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天早上?!”顧秦遠聞言,頓時哀嚎起來,
“不是吧沈大小姐?我這才剛出院,就不能讓我多休息兩天嗎?而且明天是周末啊!周末就應該睡懶覺啊!”
“作為我的男朋友,你沒有周末。”沈聽雨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抗議,語氣霸道而不容置疑,
“明天開始,進行為期一周的‘餐桌禮儀’和‘社交舞蹈’集訓。我不希望到時候你在宴會上,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給我丟人。”
餐桌禮儀?社交舞蹈?集訓?!
顧秦遠聽著這些陌生的詞匯,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直接暈過去。
這……這簡直比高考還要恐怖啊!
“不是……沈聽雨,有這個必要嗎?”他試圖做最后的掙扎,
“我……我只要到時候少說話,多吃飯,安安靜靜地當個背景板不就行了嗎?”
“你覺得呢?”沈聽雨反問道,語氣里充滿了嘲諷。
顧秦遠:“……”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可能真的要徹底完蛋了。
“行了,別廢話了。明天準時起床,別讓我派人去‘請’你。”沈聽雨說完,便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忙音,顧秦遠欲哭無淚地靠在窗臺上,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灰暗。
魔鬼!這女人簡直就是個魔鬼!
……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顧秦遠就在一陣急促的鬧鈴聲中,不情不愿地睜開了眼睛。
他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天花板,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逃跑!立刻!馬上!
然而,當他看到窗外樓下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以及車旁站著的兩個如同門神般的黑衣保鏢時,這個念頭瞬間就被無情地掐滅了。
跑?往哪兒跑?
他現在就是孫悟空,也逃不出沈聽雨這個如來佛的手掌心啊!
認命般地嘆了口氣,顧秦遠拖著沉重的步伐,洗漱完畢,換上了昨天沈聽雨給他新買的衣服——一套看起來就很正式的休閑西裝。
說實話,他還是不太習慣穿這種衣服,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束縛住了一樣。
但沒辦法,誰讓他現在是“契約男友”呢?總得有點職業素養吧?
磨磨蹭蹭地來到樓下,司機已經恭敬地為他拉開了車門。
“顧先生,早上好。”
“早……早。”顧秦遠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彎腰鉆進了車里。
車子平穩地啟動,朝著一個他完全陌生的方向駛去。
大約半個小時后,車子在一棟看起來就很高級的私人會所門口停了下來。
門口的侍者同樣是畢恭畢敬地為他拉開車門。
顧秦遠跟著一名穿著黑色制服、看起來像是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走進了一間裝修得富麗堂皇、堪比宮殿的……呃,訓練室?
是的,訓練室。
因為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鋪著雪白桌布的長餐桌,上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種他認識以及不認識的餐具,閃閃發光,晃得他眼暈。
餐桌旁,站著一位穿著筆挺燕尾服、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看起來就像是從中世紀油畫里走出來的英國老紳士。
老紳士看到他進來,微微躬了躬身,用一口流利的倫敦腔英語說道:
“Goodmorning,Mr.Gu.IamMr.Thompson,youretiquetteinstructorforthisweek.”
顧秦遠:“……”
他現在只想掉頭就跑!
然而,還沒等他付諸行動,沈聽雨那冰冷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了過來。
“湯普森先生,我男朋友就交給你了。希望一周之后,他能有所長進。”
顧秦遠猛地回過頭,只見沈聽雨正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站在不遠處,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正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看著他。
在她旁邊,還站著一位穿著優雅長裙、氣質高貴的金發女士,看起來像是舞蹈老師。
“放心吧,沈小姐。”湯普森先生微笑著說道,“我會盡我所能,把顧先生打造成一位合格的紳士。”
“那就好。”沈聽雨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走到顧秦遠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說道,
“好好學,別給我丟人。”
說完,她便帶著那位舞蹈老師,瀟灑地轉身離開了,留下顧秦遠一個人,面對著這位看起來就很“魔鬼”的英國老紳士。
接下來的七天,對于顧秦遠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他每天都要在湯普森先生的“悉心指導”下,學習各種繁瑣得令人發指的西餐禮儀——
從刀叉的正確使用方法,到餐巾的優雅折疊技巧;從品嘗紅酒的專業姿勢,到與人交談的得體措辭……
每一個細節,都被要求做到盡善盡美,稍有差池,就會遭到湯普森先生毫不留情的糾正和……“愛的鞭策”。
當然,這個“鞭策”并不是指真的打人,而是指湯普森先生那足以把人羞辱到無地自容的“毒舌點評”。
當顧秦遠不小心把刀叉弄出聲音時,湯普森先生會說:
“哦,我的上帝!顧先生,您這是在演奏打擊樂嗎?還是說,您想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您對食物的不滿?”
當顧秦遠喝湯時不小心發出聲音時,湯普森先生會說:
“顧先生,請原諒我的冒昧,您確定您喝的是湯,而不是在……漱口?”
顧秦遠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在湯普森先生的“鞭策”下,已經碎成了二維碼,掃都掃不出來了。
除了學習餐桌禮儀之外,他每天下午還要跟著那位名叫伊莎貝拉的舞蹈老師,學習各種他聽都沒聽說過的社交舞蹈——
華爾茲、探戈、恰恰……
對于一個四肢僵硬、毫無舞蹈天賦的計算機系宅男來說,這簡直就是酷刑!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強行按在鋼琴上跳舞的木偶,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不協調和……滑稽。
伊莎貝拉老師倒是很有耐心,一遍又一遍地糾正他的舞姿,試圖把他從一個“舞蹈白癡”改造成一個“勉強能看”的舞伴。
但顧秦遠覺得,這比讓他徒手寫一個操作系統還要難!
就這樣,在餐桌禮儀和社交舞蹈的雙重“折磨”下,顧秦遠度過了他人生中最“充實”也最“痛苦”的一周。