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是你?!”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是來人和師無樂。
“胡來鑄呢?”
“大俠,就是這三個人鬧事?!倍爬项^用發(fā)抖的手指著幾人。
“這位是?”
余渺湊到師無樂耳邊大聲問道。
師無樂解釋道:
“哦,他就是我從前救過的鐵衣門弟子,淶壬。”
“來人?”
“不錯?!?/p>
師無樂給了余渺兩人肯定的眼神。
怎么還有人叫這個名字。
正疑惑著,來人說話了:
“神醫(yī),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p>
淶壬生得膀大腰圓,一看就是練過《增肌要術(shù)》的人,師無樂這種自己瞎練的肌肉確實比不上人家。
“多年未見,你的身體可好些了?”
“托神醫(yī)的福,現(xiàn)已經(jīng)完全好了?!?/p>
“不知淶大俠能否解釋一下如今的情況?胡來鑄是我們的朋友,如今卻不見蹤跡,眾人皆道是鐵衣門暴力捉人,這無緣無故的,我想鐵衣門也不會隨便抓人吧,其中是否有什么誤會?”
聞言淶壬嘆了口氣,攜著師無樂到一旁坐下。
杜家人雖然對于這位鐵衣門弟子的態(tài)度感到不解,奈何武力值太差,只能在一旁干看著。
“神醫(yī)有所不知,非是我?guī)熼T暴力抓人,實在是這胡來鑄所犯之事太過重大,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p>
“哦?不知胡來鑄犯了什么事?”
“她私自偷練我門至關(guān)重要的至寶秘籍,這秘籍乃是鐵衣門立身之本,掌門曾三令五申不許外傳,內(nèi)有門規(guī)加以約束,一旦觸犯可是要掉腦袋的?!?/p>
“淶大俠此言差矣,當(dāng)年山南各門派武功秘籍泄露之事人盡皆知,不少秘籍都流落在外,胡來鑄也只是碰巧撿到而已,又怎會知曉是鐵衣門不傳之秘?”
師無樂嘬了一口茶語重心長地繼續(xù)說道:
“況且,常言道不知者無罪,更何況秘籍泄露之事乃是旁人所為,又何苦為難普通百姓?”
聽到這話淶壬又開始嘆氣了:
“唉,話雖如此,想必神醫(yī)你也知道,當(dāng)年之事對我鐵衣門的打擊是如此之大,過了這么多年我們?nèi)匀辉谛蒺B(yǎng)生息恢復(fù)元氣,至今仍未恢復(fù)過來。掌門對此很是震怒,可惜罪魁禍?zhǔn)滓呀?jīng)不在人世,所以只能追究那些偷練秘籍的人了。”
“不知偷鐵衣門練秘籍的有幾人?”
師無樂問道。
“鐵衣門秘籍本就高深莫測,怎能輕易被人練成,奉掌門之命找了這么些年,偷練成功的唯一人而已。”
淶壬解釋道,言下之意便是必須要帶胡來鑄回去復(fù)命。
“不知帶人回去后又該如何處置?”
“我也只是聽命行事,掌門的心思我等也不敢妄加揣測。只是掌門年輕氣盛,性子可能有些火爆,胡女士皆是又當(dāng)如何我也不知。”
事實上不止掌門脾氣火爆,受《增肌要術(shù)》的影響,整個鐵衣門的人脾氣都像熱鍋里的油一般滾燙。
這時一旁默不作聲的余渺突然說道:
“既然是你們抓的人,那你可以把胡來鑄放了嗎?”
開口就讓我放人,也不想想我也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淶壬額頭劃過一條黑線。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師無樂,無聲地詢問這人是誰。
師無樂會意,便抬手介紹道:
“哦對了,這位少俠名叫余渺,素日里性情是耿直了一些,卻并無惡意,大俠莫要見怪?!?/p>
一聽到余渺兩個字,淶壬突然跳了起來,兩個拳頭舉在胸前做出了進(jìn)攻姿態(tài)。
見狀葉莫莫也哐啷一下抽出了朝云劍,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誒?淶大俠這是何故?余少俠與你素不相識,為何做此姿態(tài)?”
