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罷轉身走了。
寧盈盈愣在原地,又氣又惱,又是無奈。
“那寧家的公子果真如同傳聞那般。”鄭茜嘲諷道。
紀檀音尋了個清凈處坐下。
“畢竟是在人家府上做客,你又何必與他計較?”
紀檀音湊近,“此番回京,不會再走了吧?”
“嗯。”鄭茜點頭,“明兒個我去你的宅子。”
“好啊。”紀檀音欣然應道,“我搬了新宅子,原本是要請上幾桌的。”
“是了,我回來便聽祖母提起你的事兒來。”
鄭茜好奇地看著她,“到底如何,你可與我好好說說。”
“那明兒個你來我家中,我仔細與你說。”
紀檀音倒也不避諱。
“好。”鄭茜樂呵點頭。
不遠處,有雙眼睛正盯著她們。
寧盈盈走了過來,請她們二人去水榭看皮影戲。
二人便一同去了。
離開寧家時,已是天黑。
寧盈盈親自送她們上了馬車。
鄭茜一向灑脫慣了,乃是騎馬過來的。
她倒也沒有隨著紀檀音一同上馬車,而是翻身上馬,“明日我去找你。”
“好。”紀檀音目送鄭茜離去。
她與寧盈盈道別之后,坐著馬車離開。
一路上倒也平靜。
她仔細地回想著關于鄭茜的事兒。
直等到回了自己的宅子,她剛剛下了馬車,便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正慢慢地逼近。
紀檀音清楚,自個身邊必定是要尋一個身手不錯的丫頭。
不然,依著她如今這身子骨,萬一真的出了事兒,只有挨刀子的份兒。
她入了屋內,便找來了田媽媽。
“姑娘,您可還記得錦竹?”
“錦竹?”紀檀音又快速地回憶。
“老奴將她帶來了。”田媽媽說著,扭頭看向屋外。
沒一會,便見一長相清秀的丫頭進來。
紀檀音一眼便看出她是個練家子。
她腳步輕盈,行至她的跟前,“奴婢見過姑娘。”
錦竹?
她對上錦竹的雙眼,這才想起來。
“你是祖母跟前的錦竹?”
“正是奴婢。”錦竹回道。
“姑娘,錦竹身手不錯。”田媽媽笑著開口。
“好。”紀檀音滿意地點頭。
錦竹抬眸看向紀檀音,憨厚一笑。
紀檀音很是喜歡她。
隨即,她又想到了什么,“那寧家的公子是何情況?”
“姑娘,您可是覺得這寧公子看出什么來了?”錦翠看著她問道。
“他看我的眼神不對勁。”紀檀音對這些很是敏銳。
他在打量她,更甚至于是窺探。
“寧珣與林耀暗中可有來往?”紀檀音看著錦竹,“此事兒,你暗中查一查。”
“姑娘放心,這個奴婢最在行了。”錦竹回道。
“嗯。”紀檀音點頭。
雖說搬出了勇伯府,可是,這才是剛剛開始。
畢竟,外頭的人都在看她一個孤女該如何在京城立足呢。
林耀不可能就這樣安靜地等著。
不知道他會用什么手段,逼她就范。
他在等著她主動地回勇伯府。
紀檀音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畢竟,這人心難測,她不敢保證自己如今的宅子內,還會不會有林耀的人。
紀檀音看向田媽媽,“咱們這宅子內,可要仔細地看好了。”
“姑娘放心。”田媽媽應道。
紀檀音打了個哈欠,只覺得這身子也太虛弱了。
不成,她得想個法子,盡快讓自己強健起來。
可這表面上,她還是要保持這原身本該有的性子。
還有那日突然沖進馬車內的黑團子,又是何人的?
這等巨型之物,京城內怕是沒有幾個會有的。
紀檀音又道,“錦翠,你將那日沖進馬車內的東西,仔細地與錦竹說說。”
錦翠對那日之事兒,至今心有余悸。
她看向錦竹,說罷之后,皺眉,“黑乎乎的一團,我壓根看不清楚是何東西。”
“是獵犬。”錦竹直言道。
“獵犬我也見過,卻沒有見過那樣的。”錦翠說道。
“那并非普通的獵犬。”錦竹直言道,“這京城只有恒王府有。”
“恒王府?”紀檀音挑眉。
“姑娘,這恒王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叔叔。”
錦竹繼續,“聽聞,當今皇上能順利登基,也全仰仗恒王。”
“怪不得。”紀檀音眉眼間劃過一絲狡黠。
那獵犬她自然是認得的。
不過她卻不能主動說出口。
畢竟,自己并非是這原身。
這性子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只得循序漸進才是。
故而,如今她也只能裝作不知。
“怪不得什么?”錦翠看向她。
“那般乖巧。”紀檀音說道。
啥?
錦翠不解地看向她。
紀檀音笑了笑,“想來是我馬車內有什么東西,吸引了他。”
“姑娘,您不怕?”錦竹驚訝地看著她。
紀檀音說道,“起初怕,不過她沖進東嗅西嗅,也并未傷到我,你如此一說,我便又不怕了。”
“姑娘,那獵犬很兇猛。”錦竹又道,“不過,恒王府一向規矩甚嚴,怎會縱容獵犬當街沖撞呢?”
紀檀音搖頭。
錦竹不放心,“奴婢這便去查查。”
說罷,便轉身走了。
紀檀音看著錦竹離去的背影,眨了眨眼。
田媽媽笑了笑,“姑娘,錦竹這丫頭就是這樣,行事風風火火的。”
“就該如此。”紀檀音滿意地說道。
這廂。
恒王府內。
恒王不喜朝政,自從新帝登基之后,他便閑散在府上。
做個逍遙王爺,也比被困在皇宮里頭沒日沒夜批奏折的強。
那等勾心斗角的事兒,可不是他喜歡的。
恒王最喜看熱鬧了。
自然也知曉勇伯府的事兒。
他瞧著院內趴著的黑犬,突然起身,沖著正進來的人嗷嗷叫。
“黑豆,你不乖,這牛肉便是我的了。”那人當著黑犬的面,大口大口地啃著醬牛肉。
恒王臉一黑,如此兇猛地獵犬,竟然叫這么個名字。
哎!
眼瞧著黑豆背過身子不理他,他還繞過去蹲在黑豆跟前繼續啃,恒王的嘴角抽了抽。
他扶額望天,“真真是作孽啊。”
次日。
紀檀音早早起身,收拾妥當之后,便見田媽媽將一個箱子抬了過來。
她盯著那箱子,等打開之后,她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