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面給余渺的沖擊力有些大,眼前的景色有一瞬間的凝滯,仿佛畫質跟以往有所變化。
但是余渺沒空理會。
顧不得系統的事,她從空間里調出河烏斧拿在手里,下意識地朝鱷魚砍過去。
僅僅一斧,鱷魚的吻部(簡稱鱷吻)就被砍了下來。
后面的鱷魚見狀往回縮了一下。
趙鴻飛驚魂未定,眼神呆滯。
余渺趕緊拖著他出了柵欄,隨即關上了門。
見此追趕過來的鱷魚門只得在柵欄里跟兩人眼神相對。
終于安全了。
見趙鴻飛還是沒有反應,余渺有一瞬間的擔心。
莫不是太疼了?
接著余渺查看了一下趙鴻飛的腳。
發現鞋子被咬破了,腳趾從里面露了出來。
沒有受傷。
余渺:“你的腳……”
“我的腳,我的腳……”
“誒?我的腳沒事?!”
趙鴻飛突然活了過來,下一瞬便恢復了冷靜的表情。
“好啊,沒想到這店家竟然養鱷魚,還給鱷魚喂人肉!簡直豈有此理?!?/p>
說著便穿著破洞鞋子帶著余渺去找關在大堂里的人。
他倒要問個清楚。
見狀余渺悄悄收起了河烏斧。
一到大堂,發現幾個原本被繩子綁著的人正在暗搓搓試圖解開繩子。
被趙鴻飛制止了。
接著向他們“友好”交流了一下鱷魚鎮的事情。
這才知道今日所遇之事并非偶然。
鱷魚鎮之所以叫鱷魚鎮,就是因為從前有很多野生鱷魚。
鱷魚鎮四周布滿沼澤草叢,人很容易被襲擊。
因而一開始都沒有什么人來。
直到有人發現鱷魚皮竟然可以用來制作各種工藝品。例如鱷魚皮包,鱷魚腰帶,鱷魚口袋等等。
賣到外面生意紅火。
于是就有人打起了主意,將鱷魚圈養起來。
一傳十,十傳百,鱷魚工藝品的利潤被不少人瞧上,都想來此分一杯羹。
漸漸的,野外的鱷魚已經被捕殺或者圈養了,鱷魚鎮的規模也漸漸起來了。
幾乎每一家都有養殖鱷魚。
“那為何又要用人喂養呢?”
“我們原也不做他想,用家禽喂養足矣,沒想到那些鱷魚到了后面漸漸的就不吃了,非得要吃人肉。”
店小二眼神瑟縮,有些害怕被打。
聽了這話的二人也是大為震驚。
知道鱷魚要吃人肉的時候人們也有些驚訝和害怕。
同類相殘之事但凡有良知之人皆做不出來,只是在潑天的富貴下鱷魚鎮的人終究還是低了頭。
由于不可能以身飼鱷,他們就將目光投向了路過此地的商旅。
一開始還遮遮掩掩,到了后面直接開啟了旅館,明目張膽地下藥。
吃了人肉的鱷魚果然變得膘肥體壯,鎮上之人因此賺了不少錢。
“事情就是這樣?!?/p>
余渺不喜動腦,把問題扔給了趙鴻飛:
“大哥,此事你看如何處置?”
趙鴻飛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那就報官吧。”
“我正有此意?!?/p>
只是在見到地方官后,兩個人又碰上了阻礙。
縣令端坐在公堂之上,“明鏡高懸”四個大字明晃晃地懸在他頭上。
他瞅了瞅堂下的兩個站得筆直的外鄉人,瞇瞇眼中流露出一絲不經意:
“堂下何人?因何不跪?”
兩人對視一眼:怎么還有這種規矩。
趙鴻飛在山南長大,從未跟人對簿公堂,因而不知曉規矩。
而余渺當了半年的青陽縣令,每每升堂,見堂下之人一一下跪時,還以為是對自己的尊敬,主動要跪的。
害得她經常扶人起來。
結果大家都夸她仁義。
“升堂而已,為何要跪?”
兩人義正言辭。
旁邊的師爺見狀呵斥了二人:
“大膽刁民!你二人是何身份,見到大人豈有不跪之禮?”
