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余渺出走后,青陽縣令頭都大了。
他本是一名老實本分的縣丞,為人忠厚,無甚才學,屢次不中,后來有幸舉孝廉做了個小官,就一直老老實實干到現在。
期間從未做過任何出格的事。
直到他那個討人厭的上司官帽被擼掉,后來的余女士又不在意這一官半職,在任半年從來不要一分薪水,后來直接把位置傳給了他。
年過半百的他哪里做過這么大的官,每日戰戰兢兢地操持著公務,唯恐朝廷來了人,直接給他治罪。
如今他不光每日處理民間官司,還得應付那些慕名而來的人。
雖然勞累,但是比起在從前的縣令手下干活,他還是喜歡現在這種生活,忙碌,但是有盼頭。
而之前的那個狗官縣令已經被關在牢房了。
也不見人來撈他。
而這些時日青陽縣這個小地方來的不少人。有的是來挑戰的,有的是來訪友的,都被他一一打發走了。
這不,又來了一個。
看著眼前神色冷漠的黃衣姑娘,縣令只說余渺已經離職,不知所蹤。
葉莫莫敗興而歸。
而在福來村睡得正香的余渺選擇了入夢,只是這一次的夢境不再是砍柴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小院子,古色古香。
不過看得出來比新手村的院子豪華精致許多。
一個女子正在烈日下汗如雨下。
她一遍一遍地揮著劍,劍身發出倉啷啷的響聲。
余渺:這人真勤快,動作也好看。
很快那名女子轉過頭來,露出了同余渺一樣的面容。
這就是原身嗎?
這時一個身穿青衣的女子推門進來,正在專心練劍的余渺并沒有注意到。
“夢得,停下吧,跟我來,為師跟你師伯有話跟你交待。”
見到來人是師父,余渺冷漠的雙眼閃過一絲高興。
“是,師父。”
接著余渺的視線跟著原身走過了一段路程,進到了一個隱秘的小院。
師伯遞給她一把扇子,余渺雙手接過。
這把扇子做工精良,通身翠綠,一看就價值不菲。
連余渺都能看出來原身是高興的。
“這把扇子名曰飲靈扇,是數百年前的一位能工巧匠所鑄,今將其賜予你,還望你能好好使用,將赤月山莊發揚光大。”
師伯滿臉疼愛,原身亦是驚喜。
接著視線一轉,不知道過了多久。
還是在那個小院。
原身倔強的臉上有些許破碎。
“師父,您是因為知道我是月女,才會收養我的吧?”
那名女子神色冷漠,背過身道:
“況且人生天地之間,當以忠孝為本,心懷天下,懷抱仁義之心,我既是你師父,還養育了你,知恩圖報不是理所當然嗎?”
見前身猶豫,女子又說道:
“為師也是無計可施了,為了天下蒼生,這件事只能由你來做,如若不是我的血脈不行,焉能讓你如此冒險?”
沒等余渺反應過來,夢境已經結束了。
從床上醒過來的余渺有一瞬間的呆滯。
什么鬼?
這似乎是原身的恩怨,好像還被道德綁架了?
不過只要不找上門來,就不用擔心了。
只需一秒就想明白的余渺頓時放寬心去找趙鴻飛玩了。
這幾日趙鴻飛一直讓她陪士兵們操練。
一開始余渺內心還有些暗搓搓地期待。期待有人會不服氣,然后來找她挑戰。
結果這群士兵沒一個反對的,老老實實讓做什么就做什么。
余渺內心不由得有些失望。
隨即在后面的切磋中,眾士兵輪流和余渺對上,均被一招拿下。
余渺大放厥詞:都是孬種,有本事一起上!
被如此羞辱,終于有人忍不住了。
然后大家一起上,一起被拿下。
眾人:我是孬種。
連續幾天都是如此,趙鴻飛終于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了余渺。
“夢得,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這來的人都被你一招制服,對于雙方,還有何進步可言。”
余渺有些惆悵,太厲害了也是一種煩惱。
“那大哥,我該如何做?”
“你就在旁邊看著吧。”
“……也行,不過大哥,我有一事不明,你既然來此避難,又從何處招募到這些士兵呢?”
“并且經過這幾日的交手我發現他們似乎沒有上過戰場。”
還有,老弱病殘是真多啊,其中有幾個人連兵器都扛不動。
這都是哪里找來的?
“……這些士兵都是村里的鄉民,管飯就來。實在是條件有限,夢得你能理解吧?”
經過這幾日,趙鴻飛終于不是閉口不談了。
余渺:草率,太草率了。
“可是我見大哥操練了這些時日,怎的未見長進?”
趙鴻飛:……
“不如大哥還是放兵士們回家吧,家園還未奪回,二姐還未找到,此地不宜久留。”
余渺語重心長,整天窩在這里也不是個事。
最主要的是,她想看看別的風景,福來村縱然山清水秀,然風景單一又人煙稀少。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再睡個好覺。
這才是她穿越的意義。
“夢得所言我亦知曉,然我等身份敏感,若是外出,恐被奸人所害,只得在此茍且偷生矣!”
“大哥外貌可被人熟知?”
“……不曾。”
那您就純屬多慮了呢。
不過她是打定主意要出去了,于是問道:
“我要去奪回家園,不知兄愿與我同樣否?”
趙鴻飛躊躇半晌,腦子里天人交戰,終是同意了余渺的提議:
“哎呀,那既然如此為兄自是義不容辭,待我解散了這些兵士就與夢得同去吧。”
主要是夢得的武力讓人很心安。
事已至此,兩人收拾行李就離開了福來村。
一條狹窄的險徑蜿蜒著從山腳延伸到了山頂,又往外走了很遠,終于是看到了大路。
兩人騎著馬在路上狂奔。
此次來了福來村,余渺學會騎馬,此時竟然覺得馬背上的風景格外迷人。
兩人一路沿著官道往山南的方向去,傍晚路過一個小鎮,打算在此地歇下。
這小鎮名曰鱷魚鎮,鎮上各地多有沼澤。
一看見這個名字,余渺心里就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會有鱷魚吧?
這么想,她也這么問了出來。
趙鴻飛表示不確定,因為他也害怕。
而這個小鎮不知使用何種工藝,這些鱗次櫛比的房屋在沼澤地上竟也立得住基底。
余渺看著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即將發生地震的感覺。
兩人找了個驛站,拴好馬匹,喂了草,就找房間歇下了。
殊不知在兩人躺下后,房門便被悄悄撬開了。
余渺:梅開三度,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