安相處才好呢?

秦君之很是頭疼,這是繼涼州地震后,又一件讓自己感到頭疼的事。

秦素見秦君之沒有反應,再次請求到:“臣妹想要為涼州盡一份力,請皇上準許。”

低下頭請禮的秦素沒有看到秦君之聽到自己稱呼他為“皇上”時,非常難看的臉色。

最后秦君之沒有答應秦素的請求,只是提議她可以去秦玉華那邊幫忙。

獨醒仙客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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