“我乃……”
趙鴻飛正要表明自己是龍吟山莊少主不是什么無名之輩,忽而轉念一想龍吟山莊已經覆滅,而自己又不得不隱姓埋名,一時之間閉了口。
師爺見狀嘲諷一笑:
“你倒是說?。坑泻喂俾毎??”
余渺突然說道:
“我乃青陽縣令!”
雖然是曾經的。
縣官突然嗤笑出聲:
“青陽縣令?笑話,我朝何時出現過女縣令了,這位莫不是腦子有疾,還是不要說笑了吧,啊哈哈哈哈?!?/p>
周圍人見狀也都笑了起來。
余渺直接甩出戰績:
“打死大蟲的青陽寨剿匪之人余渺,縣令可曾有所耳聞?!?/p>
聽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堂上兩人露出狐疑的表情,師爺悄聲說道:
“大人,似乎確有此人,連那位丞相大人都留意到了她,只是前段時間突然辭官云游了?!?/p>
不過……
“本官可是聽說那余渺可是有一把神斧名曰河烏斧的,你既說你是余渺,可有河烏斧讓我等一觀?”
余渺露出神秘的微笑:
“那是自然,不過我的河烏斧若是出了鞘必得見血才能回歸,否則連我也把握不住,大人確定要見識一下嗎?”
說著便往作勢要往身側掏。
縣令見狀連連擺手:
“罷了罷了,既是青陽縣令,那就看坐吧?!?/p>
雖然對方已經辭官,卻不能小看了去。
這時來人給余渺抬來一張椅子,余渺坦然坐下。
還是坐著舒服啊。
只是趙鴻飛還直挺挺地立在中間。
“那這位是……”
“家兄。”
縣令姑且賣了余渺一個面子,就看她接下來識不識趣了:
“雖是你兄弟,卻是一介白衣,不可賜座,但看在余女士的面子上,姑且免跪吧。”
于是趙鴻飛就站到了余渺的身旁。
接著才開始說正事。
“哦?你的意思是說,在本官管轄的地盤下,竟然有人以生人軀體喂養鱷魚這等事?”
“不錯?!?/p>
“有何證據?”
“這幾人皆是證人?!?/p>
縣令用卡著老痰的煙嗓嘶啞道:
“二位張口就說鱷魚鎮的鱷魚吃人,豈不知鱷魚本是以禽類為主食,又怎會食人呢?其中是否有所誤會啊?!?/p>
“鱷魚就養在他家后院,是否食人大人一查便知?!?/p>
縣令自然并非全然不知,只是鱷魚鎮那么多人,法不責眾,總不可能全都抓起來。
況且他也從中得了不少好處,怎么可能讓這兩個外鄉人破壞。
于是他直接挑明:
“二位莫非是來挑事的不成?”
趙鴻飛也不退讓:
“還是那句話,大人一驗便知?!?/p>
在別人的地盤,兩個人一點都不慫。
倚仗就是余渺的斧子。
眼看縣令臉色越來越黑。
余渺還側身跟趙鴻飛竊竊私語:
“大哥,你別怕,說是等會兒鬧起來,我帶你殺出重圍?!?/p>
“二位若是識趣,就趕緊離開,休要跟外人提到一言半語,或許還能活命?!?/p>
“你以為我們會怕你嗎?”
縣令忍無可忍:
“哼,既然如此不識抬舉,就休怪本官不客氣了。來人,給我上!”
外面突然涌進來一堆人,烏泱泱地將兩人圍在中間。
只是不多時就被兩人解決了,兩人都還沒有活動開呢。
見此縣令的眼神暗了暗,這兩人的武功出乎他的意料。
尤其是那個余渺,竟然比傳聞中還要勇猛,一招一式簡單無比,卻能以一當十。
趙鴻飛還口出狂言:
“呵呵,狗官,你不會以為派一些蝦兵蟹將就能解決我二人吧!”
縣令卻不似預料的慌亂:
“哼,兩位少俠果然驍勇,實在是令人佩服,只是不知遇上這位,又該當如何呢?”
說完拍了拍手,一個高大身影飛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