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與皇上相繼送來了名貴的補品。
恒王不止頭疼了,這下心口也一陣陣地疼。
他靠在一旁的圈椅上,扶額道,“這補品先拿來給本王補補吧。”
勇伯府。
林耀昏迷了一整日才醒。
他醒來時,依舊是昏昏沉沉的。
“大爺,您醒了?”
小廝上前查探。
林耀悶哼了一聲,“我睡了多久?”
“一整日了。”小廝回道。
“嗯。”他沉吟了片刻,“外頭可傳的沸沸揚揚?”
“沒有。”小廝搖頭,“此事兒也只是私底下說說,到底也沒有擺上臺面。”
林耀苦笑,不愧是恒王世子,如此胡鬧,也能風平浪靜的。
若是換成旁人,早就成了笑話,人盡皆知了。
林耀原本是想拔得頭籌,借此當眾向紀檀音示好。
好讓世人皆知,他對她是一片真心。
若是她還拒絕,那也是她的緣故。
而并非是勇伯府苛待了她。
至于她為何會看見自己害怕,也與他無關。
畢竟,他一心要求娶的便是她。
這也是眾人皆知的。
可千算萬算,卻還是敗給了恒王世子。
哎!
林耀必須再想旁的法子了。
林大太太得知他醒了,連忙過來。
“母親。”林耀半靠著。
林大太太心疼地看著他。
“這恒王世子也真不像話。”
她又道,“如此盛大隆重的龍舟賽,竟被他就這么攪和了。”
“母親,表妹呢?”林耀連忙問道。
“莫要提她。”林大太太氣呼呼道,“昨兒個她直接回去了。”
“哎。”林耀重重嘆氣。
“這個丫頭,終究是白養了。”林大太太沉聲開口。
林耀輕聲道,“母親,表妹也只是做了噩夢,到底沒有想起來。”
“若她不肯回頭,那該如何?”
林大太太算是看出來了,不論紀檀音有沒有記起來,也不可能再回勇伯府。
她的話,讓林耀陷入了沉思。
這是他最不愿意面對的。
畢竟他對紀檀音也有心的。
可真到了那一步,他只能狠下心腸。
他直言道,“母親,無論如何,都要讓她回頭。”
林大太太看得出來,他終究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可當初,又為何偏偏要對她起殺心呢?
林大太太不清楚林耀到底做了什么。
可他明確地告訴她,此事兒關乎到整個勇伯府一家子的性命。
那她總不能因為一個紀檀音,將勇伯府給搭進去吧。
她總歸也是自私的。
林大太太不可否認,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她又道,“我再想法子吧,若是真的不成,也只能走最后一步。”
林耀點頭。
林大太太看著他吃過藥之后,才離開。
三日后。
寧盈盈下了帖子來。
“姑娘,這寧大姑娘怎得又請您過去?”
錦翠在一旁嘟囔道。
“聽說,那日之后,這寧大公子便一直待在府上。”
“倒是難得的安分了。”錦竹也在一旁附和。
紀檀音清楚,寧家是有意撮合她與寧珣。
她若真的去了,此事兒便不好辦了。
紀檀音看向錦翠,“你只回話,說我這兩日身子不適,等改日再登門。”
“是。”錦翠應道。
這幾日日頭毒。
紀檀音也懶得出府。
加上外人都知曉她身子嬌弱,便也沒有計較。
寧家。
寧大太太看向寧盈盈。
“不來了?”
“母親,反正大哥也不喜歡紀姑娘。”
寧盈盈又道,“您不如再選個人?”
“她可是香餑餑。”寧大太太直言。
寧盈盈斂眸,當然清楚母親所為何意。
寧大太太捏著帕子,在那琢磨起來。
“她不來,你便過去。”
“母親……”寧盈盈蹙眉,“我與她還沒有那么熟絡。”
更何況,她那位大哥甚是不靠譜,同為女子,她也不想紀檀音嫁進來受委屈。
對于她們來說,嫁人便是一輩子的事兒。
寧大太太臉色一沉,“所以,才多要走動走動。”
“母親,女兒不去。”
寧盈盈耍起了小性子。
她轉身便朝著外頭去了。
寧大太太見狀,也只能無奈嘆氣。
紀檀音這處,正在盤算著旁的事兒。
因臨南的事兒,紀檀音在當地也有了些威望。
她之所以選擇臨南,乃是因此處再往西延伸,緊挨著一個地方。
而那個地方,才是她最終要的。
“姑娘,曹家表姑娘派人送來了一樣東西。”
紀檀音抬眸看向錦翠,“拿過來瞧瞧。”
錦翠便將手中的匣子遞給她。
紀檀音打開一瞧,若有所思起來。
“這東西怎會在她手中?”
錦翠也瞧見了,抬眸看向她。
“姑娘,這不是您那里前去寶龍寺戴的耳墜子嗎?”
“是啊。”紀檀音蹙眉。
正巧錦竹回來。
“去一趟寶龍寺,查一查那日還有誰去過。”
“可是您摔下馬車的那日?”錦竹問道。
“嗯。”紀檀音點頭。
錦竹便轉身離開。
紀檀音收起這耳墜子。
“去一趟曹家吧。”
“姑娘,您現在去曹家,無疑是打大太太的臉。”錦翠說道。
“我不過是翻出了一些舊物,正巧上回曹表妹提起過,特意送過去罷了。”
紀檀音早就想好了說辭。
“那奴婢先去準備。”
紀檀音又看向進來的田媽媽。
“田媽媽,我要去一趟曹家,這樣東西,您幫我好好保管著。”
“姑娘放心。”田媽媽接過。
半炷香之后,錦翠便備好了馬車。
錦竹也趕了回來。
紀檀音知曉她有自己的法子打聽。
如今這宅子里頭,不必有任何地拘束。
故而,她也不必小心翼翼的,擔心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旁人眼中。
“姑娘,那日,曹大姑娘去過寶龍寺。”
“她何時去的?”紀檀音問道。
“是在您后頭去的。”
錦竹又道,“曹大姑娘還去了一趟后山。”
“后山?”紀檀音挑眉,“難道她看見了什么?”
“姑娘,曹大姑娘若是真的瞧見了什么,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將此物物歸原主。”
“說的是。”紀檀音也如此認為。
她又道,“當時,只有錦屏隨我去。”
“錦屏已經被大太太處置了。”
錦竹回道,“奴婢在亂葬崗發現了她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