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遠侯府已經許久不曾設宴。
今兒個是難得熱鬧。
此時的寧珣正待在東廳的角落。
因鎮(zhèn)遠侯府的幾位公子都在邊關,如今也只有鄭茜的表弟慕越在。
他也剛過了弱冠之禮,行事做派倒也穩(wěn)妥。
他遠遠地便瞧見尋清靜的寧珣,徑自走了過來。
“寧珣兄,你為何獨自在此?”
“慕越兄。”寧珣朝著他拱手一禮,笑著道,“在你這,我理應自在一些。”
慕越湊近,“可是瞧見什么人了?”
“果然是表親。”寧珣打趣。
“何意?”慕越不解。
“好奇心重。”寧珣說著,還不忘看了一眼西廳正看過來的鄭茜。
慕越一頓,隨即了然一笑,“見笑。”
鄭茜是正在看慕越,這冷不丁地便看見了寧珣。
她冷哼了一聲,看向寧盈盈,“他怎么來了?”
“哎。”寧盈盈無奈,“可不是我招來的,是你那位好表弟。”
“他就是小慕越?”紀檀音遠遠地瞧了一眼。
“對啊,這些年你都沒有見過他。”鄭茜這才想起來。
“他何時回來的?”紀檀音問道。
“前兩日。”鄭茜湊近,“也不知十年前怎么了,咱們都各自散了。”
“怎么回事?”寧盈盈一聽,不禁好奇起來。
“你兄長還說我們好奇心重呢,你不也一樣?”
鄭茜嘴角一撇,看向寧盈盈。
寧盈盈不以為然,“他也好奇,不然怎會同狗皮膏藥似的。”
“怪了,他近來也不去外頭風流快活了?”
鄭茜挑眉,湊近寧盈盈,“該不會玩的太狠,壞了身子吧?”
“咳咳……”寧盈盈白了一眼鄭茜,“這是女兒家該說的?”
“反正也只有咱們三人。”鄭茜無所謂。
紀檀音捏著帕子,端起茶盞,卻還是掩飾不住笑意。
寧盈盈拽著紀檀音的衣袖,“紀姐姐,你可得管管她。”
“管不了。”紀檀音無奈,“我如何能管?”
寧盈盈滴溜溜地轉眼珠,“那便尋個人管她。”
“好啊。”鄭茜一聽,當即便朝著寧盈盈伸手過去要撓她。
寧盈盈立馬躲在了紀檀音的身后。
三人便在一處玩鬧起來。
寧珣則是側眸看向紀檀音。
他很好奇這幅漂亮地皮囊下,到底藏著幾幅面孔。
慕越也瞧見了紀檀音,他回來之后才聽說了紀檀音離開勇伯府的事兒。
原以為她在勇伯府過得很好,不曾想到,會被逼成這幅模樣。
慕越又看向寧珣,“寧珣兄該不會是在看紀姐姐吧?”
寧珣挑眉,“很明顯嗎?”
慕越嘴角一抽,“你何時對她感興趣了?”
“怎么?”寧珣看向慕越,“你也對她有意?”
“啊?”慕越一頓,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是紀姐姐無處可去,我樂意之至。”
寧珣意味深長一笑。
鄭茜也想起一件事兒來,“是了,如今京城內有不少人都盯著你呢。”
“你想說什么?”紀檀音漫不經心道。
“若是到最后真的逼的緊了,你不如嫁給我表弟吧。”
鄭茜提議道。
寧盈盈差點噴了茶。
“這可不好吧?”紀檀音也沒有想到鄭茜會想出這個法子。
“這有什么不妥?”鄭茜挑眉,“反正表弟家中也只剩他,還有我的外祖母了。”
“到時候你與他成親,又不用擔心旁人是另有所圖,再說,表弟也是知根知底啊。”
鄭茜覺得自個的這個主意不錯。
“若是他到時候欺負了你,我還能收拾他。”
紀檀音這才想起了慕越幼年的事兒來。
慕家也是在十年前,發(fā)生了大變故,與她也是同樣的遭遇。
她沒了父母,后來也沒了祖母。
慕越是沒了父母,只剩下祖母。
十年前……
難道只是巧合?
紀檀音再次地想起了林耀為何要狠心殺了她?
難道這原身發(fā)現了什么真相不成?
紀檀音其實很想將林耀一次性收拾了,可偏偏,她還想要知道真相。
所以,她覺得與其直接將他殺了一了百了,反倒不如就這樣反復地折磨他來的痛快。
也許,鄭茜所言,也是個不錯的提議。
畢竟,慕越與她到底算是同病相憐了。
紀檀音如此想,便又抬眸看了過去。
慕越也是有此打算的。
寧盈盈見紀檀音沉默不語,只是看向東廳。
她也若有所思起來。
她這位大哥難得如此正經一回,這剛生出的萌芽怕不是是要扼殺了。
她覺得是他活該,誰讓他欠了那么多地風流債。
寧大太太倒是一眼相中了慕越,有意撮合。
鎮(zhèn)遠侯夫人是知曉慕越心思的,不過這件事兒也需要慎重。
寧大太太也清楚此事兒急不得,先解決了寧珣的婚事再說。
好在,這幾日她那兒子安分了不少。
寧大太太自是喜不自禁,以為是自家兒子開竅了。
她打算過些日子,再尋個由頭,在府上設宴,請紀檀音過府一趟。
這場生辰宴眾人也是各懷心思。
有不少人都在旁敲側擊,想要打聽紀檀音的情況。
直等到生辰宴結束,眾人相繼離席。
寧盈盈陪著寧大太太離開。
林云也被曹雨香帶走了。
如今,只剩下了紀檀音,她被攙扶著上了馬車,瞧著像是吃醉了酒。
直等坐上馬車之后,緩緩地離開。
夜深人靜,除了赴宴的馬車外,倒也沒了旁人。
馬車駛過面前的街道,正好離開了鎮(zhèn)遠侯府的視線。
突然數十名黑衣人躥了出來。
車夫停下了馬車。
錦竹探出頭,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這群黑衣人后面的那人。
他雖然蒙著面,可那雙眼睛,讓錦竹記憶猶新。
除了林耀還能是誰?
他要親眼看著紀檀音死在自己的面前才能安心。
黑衣人在得了命令之后,直沖沖地朝著馬車刺了過來。
突然從馬車后面涌出了數十人。
面前的黑衣人只是片刻遲疑,便與面前的人打了起來。
鄭茜坐在馬車內,看向紀檀音,“當真有熱鬧。”
“你想不想知道是何人所為?”紀檀音看向她。
“誰?”鄭茜到現在還不清楚誰會要置她與死地。
饒是誰,都不可能想到是林耀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