師無樂趕緊伸出手制止了他的拳頭,明知故問道。
“你真叫余渺?”淶壬死死盯著余渺,那深沉的眼神如大山一般能將人輕易壓垮。
然而余渺卻毫無膽怯,甚至還想扣扣鼻孔,不過好歹止住了,她漫不經(jīng)心說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余渺。”
淶壬的表情有些遲疑,過了半晌他才放下拳頭開口說道:
“抱歉,認(rèn)錯人了,沒想到還能遇上跟大魔頭同名同姓之人,一時有些魔怔了?!?/p>
那大魔頭都死了好幾年了,眼前這位也明顯年齡對不上,怎么可能會是同一個人。
想起大魔頭,淶壬的心情不太美妙,實在是當(dāng)年對方給鐵衣門留下太多陰影了。
“沒事沒事,天下重名者眾多,這只是巧合而已?!?/p>
師無樂體諒地說道,并沒有點名余渺的真實身份,這淶壬武功高強,又與胡來鑄以及趙鴻飛有關(guān)聯(lián),現(xiàn)下還不宜撕破臉。
“大魔頭是誰?”
“就是五年前勾結(jié)屈忘觀攪動風(fēng)云惹得整個山南各大門派動蕩不安的赤月山莊飛鳥峰的弟子余渺?!?/p>
淶壬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就是我了。”
余渺演都不演。
師無樂與葉莫莫頓時捏緊了手中的東西,神經(jīng)瞬間緊繃起來。
“怎么可能,那位大魔頭早就死了,骨頭都被揚成灰了?!?/p>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余渺?!?/p>
余渺是老實人,從不撒謊。
淶壬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她,決定不與她計較了,這人有妄想癥,說不定余渺這個名字也是她瞎編的。
見他不說話,余渺覺得這人腦子有包,于是放慢了語氣緩緩重復(fù)了剛才的話:
“既然胡來鑄是你抓的,那你能把她放了嗎?”
這句話其實也是另外兩人想問的,只是兩人說話不好這么直接,于是都等待著淶壬的回答。
這人一開口就提出這么無禮的要求,淶壬根本不想理她,又礙于師無樂的救命之恩,不得不敷衍著:
“胡來鑄是各位的朋友,師神醫(yī)又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既有機(jī)會回報,本不該推辭,然而我既是奉師門之命,師門也于我有恩,怎好輕易違背?”
這話是不肯放了,師無樂便開口說道:
“既是師門有命,無樂自然也不好讓淶大俠為難,只是身為朋友卻不能對此袖手旁觀,不知淶大俠是否愿意帶我?guī)兹艘煌祷貛熼T,我們自去與掌門爭取,皆是不論結(jié)果如何都不怨大俠,如何?”
如此一來就不用愁打不開下水道井蓋了,正好救一個也是救,救兩個也是救,到時候連趙鴻飛一起救出來。
聽到這話淶壬站起來踱來踱去,嘴里沉吟著。
師無樂于他有救命之恩,若是不應(yīng),一則恐與對方交惡,來日若有所求,恐怕不能如愿。
二則有失信義,恐被天下人恥笑。
況且就這么三人,鐵衣門銅墻鐵壁,涼他們?nèi)艘卜怀鍪裁蠢嘶ǎ约褐恍枰標(biāo)浦圩鰝€人情就行。
師無樂此舉不失為兩全其美之辦法。
過了許久,他終于點頭同意了。
氣氛也變得輕松起來,師無樂狀似無意地問起了趙鴻飛。
“趙鴻飛?那不是大魔頭的結(jié)拜兄弟么,正愁找不到人呢,怎么,神醫(yī)知道他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